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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十三)

作品名称:不甘寂寞的人们      作者:雪山莲花      发布时间:2023-06-07 12:55:57      字数:3876

  二十哥嫂“狭窄”的胸心
  人间四月芳菲尽,无边彩蝶冢上来。每年的四月宰相冢上都会聚集成百上千的彩蝶。它们在宰相冢的荒草间翩翩起舞,蔚为壮观。
  宰相冢边上的水渠流水淙淙,清澈见底,不时会游来来几只小鱼儿互相嬉戏,互相追逐,顺流而下。
  欧文赤脚踩在水渠里,大地已回暖,水给人一种惬意的凉意。人们经过冬的休眠与春的复苏,又开始了拥抱大自然。
  欧文赤脚踩在糊得溜光的田埂上,用锄头的后跟敲着田埂的边,边敲边后退,留下一条酒杯一样的孔。欧文再把黄豆种点在孔里,盖上一层黄泥。
  一只杜鹃鸟唱着“哥哥过河,哥哥过河”从欧文头上掠过。欧文起身,此时金阳普照,和风轻拂,宰相冢上彩蝶翩翩,翻耕后的农田水光粼粼,好一幅旖旎的田园风光!
  此时欧文的儿子早已出生,夫妻俩除了种两份责任田外,还包了别人家两份田,所以一共有六亩多田。欧文每周双休都这样在田间劳作,虽然辛苦,但是惬意!
  “双抢”对于欧文就是一场持久战。从7月10日到7月25日,这连续半个月都得起早贪黑,丝毫不敢怠慢。宰相园的人们都肩挑背扛,行色匆匆。他们就像竞赛一样,生怕背了“尿尾”,让别人笑话。(尿尾:龙灯的最后一节,比喻最后一名。)
  欧文挑一担谷上来已是中午2点。香菊上“岸”也不久,还没煮饭菜。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哥哥一个劲叫欧文到他家吃饭。于是欧文没有回家,径直坐到哥哥家的桌上。嫂子端着一碗菜上桌,招呼也不打。欧文看出嫂子一脸不高兴,感觉这饭蹭得没意思,匆匆扒完一碗饭就下桌了。
  出门听嫂子说:“自家都忙不赢,还有时间供别人饭!”
  从此欧文明白不是谁叫你吃饭都能吃的,只有吃自己的饭心里才踏实!
  第二年春节,香菊又“重出江湖”,义无反顾地去了广东打工。因为上一年两夫妻建了新房,五千元起本,建成了五万元的房子。债台高筑,靠欧文的工资和在家种田,不知何时还得了账。
  明白的人知道欧文欠了不少的账,不明白的以为欧文哪来这么多钱。
  新房建成后,欧文把父母安置在一楼,自己住在二楼。香菊去了广东,欧文就与父母吃在一起。欧文每天准备好菜和米,父母负责做一下。
  不想这让嫂子产生了意见。她跟别人说:“他哪来的这么多钱,砌一栋这么大的房子!这二老不知偷偷给了他多少钱!你看咯,现在又跟娘爷吃一起,还不是天天吃娘爷的!”
  这话刚好被欧文听到,想到自己光明磊落,结婚都没花娘爷一分钱,建房娘爷也不曾给一分钱,都是向亲戚朋友借的。现在倒天天吃娘爷的了!
  欧文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嫂子说:“你把娘爷接到你家去住,我在我家厨房来煮!”
  回到家里,听到哥哥在自家屋说:“冇大冇细,敢对嫂嫂发脾气!”
  为了避嫌,欧文只有带着儿子在二楼煮吃。
  欧文是一个习惯于粗茶淡饭的人,不善于厨艺,做的菜都是水煮盐上,更没有色香味。五岁的儿子都是装满一碗饭,倒一半到阳台的窗台上,然后说吃完了。真是苦了儿子!
  
  二十一父亲苍白的诉求
  
  宰相园需要重新选一位组长。“鳙鱼脑壳”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召集村民开了一个会,提议欧文的哥哥当组长。“陋鼠巴子”第一个举手,大声说:“我同意!”随后村民们个个都举起了手。于是欧文的哥哥一致通过被选为组长。
  “假花片”他们在联系族人准备修欧氏第六次族谱。他推举欧文的父亲主修宰相园的家谱。“假花片”自己是一个半文盲,五十年代扫盲时,在夜校里才认识几个字。欧文的父亲因为想了解冷铺“五虎堂”的根源,所以欣然同意了。
  这引起了“狼狗”的极为不满。“狼狗”身材高挑,一身的尽精肉,干农活是一把好手,日夜都做得。据说他从冷铺下面的泉岭挑一大担满满的泉水,三里地不歇一下气,不荡出一滴水!
  “狼狗”与“鳙鱼脑壳”一般年纪,念过高中,会写会说,只是说话的时候有点结巴。他还善于结交,他以前跟“皇帝”的关系就很好,现在有事没事就去找村支书“老水牯”,想弄个党员当当。
  他并不是“鳙鱼脑壳”的支持者,欧文的哥哥被选为组长时,他也是迫于形势才举的手。
  现在听说宰相园的家谱由欧文父亲来主修,心里大为不满,认为欧文父亲不是正宗的欧姓,自己是一个大能人,什么都没沾到边,于是在会上提出他五弟兄不会出钱!
  欧文父亲不知深浅地说:“谁不出钱,就把谁在谱上抹掉!”
  “狼狗”火冒三丈:“你你你一一是哪里的?你你你一一有本事抹掉看!”
  “拦横扯”突然插一句:“你一个’上门崽’,凭什么把别人从谱上抹掉!”这话可以看出同宗族的就是不同!
  父亲气一闹:“那我不修了!”
  众人又劝说父亲:“已经修到一半了,你就别见怪,修下去咯!”
  父亲这才平息了火气。
  育龄妇女每三个月必须到镇计生办查环,或提供查环证明。
  香菊的查环证明还在邮寄的路上,计生办等不及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欧文家。欧文还在学校没回来,家里只有老父亲躺在厅屋的躺椅上休息。
  丁三根忙向前跟父亲打招呼说明来意:“老人家,你儿媳这次没查环,计生办来找找她。”
  父亲说:“我儿媳在广东打工,怎么去查环?你不是在派出所工作吗?”
  “别说了,户籍工作总要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我不习惯。现在调到镇政府任综治办主任,兼天子村的联点领导。计生办早就通知在外打工的寄张查环证明也行,你拿她的查环证明给我看。”
  “这个我不懂哦,我儿子在学校还没回来。”
  “拿不出查环证明,得交200元罚款。”
  “这个不关我的事哦,等我儿子回来再说吧。”
  “那不行,听说你是老党员,要带头执行国家政策。”
  父亲无奈,身上又没钱,只好起身去外面借钱。
  丁三根见父亲出去了,便坐到了躺椅上。不料他体重过重,躺椅的绳索断了,他一屁股掉到地上,整个身子都蜷在里面。众人立马拉起他。他拍拍屁股,自我解嘲道:“这个鬼躺椅,粘粘花(不牢固)!”
  父亲把钱交给计生办的人,把丁三根叫到一边。
  “你是天子村的联点领导,我向你反映一件事。”父亲说,“我是上门女婿,村子个别老党员开口闭口就是’你是哪里人’、’上门崽’。’上门崽’不是人吗?这样谁还愿当上门女婿?生女儿的谁不想生个儿子?你们的计划生育怎么搞?”
  丁三根忙安慰父亲:“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说,我以后来你们村里找他谈话。”
  计生办的人催丁三根走,丁三根也就敷衍了父亲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欧文回家的时候,父亲正在修他的躺椅。
  父亲说他今天借了200元钱帮他交了香菊查环的罚款。
  欧文说:“查环证明已寄到路上来了,你着这个急干嘛?”
  父亲说:“他们说我是党员,我没办法。”
  欧文说:“罚了就罚了。”便拿了200元钱给父亲。
  父亲又说他今天向镇里领导反映了别人叫他“上门崽”的事。
  欧文心里想,这些事向领导反映有什么用?历来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靠的都是自己的实力!
  
  二十二今非昔比的“疤佬”
  欧氏六修族谱已全面成功,定在宰相园的祖堂发谱,因为宰相园是本地区欧氏的发源地。届时宰相园将搭台唱戏,各地族人将敲锣打鼓来此接谱。
  因为场面盛大,宰相园的村民将全体出动。欧文的哥哥负责安排人工,哪些人负责招待,哪些人负责内厨,哪些人负责摆碗洗筷,都要安排清清楚楚。当然修谱收有经费,这些做事的人也会发放一定的工资。有些人问“狼狗”为什么没安排事做。哥哥说,把他一家的谱修上去了,他一分钱都不交,还安排他做什么事?
  待到族人们到的时候,“狼狗”又没趣的到马路上引领族人们到祖堂。
  宰相园的家谱被敲锣打鼓地接到“拦横扯”家。“拦横扯”心里好不高兴,谱在他家,就说明他是宰相园的“户长老爷”!
  尘埃落定时,欧文的哥哥给做事的人发钱。又有人在提“狼狗”今天在带路,也要发工资。
  哥哥说:“已安排两个人带路,凭什么要发三个人的工资?”
  那些人觉得话无可挑剔,不好再强迫。
  众人又到厨房看还剩下什么物资没有。只见“鳙鱼脑壳”的二嫂正在往箢箕里装炭,见众人来了说:“剩这么多炭,不挑回家烧,放这干嘛?”
  众人觉得好笑,这又不是你家的炭!心里都在想,她这是在赖“鳙鱼脑壳”村长这块牌!
  宰相冢西边的山林被砍伐掉了,以6000元一年的租金租给一位胡姓老板开砖厂。这位胡姓老板就是那天在丁三根家曾在西安一掷六十万的胡老板的堂弟。这几年他一直为他堂哥打理生意,现在他积累了经验,又筹措了资金,准备单干。
  合同上除了每年租金6000元外,还有红砖装车的活必须由宰相园的村民干;宰相园村民砌房买砖每个便宜1分5厘钱。可惜欧文的房子提前砌了,否则也可以省下一千多元钱。
  香菊的堂哥“疤脑”承包的矿洞连年“旺火”,再加铜价又连年攀升,赚得可是盆满钵满,由以前的穷光蛋一跃成为富甲一方的大佬。
  他交游甚广,上到县级主要领导,下到街上混混,无不与他称兄道弟。
  过年去他家拜年,他家总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吃饭的时候,“乌爷野鬼”是几桌,有些人堂哥认都不认识,都是混混们你牵我,我牵你来到他家。
  香菊的哥哥没在市里做临时工后就去了广东,一直在外面沉不沉,泊不泊,三十好几也没对老婆。
  这一年,堂哥把他叫了回来,让他跟在身边做事,很快也赚了一笔钱财。
  香菊哥哥自从有了钱,桃花运也来了,找了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女子。
  结婚那天,堂哥为他准备了婚车。那可是警车开道,喜车连绵一里,好不气派!
  自从发财后,堂哥在市里最好的宾馆里有一间专属他的套房。去那里的人只要说找陈总,马上就会有人去通报。
  那天在学校闲聊的时候,吴老师说:“听说樊山铜矿那边,有个什么’疤佬’,好有钱。他的情妇开车在街上剐擦到一辆车,车主拦住他情妇的车不放,那情妇说出“疤佬”的名字,车主马上放行。街上那些吸毒的只要开口,'疤佬'几百上千地随便给。”
  欧文说:“我告诉你’疤佬’是谁,他就是我老婆的堂哥,那次帮着下篮球架的疤脸。”
  “哦,是他啊!”吴老师一脸的惊异。
  “疤佬”已不再是以前的“疤脑”,再不是那个娶不到老婆的穷光蛋!再不是那个搂着老婆有说有笑的粗犷男人!
  此时“老工人”已作古,但他的“堂哥以后必是显贵之人”的预言却灵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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