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安排相亲

　　“小张，咋们就比一比，看谁的酒量好。”刘总也是来兴。他是军人出身，有着东北人的豪爽，以前喝酒拿碗来喝，现在改拿杯子来喝，自然能喝下好多杯。
　　莫琪退出战场，人在酒后易吐真言，更容易出洋相，从酒品看出人品。
　　“今晚，喝个痛快。”张经易高举酒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事业来到一个顶峰，离最高峰已不再遥远。
　　“干个痛快。”刘总举起杯去碰杯，玻璃杯间碰撞，发出清脆响声，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碰杯声音停止。
　　莫琪在房间内，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高亢歌声，她怀疑楼上的人开音响；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酒精大量进入她的血液里，耳朵已在翁翁响。勉强打开房门，踉跄几步，眼前发生的那一幕，足以让她目瞪口呆。
　　刘总扶靠在凳子上，已经站不起来，从满脸通红看来，醉得不轻。张经易站在沙发上跳，早已脱掉上衣，疯狂地喝着唱，做出不雅的动作，大概酒精上脑。
　　莫琪得意地笑起来，好像笑得满足，已见到期待的画面，然后过去扶起丈夫，像扶着光荣负伤战友，进房间后反锁房门。
　　中午，小雨站在公司外面走廊，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结果对方无人接听，她早已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从早上到现在，仍不见张经易出现，有几个顾客在等着，自己却是不能做主。
　　一直到下午一点钟，张经易推开公司大门，像往日那样潇洒，甩西装走进去，之所以有自信，他认为最能喝的那个人，昨晚已倒在他的杯下。当他看见小雨怒目而视，不由得像泄气皮球，工作上准没好事。
　　果然，小雨推一下眼镜，接着像赶鸭子那样，把张经易赶进会议室里，如果张经易是大象，那么小雨就是老鼠，说来奇怪大象怕老鼠。
　　“老实交代，你昨晚去了哪？还有你是不是喝醉了？”小雨的鼻子很灵，她闻到张经易身上酒味，还有少许汗臭味，这也是夜不归宿的男人常犯下的错误。
　　“我昨晚去刘总的家，然后喝醉了，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张经易老实交代。他的确喝过头，而醒来的时候，发现躺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被子，当他掀开被子时，发现仅穿内裤。
　　“你该不会去酒吧喝酒，喝多了起不来，随便找个借口。”小雨直瞪着张经易，一副怀疑的态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刘总，还有他的夫人。”张经易快受不了，小雨是他的秘书，也像多管闲事的保姆。
　　“好吧，姑且信你一次，除了吃饭就没别的？”小雨忽然好奇，大人物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常常让你出乎意料。
　　“聊了一点私事。”张经易觉得莫名其妙，上司关心下属，没什么问题，但是她们说到婚姻，对自己的单身状况产生好奇。小雨不敢再问下去，她忽然想到李云芳，公司里的勾心斗角，比宫廷戏还要精彩。
　　“这郁金香要扔掉吗？”小雨看着那黄色郁金香，味道闻起来比昨天淡少许，还没有到枯萎的状态。
　　“先留着，你可能不知道，刘总的夫人叫莫琪，她承认送郁金香过来。”谜团一日未解，张经易存有戒心，恶作剧也好，有阴谋也好，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真凶，就像看侦探小说那样。
　　“之前的红玫瑰呢？”小雨脸上紧张，好像答应已在眼前，等待正式公布。
　　“不是莫琪送的，你对比一下就知道。”张经易正经地道，好像那明信片就是身份的说明，一个惯犯会以相同手法作案。
　　下班，张经易从夜落香花店前经过，有好几次想进去看，但不知为什么，觉得没有必要，送他花的人不至于傻，坐在花店里等被捉。
　　他看一眼女服务员，女服务员对他微笑，好像彼此认识。张经易受到刘总夫妇邀请，她们为他安排相亲，他后悔那一晚说得太多，已找不到理由拒绝。
　　在一间高档的西餐厅里，她们再次见面，张经易西装革履，一副心不在焉样子，拿勺子搅拌咖啡，因为相亲对象迟迟未现。
　　莫琪略感尴尬，唯有失陪一会，到外面打电话催促。说真心的那一句，张经易真没结婚的冲动，认为婚姻只会带来羁绊。
　　十分钟过去了，莫琪拉着一个姑娘，从门口慌张走进来。那姑娘身材苗条，穿着天蓝色长裙，貌像有气质的公主，耳朵上戴着耳钉，脚上穿着高跟鞋，面容佼好，但不是天生丽质，从脸上的浓妆看出，经过精心打扮。张经易淡然一笑，难怪她会迟到。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经易，这位是莫玲。”莫琪主动介绍，示意她们握手，倒像是做红娘。
　　张经易站起来，有礼貌伸手右手。莫玲大惊一见，她看见张经易仪表堂堂，而且高大帅气，胜过之前遇到过的帅哥，让她春心荡漾。莫琪忍不住伸手，去碰一下莫玲，莫玲才回过神来，倒脸上并无害羞，张经易忍不住猜测，同一个姓氏，两张脸看起来神似。
　　“你想你已猜对，莫玲是我的堂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莫琪有点兴奋，但在她十六岁那年，莫玲家庭发生变故，随父母去了外地，一直到最近她们才联系上。
　　“我只能说，你们家族的女人基因遗传得太好。”张经易饶有兴趣，当他看见莫玲，有几分的文静，也有几分矜持，不像开放型的女人。
　　莫玲每做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例如在搅拌咖啡时，动作比画画时要温柔，虽然穿着长裙，但是从不打开腿来；吃东西时优雅，小口地吃，有意伸手接住头发，避免秀发垂下来。
　　张经易如觉眼前一亮，内心有说不出的味道，像已经不爱吃火锅，改为清淡饮食。
　　“过奖，但我们家族的女人，从来长得没有难看过。”莫琪道出事实，她就是学校里的校花，而她嫁给刘总，曾在学校引起过轰动。
　　刘总微笑着不出声，倒像是个配角，他的眼光不错，家里有一个贤内助，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
　　张经易很容易地认为，今晚男女双方约会，是由莫琪亲手安排，莫琪极力撮合她们，已经提前买好电影票，让她们吃完饭去看电影。
　　在电影院的放映室里，眼前大屏幕在播放着爱情片，男女主角爱得死去活来，中间发生不少插曲，由于第三者的出现，女主角提出分手。
　　爱情片的套路大多如此，张经易才没心思看，他有试探性的动作，伸手摸向莫玲的素手。莫玲先是一惊，做出缩手的小动作，在保持着矜持，她越是这样子，张经易越开心。
　　根据以往经验，有这样反应的姑娘，一般比较清纯，思想传统保守。当你看着一个女人时，那若隐若现的脸，会产生出变幻美。
　　在几经试探后，张经易终如愿，捉住莫玲的手，像握住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莫玲没有刻意反抗，仅过去十分钟，将手轻轻地抽出来，做出轻撩发鬓的动作，看上去优雅端庄，往往正是这样，让已着迷的男人无法抗拒。
　　相反一对已结婚的夫妇，丈夫是不会做小动作，与其花时间进行调情，不如直接亲吻直入主题。那一场电影很精彩，男女主角重归于好，玩了成年人的感情游戏。
　　小雨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里，看见张经易心情特好，他边吹口哨边打节拍，把镜子放在桌子上，欣赏着俊肖的面庞。
　　“什么事能让你如此高兴？”小雨有点不明白，张经易升职时，最多是笑几下，没有像今天的兴奋度。
　　“不告诉你，男人有男人的秘密。”张经易很得意，他签文件时没低头，看着身前的小雨。小雨穿着蓝色雪纺衫，还有白色的裤子，衬托出那娇小玲珑，张经易很惊讶自己，他能猜出小雨每天的打扮，再从打扮看出心情，毕竟她们相处已久。
　　“我猜你遇到喜欢的女人，因为其它的事不能让你如此开心。”小雨非常肯定，同时不曾担忧，花心的男人就像蜜蜂，不会在一朵花上呆太久。
　　然而，她的肯定过于乐观，张经易决心要交往，约莫玲去逛街。她们走在步行街上，很开心地吃着蛋糕，一起欣赏花灯，尽情地享受着两人世界。
　　莫琪很开心，像干成一件大事，照眼前恋情发展下去，离那结婚不再遥远。
　　直到再一次的发生，小雨看见送花的姑娘，正走向张经易办公室，她从姑娘手中接过鲜花，打开竟是一束黑玫瑰，也看到一张明信片，从熟悉的折叠手法，判断出属同一个人所为。
　　小雨不经上司同意，私自打开明信片看，从她恐惧的表情来看，有种不祥预感，比地震还要可怕，她还没来得及把花藏好。
　　张经易已经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衣袖上露出图腾形状袖扣，而之前张经易从不戴袖扣。
　　“你看一下这个。”小雨将明信片递过去，她看着手里黑玫瑰，看上去很好看，但通常黑色的东西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