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制造偶遇

　　十
　　赵天龙和吴默打完电话，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身子顿住了，他看到秦剑锋从车子上下来。秦剑锋，赵天龙是认得的，多次上过媒体报道，还被评委广东优秀企业家，大幅照片曾作为天虹企业代言人随处可见。赵天龙盯着秦剑锋魁伟的身材慢慢走进楼房的入口，然后下车悄悄跟上去。结果等他刚进去便看到秦剑锋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下来，秦剑锋默默地看来他一眼，甚至还投来打招呼一般的微笑。赵天龙不得不点头回应，笑着说道，您这是上几楼？秦剑锋回答，12楼。你呢？赵天龙笑道，11楼。于是，秦剑锋给他按了11楼，给自己按了12楼。两人站在电梯再无会话，一会11楼到了，赵天龙不得不出去，等电梯门打开却发现11楼这个居家的门正对着电梯门入口，赵天龙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了。
　　电梯门关上后，赵天龙立即找到拐角处的人工楼道爬上去，等他刚刚到达12楼的楼梯口，便看到一个艳丽的女子伸出头来四下张望，然后一把抱住秦剑锋，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秦剑锋拉进了房间。赵天龙轻轻走上去，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嬉笑声，很快就转为了嗯啊声，很显然，两人进入角色了。赵天龙一直在门外等着，担心秦剑锋突然出来发现自己，便坐到了楼梯口拐角处，这样一来，只有赵天龙能看到上面的情况，而秦剑锋出来后是看不到楼梯拐角处的情况，因为从上面往下看是视觉盲区。赵天龙就这样无聊地等了三个小时，才听到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悄悄起身看上去，看到秦剑锋从里面走出来，赵怡恋恋不舍地抓着他的领带不放手。秦剑锋似乎又被赵怡妖娆的样子撩拨了，双手捧住赵怡娇嫩艳丽的脸蛋儿狂吻起来。缠绵了几分钟，电梯上来了，秦剑锋转身进入电梯里，赵怡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眼睛里射出来一股冷漠的光辉。即便是这个微弱的情绪变化，也被赵天龙捕捉到了，一个主意瞬间在脑子里形成。
　　赵天龙就在一楼的车子里等着，无论如何，这个赵怡总归是要出来做些事情的，比如到超市买菜，丢垃圾啊什么的，不可能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五点多的时候，赵怡果然出来了，穿着一身草绿色的裙子，身体的线条非常柔滑顺畅地流淌下来，让她显得更加性感。赵怡皮肤洁白，脸蛋五官搭配精致周正，猩红的双唇，一双顾盼生辉的媚眼，波浪般的长发染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就是一个妖娆的外国女郎。赵天龙等她扭着丰腴的腰肢走远，便立即下车跟上去，很快就看到赵怡走进了开在小区里面的超市。赵怡在蔬菜摊面前寻找着自己爱吃的蔬菜，随后买了一些贝壳，赵天龙在她身后一一记着，赵怡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也是一扫而过，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身边这个帅气的男人在跟踪自己。
　　赵怡买完菜挑选了一些其他商品就往出口买单走去，赵天龙拿着一包纸巾跟在她身后排队。等赵怡准备付钱时，赵天龙在身后笑着说道，美女可直接走了，我来买单。赵怡不相信回头看他，眼睛里顿时露出一股意外欣喜的光芒，因为赵天龙个头高大，面目英俊，穿着得体，而且看上去气质很好，很有修养的样子。赵怡有心认识这个男人，便微笑着站在一边等着赵天龙买单，随后和赵天龙并肩走出去。
　　先生，你这是想要干啥？赵怡笑眯眯地看着赵天龙，想要电话还是微信？我都会给你。赵天龙呵呵一笑，伸手给她，赵怡马上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并笑着说道，谢谢。赵天龙帮她提着袋子，故意问道，美女住在附近？赵怡点点头，帅哥，你送我回家就知道我住在哪里了。赵天龙点点头，笑着问道，美女贵姓？赵怡回答道，赵怡，你呢？赵天龙笑着说道，赵天龙，咱们同一个姓。赵怡“啊”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本家啊，帅哥，上家里坐坐吧，没想到碰着本家兄弟了。赵天龙心道，妈的，这个骚女人不是想要勾搭我吧？但是，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赵怡“咦”了一声说道，有啥不方便的，我单身，一个人住。对了，你该成家了吧？赵天龙笑着说道，还没呢，姐姐给我介绍一个？赵怡满口答应，两人说说笑笑走了二十多分钟，赵怡和赵天龙终于走到了楼下。赵天龙随着赵怡上楼，进屋之后，赵天龙发现有男人的物品遗留，很显然是刚才秦剑锋和赵怡激战之后的见证物。赵天龙故意装作没看见，赵怡赶紧把东西揉捏起来塞进垃圾桶里，笑着说道，兄弟坐啊，姐姐懒不肯收拾，你看这乱的，不好意思啊。赵天龙笑道，没事没事，我一个人住的地方比你这里更乱，自己懒得收拾。
　　赵怡呵呵笑着，胸前的两个大灯泡就上下颤动，赵天龙扭过头去不看她，随后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到饭点了。赵天龙笑着说道，姐姐比我大还是小？我今年三十不到。赵怡停顿了下才说道，那你是哥哥了，女人的年龄哪里会轻易告诉你的？你看这都到饭点了，今日偶遇也是缘分，妹妹就请你吃大餐，好不好？赵天龙摇着头，哪敢让妹妹破费？这顿饭我请了，那就走吧，去你爱去吃的地方！
　　赵怡嗯嗯点着头，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别扭，这才刚认识几个小时便像老朋友一样，倒是让赵天龙觉得有些不安生。
　　赵怡选择的地方在她住的附近一家酒店的餐厅里，很高档，点一盘八成熟的牛扒就要358块，两人就要700多，这让赵天龙暗暗惊讶赵怡的高消费。除了牛扒，还要了一瓶法国产的红酒，价格1888，赵天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儿，很后悔说请她吃饭了，但是既然已经请了，就不要管客人点什么了，脸上保持着笑容看赵怡慢慢悠悠地吃东西。餐厅是法国式的，还配有小提琴演奏，演奏小提琴的是个法国女孩，长得非常漂亮，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很是好看。赵天龙看一眼赵怡的头发颜色，终于找到出处了，赵天龙心里想道，这么高的消费，看来秦剑锋每月给她不少钱了。
　　赵怡似乎看出了赵天龙心中的疑问，笑着说道，是在猜测我的身份吧？赵天龙感觉自己被她看穿了，不由点点头。赵怡笑着说道，不怪你，我是天虹通讯集团董事长秘书，老板给我的生活费是每月五万，条件是我不准谈恋爱。明白了吗？赵天龙吃惊于她的坦诚，低声说道，妹妹这么漂亮，就有这般魅力，我很佩服你哦。赵怡静静地看着赵天龙，半响过后眼中竟然出现了泪光，只见她哽咽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看不起我呢，有好几个男的和我搭讪，一听我是老板养的小三就都吓跑了，哥哥，你不会吧？赵天龙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不会哦，我和你搭讪纯粹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忍不住要和你认识。赵怡擦干泪水拿起酒杯仰头就灌下去，脸蛋儿显得更加娇嫩红润，在灯光下更是如同画里的人儿一般。
　　赵天龙静静地看着她，慢慢拿起刀叉叉起一块最嫩的牛肉送到赵怡的盘子里，轻声说道，生活都不容易，没有谁比谁高尚，这是个利益交换时代，他买的是你的青春，你要的是他的金钱和物质，彼此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赵怡看着赵天龙久久不说话，眼中的光芒慢慢热烈了起来，低声说道，谢谢你，哥哥。然后拿起赵天龙给她的牛肉塞入猩红的双唇里嚼起来，看着赵天龙的目光中开始有种叫做欲望的东西在飘动。
　　吃完晚餐，赵天龙觉得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鱼儿既然已经上钩了，就不要太急切，还需要一些时间在对方心里发酵。所以，他笑着说道，妹妹，回吧，以后有时间再联系。赵怡露出失望的神态，盯着赵天龙说道，你请我吃了这么贵的晚餐，最后就是这样不欢而散？你不是觉得自己很亏吗？赵天龙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着说道，没什么啊，正常吃饭而已，认识一个朋友，一起吃个饭，相谈甚欢，这不就够了吗？赵怡低声说道，你总得送我回去吧，你自己都说这么晚了，你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你就不担心明天会见不着我？赵天龙点点头，笑着说道，送啊，怎么不送？我一直把妹妹送到家再走。赵怡露出笑容来，故意装醉，身体一晃一晃的，赵天龙就扶着她，她也顺势靠在赵天龙的怀里慢慢走出去。赵天龙想到几个小时前秦剑锋在她身体里留下来的液体，心里头便感觉很恶心，但是目的还未达到，也只能强行忍着。终于到达赵怡的家里了，赵怡突然回转身整个人挂在赵天龙的身上，趴在他的耳边说道，哥哥现在去洗澡，待会妹妹好好伺候你，绝对让你爽到天上去。赵天龙一言不发地将她放在沙发里，然后笑着说道，妹妹早点休息，明天我再约你。这会儿我公司里打来了电话，必须回去处理一下，好不好？赵怡露出失望的情绪来，但是听到赵天龙说是公司里有事情要赶回去处理，便将失望的情绪收起来，笑着说道，那好吧，你走了，妹妹今晚肯定睡不着觉的。办完事了，你给我打电话陪我聊天哄好不好？赵天龙点点头，笑着说道，好的，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然后，在赵怡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
　　赵天龙说公司有事情要处理，的确没有说谎，是吴默给他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公司里一趟。赵天龙急着想从赵怡身边脱身，刚好有个理由，因此出来后顿时感觉轻松多了。这个赵怡今晚的所有表现在赵天龙看来，就是一个堕落风尘后女人的样子，见好看一点的男人就扑，完全没有一个正常女性该有的矜持。如果不是因为要完成秋无离交待的任务，赵天龙从此不会再见赵怡，但是，在得不到准确的信息之前，今后恐怕要长时间接触和忍耐了。
　　赵天龙回到公司，吴默和秋无离坐在办公室喝茶。见他回来了，秋无离笑着说道，赵总，收获如何？赵天龙接过吴默给他的乌龙茶饮了一口后说道，刚刚与秦剑锋的情妇接触上，恐怕我要使用美男计才行啊。秋无离哈哈笑道，那就对了嘛，说明我和吴默当初没有看错人，有责任有担当，而且人还长得如此帅气，的确是难得的人才。我刚才问了吴总，这几年有没有亏待过你，吴总说没有，现在你自己说说，他或者公司有没有亏待过你？赵天龙看看吴默后笑着说道，秋总，能跟着您和吴总一起创业，那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这几年，我获得了不少，吴总在对待员工上那是杠杠的，放眼整个广东，恐怕都没有他这样的老板。秋无离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赵总，这么晚请你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就是想听听你对当前公司业务的看法。赵天龙呵呵笑道，吓我一跳呢，秋总。这样啊，秋总，我就说说这几年手机江湖的变化。国产手机一直沿用的是国外的芯片，说到底还是贴牌生产而已，所以，在价格上一直下不来。乔布斯创造了一个神话，但是平台狭小，企图锁住客户，最后还是逐渐被客户抛弃。目前市面上的几款国产手机，在芯片上都没有自己的知识产权，都是租用人家的，这就导致手机成本一直高居不下。前几年，您研发出来了手机芯片，主体框架是写出来了，但是匹配到手机里后使用起来不流畅，这也导致许多客户认为我们的手机是山寨货，甚至被秦剑锋作为反面工具宣扬。好在你提前给公司布局了电商平台，一举扭转乾坤，秦剑锋曾经到处放话，要以三千万来收购我们天意集团，现在没后音了。但是，传统电商平台又逐渐被直播带货所冲击，我个人觉得啊，我们当务之急，一是请秋总继续完善芯片读写速度，二是组建我们自己的直播带货队伍，双管齐下，我们天意集团将会获得更大的发展机会和空间。
　　秋无离听他说完后露出赞许的目光，笑着说道，很好啊，赵总，我刚才就在和吴总探讨组建直播带货队伍的事情，至于芯片的改良和升级，我一直在动手，并未停下。一个芯片的诞生，是一个团队相互配合才能完成的，而我是一个人，那么牺牲的只有时间。在这一点上，还请赵总谅解。直播带货也才刚刚兴起，但是它有个弊端，客户不能直接与机器互动，没有体验感，只是通过视频和图片决定购买，我们传统电商还有线下的互动体验，客户的退货率很低。直播带货因为没有人机互动的体验感和获得感，将会造成大量的退货。所以，我们对比一下，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传统电商模式好，还是这种直播带货的模式好？
　　赵天龙不得不佩服秋无离的眼界和远见，笑着说道，您所说的问题目前已在张承风那里出现了，秦剑锋组建了一百多个直播带货团队，每天疯狂输出上万台手机，当时秦剑锋欣喜若狂，可是过了半个月后遭遇到每天上万台的退货量，如果不是他们体量大，早就被这退货量给摧毁了。这个事情和吴总探讨过，我们之所以迟迟未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秋无离点点头，说道，很好，电子产品的直播带货很容易出现类似问题，我们还是走传统电商的路子。吴总，你看看，就应该是这样的嘛，三个人面对面地坐下来，发表各自的想法，最后形成决定，就不会错到哪里去了。
　　吴默点点头笑道，赵总，老鬼这回给我们带回来一个大礼物，你猜猜看。赵天龙想了一下，说道，秋黛酒业？吴默笑着摇摇头，芯片的第二代升级版，找你来，就是要你马上投入生产试验，如果读写速度跟上来了，可装载的软件系统更加完善了，我们就可以大批量投入生产，然后以略高于成本价格的20%投放市场，到时，我看秦剑锋拿什么和我竞争？！
　　赵天龙大喜过望地盯着秋无离，秋无离笑着点点头，赵总，我们今后的商业思维要改变一下了，我们的企业属性也要重新定位，我们天意通讯服务连锁集团要加入无线端的服务模块，我们独家掌握的芯片开发技术要在移动通讯服务的江湖里掀起惊天海骇浪！
　　赵天龙眼睛里射出光芒，秋无离每次回公司都会带回来一次希望，一次改变，而每一次的改变都会让公司发展快速，从危机中脱离出来步入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