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痊愈出院

　　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睛，李若尘喊了一声“请进”。门开了，进来的是孙医生，他对二人笑着说道：“等会儿医生查完房，大概九点半，薛芳的化疗正式拉开序幕。”除此之外，孙医生还强调，化疗期间，最好不要探视或者尽量少探视。故此，李若尘决定每周只来探望一次，间隔的这段时间，只需将对方所缺的东西提前一天备齐即可。当然，薛芳在医院的每一天，他都会发信息来安慰、鼓励对方。前两次去的时候，薛芳的头发已有明显掉落的迹象。第三次，李若尘提前做出预判，趁着这个机会，给了对方一个莫大的惊喜，即一款黑色、大小适宜、长短一致的假发。当假发戴在头上的那一瞬，薛芳整个人感动得流下晶莹的泪花。第四次则不同，李若尘照着薛芳喜欢的颜色，买了两件大小适宜的衣服过来。看着对方试了又试，拿在手里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他在心底笑了笑。
　　由于化疗阶段步入尾声，剩下的，便是莫名地等待。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过程并不漫长，趁着两人都在，孙医生告诉他们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即薛芳化疗阶段的治疗非常成功。这个结果，意味着骨髓移植手术被正式提上日程，因此，三人就一些具体事宜商量后，达成共识。最终拟定的计划是，骨髓移植手术将于下周三的上午进行。瞧着，还有几天的过渡期，李若尘第一时间联系了骨髓移植的捐献者，对方倒是爽快，当即表示愿意密切配合。
　　日子在翘首中不断度过，随着薛芳和捐献者被一同推进了无菌仓，骨髓移植的手术正式拉开序幕。整个过程，历时五个小时，当“手术非常成功”这几个字眼，在脑海形成合围之势，薛芳笑得合不拢嘴。至于李若尘，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为了感谢当事人的无私帮助，他买上一些水果和牛奶，专程看望了一下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恩人。
　　无菌仓里，薛芳需要待上一个月左右的时光，整个过程是完全不允许探视的，因此，在里面的每一天，孤独寂寞的韵味会如影随形。不过，面对这个小小的困惑，自然难不倒胸有成竹的她。其实，在进无菌仓之前，薛芳已经有过盘算，正好利用这段空隙，适当写个一两篇文章，以打发百无寂寥的时间。但孙医生叮嘱，刚做过手术，身体各项指标还十分脆弱，手机带有的辐射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恢复情况，建议她少用或者尽量不用为好。至于李若尘，同化疗阶段一样，担心薛芳在无菌仓里待久了，情绪方面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他时不时发来信息安慰、鼓励对方。
　　这一次，回到凤城，李若尘没敢告诉父母。他打算等薛芳快出院的当口，再去看望一下二老。来凤城之前，李若尘并未与其他人联系，他想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安下心来照顾薛芳一段日子。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对方，暂住在距离仁德医院三公里不到的一间出租屋内。这段时间，说累也不累，李若尘为宁静社团贡献了六个精品。薛芳则不同，由于处在骨髓移植后的关键阶段，她刻意减少了手机的使用时间，仍取得了一个精品的好成绩。
　　半个月以后的某天下午，李若尘与薛芳聊完天，正打算写点什么，不承想，红十字会医院的彭院长，突然打来电话。对方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要求与他能够见上一面，面对这个不是请求的请求，李若尘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想着，对方好歹也是自己的上级，还在关键时候帮过自己一把，遂一口答应了下来。将出租屋的门关上，下了楼，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约莫半小时，总算到达目的地。
　　进入红十字会医院，李若尘直接往院长办公室而去。路上，偶尔遇见认识的同事，相互间打了个招呼。
　　院长办公室里，气氛再度变得剑拔弩张。归根结底，是彭院长有意将空出的一个副主任医师名额，留给李若尘，实则借此机会，让对方回到这里安心工作。而且，彭院长还有一份私心，他的一个女儿，也是某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一旦李若尘接受了这个职位，两人的经济收入就能成为正比，倘若适当撮合一下，在一起的概率便会大大增加。眼下，不论对方怎样劝说，他始终没有丝毫的动摇。因为，李若尘十分清楚，薛芳目前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旦自己选择退出，对方看不到希望以后，黑暗会再一次将这个花季般的少女无情吞噬。他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也不愿看到一个本该有着青春年华，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人，在滚滚红尘里黯然失色。所以，他认为拒绝彭院长抛出的橄榄枝，无疑是最好的方式。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那句老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待在无菌仓的这段日子，虽然有些乏味，但薛芳依然过得十分充实。之前，孙医生说手机有辐射，她就以两小时为限，每天早中晚各一次。不要小看这六个小时，于薛芳而言，可谓珍贵至极。每次使用手机之前，她都会在脑海里将要写下的内容过上几遍，凭着记忆，只需按照正常速度把字打出来即可。当然，这样做必须长期坚持，一旦没有足够的定力或者决心，极有可能半途而废。
　　半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在这期间，薛芳写了一篇题为《家》的短篇小说，且已进入修改阶段。李若尘这头，自从上次与彭院长弄得不欢而散，两人暂时没有生活上的任何交集。倒是县万局长和聂院长，打来两次电话，询问一下薛芳术后的恢复情况。不过，他也没让自己闲着，写了两篇题为《春回大地》、《静静流水声》的散文，同样获得了精品。当下，他算是个大忙人，由于马上进入季末，社团新一期的征文需要再次启动，正与其他管理人员商量如何命题的事宜。其次，上一期的征文需要进行统计，排出一个名次高低，便于江山下发奖励。另外，还有季度总结，编辑量汇总，优秀编辑的上报等等。总之，每一项都任重道远。
　　“嗯，目前社团的发展趋势很好，居然能够跃居前三，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经过一番仔细核对，用来决定社团排名的积分，被李若尘整理了出来。宁静作为成立不久的社团之一，能够挤进前八已经算是幸运。如今，一下取得那么好的成绩，身为社长的他，估计做梦都会笑醒，更别提同为社团的其他成员。
　　当七月的钟声在灵魂深处敲响，宁静社团终于迎来新的高峰，新的起点。七月十号，注定是一个难忘的日子，这一天，幸运之神像是选中了李若尘，居然让他来了个双喜临门。
　　首先，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宁静从众多社团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有目共睹的第三名。除此以外，李若尘的那篇散文《春回大地》，在一番集思广益和修改后，获得了绝品标志。加上这篇，已有五篇，按照江山文学的规定，某位作者的文集获得五篇及以上绝品时，便可荣登绝品宗师行列。那样的话，增加知名度的同时，还能获得更高的点击量。这一天，整个宁静社团被一阵无比激动的气氛浸染，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像是取得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伟大胜利。自然，这个大好的机会不容错过，一脸欣喜的薛芳，不忘为那个任劳任怨、不计回报、真心付出的男人，送去自己最真挚的祝福和最热烈的掌声。
　　时光一下跳转到两周以后。这天上午，孙医生给薛芳做了个抽样检查，结果显示，各方面的数据都还不错。基于这个问题，对方告诉，再观察两三天，便可以从无菌仓转到普通病房。得知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时，一脸欣喜的她，第一时间与李若尘通了电话。倒是对方沉得住气，还在电话里俏皮地讲：“小芳，看你乐成啥样，就不怕把人家的楼板跳穿！”
　　“小样，我有那么高的功夫，收拾你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薛芳闻罢，差点没被“气死”，故作姿态道，说完，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这有啥的，咱可是高手，见招拆招，随时迎接挑战……”
　　紧接着，两人可是想在“拳脚”上见下高低。聊了一会儿，李若尘突然一本正经地讲：“小芳，我后天早上一定到，对了，你想吃点什么，或者需要什么，正好把它提前准备好！”
　　“行，容我好好想想，回头发到你QQ上！”薛芳笑着讲。
　　“好，我等你的消息！”李若尘强调。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夫人的话，哪敢不从！”
　　“这还差不多……”
　　挂完电话，剩下的仍是静静地等待。约莫一刻钟，薛芳把需要的物品发了过来，李若尘点开以后，正准备挨个儿记下来。不承想，快到一半时，彭院长打来一个电话说，眼下，主刀的一位医生身体突感不适，其他医生都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需要临时救个急。李若尘清楚这话的厉害性，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对上次的事情存有芥蒂，但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一丝马虎。急匆匆来到红十字会医院，做好术前准备后，与几位助手一同进入手术室。这一次，整个手术非常顺利，约莫五小时，李若尘从里面走了出来。适当休息了一下，跟彭院长讲了一声，便径直离开。对方倒是想留下他，可回忆起前不久两人之间的谈话，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一家名为“苏果”的超市里，李若尘正按照薛芳所需的物品精心挑选。逛完超市，刚回到临时租住的房间，肚子竟咕咚咕咚叫个不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下楼到附近的餐馆应了个急。饱饱地吃上一顿，亦是晚上七点。由于闲着没事，打开江山文学，发现薛芳那篇题目为《家》的短篇小说，被秋蝉老师编了出来。出于好奇，点了进去。估计是太困的原因，看着看着，两眼皮一沉，自顾自地与周公下棋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他忍不住笑了笑。洗漱、吃饭，又是一天新的开始。早上八点，李若尘发觉近段时间，不是忙薛芳的事情，就是忙社团的事情，竟忘记给家里打个电话。一脸自责的他，找出母亲的号码打了过去，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笑着讲，妈，多日未见，您和咱爸的身体还好吗？
　　“儿子啊，谢谢你的挂念，我们的身体都硬朗着呢！”夏小月也笑着讲。
　　“对了，我记得，咱爸快退休了吧？”李若尘接着说。
　　“嗯，还有不到两年！”夏小月回应。
　　“妈，我差不多一周左右，要回来一趟，到时候，又要麻烦您了！”李若尘强调。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瞧你说的，儿子回来了，难道我会让你睡大街不成！”夏小月故作生气道。
　　“好吧，算我错了还不行！”
　　“这才像话！好了，我挂电话了，隔壁张阿姨找我去跳广场舞呢！你懂的！”
　　“嗯，再见……”
　　出租屋里，李若尘想写点什么，苦于一时又没有灵感。索性，又翻看薛芳那篇题为《家》的短篇小说。怎料，越看越入迷，越看越有味儿。不知不觉中，竟已看了三遍。紧接着，又是咕咚咕咚的声音响起，他只好下楼随便吃了点。刚准备往回走，却看见前面有人提着东西上了楼，这才想起，昨天还有薛芳爱吃的水果没买。正巧，楼下有家新开的水果超市，就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觉得价格合适的，付了钱，又回到租住的房间。许是，受了薛芳那篇小说《家》的启发，他拿起手机写了一篇同题小说。接近凌晨一点，实在熬不住了，这才倒头就睡。
　　次日，天空一改往昔的模样，原本阴沉沉、时不时飘来斗大雨点的天气，竟被万里晴空、温暖的阳光所取代。这大好的天气，让人禁不住生出几分怡人的想象，天边零星飘散的云朵，像是知道薛芳从无菌仓转出普通病房的消息，令两颗原本驿动的心有了更深层次的探索和发展。今晨，由于要去医院看望薛芳，李若尘早早起了床，洗漱、吃完饭后，拿上一应物品，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仁德医院而去。
　　中午十点，经过一阵忙碌后，薛芳被单独安排在一间普通病房里。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跑上跑下的男人，她在心底鼓励自己快快好起来的同时，还趁对方削苹果的空当，给了一个甜蜜的吻。
　　“小样，这就把你感动死了！”李若尘笑了笑，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后，又继续削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啊……”
　　一口茶的工夫过去，李若尘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薛芳，拿在手里，一种幸福满满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随后，她咬下一口笑着讲：“嗯，这苹果的味道真不错！”
　　“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买的！”李若尘调侃道。
　　“你也太自恋了吧！”薛芳吐了吐舌头说。
　　“我不自恋的话，哪能遇到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你！”李若尘挑眉道。
　　“俺表示，你已经无敌了！”
　　“你才知道，现在……”
　　李若尘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薛芳的家属在吗？”这话连续喊了两遍，他转头向门外望去，见一位女护士走进来，就笑着讲：“你好，我是家属，请问有什么事？”
　　“哦，我来告诉你一声，你们交到无菌仓的钱已经结清，病人转到普通病房，仍需缴纳一些费用！”女护士随即回应。
　　“行，我这就去前台缴费！”李若尘说完，起身朝外边走了出去，那位女护士则紧跟其后。
　　病房里，薛芳刚把苹果吃完，手机却响了起来。之前，刘丽霞曾打电话问，何时才能走出无菌仓？这不，估摸着时间相差无几，就打了过来。对方自是说了一通祝福的话语，与薛芳聊了一下家长里短的，好不惬意。约莫十分钟的光景，刘丽霞那边来了客人，就匆匆挂了电话。
　　片刻，李若尘回到病房，手里拿着一张清单笑着讲，费用已经帮忙缴了，以后，看你怎么报答我。
　　“小样，欠揍了是吧！”薛芳边说，边假意挥了挥两只胳膊来。
　　“好了，不说笑了，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到走廊上稍微走一走。医生说，你这个病要适当运动，增加抵抗力，才好得快！”李若尘强调。
　　“行，不过，你得扶着我才可以！”薛芳撒娇道。
　　“真拿你没办法！”李若尘笑了笑，扶着对方下了床。
　　随后，两人在走廊里不紧不慢地走了两圈。准备返回病房时，孙医生走过来，对他们说，一下还得输液，也就五六天的时间。之后，再观察个三四天，若无其他症状发生，便可出院进入辅助治疗阶段。
　　医生的话自然要听，搀扶着薛芳躺在病床上。没多久，值班护士推着装有输液袋的小推车走了进来，对了一下名字后，三下五除二，把输液的整个过程来了一遍。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若是输液袋里的液体快完了，按下床头的警铃就行。那位护士走了不久，躺在病床上的薛芳，拿起手机开始创作起来。李若尘则不一样，一直坐在床尾左侧的边上，傻傻地盯着那输液袋。倒是对方见他这样，有些不自在，就笑着讲，现在已经不用盯了，你去前台买个小的输液报警器，待会儿听到声音再喊也不迟。有了对方的提醒，李若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起身走了出去。约莫五分钟，又回到了病房。将输液报警器装好，他想起那篇小说还未写完，索性打了开来。不承想，刚写了几行，又对薛芳那篇同题小说生出几分担心。正想去翻看，突然，企鹅老师发来消息，截的图恰巧是薛芳那篇文章，当那个红红的精品标志呈现在眼前时，那颗悬着的心瞬间舒坦了不少。
　　六天的时光转眼化作云烟。在这有限的时光里，薛芳二人利用闲暇之余，投入到紧张有序地创作当中。当然，除了写作，李若尘对她的照顾也必不可少。一次，医生来查房时，都羡慕薛芳找了一个好男人、好老公。此话一出，直把她弄得不知所措，甚至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倒是李若尘发觉越是这个时候，对方那张羞红的脸，越看越美丽，越看越喜欢，就在心底笑了笑。
　　之前，曾打电话问候过二老，说是要回凤城待上几天。眼下，薛芳几天的输液时间已过，剩下的便是观察。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不需要陪同也行。故此，李若尘决定先回去陪陪父母，圆下自己百般无奈之际撒下的那个善意谎言。
　　咚咚咚……透过防盗门的猫眼，夏小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门开了，李若尘习惯性地喊了声“妈”，而夏小月也习惯性地喊了声“儿子”。或许，这便是家的味道，尽管有些简单，但确确实实能够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比拟的温馨气氛。
　　“哎，看你又不听话了，都说不要买东西回来，我和你爸吃不了那么多！”进了屋，夏小月看着儿子拎着大包小包的，帮忙提了一点进去，嘴上有些不饶人，可心底依旧美滋滋的。
　　“妈，我是你儿子。我不买谁买？”李若尘笑着讲。
　　“你呀，跟你老爸一样，就会贫嘴！”夏小月强调。
　　“那谁叫你是咱妈呢！”李若尘挑眉道。
　　“好了，不说了，累了一天，你去休息一下，我去把饭菜弄好，一会儿等你爸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吃个团圆饭！”夏小月撇开话题讲。
　　“行，那就有劳您了，我先去屋里躺一会儿……”
　　这一别便是近半年的光阴，眼下，回到家里，还真有点依恋的味道。这不，李若尘扑通一下倒在床上，瞬间冒出有点不想起来的感觉，就好像一张大大的睡床整体是个独一无二的磁场，而他便是那块无路可逃的磁铁。此时，李若尘躺在床上，全无睡意。他有些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毕竟，现在还不到告诉父母，自己与薛芳关系的时候，若不然，先前所做的努力，很可能会付诸东流。随即，他刻意不去想这件事情，可白白浪费光阴并非自己的风格。于是，索性把那篇题为《家》的小说，再加工一遍。可写着写着，突然没了灵感，只好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冲刺绝品的备选清单。结果，刚看完一篇，江山系统的负责人用QQ发来一条信息。当他怀着忐忑的心将其打开，定睛一看，差点儿吓个半死。
　　原来，江山有位写诗的作者，经常将以前发表过的作品改头换面，而后，再次发表到江山文学。宁静社团审核时，让一篇题为《六月的扬州》的作品成了漏网之鱼。这种现象，属于重复发文，目前这个作者已被系统做封号处理。念及贵社团是初犯，此次就不扣季度积分，若再犯，必将重罚，还望引以为戒。
　　有了这次所谓的“越界”，李若尘第一时间在管理群和编辑群发话，各位老师，编文的时候，烦请大家多多核对一下文中内容。若是发现改头换面、屡教不改者，坚决予以退稿。末了，他还将江山系统发来的那条信息，转给大家看了看。一时间，在线的老师们探出头来，纷纷谴责那位作者卑劣行径的同时，都许下承诺以后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有了大家的表态，李若尘自是宽下不少心来。由于之前的任务还未完成，他又在众多精品文里寻找蛛丝马迹。随着时间的不断逝去，李若尘已将有概率获得绝品的两篇文章作为候选，放在文友群和编辑群里。剩下的，便是发飞签告知作者。弄完这一切，隐隐约约，听见夏小月在厨房炒菜的声音。约莫一刻钟，房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若尘不敢怠慢，忙起身将门打开。得知家里酱油亦用完，他打算前往附近的小卖部一探究竟。
　　一溜烟地出了门。在一家商店购得后，返回的途中，遇见下班的父亲李俊。两人打了个招呼，边走，边聊了起来。回到家中，父亲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稍事歇息，他则把酱油交给母亲。之后，将客厅饭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又用干净的抹布擦了擦。刚弄完，只听母亲在厨房笑着喊了声，开饭了。语毕，就见她端着两盘可口的菜肴放在饭桌上，李若尘见状，也笑着加入搬运饭菜的光荣队伍里。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下，饭菜、碗筷都已摆好。
　　今天是个大好的团圆日，为了活跃气氛，父亲专门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家乡酒。将酒斟满后，父子俩你敬我，我敬你的，喝了起来。饭饱力足，收拾完碗筷，二老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便睡去了。李若尘洗漱完，也上了床。刚躺下，便看见薛芳发来一张俏皮的笑脸，以及问候对方父母的一席话语。两人聊了约半小时，医院的熄灯时间就到了。睡之前，还不忘提醒李若尘，记得早睡早起。
　　日子过得飞快。一家人团圆的时光自是美好，可毕竟极其短暂，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十分地无奈。在这短短的四天里，李若尘享受到了家的温暖，为表达自己那份难得的孝心，还拉着父母到街上，给二老每人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临行前，夏小月拉着他的手儿意味深长地说，儿啊，你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时不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另外，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姑娘多少过得去就行了，感情这事儿可以慢慢培养。下一次回来，希望你身边多个人，这样日子才有盼头。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和你爸才好跟李家的列祖列宗交差！
　　母亲的弦外之音，李若尘再清楚不过，他在心底笑了笑。与对方挥手告别后，没多久，便消失在人山人海的视线里。只留下夏小月孤独的身影，一副恋恋不舍、一脸担忧地望向那遥不可及的远方。
　　早上八点半，一辆出租车在仁德医院的大门处停了下来。付了钱，下了车，李若尘径直朝里面走了进去。今天是薛芳出院的日子，他早早来到仁德医院。把该办的手续办完，将近十点半，拿上一应物品，两人不紧不慢地下了楼。之前，曾与万局长有过交涉，对方答应派出一辆小轿车来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薛芳与更多人的接触，有利于对方的健康恢复。于是，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后，总算安全抵达红心村。与司机道了一声谢，两人向着目的地走去。怎料，刚一转身，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