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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0

作品名称:第十个恋人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6-22 23:42:01      字数:6507

  59
  
  马月琴从省城回到县城,打电话与王籽玉相约。马月琴开车来接王籽玉,看见王籽玉气色不错,为之高兴。两人走进一家酒店,马月琴拿出菜单让王籽玉点菜,王籽玉为难,说:“何苦破费,不如到你家与李纹银一起消遣。”
  马月琴说:“你们有机会在一起消遣,与我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你怕我付不起钱吗?”
  王籽玉说:“我喜欢与李纹银把酒小酌,三人对酌,是一份享受。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
  马月琴说:“你见外,李纹银是同学,我不是同学吗?你心里藏着什么,我明白。这段时间生意忙,顾不上回来,你习惯家乡的生活吗?”
  王籽玉说:“习惯。家乡有我的同学和故旧,格外舒心。家乡的味道醇厚,像一杯陈年老酒,让我陶醉。”
  马月琴说:“是不是有人让你想起陈年老酒的味道?”
  王籽玉说:“这是其中因素之一。家乡的味道多种多样,比陈年老酒更醇厚。人情、山水情、风俗味和泥土味,样样让人陶醉。”
  马月琴说:“郝美菊找你了吗?”
  王籽玉吃惊,不知马月琴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微笑说:“你长一双千里眼,还是长两只顺风耳?”
  马月琴说:“直觉而已。这不是特异功能,而是女人特有的本领。她跟你说了许多话,甚至向你坦陈心怀,对吗?”
  王籽玉说:“她的确说了不少话,她的处境复杂,谁能救她?只能自我解脱。你的生意如何?”
  马月琴说:“最近生意不错,因此没能及时回来看你。老天眷顾我,让我有发财的机会。我给你买了几样东西,一会儿给你。”
  王籽玉说:“你应该给李纹银买东西才是,何必在我身上破费?我不是叫花子。”
  马月琴说:“难得与你相见,因此要格外照顾你,我不愿让人笑话你,你是我从小认识的人。你是个成熟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应该把持自己,免得掉进陷阱。”
  王籽玉说:“明白。”
  次日,高文墨打电话约请王籽玉,王籽玉再次来到高文墨家,看着屋里朴素的陈设心里舒坦。桌上摆着几样小吃和一瓶酒,两人把酒叙谈。酒过几杯,高文墨眼神迷茫,紧紧盯着杯中的酒,沉默不语。
  王籽玉说:“你经常与郝美菊见面吗?”
  高文墨苦笑一下,说:“不多。几十年过去了,年轻时的心思淡了,何苦折磨自己,折磨别人?我只是个搞技术的人,只能把心思用在技术上。”
  王籽玉说:“你学会舍弃,值得赞赏。舍弃需要勇气和理智,你很理智。”
  高文墨说:“郝美菊有副铁石心肠,瞧不起我,因为我只是个工程师,手中无权也无钱,可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没想到她也有求我的时候。”
  高文墨独自喝了一口酒,说:“可能你猜到了几分,郝美菊请我向你求情,承认当年对不起你,想与你重续旧情。”
  高文墨紧紧盯着王籽玉,王籽玉看出高文墨心中的痛苦,不忍伤害这位痴情的人,笑着说:“一江春水向东流,你见过回头的江水吗?”
  高文墨说:“我只是欣赏她,不愿哪个老东西糟蹋她,她不知自重,令我失望。”
  王籽玉挡不住高文墨的酒杯,彼此推杯换盏,高文墨酩酊大醉。看着高文墨那张痛苦而无奈的脸,王籽玉有点心酸。离开高文墨,王籽玉拨通了郝美菊的电话,求见郝美菊,郝美菊欣然答应。两人走进半山的一座古庙,庙内古柏森森,鸟语花香。郝美菊身着浅黄色上衣,黑裙子,乌黑的皮鞋铮亮。黄色映衬着郝美菊尚有几分姿色的脸,风情无限;黄黑相映,妖艳而不失端庄。王籽玉面前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郝美菊笑眯眯地等待王籽玉夸奖,王籽玉说:“难怪几个男人为你着迷,原来你还是这么迷人。”
  郝美菊矜持一笑,说:“我不是平庸女人,自有迷人之处,非杰出男人不入眼,只可惜当年与你擦肩而过,毁了我的大好生活。高文墨是个忠实而可怜的人,对我忠实,没有非分之想。至于那个老色鬼,如果不是给予我一点好处,我哪会理他?他图吃一口鲜美的野食,我无所求,我凭自己的本事做官。高文墨跟你说什么了吗?”
  王籽玉明白郝美菊的期盼,说:“高文墨是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的同学,你不能冷淡他。至于李显章,不值一提。你这潭浑水让人头晕。”
  郝美菊说:“高文墨对我好,我对他也不错,我们毕竟是同学。我拉你蹚过这潭浑水,到达理想彼岸,我说话算数,决不食言。”
  王籽玉说:“这潭浑水让我望而生畏,我们姑且不管它,说点开心事。”
  两人坐在一个小亭里,王籽玉嗅到久违的气息,心里隐隐躁动。郝美菊伸出一只手,轻轻落在王籽玉的手上,眼中含着期待,王籽玉轻轻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颤抖。
  天色已黑,王籽玉想去看电影,体味当年看电影的滋味。郝美菊多年没进影院看电影,对电影感到新奇,于是两人兴致勃勃地来到电影院前。那座老电影院面容苍老,依然在放电影,门前依然有人卖瓜子、花生和水果,依然有叫卖声。
  王籽玉说:“你记得我们看电影的情景吗?”
  郝美菊说:“哪能忘记?只是模糊了。”
  王籽玉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几两南瓜子,分成两包,递给郝美菊一包。郝美菊看着手中的南瓜子,眼里噙着泪水,说:“一晃几十年,做梦一般。当年你是女同学羡慕的白马王子,我有出众的身材,多好的搭配,可惜让我毁了。”
  郝美菊抹去眼泪,王籽玉伴着她走上台阶,回头发现不远处的绿军衣正愣愣地看着他们。王籽玉想起当年自己也曾用同样的目光看着绿军衣和郝美菊,理解绿军衣此时的心情,催郝美菊快点进影院。两人走出影院,王籽玉发现绿军衣依然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着他们。郝美菊也看见了绿军衣,说:“别理他!”
  王籽玉说:“我去会会他,你先回家。”
  王籽玉走到绿军衣跟前,打个招呼,绿军衣怒视着王籽玉,握紧了拳头,说:“你也想插一脚?”
  王籽玉笑了,说:“不过看一场电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们毕竟是同学,有同学之情,我不愿介入你的家事。”
  绿军衣说:“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他是我的前妻,我有权过问她,如果有人心生歹意,我饶不了他。”
  王籽玉笑了,笑他奈何不得一个老色鬼,说:“既然你心里装着郝美菊,就让步吧,郝美菊不是不晓事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是自家人。”
  绿军衣的气消了,转身走了,高大的身影被黑夜吞没。
  高文墨把王籽玉的态度转告郝美菊,说王籽玉无意重续旧情,希望郝美菊断绝这份念想。郝美菊明白想得而不曾得到的东西是宝贵的道理,王籽玉不会超越这个规律,不会对自己毫无感觉。郝美菊不甘心失败,认为自己有可能得到王籽玉,高文墨却劝她死了这份心。郝美菊询问高文墨,是不是有人与她竞争王籽玉,高文墨摇头。
  郝美菊的女儿对王籽玉不反感,郝美菊再次询问女儿对王籽玉的看法,女儿立刻警惕起来,说:“你是不是打他的主意?”
  郝美菊说:“随便一问而已,人家留洋多年,是个文人,跟我是两路人。”
  女儿说:“人倒是不错,温良恭俭让,有学者风范,有道家遗风,风流倜傥。不过你别打他的主意,你在小县城混,人家在京城做事,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郝美菊说:“我那么傻吗?我好歹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会输给他吗?知识分子自命清高,其实不晓世事,比做官的人好对付多了。”
  女儿说:“你少跟他来往,我家是清净之地,容不得别的男人插足。”
  女儿态度坚决,显然心里惦记着父亲,郝美菊叹口气,说:“我的命苦,这辈子只能受罪。”
  郝美菊嘴上如此说,心里不服气,待女儿出门后拎着包去逛街。郝美菊为自己买了一身衣服,为王籽玉买了一双皮鞋,回家后向女儿展示自己的新衣。女儿瞧一眼郝美菊的脸色,见她喜形于色,说:“这衣服穿给自己看,还是给那个老鬼看?这双鞋呢?给那个老鬼看,还是给假洋鬼子看?”
  郝美菊说:“你的话越来越难听,用这样的口气跟妈说话,妈有脸见人吗?女人总得跟男人打交道,不可能与世隔绝。衣服穿在我身上,我不为自己穿衣,为谁穿衣?你诚心气我。”
  郝美菊把衣服穿在身上,独自在镜子前欣赏,心里很满意。郝美菊打电话与王籽玉相约,两人走进一家酒店。刚进房间,郝美菊便把手中的盒子递给王籽玉,说:“给你买了一双皮鞋,试试。”
  王籽玉苦笑,说:“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如果需要,我自己会买,我不是叫花子。”
  郝美菊不容分说,让王籽玉试鞋,王籽玉只好试,鞋很合适。
  郝美菊笑着说:“看来我是伺候你的命,随便买双鞋,你穿着就合适。除我之外,别人没有这眼光。你需要我伺候,认不认由你,我把话撂在这儿。”
  两人吃了一顿饭,天南海北闲聊一通,郝美菊乐呵呵地回家,王籽玉心里也很高兴。
  
  60
  
  绿军衣与白丝铜相熟,在街头碰见白丝铜,将白丝铜拉到街边。白丝铜看出绿军衣有话要说,笑盈盈地瞅着绿军衣,等待他开口。绿军衣叹口气,欲言又止,白丝铜看出他有难言之隐。
  片刻,绿军衣开口:“有句话想跟你说,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丝铜说:“但说无妨。”
  绿军衣说:“你那位归国的同学不地道。”
  白丝铜吃惊,说:“何以见得?”
  绿军衣说:“他与郝美菊一起看电影,旧情复燃,想占郝美菊的便宜,报当年失恋之仇。”
  白丝铜说:“你亲眼所见?”
  绿军衣说:“是。否则我不会跟你说。”
  白丝铜说:“王籽玉多年在外,回来跟同学相聚,合情合理,你别疑神疑鬼。王籽玉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人家有学识,有阅历,会拈花惹草吗?你把心放正,想办法把郝美菊拢在怀里,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绿军衣默然,颓丧地走了。自与郝美菊分手,绿军衣看见郝美菊潇潇洒洒,比以前更加自由,而自己孤苦伶仃,住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艰难度日。绿军衣无权过问郝美菊的事,却时时刻刻关心郝美菊的事,生怕郝美菊再婚。绿军衣发现郝美菊与李显章过从甚密,想将他一刀宰了,但不忍送掉自己的小命。县里很多人知道李显章与郝美菊的私情,但装作不知道。绿军衣向李显章的老婆告密,老婆闹了一通,为丈夫的仕途着想,忍辱负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绿军衣有后悔之意,又不愿主动向郝美菊求和,郝美菊怨恨绿军衣气量小,乐得自由自在。
  近来郝美菊不愿见李显章,一来心气不顺,二来心里惦着王籽玉。郝美菊服饰精美,偶遇李显章,如遇路人。李显章也不愿搭理郝美菊,见面时瞪一眼郝美菊,郝美菊捕捉到了李显章的眼神,心里恼怒,决意不理他。没过多久,李显章忍受不了郝美菊的冷落,经不住郝美菊飘飘欲仙的身子的诱惑,对郝美菊的态度温和了,但依然不主动求和,郝美菊心里得意,想让李显章跪着求饶。
  李显章遇到郝美菊,打个招呼,说:“给个笑脸。”
  郝美菊怒视着李显章,飘然而去,身后留下一股浓郁的香味。往昔李显章与郝美菊也有过龃龉,但没多久就和好了,此次则不然。凭着官场经验,老辣的李显章有所猜疑,于是四处打听郝美菊的情况,发现郝美菊与王籽玉有来往,怀疑郝美菊心有所移。
  郝美菊走进县委大院,李显章早已在院中等候,冲着郝美菊说:“你别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我李某人不是吃素的,小心打折假洋鬼子的腿。”
  郝美菊说:“我倒愿意看一场龙虎斗,鉴赏一下你的拳脚。如果你是个武林高手,像个人样,就跟他决斗。如果你赢了,我归你。”
  李显章七窍生烟,决心与王籽玉决一雌雄。李显章让手下人打听王籽玉的消息,然后叫两个人约王籽玉见面。两个陌生人相约,王籽玉提高了警惕,说:“请报上姓名,否则概不相从。”
  一人说:“我们是正道人,不是邪门歪道,对你不会有威胁。”
  一人说:“你别担心,我们知道你在县里有熟人,不会难为你。我们为公事而来,不是为了私事。”
  王籽玉掂量,见面难以避免,但不知谁是幕后人,隐隐觉得与郝美菊有关,因为近日与她接触多。王籽玉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被两个小人物吓倒,于是答应与来人相见。王籽玉想起了武孟钢,于是带着武孟钢去相见。约见地点在河滩,滩石磊磊,两个约请人坐在石头上等候王籽玉。王籽玉让武孟钢先别露面,自己上前相见。
  两人走到王籽玉面前,说:“我们让你见一个人。”
  一人拍了两下巴掌,河滩的草丛里钻出一个人,向王籽玉缓缓走来。王籽玉看着来人的神态,不置一词。来人审视片刻,说:“果然潇洒,不愧是假洋鬼子。有一句话跟你说,别碰我的人,否则不客气。”
  来人咬牙切齿,王籽玉看见面前的人是个猥琐的瘦小老头,便不把他放在眼里。王籽玉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原来在郝美菊家里见过他,就是人们传说的李显章,说:“请报上姓名。”
  李显章说:“除了你,县城没有不认识我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做你该做的事,别惹事。”
  王籽玉说:“我不在乎你是谁,你有权,我有拳,不妨比试一下。我不是惹事的人,只是回乡探亲,别无他意。如果有人想找麻烦,我奉陪。”
  王籽玉拍了两下巴掌,武孟钢从河滩的一块大石后走出来,走到几人面前。见到武孟钢,几人大惊失色,连忙向武孟钢拱手。
  武孟钢笑了,说:“如此礼节,我受用不起,请你们别惹事,他是我的人。”
  李显章挥手,三人离去。王籽玉向武孟钢竖起大拇指,武孟钢嗨嗨一笑,说:“小事一桩。”
  虽说武孟钢是个地位低下的人,但县城无人不晓,谁都惧他三分。即便官场的人与他见面,也得向他微笑点头,他是县城的道主。王籽玉与武孟钢走进一家餐馆,小酌叙旧。
  郝美菊打电话约请王籽玉,王籽玉有心拒绝,但想到李显章仗势欺人,心里愤愤不平,不甘受辱,如约来到河边。黄昏,河水清清,山影投在河面,朦朦胧胧。
  郝美菊望着河水,说:“傍晚的景色真美!在此相约,感觉再次回到当年。我记得你骑自行车带着我在山路飞驰,记得我们在我教书的那个小院撒下的笑声,记得你对我的鼓励。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我真想飞回那个年月,尽管那时我们贫穷,没有多少物质享受,甚至吃不上白面,可我们的心却那么纯真。那时我们不想发财,只想吃口饱饭,只想着未来。现在你留洋归来,我谋得了一官半职,各得其所,应该好好享受生活。”
  王籽玉说:“李显章带人约我在河滩见面,威胁我。”
  郝美菊吃惊,说:“他居然用下三烂的手段,伤害你了吗?”
  王籽玉说:“没有。武猛钢在我身边。”
  郝美菊说:“武猛钢吓破他们的胆,他是何等人!这个老东西,吃人不吐骨头,可恶!你别理他,他奈何不得你。”
  王籽玉说:“你丈夫很在意你。”
  郝美菊说:“你见过他?”
  王籽玉说:“偶然相遇。他时刻关注你,似有后悔之意,你不妨收留他,让他有个着落,免得有家难归。”
  郝美菊说:“覆水难收,怨不得我。如果我收留他,如何面对县城的人?现在你是我在意的人。”
  王籽玉进退维谷,原本想回乡寻找一份乡情,然后前往京城就职,开始下一段人生旅程,哪承想陷入泥淖中。王籽玉劝郝美菊三思,别在感情的漩涡中转来转去,免得给自己造成伤害。郝美菊仰望夜幕中的星星,不顾王籽玉的劝告,紧紧盯着一颗最闪亮的星。
  王籽玉与北京的一所大学联系,双方需商谈有关事宜,王籽玉立刻前往京城,临行前跟郝美菊打个招呼。王籽玉走后,郝美菊心里空荡荡的,若有所失。郝美菊感觉王籽玉依然对她存有爱意,只是没有当年浓郁,想让时间增添彼此间的情意,让王籽玉的心归属于她,但时间会给力吗?郝美菊心存疑虑。郝美菊嘱咐王籽玉早去早归,别让她苦苦等待,王籽玉要她自由自在生活,别在乎他,因为他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何况彼此之间有几重阻碍。郝美菊认为王籽玉有意推脱,忧心忡忡。女儿了解郝美菊的心,劝她把心放在父亲身上,认为其他人都不可靠,而郝美菊不愿听女儿的劝告,一门心思想着王籽玉。郝美菊担心王籽玉与别的女生来往,打电话询问,王籽玉否认。王韵竹和杨腊梅也是单身女人,当年曾与王籽玉有过交往,郝美菊怀疑他们打王籽玉的主意。那次聚会后王韵竹和杨腊梅都回到地区,未与王籽玉见面。在那次筵席上,郝美菊仔细观察两人的神色,发现王韵竹有意回避王籽玉的眼神,装作没看见王籽玉一样,心里似乎琢磨着什么。郝美菊耳闻两人曾有淡淡的交情,而今王韵竹徐娘半老,依然生活在独自的世界里,一定会反思当年的失误,把王籽玉拉进心里。杨腊梅用一双热辣辣的眼睛盯着王籽玉,毫不收敛,恣意透露心思。高文墨也曾向郝美菊说过杨腊梅的眼神,认为她很在意王籽玉。
  白丝铜去地区办事,事毕,想起王韵竹独自度日,便去找王韵竹说话。白丝铜一直羡慕王韵竹的高洁,因身边有心爱的妻子相伴,因此只对王韵竹存有几分关心。白丝铜与王韵竹在一家餐馆相聚,王韵竹衣着淡雅,白丝铜微笑,王韵竹说:“笑什么?”
  白丝铜说:“你应该穿艳丽的衣服,以此表现你年轻活泼的心态,惹人多看几眼,何故苦行僧一般。”
  王韵竹说:“我喜欢以实为实,我毕竟不年轻了,讨人们的眼光有何用。现在我心如止水,只求日子过得快点。”
  白丝铜认为王韵竹太自负,似乎嫁人不是获取,而是奉送。王韵竹总以淡漠心怀示人,其实淡漠中隐含着忧伤,只有熟知王韵竹的人才能感知这种忧伤。白丝铜提起王籽玉,王韵竹眼中现出一丝幽微的亮光,随即潜入淡漠中。白丝铜捕捉到了王韵竹眼中稍纵即逝的亮光,于是把这丝亮光传给王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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