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调查莫玲身份

　　“这个人太无聊，之前的那几下，说的话好听点，这次倒像是恶作剧。”张经易很清楚地看见，明信片上写着，你不是天使，你是恶魔，有诅咒的倾向。
　　“我看不像恶作剧，倒像是友善的忠告。”女人的直觉告诉小雨，事情并非简单，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你就别多疑了，如果对方真有话想说，何不亲自过来当面讲清楚，要不直接送信，何必送花破费。”张经易有他的道理，他认为送花的人，属于在背后偷偷的小人。
　　“我认为对方不简单，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小雨非常惊讶，她有对比较过笔迹，将公司上下员工排除掉，对方更像特工，有监视目标的本领。
　　“你慢慢在这里想，我晚上有个约会，先走一步。”下班时间已到，让他高兴的是，在上班的时间。
　　莫玲连发几条消息过来，都是很亲切的问候，还隐约有暧昧。张经易看完后，心剧烈跳地动好几下，之前不曾有过，每想她们逛街时的情景，竟忍不住偷偷傻笑。
　　“我看你这副德性，该不会坠入爱河，分不清眼前的黑白。”小雨有过恋爱经验，一旦疯狂爱上对方，只看到对方的优点，分手时才知对方缺点。自从那次之后，她们重回主仆关系，小雨不再越线，但她希望张经易幸福。
　　“我知道你这是在嫉妒。”张经易说完，拿起放在凳子西装，穿上挥手离开，看上潇洒自如，在获得事业成功后，爱情唾手可得。
　　小雨生气跺脚，忠言逆耳，有人非要得到教训才知悔改。她们经过一间珠宝店，莫玲停下脚步，看见店的橱窗，陈列一条漂亮的珠宝项链，而且标价不菲，一般女人承担不起。
　　张经易忍不住笑，见莫玲伸出手摸向橱窗，就像小孩想买心仪玩具那样，已喜欢得不得了，他决定要送她珠宝项链，就当是订情礼物，也为博红颜一笑。
　　在下班的时候，小雨背着单肩包，一个人落寞地走着，身边人来人往，眼前的热闹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匆匆的过客，因为某人的世界，不让她参与进去。
　　她想喝一杯冻奶茶，改变回家的路线，在经过夜落香花店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她看到送花的姑娘，姑娘冲着她微笑，那微笑看上去很单纯，就像一张白纸。
　　小雨出于礼貌，也是微微一笑，眼看擦肩而过，姑娘把她叫住，递过来一支向日葵。小雨迟疑片刻，接过了向日葵，正打算去掏钱，被姑娘阻止住。
　　小雨只得道谢，看着手中的向日葵，她的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就好像天空乌云散去，迎来晴朗的好天气，比喝冻奶茶更管要。
　　小珠越来越胖，个子不高，那水桶腰快要撑破衣服，就像变身状态中的绿巨人。胖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俘虏不了张经易的心，等于是情场上失意，气愤之下暴饮暴食，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竟增重二十斤，而且减不下来，全公司的女员工里唯数她最胖。
　　“张总，我要请假三个月。”小珠站在张经易的面前，说话时有少许胆怯。她实在太胖了，公司里的男同事，不敢站在她的身边，害怕遭到肉团压身。
　　“你的理由呢？”张经易认真问，他发现小珠情绪低落，走路时低着头，不敢跟同事打成一片。
　　“我最近心情很不好，想出去散下心，随便走一走。”小珠说话时，掌心在冒汗，请假的理由过于荒唐，如果心情不好就请假，恐怕公司会有半数员缺岗。
　　“既然你要坚持，加上公司最近业务不忙，也不怎缺人手，我批准你休假。”张经易说得斩钉截铁，他有担心的理由，一旦有员工闹情绪，就会有自杀的倾向，不一定要跳楼，吃安眠药也行。
　　“你说批准是真的吗？”小珠惊讶地问，瞬间兴奋起来，双手捂在胸前，看上去像中得彩票那样，自己成为了幸运儿。
　　片刻之后，她的兴奋变为担忧，怕张经易在故意开玩笑，找到开除自己的理由，直到看见张经易点头。小珠蹦蹦跳跳离开，离真正的解放已不遥远，明天就去想去的地方，前提今晚得收拾好行李。
　　“你竟批准小珠请假？”小雨生气打开办公室门，冲进去劈头就质问，好像自己的利益遭到侵害。
　　张经易是高枕无忧，舒服地靠在办公椅上，想到晚上的约会，她们要去西餐厅进行烛光晚餐，心里面就是美滋滋的。小雨贸然闯了进来，把他吓倒在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没错，她说心情很不好，需要时间调整，我点头批准了。”张经易镇定过来回笑，说得不太在乎，好像他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你根本就不知道实情，小珠经常在我面前偷懒，取份文件要去大半天，前天她还盖错公章，你看她胖成怎样，走两步就说腿很累。”小雨道出事实，自从小珠过度肥胖以来，办事效率直线下降，非但没有办成事，还要让同事来收拾烂摊子。
　　“这么说小珠休假后，会增加你的工作量？”凡事有因果关系，张经易已打好算盘，让小珠消失一段时间，免得妨碍他的恋爱进行时，一旦她们产生情愫之后，后果难舍难分。
　　“你去外面看一下就知道，我办公桌上的文件快要堆到一米高。”小雨不情愿超负荷工作，除了心情容易变差，还会有发泄的倾向。
　　“既然你的工作量已增加，我就向刘总提意见，要求加你的工资，假如刘总不同意，就从我的薪水里面扣。”张经易拍着胸口答应，看上去信誓旦旦，表情严肃认真。
　　“你要说话算数，咋们就勾手指约定，不准反悔，反悔的人遭受天打雷劈。”小雨止住愤怒，竟改变了立场，接受眼前条件，她没有理由跟钱过不去。她虽是名牌大学生，但是出身不好，来自贫困家庭，要供家里四个弟弟读书。
　　“假如你不信我，可以立字为据，再按上手指印。”
　　“这个倒是不必，如果我连上司都不信任，就不配做你的下属。”小雨也是情场失意，但是她将悲愤转化为动力，疯狂地投入工作之中，现在竟成了工作狂。
　　张经易从大厦走出来，外面阳光灿烂，跟他的内心一样灿烂。一切尽在计划之中，眼前已无绊脚石，已经订好一枚订情钻戒，像灰姑娘遇上王子那样，注定会获得到幸福。
　　眼前一场烟花晚会，在热闹的城市广场上，莫玲看烟花看得入迷，身上穿着漂亮的冬装，不惧寒风吹过来。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合起手掌许下心愿，当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一枚钻戒，在眼前缓晃动。莫玲伸手去抓，张经易缩回手，在热闹的人群之中，莫玲追着张经易，最后她们一起扑倒在草地上，她们的手指上都多了一枚戒指。
　　星期一，公司里众人忙碌的景象，有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她扎着马尾辫，手里拿着一束花，从慌张的表情来看，似乎有点胆怯。在见到要问的人时，拿出明信片来，被问的人点头指路，一直来到小雨的跟前，小雨如愿以偿。
　　刘总爽快答应，所以她要好好表现，将小珠要干的活接过来埋头苦干。小雨见光线被挡住，便抬头看一眼，见是过来送花，伸出手指指向张经易的办公室，接着低头处理文件。
　　那姑娘没离开，而是将明信片打开，递到小雨的眼前。小雨只得认真一看，竟是写着自己的名字，再抬头仔细看下姑娘，姑娘竟是素颜朝天，脸上现出几粒小黑痣，有着一双大眼睛，个子不高，也不打扮，感觉像刚从农村来到大城市，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
　　小雨收下花说谢谢，奇怪那姑娘不说话，不知是矜持还是哑巴，脸上直露出了酒窝，看上去笑得可甜。
　　已到下班时间，公司里的员工陆续离开，再迟一点人去楼空，大厦规定不准留宿。
　　小雨写完报表，深呼吸再长吐一口气，瞬间如释重负。见时间已不早，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倒是看见桌子旁边，放着一束黑心菊，好像花束里藏有东西，迫不及待拆开，竟然有几张相。
　　小雨瞪大眼睛，照片里的少女，除了有纹身，还在酒吧喝酒，疯掉地跳着舞，看上去像嗑药，其中一片相片的背面，写着荷里酒吧这几个字。
　　小雨最后一个离开大厦，大厦门口的保安，早已习惯她的最迟下班。
　　随着夜幕降临，街灯点亮起来，按照往常的习惯，小雨选择坐地铁，在拥挤的人群里，将最后的热情消耗殆尽。她站在广场上，手里紧抓那张相片，不该向左还是向右。
　　五分钟过后，她终于想通，迈开脚步走向公交站，公交站比地铁站少人。小雨坐在出租车上，抬头望着城市夜景，就算霓虹灯再漂亮，也是与自己无关的，除非霓虹灯掉下来，正好是砸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