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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嫁给他,好处多得数不过来

作品名称:那一年,要同我结婚的人      作者:丁长歌      发布时间:2023-12-04 18:43:20      字数:4564

  天色既然还早,刘秀芳的抱怨,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哪个舅子打牌嘛。”李卫国大叫冤枉。“在街上遇见村长。他问夏芳定了亲没有。”
  “他问这个干嘛。他介绍谁。”一听这话,刘秀芳忙问到。
  “我说还没有。有好的人家给介绍下。他就拉我去喝茶。”李卫国说到。
  “介绍的哪个?多大了?在家没?”刘秀芳急道。
  “他介绍的是汤秋明,说是镇长托他的。”李卫国诺诺说道。
  “汤秋明,那个杂种。哪个理他。你有没有乱说话,乱答应人家。”刘秀芳一听,脸色变了,马上盘问。
  “我答应他啥子嘛。我说这事要我们家夏芳自己定。我们最多只能做个参谋,作不了主。”李卫国忙辩道。
  “这还差不多。”刘秀芳脸色缓了缓,马上又说。“给他说啥参谋不参谋,你就该马上回绝他,免得那龟儿子惦记。”
  李卫国不吭声。又说了些闲话。刘秀芳去厨房做饭,李卫国则到院子里坐了会。跟着吃了几个核桃。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会转入房里拿出个收音机。刚好收得一台川戏,听着那戏,嘴里也呛呛的跟着合。
  吃过饭,又思上街,说想去问二大姨家三舅的回信。
  “要去就去办正经事,莫要忘记办事,整天就想打牌。屋里这一摊子,要快点收拾。非得要等到年三十才收拾。早点收拾不行。”刘秀芳叨叨说道。
  “你妈就是性子急。”李卫国笑道给夏芳说道。“等下我回来,我给你带个跛子锅盔回来。”
  “我要吃锅盔灌凉粉。”夏芳说道。
  “要得,老太婆要不要。”说话间,李卫国走出院子,打开了围栏门,顺手儿把一群围在门口的鸡轰走。
  “不要。”刘秀芳说道。
  吃过饭,夏芳感觉有些困。想睡觉。跟刘秀芳说了几句,就上楼去睡觉。
  一觉儿睡到天黑。
  醒来听楼下闹哄哄,许多人在说话,像是弟弟李云北同对象小丽都回来,间还有冬芳的声音。
  夏芳翻身起床,走了几步,心里一动,想听听他们说什么。轻手轻足下楼,在暗角里听他们说话。
  “幺妈,我给你说。这年头,有权有势就有钱。跟他不吃亏。
  汤秋明说了,如果你们答应了的话,开年就把云北安排到治安队去上班。
  这治安队,又好耍,又赚钱。看起来工资不高,才三五百块一个月。不起眼,你晓得不,大把人削尖脑壳,私底下塞包袱,都想钻进去。
  为啥?你不晓得,就拿冬腊月两个月,每晚出去查车。几县的车都要跟我们这里过路,国家下命令要求严查这些车。那些没有发票的东西多得不得了。
  我娃儿那些电子枪,都是没收来的。家里好几杆,还送了好多给人家。
  他们是收得多,罚得多,是按比例抽成。一年下来,哪个不搞几万块钱,比在外面打工强多了。
  还有,镇上要搞建设,只要他大姨夫一开口,随便包个工程,转个手,又不要自己动手,就能赚钱。
  天底这样的便宜,哪个不喜欢去捡。
  听说挨老街那一片,年后要开发一条新街,地皮抢手得很。
  若你们家想要,一间两间,肯定要不了那么多钱。
  就是先欠在那里,也没人敢说。
  借点钱把房子一修,那就是铺面,就算自家不做生意,租给人家做,一年也是好几千。
  你们想下,这么好的事情。天上掉下来的宝一样。你们不捡谁捡。
  汤秋明当年是骗过夏芳,跟别人结了婚。那是他家里人逼的嘛。
  他都说了,他后来,之所以跟那个女人离婚,是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夏芳。
  你们若是嫌得他有个女儿,他可以把女儿放到他老家由他父母去带,就当没有。”
  冬芳身体越来越胖,嘴巴越来越会说。像倒豆子般,屋子里只她一个人在说。
  “汤秋明还在说,镇小学食堂招做饭的,他有关系,小丽可以去。就打打饭,洗刷洗刷,轻松得很,还能赚点外快。这样云北两个都住在街上。多好的事。”
  “我姐那是死老筋。”李云北笑道。“我都不知道她心里是啥想的,就是再怎么怄气,都过去多少年了,早就怄过了嘛。”
  “云北,你懂个啥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刘秀芳喝道。
  “哎哟,云北,你在你家快成外人喽。”小丽笑眯眯地说道。
  这句话,堵得刘秀芳一口气说不出来,半天脸才一缓,挤出笑。
  “说啥呢。这事还是你姐自己拿主意。我们说了都不算。”
  “姐她就不能多替家里想下吗?不替自己弟弟想下吗?”小丽笑道。“反正我先说好啊,我跟云北都说过了。我是不做农活的。那个苦死了。我宁愿去街上讨口叫化,也不想在家里种地耕田。”
  “你啥时说过这话。”云北愣了下,咕噜问道。
  “我现在说了。”小丽怒道,眼一横。云北马上不吭声了。
  “所以说,你们要多劝劝夏芳姐,真的,错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
  你们想想,难道要打一辈子工么?
  终究是要回来的。要想好自己的退路。这些事情,随便搁哪个人手里,巴结都还来不及,你们还要往外推。”
  冬芳笑道。
  “我都替你们可惜。我是在为幺爸幺妈好,为云北好,为夏芳姐好。才一而再,再而三,厚着脸皮来说这件事情。幺妈,你说是不是。”
  “是,要是外人,那会这么替你操心哦。”刘秀芳笑道。脸带几分嘲讽味,不知说的是什么话。
  “我还是那句话,夏芳的事,由她自己做主。我们做父母的,绝不添言加嘴,更不强迫。夏芳这么多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难。我们都知道。只要她幸福,过得好,我们就开心,至于其它那些,我们都不会去想那么多。”
  最后关口上,李卫国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事情要由夏芳自己做主,我们做不了她的主。”刘秀芳在一旁插话。
  “我觉得可以。汤老师人家是国家人,又有工作,家里又有权有势。这多好呀。谁不想巴结他们?”云北还是插了一嘴。
  “我现在还算是你们家的外人。我说的话,不算数的。依我说嘛,姐年龄那么大了。真不好说亲。城里我不敢说,就说我们农村。你想那,有好的,肯定早说了,早结婚了,哪有家庭又好,条件又好,二十七八还没有结过婚的男人等她?
  只有家里条件不好的,能力不行的,没人要了,才会拖到这么大年龄还在说亲。你们说是不是。”
  小丽在一旁笑道。真是把自己当外人。
  “姐是一时脑壳转不过弯。我们都劝劝她。这个汤老师,只是离过婚而已,人家条件好,又有后台,要啥有啥,跟他一定不会吃亏,我们还跟着沾光呢。
  比跟那条件不好,能力不行,要啥没啥的人不知要强多少倍。”
  “就是,你们看小丽好懂事哦。”冬芳夸奖道。
  “这件事情,早点给个准,你们也知道,像他这种条件,说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都可以的。你们不知道,好多人给他做媒。看了几十个,他都没有瞧上,端端只瞧得起夏芳姐,你说这不是姻缘是啥?”
  冬芳笑道。看来想要在今晚讨个准信儿。
  “她在楼上睡觉,我去把她叫下来,看她有啥意见嘛。”刘秀芳说道。一转身,看见夏芳正站在他们身后。
  夏芳打个喝欠,揉了揉眼睛,装着刚下来的样儿。
  “我这一觉睡到天黑都晓不得,听到你们吵吵闹闹……冬芳啥时来的。”
  “我来了好阵子了。”冬芳嘴上笑道。“正给幺妈幺爸说呢。那个舅子汤秋明,总要我再来说一下,说他曾经是对不起你,他愿意赔礼道歉,磕头认错,愿用一生一世来补偿你。我看他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好,我就厚着脸皮又来说一回。你莫骂我哦。”
  “姐,依我看,汤老师不错。在街上很吃得开,我看你就答应了算了。”云北接过话说。
  “这事等我想一下。过两天再回你。”夏芳感觉头在暴痛,不想说得太多话,也不想把话说绝。
  “那好,我就先回去。过两天再说罢。”冬芳见到夏芳似乎松了口,很是高兴,也不敢逼得紧了,忙站起身来说道。
  “那就不留你了。”刘秀芳将她送到门口,花花狗不懂事,看人就狂叫。
  刘秀芳回头来,闷坐在板凳上。
  夏芳不吭声,刘秀芳不吭声,小丽云北也不敢吭声,屋里一片沉寂。
  “对啦,今天我等了半下午,给你买的跛娃锅盔,还灌了凉粉。回来看你睡了,就没叫你。我等了一下午,才等四个。你妈和你弟小丽一人一个,就剩你的。”
  李卫国记起买回来的锅盔,打破沉寂,从旁拿过扎了口的塑料袋,袋内又有个纸袋,里面装着一个烤得焦黄的锅盔。锅盔半剖,内装着嫩闪闪,亮晶晶的凉粉。
  这就是在禹王镇里大名鼎鼎的跛娃锅盔。
  看到了这锅盔,夏芳想起横街口上,看到的那对儿。
  “爸,啥子叫跛娃锅盔。他的锅盔怎么这么有名气。你给我说说。”
  夏芳咬了一口,锅盔放久了,也有些软了,不那么酥脆。
  “说起这跛子锅盔来话就有些长……”
  李卫国也想冲淡屋里的气氛,应口笑道。
  禹王街有两个出名的跛子,一个姓汤,叫汤歪嘴。一个姓饶,叫饶跛娃。
  汤歪嘴是禹王镇老街的人,他为长,下面还有个弟弟,家有一间铺面。
  饶跛娃却不是禹王镇的人。他小时候,也是个吃得跑得的小孩子,在两三岁头上,得了小儿麻痹症,才成了跛子的。
  他家的房子是在大路旁,每逢一四七,往禹王镇去赶场做生意的人,大多要从他家门口过。
  饶跛娃走路不方便,干不了啥活,那时他父亲还在,上面还有个姐姐。饶跛娃很无聊,时常坐在门口看这些来来去去的人。
  从他家门口过的人中,常有一个驼背老头。
  驼背老头是个怪老头。
  每个当场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背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背蒌,往禹王镇去。
  到下午太阳落山时,才见他背着个空背蒌回来。回来时,满身酒气,走路偏偏倒倒,踉踉跄跄。
  有回天下雨,山路泥泞,走路软滑。驼背走在路上,一个趔趄,摔了个倒栽葱,掉进阴沟沟里,半天没能爬起来 刚好饶跛娃在自家门口看见,一拐一拐跑过去。
  他闻得驼背老头一身酒气,背上又有一个背蒌。沟里又窄又积水。驼背在沟里挣扎来去,就是挣扎不起来。
  饶跛娃见状,爬下去,先把驼背两手从背蒌绳里顺出,把背篓扔上沟,又将驼背扶起,往上推他。
  驼背是个喝醉酒的人,在沟里翻爬了许阵,都没能爬上来。饶跛娃足不方便,使不上气力。两人就在这水沟里,一来二去,弄得浑身是泥水。
  后来有过路的人见了,吆喝起来。饶跛娃的父亲,闻声赶来,将两人弄从水沟里弄出来。饶父将驼背扶到自家屋里。
  驼背此时连酒都没有醒,在饶家倒头就睡。
  饶父是个好心肠的人,替他脱了身上湿衣,换上自家衣服。又把他抱到床上。
  至到第二天,驼背酒醒来,依稀记得昨天的事情。
  驼背是啥人呢?是横街摆摊打锅盔的手艺人。
  在横街转弯处,有间截角三角形铺面,那里位置绝佳,是街道转角交汇处,门前有块较大的空地。有店主夫妻开了间卤菜馆,他家的凉菜卤菜在禹王镇一向颇有些名气
  紧邻的是家卖自酿高粱酒的。当门放四口大缸。缸有人高,每口缸身正中都贴有,用红纸写的酒字。
  这个酒字,是禹王镇的瘸手李写的。瘸手李两只手瘸,不过不知如何竟练一手好书法,传闻还得过奖。
  听说店家为了求得瘸手李写个酒字,还送了好几斤好酒与他。
  驼背长年租借在三角铺面门口空地。一张光滑的柏木桌,一座铁皮桶枯成的烤炉。一根油光可鉴的擀面杖,一盆发面,一碗炒酥。就是他全部家当。
  驼背四十多岁,背驼身曲,无儿无女,孤寡一人,也是个酒鬼。
  他住在离禹王镇十五里路远的三王村。不知从哪学会打锅盔。每到当场天,都是头天在家里把面发好,酥炒好,当场天一大早,就背着上街。
  驼背做的不是禹王镇上最好的锅盔,脾气却是最差的。
  本来街上手艺人,为了便于好记,以本人形象做记,如张打铁,王补锅,李牙齿等,轮上他,称他驼背锅盔。
  没想到这样叫他,犯他忌讳。
  若是他没有喝酒时候,你叫他驼背锅盔,他假装没听到,模糊过去。若是喝过酒,你还这么叫他。他端起酒盅,借着酒疯,要操你十八代祖宗。
  所以通街人都不太喜欢他,他做的锅盔,每场要很久才能卖完。有时还要剩下几个背回家。
  好在擀面烤锅盔时,他是绝不会喝酒的,只是下午三四点钟,发面烤完,熄炉火了,方从三角卤菜店扯一条凳子坐下,拿一酒壶,向酒铺灌上一壶高粱酒,再从小店切上一盘猪头肉,炉里取出现成的锅盔。
  桌底下摸出瓷钟儿,酒壶里斟上一钟,一人坐在那里,喝一口酒,扳一块儿锅盔,夹一片卤猪头肉,吃得有嗞有味,悠然自得。
  倘若有人来买锅盔,炉火刚好还没有熄,他一定要烤热了才给你。说这样吃起来才显得又酥而脆,香而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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