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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马千里,在那似醒非醒之间

作品名称:那一年,要同我结婚的人      作者:丁长歌      发布时间:2023-12-02 18:41:09      字数:3443

  原本说好的第三个,由于火车票没有抢购到,花高价赶的是汽车,走了好几天,预算前天就要回家的,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家里人急得不得了,怕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似乎没啥事,也不想在街上吃饭。除去夏芳吃过一碗豌豆尖面,刘秀芳与李卫国只喝了一肚子茶水。
  三人慢慢走回家,一路上,刘秀芳同李卫国都极少说话,都闷着脑袋走路,显得垂头丧气。
  夏芳知道今天算是不顺利,父母心里焦急,一路装着没事人儿一般,哼着曲儿,讲着笑话,逗他们开心。
  回到家,就嚷道,“哎呀,走累了。走累了,我要睡觉去。”
  说完话,径直上楼,打开了门,和衣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
  刘秀芳一走进屋,就开始忙碌起来。
  圈里两头大肥猪半天没人喂食,正在圈里拖长声音叫唤。
  刘秀芳刚近院门,两头肥猪听脚步声,以为喂食来了,翻爬起来,从围栏探出胖头,前足搭上围栏,就想要爬出。
  气得刘秀芳操起黄荆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两头肥猪,在圈里团团转,叫声更厉害。
  刘秀芳只得进厨房,把早上煮好的猪食提出去,黑白两条肥猪没有半点记性,听到桶声,仿佛十天半月没有喂它食了一般,头又搭上栏来,不肯下去。
  刘秀芳火了,又操起黄荆条,往两头肥猪身上猛抽。边抽边骂。
  “整天叫叫叫,一会儿不喂就叫,叫得真烦人,再叫,杀了你。”
  李卫国屋里坐了会,抽了袋烟,想了想,站起身,给刘秀芳说了句。“我再上街走一趟。三大姑那边问问。”
  刘秀芳知道他想什么,说了一句。“早点回来,给芳买个锅盔灌凉粉回来。”
  李卫国应声走了,刘秀芳又忙好阵,才有点空闲,站在楼下喊。
  “芳,饿不饿,要吃啥饭?我给你煮。”
  夏芳迷迷糊糊,应声不饿,就没有声音,看来睡着了。
  迷朦中,仿佛看到媒人到家里,对她说道。
  “那人是骗子,他本来在外面找了一个,怕不能成功,所以脚踩了两只船。现在他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不想来相亲。他要我给你说。你年纪大了点。他不喜欢。
  哪有二十七八都没有说亲的乡下妹子。肯定有啥事情,才会这么久没有说到亲,才不捡这样的货物。”
  媒人笑嬉嬉地走了,像戏里般,手里还拿着条手帕,一摇一摆,袅袅娜娜。
  “最讨厌足踩两只船的人。”夏芳哭得个泪流满面,梨花带雨。
  “姐姐,你快点嫁了吧,你不嫁,爸不让我结婚。你不晓得,小丽肚里孩子两月了,人家逼着结婚。”
  云北不知什么时候回家。进门就大声嚷嚷。
  “姐,你到底有没有人要呀。”
  夏芳闻罢号哭,跑进屋扑倒在床。“我真的没有人要么?”
  “谁说没人要你。我就要你。”一个男人不知啥时站在跟前。
  这人胖墩墩,圆乎乎,笑嘻嘻的模样,没一点儿正经样儿。
  “马千里,你凑什么热闹。”夏芳终于找到个出气的人。“我干嘛要嫁给你。离得那么远。回趟娘家都难。何况我真不喜欢你。你比我还小三岁。宁可男大十,不可女小一。你晓得么?”
  “谁说的,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就是要来抱抱你块金砖。”马千里说着说道。就对她动手动足,伸手要来抱她。
  夏芳大吃一惊,这才想到,马千里竟站在床前,身边又没有个外人。叫别人看到,真说不清楚。
  “你怎么进来的?你出去。你怎么到我屋里来的?你快点走,莫要叫人家误会了……。”
  这时听得家里花花狗汪汪地叫,跟着听得冬芳的声音。“幺妈,夏芳姐呢。”
  夏芳醒来,揉了揉眼睛,怔怔发呆。怎么回事,刚打个屯,就梦见些稀奇古怪的事。
  刘秀芳上楼,笑道。“你真能睡得,睡了一个下午。我看了你几回,你都没醒。”
  “我睡了一下午?我感觉才睡了一小会。”夏芳有些不好意思。
  “冬芳看你来了,在楼下。说找你说话。”刘秀芳说道,想了想又叮嘱一句。“莫啥话都跟她说啊。她嘴巴没门。”
  “有啥莫要说哦?”夏芳用双手拢拢头发,套上衣服就走。
  “夏芳姐真是越长越漂亮。”冬芳见夏芳嘴里就开始夸起来。
  “你这嘴巴,真是越来越会说了,怎么不去做媒婆。”夏芳笑骂道。
  “我今天倒真是来给你做媒的。”冬芳接上口说道。夏芳还没开口,刘秀芳在旁边忙问。“你说的是那个?”
  “这个人我们都认识,就是汤秋明,原在我们嘴上小学教书的汤老师,幺妈,你看怎么样?”冬芳倒也直截了当。
  “他呀。”刘秀芳冷笑,拖着长声,一脸轻蔑。
  “幺妈,你莫瞧不起他哟,人家大姨夫是镇长,二姨夫在城里当个啥局长。人家他现在在镇联防办,好赚钱哟,年后就要当主任了。莫看他离了婚,有个女儿,可翘得很哩。街上好多人给他做媒。十七八岁的都有。昨天看到夏芳姐,死个舅子,托我来给说说。想要跟夏芳姐耍朋友。”李冬芳边说边瞧夏芳脸色。
  “打住,打住,我们高攀不上。”刘秀芳黑着一张脸,打断冬芳的话,不让她再说下去。
  “幺妈,我觉得嘛,汤秋明先前是得罪过你们,是他不好,那时人年轻嘛,心高气傲,自以为了不得。现在时代变了,他已变了。你看六七年都过去了,兜兜转转,不又兜回来了。说不定还真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呢。夏芳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冬芳看夏芳脸色似乎并无变化,嘴里不停。
  “不管你咋说。他千好万好,只有一条不好,我们家夏芳,绝不嫁个二婚头,不给人家当后妈。”刘秀芳寒脸怒道。这也是她的底线。
  “哎哟,幺妈,现在是啥年代了,还忌讳这个哟。”冬芳打趣笑道。还想要说点什么,夏芳截住说道。
  “冬芳,这个人,我算看穿他了。你告诉他,我就是不嫁人,也不会寻他这道的人。”
  “我看,你还是……。”冬芳还要劝几句。
  “好了,既然你幺妈跟夏芳都不同意,你就不要说了。再说也是多余。”李卫国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
  冬芳见话到这份上,不好再说,坐了会,借口回去准备明天生意。刘秀芳也不留她,冬芳起身走了。走到门口,转过身,又对夏芳说道。“夏芳姐,你还是考虑考虑下。”
  “我没啥好考虑,谢你费心。”夏芳摇头道。
  “这个冬芳,上了街,处处显高人一等。不就是仗着老公做联防员,搞得到钱嘛。”刘秀芳待冬芳走远阴着脸说道。
  “她这是无利不起早,跑得这么亲热,还不是想拍人家马屁,想沾人家的光。”李卫国轻蔑地说道。
  “当个联防员多高的工资?搞啥钱?”夏芳不解,随口问道。
  “你不晓得,那几爷子不是人来的,就是一伙土匪。”李卫国说道。“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在公路上设卡,冬腊两月,凡外面回来载客客车。是到我们镇上的,还是路过我们这里的,拦住查人家的车,那些外面带回来的电视呀,录相机呀,自行车呀,但凡值点钱的东西。查到后就问人家要发票,拿不出发票,就说人家东西是偷回来的。要没收,还要罚款,两月下来,每个人要搞一两万。”
  “在外面买东西,哪个记得要拿发票。就是有发票,也不可能带身上呀。”夏芳说道。
  “可不是么,要不几爷子削尖脑袋想进联防队?平常没有事情,就查旅社,查那些外来人啦。有回来几个尼姑化缘,住在街上旅店。前几天人家在街上晃来晃去不查,等过几天,人家要走了,几爷子才说人家是骗子,把骗的钱都给没收了。尼姑肯定是骗子,他几爷子就是棒老二。”
  “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菩萨总会惩罚他们的。”刘秀芳接口说道。
  “这世道,坑蒙拐骗,啥斜门歪道都有人做。能赚到钱的就是大哥。”李卫国叹了一口气。“菩萨也管不着。”
  一家人说了些闲话,吃过饭坐着看会电视。
  李卫国跑了一天,有些累,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夏芳忙说有些困,自上楼去睡觉。
  她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脱了衣服,钻进被子。想起冬芳来说的汤秋明。
  记忆之门随后打开。
  …….
  汤秋明是雷公岭小学唯一的公办老师。在这里呆过两年。
  他之前是屈老师。一个在雷公岭小学教了二十年的老师,都把自己当成雷公岭的人了。
  那时雷公岭到禹王镇,还没有通公路。七弯九拐的路,到禹王镇有近十几二十里路远。
  屈老师这一辈子中,只希望他的学生中,能出一个大学生,可惜一直都没有如愿。至到他白发苍苍退休时,还老泪纵横,说对不起雷公岭的人。
  不过,整个雷公岭的人,从没有人埋怨过他。
  都知道他是个好老师,雷公岭的男男女女,都在他那里读过书,每个人从心底都记得他。
  汤秋明是在屈老师退休后接任的,那是他还没有做上镇长的姨夫安排的。
  汤秋明只是个中专生,没有资格去镇中心小学教书,要他先在这里镀镀金,再寻机会调到镇中心。
  汤秋明那时二十多点,教书教得吊儿郎当。好在农村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没过多指望自家孩子,能读上大学,成国家人。
  只要能识能写自己名字,出门能寻得到厕所,能给家里人写封歪七八扭的信就行了。若是说要读大学,那一定是祖上烧过高香,前世做过大善。
  禹王镇上没有高中,读高中要去县城。
  那是要费不少钱的事情。
  因而农家的孩子,最多读书到初中毕业,若能考上城里高中,还得要家里有钱供养才行。
  汤秋明来到雷公岭小学,他年轻帅气,嘴巴又甜,说话很能讨人喜欢,又未婚,人前人后,文质彬彬。又是公办老师,每月有固定的工资可拿。是许多家有女孩的农村人,心里最为向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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