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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十四)

作品名称:不甘寂寞的人们      作者:雪山莲花      发布时间:2023-06-08 10:58:50      字数:3088

  二十三“鳙鱼脑壳”的暗淡离场
  欧文的父亲每次从村里开会回来都会感叹现在村干中没有一个人才。支部书记“老水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适合在田间劳作;会上讲话东一句,西一句,没有一个落脚点。村长“鳙鱼脑壳”别看他穿得溜溜光,平时讲话篇篇是道,正式讲话了,一句也讲不出。每次开会轮到他讲话了,总是一句“支书都讲了,我没有什么说的”。
  也难怪,“鳙鱼脑壳”只是架子大,肚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货。小时候念书时,不是趴在课桌上睡觉,就是在课桌下玩东耍西,初中也没上,就跟别人学开拖拉机了。
  “鳙鱼脑壳”还是一个花花公子,开车赚了钱后,没少在外寻花访柳。
  那天半夜,欧文在床上突然听到:“你嫂嫂到下水头投水了!”
  欧文家门前有口塘叫门口塘,门口塘下面有口小塘叫下水头。
  欧文以为是自家嫂嫂投水了,连忙起身奔出门外。到下水头一看,只见“鳙鱼脑壳”在地上搂着一身湿淋淋的老婆,大声嚷道:“得你去死,得你去过好日子!”
  原来刚才欧文在家里听到的是“鳙鱼脑壳”娘的呼喊声。“鳙鱼脑壳”最近在市里找了个年轻女子,他老婆逼气不过,就奔到塘里去了。
  “鳙鱼脑壳”在村里的工作也开展不下。
  这天,“鳙鱼脑壳”火急火燎地叫欧文哥哥他们赶快去村里的一块山里去抓贼,说是有人在山里偷树。
  抓到偷树的后,马上召开了组长、党员大会,讨论怎么处理这个偷树的。
  村里的大会厅里济济一堂,偷树的也坐在里面。
  那偷树的也是本村的一个司机,跟“鳙鱼脑壳”曾经是哥们。
  “鳙鱼脑壳”坐在台上对那司机说:“你也是本村的,现在被抓到了,你自己认罚多少?”
  众人一阵唏嘘:“怎么能说他认罚多少!该罚多少就罚多少!”
  那司机头大尾不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欧村长想罚我多少噻?罚了我的话,我把以前所有的事都捅出来!”
  这话好像“鳙鱼脑壳”有什么“辫子”抓在他手里。
  “鳙鱼脑壳”坐在上面六神无主,只是一句话“你自己认罚多少?”
  那司机只是反问:“你说罚我多少?”
  “鳙鱼脑壳”又说不出一个数字来,最后憋出一句“这件事以后再来处理!”便草草散了会。
  会后大家都说怎么选“鳙鱼脑壳”这个不清不楚的人来当村长了!就连“拦横扯”也说“鳙鱼脑壳”是个没用的东西!
  “鳙鱼脑壳”与“拦横扯”之间慢慢产生了嫌隙。
  “鳙鱼脑壳”准备在新房前面打一块坪,需要在坪前护坡上来,然后填充泥巴。“拦横扯”家在坡前有一面祖坟,他不准“鳙鱼脑壳”护坡,两家开始吵闹起来。
  “鳙鱼脑壳”老婆用锄头去动工,“拦横扯”两夫妻抢着锄头不准动。“鳙鱼脑壳”老婆一用力把两个老人重重推倒在地上。两个老人见阻止不了,一边骂,一边退了回去。
  “鳙鱼脑壳”老婆心里暗自高兴:“两个老不死的,再来闹,对你不客气!”
  事情过去半个月后,一天“鳙鱼脑壳”正在别人家打牌,有人对他说:“有人打你老婆了,你还在这里!”“鳙鱼脑壳”不明就里,丢下牌,踢拉着拖鞋半跑着往回赶。
  只见“拦横扯”的两个儿子正拽着他老婆的头发往地上拖。见“鳙鱼脑壳”过来,两人放下他老婆,扭住他就打。
  “拦横扯”有五女二男七个儿女,这两个儿子最小,都是退伍军人,正值年轻力壮。“鳙鱼脑壳”哪是他们两个的对手,被打得在地上爬。
  这时冲上来一人,手里拿着装砖的夹子敲向“拦横扯”的两个儿子。
  原来“鳙鱼脑壳”的二哥正在砖厂装砖,听到消息赶快回来了。
  那二哥身材单薄,也不是打架的好手,打着打着,砖夹子拎到“拦横扯”的儿子手上了。
  村子里人都看不惯“拦横扯”两个儿子如此行凶,拉的拉,扯的扯把他们拉开了。
  “拦横扯”两个儿子得胜回家,“鳙鱼脑壳”两兄弟叫骂着还要冲进他们家去打。欧文见这两弟兄哪是那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的对手,便拖着“鳙鱼脑壳”回他自己家。
  “鳙鱼脑壳”的老娘见儿子被打,呼天抢地地哭骂起来:“这两个夭年死的,今天把我崽是这样打,不得好死啊——出门被车撞死,在家被雷打死啊——”
  天色已经暗下来,“鳙鱼脑壳”的老娘还在一直哭骂。他的二哥气也没有出,一路来一路去在“拦横扯”家门前叫骂,搬石头砸“拦横扯”家的大门,那两弟兄只是闭门不出。
  欧文听到“鳙鱼脑壳”站在楼梯间打电话给他的舅舅们,说他老娘被人打了,要他们过来主持公道。欧文心里觉得好笑,这年代还有赶娘屋的!
  村支书“老水牯”知道“鳙鱼脑壳”与“拦横扯”两家的纠纷后,对“鳙鱼脑壳”说要不要村里处理一下。“鳙鱼脑壳”没屌他,说:“我还没放出他!”
  “鳙鱼脑壳”把这件事反映给了镇里。镇里领导找他谈话,问他是想继续当村干部,还是想出气。“鳙鱼脑壳”最终选择了继续当村干部。
  自古江山是“打”出来的,不是妥协得来的,选择了妥协,就是放弃了立人之本!
  第二年村里换届选举,“鳙鱼脑壳”的选票寥寥无几,最终失去村长职务!
  
  二十四敢于维护民主的公职人员
  年底欧文的哥哥去砖厂取租金,胡老板却对哥哥说租金已被“狼狗”、“拦横扯”、“假花片”、“陋鼠巴子”、“哪吒”等人冻结了。
  哪吒”是宰相园的另一个货车司机,退伍军人,因个子矮,宰相园的人都叫他“哪吒”。
  “哪吒”虽与“鳙鱼脑壳”同为司机,但性格截然不同。
  “哪吒”在部队里养成了中规中矩的性格,穿着也极为朴素。有货拖的时候拖货,没货拖的时候,他就在家侍弄着禾田和菜地。他挖土是绝活,那土挖出来绝对是标准的长方形,而且四角翩翩。种出来的菜也绝对是硕果累。因此他经常是宰相园的妇女们拿来教训自己老公种菜的榜样。
  上几年司机们“造反”时,他从不参与,他只开他的车。
  天子村附近有几个砖厂,许多外地司机也租住在天子街上,便于承揽生意。
  司机们没事的时候,就聚在某个店里赌,打牌、斗牛、炸金花,什么都来。“哪吒”也从不参与,他就坐在车子边等着顾客,一见有人要拖货的,马上凑上去说“我来,我来”。
  “哪吒”这样勤勤恳恳,赚的钱自然比“鳙鱼脑壳”多得多。可是老天就是看不惯诚实的人:“哪吒”有次拖货到镇上,卸了货,收了运费,发车起步时,突然车外一片尖叫,原来一蹒跚学步的小孩不知怎么钻到后轮边上玩耍了,车子一启动,小孩就塞进了轮子,当场毙命。
  “哪吒”一脑懵,立即丢下车,跑到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录好笔录后,立即派车把他送回了宰相园,等待事情的处理。
  小孩家人自是悲痛欲绝,扬言要搞死“哪吒”,炸掉他家的屋。
  那天下午,有人通知“哪吒”:小孩家人准备到他家来了。“哪吒”从自家后门溜出,没命地往宰相冢跑。那一夜他就躲在宰相冢的后面睡了一夜。
  只是小孩的家人并没有来!
  最后“哪吒”赔了十万元才把事情了结。
  天子街上的司机们有时拿他开玩笑说:“日赶夜赶,赶把烂伞!”当然这只是玩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十万元对“哪吒”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哪吒”以后更是不苟言笑,谨小慎微了。
  哥哥对那砖厂胡老板说:“我是合法组长为什么不能代表组里来收租金?”
  胡老板说:“他们在这里签了字,说我发了租金就要找我的麻烦。”
  哥哥无奈,知道组里已被那一帮子人控制了,自己身单力薄是斗不过他们的。
  哥哥又去问“哪吒”怎么也参与进去了。“哪吒”说他们要让“狼狗”当组长,天天巴着他说,他没办法,就也去了。
  哥哥知道“哪吒”是被裹挟的。
  第二年春节,哥哥把组里的公章交给欧文,叮嘱欧文组长如果不是大家选出来的,绝不交出公章,然后径自去了广东打工。
  组里不能一日无主。“拦横扯”——这位昔日的村支书在春节过完,大部分村民外出务工时召集全组组民开会,选举新的组长。“假花片”、“陋鼠巴子”提议让“狼狗”来担任组长。
  众人都默不作声。“狼狗”虽然是个厉害角色,但此人人品过于邪乎:常常以能人自居,行事过于嚣张,动不动就要打这个打那个;而且手脚不干净,晚上出去捕蛇捉麻拐,顺手把别人家的辣椒、茄子、豆荚一头扫;谁家逢个红白喜事,只要他现身过主人家,晚上必定短金少银!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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