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六集

　　第五集
　　
　　一、军营（秋、夜、外）
　　
　　谭文雄和一个战士坐在操场上谈心，
　　谭文雄：“她非常美，可是我觉得最美是她的心灵。她承担着家里的一切重负，炎热的夏天她的半个脸都长满了黄水疮，还在地里薅苗、还要上街给父亲请大夫、买药。这一切一般的女孩子是办不到的。她是内外美的结合。”
　　战士：“那您是怎样追到嫂子的？”
　　谭文雄：“看到她那么辛苦，我就买了东西偷偷地送给她，偷着替她背柴，可是她对我的东西不屑一顾甚至连动都不动。”
　　战士：“你为什么不当面给她呢？”
　　潭文雄：“她非常刚强，从不接受别人的施舍，哪怕是善意的恩惠。”
　　战士：“后来呢？”
　　谭文雄：“后来，我就找了进山修道的父亲，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撇下我和我母亲进山修道去了，为此我一直恨他。可是看到你嫂子那么孝敬父母的时候，心里隐隐的有种内疚，为了她我也找到了原谅父亲的借口。于是……
　　
　　回忆：二、玉竹的家（春、夜、内）
　　
　　道长在给母亲运气功，母亲似睡非睡，玉竹在柜边用毛巾擦脸同时擦去眼角的泪水，谭文雄用手绢欲擦玉竹手上的血，被玉竹拒绝了。
　　父亲：“咳！这孩子都成了她妈的出气筒了。小竹，来，爸看看。”
　　玉竹：“没事儿，爸。”
　　
　　座钟的时针指向10：00。
　　
　　母亲已经睡着，道长收功：“看来效果不错，子夜时再运一次功就可以了。”
　　父亲：“师傅，辛苦了半天吃点东西吧。”
　　道长：“不必客气，我先去歇一会儿。”
　　夜深了，西屋里道长在打坐，谭文雄平躺在炕上双手放在脑后，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所视。
　　东屋里玉竹坐在炕边的凳上，伏在母亲的枕边睡着了。谭文雄悄悄地走过来把自己的军装披在玉竹的身上。
　　
　　三、玉竹的家（春、早晨、外）
　　
　　朝霞似火，谭文雄正轻轻地扫着院子。玉竹走出来把衣服还给他。
　　谭文雄：“今天烧我劈的柴吗？”
　　玉竹看看柴房的柴和那两个挂了很久的食品袋，又看看谭文雄不觉低下头，脸红了。两个人的身影映在晨光中。
　　
　　现实：四、军营（秋、夜、外）
　　
　　谭文雄还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她非常清高，就像傲雪的梅花，我不敢轻犯她。可我决不能让她跑掉，眼看探亲假要结束了，我就给她写了封信。”
　　战士:“信上说什么？”
　　“自个想！”谭文雄默默地抬起头望着空中的月亮……
　　
　　五、家（秋、夜、内）
　　
　　玉竹躺在炕上，凝望着窗上的月光，耳边响起潭文雄的声音：“玉竹，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的前世姻缘，更何况我们还曾经相识。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只想说，一生一世的爱你，你是我的一切……”
　　清凉的月光洒在玉竹含笑带泪的脸上。她捧着谭文雄的信睡着了。
　　
　　六、天空（秋、夜、外）
　　
　　月朗星稀，恰是三星捧月。
　　
　　七、家（秋、夜、内）
　　
　　熟睡中的玉竹被巨烈的腹痛惊醒，腹痛一阵紧似一阵，额头上巨大的汗珠“叭嗒叭嗒”地掉在枕头上。
　　玉竹轻轻地推醒婆婆。
　　
　　八、医院（秋、夜、内）
　　
　　玉竹被推进了手术室，后面的大夫擦了把头上的汗。
　　
　　九、军营（秋、夜、内）
　　
　　谭文雄在睡梦中突然惊起。
　　
　　十、医院病房（秋、夜、内）
　　
　　玉竹在病床上睡着了，谭文雄进画轻轻地替玉竹擦汗，掖好被角。玉竹睁眼看见文雄不觉流下泪来。
　　
　　第六集
　　一、家（初冬、日、内）
　　
　　谭文雄给女儿换好尿布，看着玉竹喝完鸡汤。然后在玉竹的催促下，拎起早就盛好的那一份给母亲送去。
　　
　　二、母亲的屋（初冬、日、内）
　　
　　母亲正在输液。
　　大夫：“好险呀！要是子宫破裂后果不敢想象。这会儿的医生也忒不负责任。”
　　母亲：“可不，我说都疼了两天了咋还不生，她们就给用上催产素了，唉！这娘俩是命大呀，当时文雄还不在家，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看着玉竹吸上氧气，我就怕呀！”
　　刘华：“也是的，她也忒能吓唬人，咱们生了这么些孩子也没怎么着呀！”
　　嫂子：“还都说她困难，不吃好的孩子能长这么大，压根儿就不是个好东西，在家就不孝顺，把爹妈都气死了……”
　　谭文雄咳了一声，两个女人吓了一跳。
　　谭文雄：“回去拿镜子照照！不要让嫉妒迷失了人性！以后谁再跟玉竹过不去小心我跟她不客气，滚！”
　　嫂子和刘华灰溜溜地出画。
　　大夫：“唉！老娘们没文化，瞎嚼舌根子，文雄兄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妈这是老病，没事儿了，你还是多照顾照顾她们娘俩儿吧！你这常年不在家，玉竹要是再做了月子病，以后就有罪受了。”
　　谭文雄：“哎！谢谢大哥，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这是药费，您收着。”
　　大夫：“不急、不急，你们现在正用钱，我这儿以后再说吧。”
　　谭文雄：“您拿着吧，以后，我妈这还得您多费心呢。”
　　大夫：“没说的。（转头对文雄的母亲）嫂子，您有福呀，赶快喝鸡汤吧！”
　　
　　三、家（冬、日、内）
　　
　　谭文雄亲过女儿的小脸后，又嘱咐玉竹注意身体，然后拎包向外走，玉竹追至大门口凝望着丈夫的背影。在拐弯时，谭文雄回头向她挥了挥手：“回去吧，啊，别冻着了，外面冷。”
　　
　　四、军营、（除夕夜、内）
　　
　　潭文雄给战士们盛饺子：“今天是除夕，吃完饺子咱们边活动边守岁，怎么样？”
　　“好！”战士们异口同声。
　　战士甲：“这个饺子是指导员包的。”
　　战士乙：“大家伙都包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就是指导员包的？”
　　战士甲：“因为这个饺子最好看，人家说饺子包得好看，娶得媳妇就俊，咱们指导员的媳妇特别俊。”
　　谭文雄在一旁听着战士们的议论，脸上喜滋滋的。
　　
　　五、家乡（除夕夜、外）
　　
　　小小的村庄被时而跃起的礼花笼罩着，炮仗声更像是一锅沸腾的粥。
　　玉竹抱着孩子急急地敲开了大夫家的门。
　　“大哥，大嫂，快帮我看看萌萌这是怎么了？”
　　大夫的妻子接过孩子打开被角，看见萌萌的小脸烧得绯红。
　　
　　六、家（除夕夜、内）
　　
　　玉竹在炕上抱着女儿，嘴里哼着摇篮曲：“小英雄要去当兵，保卫祖国立大功……”
　　萌萌已经退烧，甜甜地睡着了。玉竹看着照片中的潭文雄的笑脸，听着外面的鞭炮不觉掉下泪来。这时，萌萌的小手伸到母亲脸上为她擦眼泪，玉竹搂住女儿，紧紧地。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她们娘俩，显得很渺小。
　　
　　七、家的院子（秋、日、外）
　　
　　院子干干净净，萌萌在玩她的小车，玉竹在大盆前看着鱼发怵，她不敢抓又必须得做。萌萌姗姗地走到母亲身边伸出小手碰了碰鱼鳃，鲤鱼一打挺溅得娘俩满脸水，她们笑得很开心。
　　玉竹：“萌萌，你在这儿玩啊，妈妈去做肉。”玉竹把萌萌放在小凳上，自已起身抱了把麦秸进屋。
　　刘华进画：“哟，瞧这孩子会去鱼鳞！”
　　
　　八、厨房（秋、日、内）
　　
　　玉竹在灶前添火，刘华从锅里夹起一块肉丟嘴里：“还挺香的，就是色不好看，你婆婆那屋有蜂蜜，用上点就好了。”
　　玉竹：“我去买点吧！”
　　刘华：“咱这儿哪有卖的，去县城也来不及，再说也没人给你看孩子，她有就先用着呗，又不是外人。我那儿使没了，要不使我的也行不是。你就去吧，我给你看火，好点做着，省得别人说咱没吃过，又是给你婆婆过寿，更不能马虎。快去吧！
　　
　　九、母亲的家（秋、日、内）
　　
　　嫂子和三宝正在炕上做爱。
　　玉竹：“妈！咱家有蜂蜜吗？”
　　玉竹从后门进画见状忙转身退了出去，这时母亲正背着一捆捡来的柴从前门进来，见状：“你，你们……”
　　嫂子反不饶人：“怎么着？抓奸呀，就你们俩个人？不怕寒碜你就喊呀！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个老东西，你花多少钱娶的我呀，让我伺侯你俩儿子！”
　　老人气得晕厥。
　　
　　十、墓地（秋、日、外）
　　
　　婆婆的坟前，嫂子哭得异常妻惨：“我的妈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呀！你怎就这么恨呢，丢下我就不管了，我的妈呀……”
　　谭文雄、玉竹、大宝、三宝都穿重孝跪在母亲的坟前。
　　
　　十一、家（秋、日、内）
　　
　　潭文雄：“玉竹，我走了，在家多保重，一定要注意身体。”
　　玉竹：“嗯，你也多保重身体，要记着照顾自己。萌萌，和爸爸说再见。”
　　萌萌：“爸爸，再见！”
　　谭文雄抱起女儿：“哎！好萌萌听妈妈的话，爸爸下次给你买大娃娃。”
　　谭文雄拎起背包趁玉竹不注意，把里面的鸡蛋拿出来放在萌萌的小被里。
　　
　　十二、村口（秋、日、外）
　　
　　谭文雄上了汽车，挥手和玉竹母女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