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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百炼成钢(三)

作品名称:砥砺人生      作者:纪昀清      发布时间:2023-10-10 09:54:23      字数:6408

  14.劳其筋骨
  1970年代初,农村生活依然艰苦。任顺生家里就连烧锅的柴禾也紧缺,为此,他经常上山背柴。像泥峪沟、白土山、水叉沟、倒回沟这些人迹罕至之地,他都轻车熟路,均留下了他的足迹和身影。
  当时,只要有劳动力的家庭,上山背柴就成了家常便饭。家家户户都一样,谁也不会笑话谁。当时农业社有大片土地,不是夏收小麦,就是秋收玉米,再无二样。任顺生就把碾场后的麦秸垒个小圆包,每当做饭生火时,就扯一把;也时常把晒干的包谷杆留下,以备冬季寒天烧火炕取暖用;甚至于还将剥了玉米的玉米芯芯当作柴禾积攒下来,留给过年蒸馍用。
  然而,这些柴禾根本不够烧。为了解决烧火问题,他四处撸柴。村后南坡,每年冬季柿子树一落叶,他就用竹耙耙把干柴撸得一干二净。一次,任顺生和村民张高娃、周民治三人商量好,准备在泥峪河的西牛沟割柴。因为泥峪口的水渣沟、五里庙、白土山这些地方他们仨人经常走,非常熟悉,听说西牛沟柴好割,他们就准备去一趟。
  过去没有天气预报,他们就等天气放晴之后才出发。那时农村慢慢兴起了架子车,作用很大,因为一架子车柴只要装好绑紧,能装十几捆好柴火。
  他们五点启程,每人把背夹、镰刀、衣服等行李和食物备好,给架子车上一放,途径解家沟、渠头、南西沟、金盆,直到塔庙,只要架子车能拉上去,就一刻不停使劲往上拉。这时,天也亮了,他们把架子车寄放到住户家,给人家五角钱的寄车费,然后各自带上背夹、衣服、食物和一个小锅锅,一直走到西牛沟。那里还住了两户人家,住的都是草棚,给人家好说,给了几毛钱才让他们住在牛棚的一边,地方虽逼仄,但天气炎热,他们就铺些干草,和衣而睡,凑合一宿。
  山里人朴实厚道,在某些方面,还处处给他们行方便,予以照顾。这让他们倍感温暖。翌日天明,他们就各自带上自己的馍,在河坝把水喝饱,由于是头一天,个个都精力充沛,准备出坡,大割大砍。经过汗流浃背地辛苦劳作,成效喜人,他们每人都割了六大捆。劳累了一天,人困马乏,各自就把柴捆放下坡,此时口干舌燥,渴得要命,就赶紧在河渠美美地喝了七八口水,然后再把硬柴火堆在河渠靠路口之处,以便转运。
  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早已染红了半边天。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当时,成天啃的是干馍,一天没见饭的面,仨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于是,任顺生就找了三块石头,把锅一支,立即生火做饭。没有案板擀面,就用筷子夹了一锅老鸹头,盐醋辣子一放,满满一锅,三个人一口气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儿没剩。这时天快黑了,任顺生才发现自己的布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了,用手一拧,就像从河里捞出来一样,加上汗气大,简直就是“屎壳郎跌进尿盆里——臭气熏天”,令人臭不可闻。任顺生就拿到水渠来回摆了两下,随手就搭在牛棚里的槽桩上。回头一看,张高娃、周民治各自竟用衣服把肚皮一盖,呼噜噜地睡着了。这时,任顺生也累得像滩烂泥,倍感疲惫不堪,周身哪儿都疼,他也依葫芦画瓢,用夹衫把肚子一苫,不知不觉就鼾声四起。由于他们都是朝气蓬勃的青壮年,一觉竟睡到了大天亮。起来后,立即生火做饭,准备出坡。这时任顺生却倍感蹊跷,怎么也找不见搭在牛棚内槽桩上的那件布衫!
  张高娃眼尖,大声嚷道:“你的布衫叫牛吃了,你看,这里还有个半截袖子。”任顺生和周民治上前一看,果然如此,惹得大家忍俊不禁,差点笑破了肚皮。损失一件衣服,小事一桩,无关大局。由于时不我待,他们就赶紧出坡,加紧砍柴。每人又是五六捆。
  第三天,他们就用背夹给寄车的住户家转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时上时下,危险重重——一路全是高低不平的山坡小径,一边靠坡,一边是深沟,来回几里,一回背三捆,直到天快黑才转完。这时,就得抓紧时间装车。为了尽快装好车,任顺生主张仨人相互协作,互帮互助,共同装车,得到张高娃和周民治的一致赞同。待三辆架子车分别装好后,他们就用绳索勒紧,然后把背夹等行李给车上一放,大功告成,满载而归,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样的砍柴生活,不仅磨练了任顺生克服困难、团结协作、胆大心细的秉性,同时也让“百斤加铁砣——重任在肩”的他渐渐学会了肩负家庭责任和担当,这为他日后筹备建房打下了坚实基础。
  15.建宅圆梦
  众所周知,穷人盖房极其不易,且与富人有天壤之别。富人盖房是“大力士耍扁担——轻而易举”,尽管往好里盖,盖的房又高又大,不仅檩粗梁壮,椽也好。而穷人盖房,则是东拼西凑,困难重重,外债累累犹如“下雨天背棉絮——越背越重”;所盖的房,檩是又弯又细,且不管椽大椽小,只要有个平向,能用则用;墙柱也是能搞则搞,若弯曲不平,就将弯曲一端放里面,墙砌起来后,再用泥一抹,啥都看不见,同样能用。
  当时任顺生虽说是个木匠新手,但在多年的磨练中,对其中的门道,也算是“粉白墙贴告示——一清二楚”。啥料能用,啥料不能用,怎样使用,他都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特别是在材料搭配方面,把啥木头该用在啥地方,才既合理又实惠,还节约不浪费,他都心里有数。
  那时由于生活困难,根本就没个来钱路。为了盖房,一切出于困难考虑,就得提前慢慢地准备建房材料。
  首先,得准备木头。听说沙梁子的木头较多,且经济实惠。由此,他突然想起了在沙梁子结交的好友张振才。为了得到他的帮助,任顺生就采取了以情动人的法子。他把母亲织的一卷蓝粗布带上山,送到了张振才家,高兴得全家喜笑颜开、热情洋溢。那时粗布结实耐用,山里人最为喜欢。因为山里人经常上山,经常出坡,衣服常被挂得破破烂烂,可谓补丁摞补丁。粗布反而就成了山里人的稀缺之物。又听说,山里人种麦,喜欢用山外的小麦做种子。任顺生就又把自家仅有的二斗小麦带上山,送给了张振才。张振才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张振才的热心帮助下,任顺生果然买来了一车便宜耐用的新旧木头。
  总之,是缺啥就准备啥。经过长时间准备之后,任顺生又发现还缺两根山柱。于是,他就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利用废料木板加班做了几个锅盖卖了,才买了两根弯得像龙一样的洋槐木当山柱。然后就把树皮刮掉,独自一人在院子慢慢加工。
  接着,为了节约配料,任顺生又在本村八队黑求家,花了50元钱买了一棵大榆树,和自家旧房上那根大梁配上刚刚好。随后,他又把老庄基前那根两丈零一尺长的大棉白杨树伐了。因这棵树太大,盖房用不上,于是他决定卖掉。1973年5月7日(农历四月初五),任顺生和儿子任宏斌将它拉到哑柏木材市场,卖了71元钱。他还用从中节省的21元买了几条檩。
  紧接着,就是订砖。砖在当时是很稀贵的东西。一般人家盖房,除了加固墙根用少量砖石之外,一般砌墙普遍用的都是胡基。只有条件稍微优越的家庭,才用砖砌门窗口,显得富贵大气,与众不同。至于一砖到顶盖房者,当时很少出现。
  1974年3月8日(农历二月十五),任顺生到河北营中八队去订砖。他和一般人家一样,买砖主要用于加固墙根。办完订砖手续,当他正骑自行车往回赶时,由于心急未留神,竟在中途北岸拐弯处,碰到了一个沙窝,车子前轮猛地扭了一下,当即就把他连人带车摔了个人仰马翻,恰巧摔在了一个四周没有石头的大沙窝里。他起身一看,吓了一身冷汗。原来,他的前后左右都是用大石块砌好的堤坝,一旦身摔此处,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如此危险境地,他居然只是右手中门指头被蹭破了个小口子,流了点血,让他不禁有一种“大白公鸡下花花蛋——太离奇”之感。总算谢天谢地,毫无大碍。回头他把车子扛到岸上,随手摇了一下车头,把车撑打起,踏了一下脚踏,后轮转速正常。于是就抓紧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因为明天还要叫人拉砖呢。
  为了拉砖,任顺生动用了好多关系。
  由于他在外经常做工,在邻队结识了很多相好的朋友。他就逐一打招呼,恳请人家帮忙。
  他在六队叫了李方根、李岁夫、李翔生、李黑玉、李祖荣、李乃民;在七队叫了李铁毛;在八队叫了任全娃、任引生、任引良、任关城、任秋效、薛世夫;在九队叫了任乃生、任全生、任景夫、张高娃;在十队叫了任凤鸣、任效敬、任长生、任长财,共计21人,一人一辆架子车,每人拉125个砖,共2500块砖。任顺生则拉了一车半截砖,满载而归。
  1974年3月19日(农历二月廿六)早晨6时启程,径直赶到河北营中八队窑厂。趁休息之时,结清了81.4元的砖价款。当场吃了些冷馍,在窑厂喝了些凉水,就即刻启程,原地返回。
  当一行人将砖车刚拉到河北北岸口时,不料桥管人员却叫车辆停下,要收过桥费。任顺生给人家好说歹说,最后给人家支付了8元钱,才得以通过。由于砖较重,他们就拉一段,歇一下,就这样不到天黑,21辆砖车浩浩荡荡,满载而归,大功告成。家里人为了表示感谢,就立即下面,干调不带汤,一人两大碗,让他们吃饱喝足,再各自回家。
  接下来,就是准备打胡基。
  所谓打胡基,就是在方方正正的木模子里,用铁锨填上软硬合宜的土,再手提几十斤重的石锤子一上一下来回蹾打,一次成型。待晾干后,既可以用来砌墙、盘锅头,也可以用来盘炕,作用甚大。提锤子打胡基,是当时农村很普遍的现象,也是一门技术活儿,讲究脚手要连贯,参与者既要会端胡基,还要会摞胡基,更得浑身有力气,非身强力壮的精壮小伙不能胜任。
  1974年8月13日(农历六月廿六)晚,任顺生给队长张世文、任全德打了招呼,说明天准备打胡基,队长同意了。8月14日(农历六月廿七),任顺生组织人员支了三组木模子:任顺生和李丙安一组,海海和任存厚一组,任乃生和李志科一组;8月15日(农历六月廿八),又支了四组木模子:任顺生和任全生一组,任乃生和任后生一组,任引生和薛世夫一组,海海和田奇一组;8月16日(农历六月廿九),休息一天;8月17日(农历六月卅日),任顺生和任全生一组,支了一合木模子。三天八摞子,同时开工,总算顺顺利利地打完了八摞胡基。
  这三天,任顺生一连提了三日锤子,累得他周身胳膊、腿脚都疼。休息了几天,人才慢慢地好转。
  紧接着,就是拉瓦。
  1974年10月5日(农历八月廿日),听说上青化老田有辆拖拉机,为了让老田开车到县上拉瓦,任顺生先后给老田家跑了十几回。有时把车靠好了,瓦还没出窑,有时有瓦,可是车却忙着没空儿。最后终于在当月廿七,由任顺生的朋友改成陪着老田一起出车,才把瓦顺顺当当地拉了回来。
  有了瓦,还得拉沙子。
  那时沙子好拉,脚到就有。为了节约人工,任顺生亲自动手,拉上架子车,拿上铁锨,平时加班加点,在横渠沙沙河就先后拉了十几车沙子。匠人说基本够了。
  为了省砖,把墙根处理好,听匠人说,至少需要20架子车石头。于是,在每天放工后,任顺生就吃个冷馍,喝几口凉水,一气子就把架子车拉到了横渠沙河岸,那儿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任由其就地挑选,不一时就装了饱饱一架子车。回家时,遇到上坡,他就憋一口气,绷紧襻绳,踏稳脚步,使劲浑身力气,用力一努;遇到下坡,他就来个紧急刹车,慢慢悠悠向下滑动,就这样一路奔波,待回家时,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眼看着一大堆形状不一的石头,备受邻居眼红,他顿感汗水没白流,苦也没白费。
  最后就只剩下房顶用的橵子了。本来橵子要以山里的黄楼木最为正宗。但是上山砍黄楼木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既吃力,又劳神。任顺生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小伙,哪有那么大的面情,若再次叫人家张振才帮忙,太不好意思。于是就得另想它法。听人说河滩上的芦竹割来,用绳子连在一起,也能顶橵子用,一来方便,二来省事。于是任顺生就叫来亲弟兄几个,拉了四辆架子车,带上馍,第二天就割了美美四架子车,还有些欠火。第三天,还去了一趟,又割了两架子车,总算把橵子备够了。
  盖房所用的材料基本上准备得八九不离十了,就只等着破木动土了,而破木动土根据当地习俗,一定要选个黄道吉日,否则犯忌讳。
  于是就把破木动土的吉日选在了1974年11月3日(农历九月廿日)。任顺生提前把所有的新旧木头全拉了出来,经过工头李存世、李培生的多次搭配,还欠几条檩、几个墙里柱子。为了尽快解决,一边是工头忙着带人干活儿,另一边则是任顺生忙着找木料。接连找寻几日未果。直到1974年11月11日(农历九月廿八),任顺生到嘉会堡宇东练家借了一大一小两个檩,并在自家老园子砍了两根弯弯洋槐,这一问题才得以圆满解决。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将那两根弯弯洋槐皮一刮净,用作角柱,还真是恰到好处。这才解决了木料问题。
  就连工头都夸他是“和尚到了家——妙”。工头李存世、李培生是青化大队盖民房的一把手,为人忠厚老实,平易近人,干活卖力,当天还领着李祖荣、李武生、仲甲申、李田厚、任引良、任有行等匠人。他们加班加点,不辞辛劳,令任顺生分外感动。
  接下来,就是如何拆房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得和家里老人及四个兄弟商量着办才行。
  1974年11月19日(农历十月初六),任顺生请队上的干部和家里老人、兄弟商量拆房事宜。出于困难考虑,还想把明柱这一面摆山要来。结果干部说了一整天,弟弟们却说房准拆,只准拆大梁的一面摆山,明柱这面摆山不准动。另外通过叫人调解,还要由任顺生负担起一个老人的棺板老衣。弟兄们多,任顺生也为大,就欣然同意。就这样叫人把年代久远的旧房拆了。
  在那个年代,由于生活困难,物资匮乏,凡事尽量凑合,家家都一样,谁也不会笑话谁,只要把房盖起,能遮风避雨就行。
  由于没大料,好做活,没几天就把各类大小木头按照尺寸和要求做好了。
  接下来就等着立木了。立木也是件大事,日子不可随随便便。还得邀请方家选个黄道吉日。最终定于1974年12月5日(农历十月廿二)立木。
  三间土木结构的房屋,全凭胡基砌墙,匠人将线绳子一拉,先抹泥后放胡基,只要把线绷紧,大家齐动手,墙也砌得快。在砌墙时,一定要把柱子的空位留下,等墙砌到和房顶一样高时,这时才是立木的时候。前来帮忙的精壮小伙,在工匠的指挥下,把檩、椽、木立好,线吊正,这时用半截胡基夹好山墙里的柱子。夹柱子一定要吊线,夹端夹正,以免做返工活。等把前后沿墙砌起后,然后再架梁架檩,比较安全。
  第二天,再把前后门窗矫正好,四面高墙补充完善。
  第三天,开始钉椽,匠人搭好山墙架,做前后流水活。
  第四天,上泥摆瓦。不料,由于接近冬月冷冻天气,他清楚地记得,最后一间房正在上泥摆瓦时,忽然就大雪纷飞。由于人多,大家抓紧时间,手脚不停,直到天黑才把瓦摆完。
  第五天,开始盘锅盘炕。锅炕只要盘起,就得用柴火烧,为了干得快,就用玉米秆不停地烧火,等炕干了,人就能搬回家住。因为无处栖身,任顺生就在露天搭了个小三角棚,铺了些麦草,大人小娃每天晚上都睡在里面。
  由于大雪纷飞,除了锅炕室内活能做外,其余的活儿只能暂停。就这样,一连停了十多天,才重新开工,将余活儿做完。
  任顺生这才搬进了新居。当任顺生睡在新房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一想起这是“长工血汗钱——来之不易”,就不由得叫人忆苦思甜,含泪深思。当时任顺生也不过刚过而立之年。
  后来听大人说:“十冬腊月,根本就不是盖房的时间。”很明显,盖房全是泥水活,由于天气冷,一冻一消,过后就全成了豆腐渣。任顺生听大人们这么一说,内心五味杂陈,如同“寒号哭夜——如丧考妣”一般难受。因为前半年农业社外面各大工程开启,特别是二三月,河滩的渭河工程、西骆峪水库工程、坡典水库工程等,都要人出外做工,只有冬季才有闲暇时间盖房。
  事已至此,也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
  农村有句谚语:“娶媳妇盖房,费钱没王。”果然如此,任顺生把新房盖毕,外账竟欠了一屁股,包括人情在内,越算越多:借了南西沟大姐120元,杏国舅家表弟崇向50元,三队高春兰30元,聂家村的老同学唐志玉20元,六队莲叶嫂子5元,六队李德良16元,八队薛世夫5元,本队87元,五魁20元,宇生林大小檩折60元,和其他零账将近600元。粮食借了宇文召小麦50斤,宇生林玉米107斤,白寨友学舅玉米45斤,二庙补厚玉米60斤,六队双侠玉米50斤,共计312斤。那时家里根本就没有个经济来源,像盖房这类大事,全凭借债渡过难关。
  不管咋说,总算克服重重困难,圆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盖房之梦。好日子,从此算有了奔头。为了尽快还账,任顺生又改变了主意,准备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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