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酒全部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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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说着，秋无离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一看居然是秋黛。师傅，您现在睡觉了吗？秋黛似乎是压低声音说道，我上午和我爸说了您让吴总借款的事儿，我爸是大喜过望，听我说您就在东莞，说无论如何也要请您来家里一趟，哦，还有吴总也要一起来，这是我们客家人的规矩。秋无离看一眼吴默笑着说道，什么时候？我给你的时间只有三天哦，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的。秋黛兴奋地说道，师傅，将军红样品酒明天就可以出来，产品包装我已经将您的设计标示给到了我们设计部，明天上午就可以出来。所以，我想您和吴总明天上午过来，正好可以审核一下，好来得及修改嘛。
　　秋黛这个理由很充分，秋无离笑着回答，好的，一会你把地址发给吴总，明天上午见。秋无离说完正要挂断电话，却听到秋黛在里面抽泣，不由心中一惊，低声问道，咋啦？秋黛压低声音说道，师傅，我想你啦，很想很想的那种。秋无离明白了，沉默了一会说道，赶紧睡觉吧，挂了。说完就真的挂了，吴默不知道发生何事，问道，老鬼，秋黛董事长是不是邀请我们明天过去看样品？秋无离无声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都休息吧，今天一天够累的。说完站起身朝里面走去，在吴默办公室的隔壁房间既是秋无离的办公室，同时还是他的卧室。晚饭时分，秋无离给吴默打电话，过来接我啊，不然上哪里睡觉？吴默笑道，绿萼没给你安排睡觉的地方？秋无离骂道，滚蛋，她现在是我徒弟，怎么能和师父同处一室？这个玩笑以后不能开，记住了！
　　秋无离回到卧室关上门，心潮开始了澎湃，刚才秋黛在电话里的抽泣已经明确告诉他，秋黛恋上他了，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呢？秋无离暗暗地想道，不至于吧？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他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中想着，可是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绿萼的身影，这让他有点吃惊，因为和绿萼的见面时间更短，为何绿萼占到的位置会多一些呢？
　　吴默和赵天龙回到各自的家里，赵天龙目前还是单身，赵怡嘱咐他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赵天龙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更不愿意再联系她。所以收拾收拾后躺下睡觉。吴默回到家里，孙双宁和孙湘宁还在看电视等他，孙双宁与吴默和好后心里舒服多了，孙湘宁穿着睡衣，看到吴默回了笑着说道，姐夫，外面的美女好看呢还是家里的好看？吴默“啊”了一声看向孙双宁，孙双宁抿嘴笑道，去洗澡吧，莫理她。吴默呵呵笑着，洗完澡出来时孙湘宁已经去房间睡觉了，孙双宁则在沙发上等着他。吴默在孙双宁的身边坐下来，孙双宁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吴默，你有多久没有这么抱着我了？吴默沉默着，孙双宁卧在吴默的双腿间，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低声说道，抱我去卧室啊，我们好久没有做了，你不想吗？吴默点点头，弯腰抱起孙双宁轻轻走向卧室，却没想到孙湘宁悄悄拉开门跟在他们的身后，然后趴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早上，吴默来到公司，秋无离已经起来了，看到吴默后笑着说道，准备一下，秋黛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吴默点点头，打开秋黛给他发的地址，居然不是广州而是离广州很远的梅州市，行程大致需要三小时，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现在是八点，三个小时后到那儿是十一点，秋无离说道，明天必须带着样品去北京，所以得快点儿。吴默开车，秋无离坐在副驾驶位置，沉默了一会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为什么总是担心呢？吴默一愣，问道，你担心啥？秋无离回答道，秋黛酒业啊，这个徒弟居然掉进感情的漩涡了，这可咋办？吴默一听便明白了，笑着说道，人家三十多岁了还单身，说明啥？说明人家过于优秀，没有哪个渣男敢入手。好了，碰到你这么个神叨叨的大师，人家不掉进去才怪！秋无离凄惶惶地说道，那怎么办？吴默笑道，我看你的心不在秋黛身上，那就不要耽误人家，秋无离点点头，安心开车吧，我睡会，昨晚上一直为这事闹心。
　　吴默安静地开着车，并打开轻音乐，秋无离喜欢听温和的轻音乐，这个习惯只有吴默知晓。那缓缓流淌的轻音乐如同溪流悄悄在秋无离的心上流过，如同绿萼温柔的手，一遍一遍抚慰着他孤寂的灵魂。秋无离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而是情感非常细腻，非常敏感。就像昨天初见绿萼一样，绿萼那温和婉转知性懂事的乖顺，是秋无离最喜欢的类型。可是秋黛不行，秋黛身上散发着女强人的味道，她不喜欢被征服，而是喜欢征服别人。秋无离心里悄悄对比着，最后还是悄悄叹息一声，脑子里马上换了频道，那就是秋黛酒业该如何盘活做强做大，从而为自己回平安县城开发生态农业园区提供帮助。
　　十一点二十分，吴默载着秋无离到达梅州，按照秋黛提供的导航位置找到了秋黛本人，此时她正和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路边等着。秋无离下车后，秋黛兴奋地迎上来，师父，这是我爸秋谭，你们认识一下啊。秋无离伸出手和她爸握着，秋谭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气宇轩扬，笑容满面，秋大师啊，小女对你是敬佩有加啊，昨天回来后便称赞你。现在得见确实如此哦，欢迎你来我们秋家参观嘛！
　　秋无离笑着说道，幸会啊，您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上过广东优秀企业家的名册的。今日见您，也是荣幸之至！哦，这位是吴默董事长，广东天意通讯连锁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借给您女儿二十亿元的吴总！
　　秋谭张开双臂和吴默紧紧拥抱，笑着说道，吴总，谢谢您啊，您可是救了我秋黛酒业的命啊，大恩不言谢，日后自有报答！两位，里面请！秋无离转头看去，才发现这是一处农庄，农庄后面有鱼塘，鱼塘里面有荷叶，安静优雅，氛围确实很不错。秋黛笑着说道，吴总，师父，这里的环境咋样？秋无离笑着说道，你去过我那儿的，你觉得呢？秋黛看一眼她爸后说道，爸，我师父那儿是一处长排的木头房子，房子外面有湖，湖里有很多鱼，也有这样的荷花，空旷幽静，走进去后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这里，仅仅是一个农庄而已，和我师父那里没法比。秋无离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秋先生，接下来秋黛要在我那儿建立秋黛酒业分厂，到时您便可以去感受一下真正的田园风光。秋谭连连点头说道，秋无离先生，我就是有个疑问，这个二十亿元的资金为何是给我们的借款而不是你们的投资呢？秋无离顿了顿，笑着说道，这是为您和您的企业好啊，这个借款没有任何利息，只是为了扩大秋黛酒业的生产规模，能与接下来我们更大的投资计划相匹配。二来嘛，作为借款给您，您是否感到有压力？这种还款的压力会促使您的企业更好更快地经营发展，当然了，这笔借款如果在后续的操作中还不够，我们会追加额度给您和您的企业。我这么说，不知秋先生能否理解？秋谭恍然大悟一般，举起酒杯说道，行啊，秋大师，这杯酒是我们自产自销的原浆酒，您品尝一下。秋无离拿起酒杯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后就放下了，笑着说道，白天不饮酒，闻一闻即可。秋黛和吴默对视一眼，吴默点点头，笑着说道，白天不饮酒是我们创业时立下的规矩，一直未变，还请秋先生见谅！秋谭见状也不勉强，自己喝了一口。秋黛笑着说道，师父，您吃菜，待会我带您和吴总去酒厂看看。秋无离微笑着点点头，开始自顾自地吃起菜来。
　　刚才秋谭家酿的酒秋无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觉得北京之行不能去了，因为这酒的质量离他的要求还太远，送到北京去不仅不会带来好运，相反还有带来厄运。但是，碍于秋黛的情面他不愿意点破，只能低头吃菜。也许是心情不好，秋无离甚至觉得这菜也没有一点味道。吴默刚才故意说白天不饮酒其实是在为秋无离解围，他知道秋无离对这酒的品质不满意，因此干脆不喝。秋黛也觉得师傅有点不开心，但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闷头吃饭。事实上，这顿饭秋黛安排的不好，如果没有她父亲在场也许好点，但是因为秋谭在场，秋无离无法对酒的品质提出疑问甚至是改良的意见，心里对秋黛就有些隐隐的失望。吃完饭，秋黛领着吴默和秋无离去参观酒厂，秋无离笑着对秋谭说道，秋先生，有秋黛带着去就行了，您休息吧，这转来转去的也很累。秋谭一听明白了，于是笑着说道，那好，秋大师，吴总，你们请，有小女带着我就不参加了。
　　秋无离等秋谭离开后，脸色马上阴沉下来，秋黛心知大事不妙，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我哪里没有做好惹您生气了？秋无离叹息一声说道，我算来算去就没有算到你们家的酒是这个品质，明天不用去北京了，随我回去。秋黛禁不住“啊”了一声后说道，师父，您是说我家的酒质量不过关？秋无离冷冷地点着头，是的，回去后你再尝尝我自己酿的酒，比你家的强上一百倍都不止！秋黛脸色通红，傻了一般地看着秋无离，嘴唇蠕动着却不知说什么好。秋无离面无表情地说道，难怪你家的酒卖不出去，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你们家的酒在制作工艺上打了折扣，二是兑水了，三是没有一点醇香之味。这样的酒，我怎么拿去给将军们喝？你这不是要师父的命吗？秋黛吓傻了一般地站着，吴默有点同情秋黛了，低声说道，老鬼，少说几句。秋无离淡淡地看了秋黛一眼，你不是想我救你们吗？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库存的这样的酒全部倒掉，一滴都不要剩下。秋黛脸色苍白地盯着秋无离，为什么？秋无离淡然一笑说道，因为你家的酒是假酒，这是害人的酒，我秋无离是平衡学大师，岂能以假充好？凡事打破了平衡法则，厄运就会不请自来，我教给你的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这几句话你忘记了么？
　　秋黛惭愧地低下头去，秋无离厉声说道，秋黛，如果想要师父救你及你家的企业，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免谈！二十亿元的借款也就此打住！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已经开始抽泣的秋黛。师父，我答应您，将库存的酒全部倒掉，重新按照你的方式酿造！秋黛忽然大喊一声，随即跪下。
　　秋无离没有转身扶她起来，而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秋黛，师父知道你很为难，这样吧，你家库存的200吨酒我全部买下，我刚才按照20元一斤估算了一下大概800万左右，这个钱足可以支付工人工资和供应商及房租钱了。你家的酒厂我也不去了，你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就随我回去吧，我收你为徒，岂能半途把你扔下不管？去吧，你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秋黛“嗯”了一声站起身，对吴默说道，吴总，对不住，您和师父先回，我明天晚上就回去。说完转身疾走，不再回头。秋无离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这是资金周转不开的悲哀，假酒是要害死人的啊，她父亲怎么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吴默低声说道，老鬼，我们的八百万打水漂了哦。秋无离点点头，为社会计，该当如此。这些假酒一旦进入市场，将会让多少人丧失健康？这是我秋无离能做的事情吗？流传出去，我秋无离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怎么宣扬我的平衡学说？值得啊，吴默，要是放在我们创业之初，我真的是心痛这些钱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境界不一样了，我是大师，你是广东优秀企业家，得对得起这些称号！
　　吴默点点头，笑着说道，那现在是回去还是等秋黛的结果？秋无离摇摇头说道，不用等结果，秋黛如果想成为我徒弟，这200吨假酒就必须清除掉，否则她再也入不了我秋氏玄学门！走吧，回东莞等她！
　　秋黛招呼工人将储存的酒全部搬到场内的空地上，此刻她的父亲秋谭也来了，问她想干嘛，秋黛哭着说道，我师父说了，这些假酒一滴不留全部倒掉，到账的八百万算是买这些酒的钱。爸，我们错了哇，师父那么好的人，为了不伤你面子，在您走后才告诉我这些酒是假酒。我知道这些酒不是假酒，只是为了多卖些钱兑多了水，但是师父不理，爸爸，为了重头再来，师父知道我们的难处，所以才给我们八百万元。您就知足吧！
　　秋黛说完，一声令下，工人抡起大锤将酒缸一个一个地敲碎，那些兑多了水的酒全部流入地下，秋谭老泪纵横，这些酒可是他半辈子心血酿成的。如不是大疫三年，也不至于兑水进去造假。
　　处理完了假酒，秋黛马不停蹄地坐上了回东莞的动车。秋无离和吴默坐在办公室看夕阳晚景，见到秋黛急匆匆地上来后，吴默笑道，果然不出你所料，秋黛按照你的指示办了。秋无离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让假的变成真的，这是我秋氏玄学平衡学说的核心要义，有几个人能真正听懂并且做到？!说话间，秋黛在门外敲门，秋无离微笑着招招手，秋黛疾步走进来站在秋无离面前说道，师父，全部倒掉了，一滴不剩。秋无离赞许地点点头，问道，吴总这边给你打过去多少钱了？秋黛回答，已经有五个亿了。秋无离点点头，等钱全部到账，必须立即变更秋黛酒业的注册资本，唉，怕是来不及了，后天就是16号了。秋黛红着脸低声说道，对不住，师父，是我的错。秋无离摇摇头，不再言语，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马上订票回去，越快越好！秋无离忽然说道，吴默，绿萼那儿我去不了了，你替我过去说一声。吴默点点头，看着正在手机上操作订机票的秋黛，秋黛董事长，老鬼酿的酒那是万里挑一的好喝，他种的遗爱莲也是非常罕见的植物，先把分厂建起来，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秋黛订好了机票，抬头看着吴默说道，吴总，大恩不言谢，其余的话就不说了。吴默笑着点点头，走吧，我送你们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