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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4

作品名称:第十个恋人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6-19 16:06:24      字数:7230

  53
  
  回到县城,王籽玉心里依然想着回村看到的景象,不免跟父母感叹一番。夜里,王籽玉躺在炕上,眼前出现马月琴温柔的笑脸,马月琴舍弃宝贵的时间陪他,真诚而殷勤,让他体味到昔日的情谊。尤其是马月琴那只温暖的手,让他感受到真诚的关怀和异样的亲切。他想起许多同学,很想立刻见到他们,了解他们的情况。尤其是那几位与他有过恋情的女生,他很想看到她们而今的模样。
  李纹银更想让同学们早点见到王籽玉,跟马月琴商量聚会的事宜,马月琴格外热情。马月琴心里有一丝隐忧,这丝隐忧是什么,仔细思考后才感觉隐忧来自她对王籽玉的情感,担心别的女生夺走王籽玉对她的情意。这是一个女人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李纹银跟白丝铜商量后确定了聚会时间和地点,通知同学们届时参加。
  马月琴开车去接王籽玉,王籽玉坐在马月琴身边,马月琴感到格外温馨,就像当年与王籽玉交往时那样,甚至比当年更温馨。王籽玉向马月琴表示谢意,马月琴欣然接受,心里坦然而甜蜜,似乎这是她应该得到的奖赏。马月琴把王籽玉带到一家酒店,李纹银早已在此等候,身边站着白丝铜。白丝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上前与王籽玉热烈拥抱,然后仔细瞅着王籽玉,说:“你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潇洒。”
  王籽玉看见白丝铜像当年一样,很注意穿戴,衣服笔挺,皮鞋铮亮,头发梳理得有条不紊,身穿很考究的衣服,既有官场人的大方,又有雅士的风度。王籽玉紧紧拉着白丝铜的手,说:“你更老辣了。这气度不仅能征服我,也能征服女人。”
  李纹银说:“白丝铜是县里的一尊菩萨,即便县长见了他也得点头哈腰,县里的钱袋子掌握在他手中。”
  白丝铜说:“我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自己捞不到一点好处,为政府聚财是公职人员的本色。”
  王籽玉想起白丝铜的妻子,说:“夫人呢?”
  白丝铜向酒店院外看了一眼,一位女人恰好走进门。白丝铜笑着说:“没有那么尊贵,一个老太婆而已。”
  张香玉满面笑容,脸蛋饱满,精心打扮后显得年轻,老远就向王籽玉招手。张香玉走近前,瞅着王籽玉说:“年轻!年轻!是不是外国的水土养人?”
  王籽玉笑了,说:“你比过去更年轻了,白丝铜真有福气。”
  张香玉看见王籽玉西装革履,一条蓝色领带衬托着白净的脸,头发一丝不乱,仿佛一位绅士。马月琴拉着张香玉的手,仔细打量张香玉,觉得张香玉不显老,颇有风韵。李纹银招呼大家到酒店里等候,几人说说笑笑走进酒店。房间宽敞,桌上摆着瓜果和瓜子,李纹银招呼大家边吃边聊边等候。大家正在热聊,门口走进一位女士,白丝铜问王籽玉:“她是谁?”
  女士身材高而匀称,王籽玉从其面部轮廓就认出了她。女士在人群中寻找一番,发现了王籽玉,立刻伸出一只手,紧紧握着王籽玉的手,两眼紧紧盯着王籽玉的脸,笑着说:“比年轻时成熟了,毕竟不年轻了。”
  王籽玉说:“郝美菊!”端详郝美菊的脸,俊俏风情,身材依旧,说,“你依然年轻。”
  郝美菊将王籽玉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见他修饰整饬,面含微笑,仿佛一位谦谦君子。王籽玉发现郝美菊的额角现出细密的皱纹,想起她年轻时白皙的皮肤和迷人的脸蛋。郝美菊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欣喜,仔细搜寻王籽玉眼中隐含的讯息。马月琴站在王籽玉身边,注视着两人的目光。郝美菊跟马月琴打个招呼,两人攀谈起来。高文墨进来,与王籽玉寒暄,李纹银走出房间,到门外等候别人。李纹银领着一位女士进门,老远就喊:“王女士来了!”
  王籽玉立刻站起来,盯着王女士,终于认出眼前的人,微笑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王女士径直走到王籽玉跟前,冷静地瞅着王籽玉,说:“你总算回来了。一去二十多年,不想念同学吗?”
  王籽玉说:“当然想念,可身不由己,这时才与大家相见,抱歉。”
  白丝铜说:“王韵竹像一朵不败的鲜花,风韵不减当年。”
  王籽玉仔细端详王韵竹,发现她比过去胖了,苗条的身材悄然而去;面肤细腻苍白,眉宇间没有丝毫皱纹,但青春已成过去;衣着朴素而雅致,似乎是她内心世界的外现。他不知这些年王韵竹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见她依然像当年那样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他希望看到王韵竹的笑脸,哪怕是浅浅的笑意,而王韵竹始终保持着平静,目光中只有一丝不易发现的欣喜。
  王籽玉说:“还在那家医院就职吗?”
  白丝铜说:“她是这家医院的首席内科专家,很多人求她看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王韵竹白了白丝铜一眼,说:“别乱吹!”
  王韵竹扫视一眼王籽玉的衣着,便与马月琴和郝美菊说话。李纹银又走出门,不久,门口进来一男一女,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门口。宋子圭一进门就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
  宋子圭径直向王籽玉走来,身后跟着高丽棋。宋子圭上前,拍着王籽玉的肩膀,仔细打量一番,说:“我们老了,你居然没多大变化,看来你的生活很好。”
  王籽玉说:“大家都年轻,何必言老,希望大家青春永驻。”
  宋子圭挡着身后的高丽棋,高丽棋不高兴,说:“让开!”
  宋子圭闪开,高丽棋向王籽玉伸出一只温柔的手,绵软如棉,温润如玉。高丽棋一脸灿烂,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说:“多年不见,真想念你,你早已忘掉我们了吧?”
  王籽玉报以微笑,说:“你的画铭刻在心,一刻都没有忘记,自然也不会忘记大家。”
  马月琴冷冷地看着高丽棋,郝美菊和王韵竹静静地看着高丽棋久久不愿放松的手,揣摩那只手中包含的情意。白丝铜看着不顺眼,说:“你把人家的手都捏疼了,还不松手?”
  高丽棋慌忙松手,看一眼王籽玉的衣着,说:“我真傻,只顾说话。”
  刘紫画进门,袅袅婷婷,阔步向大家走来,边走边举着一只手,向王籽玉打招呼:“王籽玉,久违了!”
  刘紫画像一只蜻蜓,张开双臂,向王籽玉飞来。王籽玉点头微笑,紧握着刘紫画的手,说:“你简直像只美丽的蜻蜓,让人不敢相认。”
  刘紫画穿着宽松夸张的衣服,时髦而张扬;脸上有精心修饰的痕迹,眉毛弯弯,眼线清晰,嘴上涂着口红。
  刘紫画眉毛飞扬,说:“还记得我吗?”
  白丝铜插话:“早已忘记了你。”
  刘紫画说:“贫嘴!”
  王籽玉说:“岂能忘记?当年你天然去雕饰,而今雕饰去天然,别有风韵。”
  刘紫画端详王籽玉的衣着,说:“一派西洋绅士风度。”
  郝美菊上前与刘紫画打招呼,门口进来一对夫妇,王籽玉一眼认出走在前面的是李纯石,身后跟着李云兰。李纯石微笑着,快步向王籽玉走来,王籽玉紧紧握住李纯石的手。李纯石的笑意依然和善亲切,他摇晃着王籽玉的手,说:“还是过去的样子,更有风度了。不走了吗?”
  王籽玉点头,说:“永远和同学们在一起。”
  李云兰怯生生地站在李纯石身后,向几位女生打个招呼,等着与王籽玉相见。李纯石松了手,李云兰上前,微笑着,向王籽玉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五指细长。李云兰发现王籽玉看她的手指,脸上现出一丝羞涩,轻轻地说:“好久不见了。”
  李云兰两眼闪亮,似清澈的湖水明亮,如夜空的星星皎洁,亮色中含着几丝羞怯,仿佛又回到初恋。王籽玉向李云兰点头微笑,然后紧握着李云兰的手,说:“看见你很高兴。”
  马月琴上前拉着李云兰的手,李云兰便与几位女生搭讪。张蓝玉风风火火走进门,把赵生璞远远丢在身后。
  张蓝玉喊:“王籽玉在哪里?”
  王籽玉向张蓝玉伸出一只手,张蓝玉收住脚步,怔怔地盯着王籽玉,说:“是你吗?”
  王籽玉笑了,说:“不认识吗?”
  王籽玉打量张蓝玉,她脸蛋丰满,身体微胖,表情惊讶。张蓝玉大笑,猛然拉住王籽玉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对身后的赵生璞说:“快来见王籽玉!”
  赵生璞连忙上前,紧紧握着王籽玉的手,说:“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张蓝玉说:“别文绉绉的,说句通俗的话。”
  赵生璞连忙说:“相别太久了!”
  赵生璞刚说完,一个声音传进房间:“王籽玉在哪儿?”
  门口进来两个人,男子健步走来,女士跟在身后,男子老远就向王籽玉伸手,王籽玉微笑,连忙握住男子的手,说:“好壮实的汉子!”
  武孟钢上前,紧紧握着王籽玉的手,刘玉萍静静地站在身后。武孟钢转身说:“快来见王籽玉!”
  刘玉萍从武孟钢身后钻出来,走到王籽玉面前,说:“听说你回来了,果真回来了。”
  刘玉萍的话引得大家一片笑声,刘紫画拍着刘玉萍的肩,说:“你是不是经常想着王籽玉?”
  刘玉萍说:“你才想呢。一句平常话,你倒想歪了。”
  刘玉萍面肤细腻,略显苍白。武孟钢把王籽玉拉到座位上,说:“今天跟你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
  李纹银进门,身后跟着杨腊梅。杨腊梅在人群中寻找王籽玉,看见王籽玉跟武孟钢说话,快步走到王籽玉跟前,说:“认识我吗?”
  王籽玉转身,发现杨腊梅站在面前,连忙点头,说:“仙女降临,有点陌生。”
  杨腊梅拍了一下王籽玉伸出的手,满脸堆笑,说:“小瞧人。”接着,杨腊梅哈哈大笑,紧紧握着王籽玉的手,久久不放。王籽玉发现杨腊梅比过去更丰满了。
  杨腊梅的笑声未停,耿田书和康一琼走进门,两人边走边说。耿田书一眼认出王籽玉,笑嘻嘻地向王籽玉走来,伸出一双热情的手,说:“终于见到你了!”
  白丝铜插话:“是不是天天想着王籽玉?”
  耿田书说:“是。你嫉妒吗?”
  白丝铜说:“当然嫉妒。”
  王籽玉笑盈盈地看着耿田书,那张清瘦的脸变得饱满,微笑自然甜蜜,别有一番风韵。耿田书瞅着王籽玉的衣着,微笑不止。
  康一琼拉着王籽玉的手,称赞王籽玉青春犹在。刘小金和王洋铁走进门。李纹银冲着刘小金说:“姗姗来迟,摆官架子。”
  两人紧紧握着王籽玉的手,刘小金仔细打量王籽玉,说:“风采依旧。”
  王洋铁看一眼人群中的杨腊梅,把目光转向王籽玉,说:“痛快喝几杯。”
  几位女生看见王籽玉一改当年简装素服的装束,全身上下一派西洋风度,都痴痴地看着王籽玉,感觉他比当年更具风采,心中暗暗惊异。李纹银招呼大家就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54
  
  马月琴躺在沙发上,微闭双眼,似有倦意,其实心绪不宁。李纹银走进门,看见马月琴躺着,说:“这时候睡觉,不当不正。”
  李纹银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仍不见马月琴吱声,说:“不舒服吗?”
  马月琴敷衍道:“有点。”
  李纹银说:“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酒,保护了王籽玉,却伤了自家。”
  马月琴不高兴,睁开眼,瞥了李纹银一眼。聚会筵席上,同学们向王籽玉敬酒,你来我往,王籽玉招架不住。马月琴看见王籽玉穷于应付,便替王籽玉喝了几杯,反倒引来白丝铜和刘紫画等人频频举杯。马月琴不甘示弱,接连替王籽玉喝酒,赢得酒仙的好名,却引来嫉妒,也伤了自家。马月琴的举动,李纹银看在眼里,但不好劝阻,毕竟王籽玉是他最好的朋友。
  李纹银抽烟,烟雾缭绕,马月琴忍受不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李纹银过瘾。李纹银沉浸在遐思中,似乎还在想着聚会的情景。马月琴惦记王籽玉,不知他是否酒醒,有无伤害。
  李纹银说:“王籽玉的酒量不小,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是我,早已不省人事。”
  马月琴说:“男生敬酒有节制,女生则不然,有人成心想把他灌醉,你看到了吗?”
  李纹银说:“刘紫画劝酒最勤,心里还想着王籽玉吗?”
  马月琴说:“你真傻!那是恋情吗?是报复,是泄恨。”
  李纹银不解,说:“会吗?二十多年不见,恩仇早已化解,别胡乱猜疑人,得罪人。”
  马月琴说:“如果说郝美菊和杨腊梅敬酒是献殷勤,表达隐藏在心中的隐情,那么刘紫画则是另一回事。如果我不救驾,王籽玉会烂醉如泥;如果王籽玉醉了,我们脸上无光。”
  李纹银点头,但他不明白三人频频敬酒的真实意图。李纹银说单位有事,上班去了,嘱咐马月琴去看看王籽玉。
  筵席上,李纹银建议王籽玉向同学们作自我介绍,王籽玉只得遵命。王籽玉从自己离开县城讲起,直到最近归国。离开县城后,王籽玉先到省城读研,然后考取了出国留学生,前往德国留学,完成学业后本想回国,不料学校向他发出聘书,于是在德国一所大学任教,薪金优厚,但乡情萦怀,因此归国。王籽玉的介绍引起了同学们的极大兴趣,于是向他提出各色各样的问题。马月琴回想王籽玉的巧妙回答,揣摩他内心的情感,联想到几位女生的举动,心事重重。
  尽管马月琴为王籽玉救驾,王籽玉还是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回家。白丝铜放心不下,约刘小金和王洋铁来看望王籽玉,看见王籽玉精神尚好,几人说笑起来。筵席上,王籽玉说自己孤身一人,不仅引起女生的极大兴趣,也引起男生的兴趣,刘小金说:“听说德国女人风情,果真如此吗?”
  王籽玉微笑,说:“地域不同,人种不同,文化不同,情调自然不一样。”
  王籽玉想起自己的恋情,说:“离开县城前,我遭遇恋爱曲折,其中甘苦,你们知道,体味最深的当然是我。读研期间,有个女生向我示好,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愿再经受感情折磨。德国读研期间,有几个德国女生向我示好,被我拒绝,因为我不了解德国女人的感情,担心受伤害。在德国工作期间,我想找个中国女人,可惜身边没有合适者。后来有位德国女子进入我的视野,我心中存有戒心,未与她深交,而她诚心与我交往,我被她的真诚感动,与她同居多年,生有一子。我决意归国,她不愿来中国,因而分手。我独身离开县城,又独自回到县城,也许这是命。”
  白丝铜感叹:“你是风流才子,飘到哪里都不缺女人,至今身边没有女人陪伴,你命中缺真诚相伴的女人。不过别发愁,国内好女人多,何愁没有女人上门?”
  王洋铁说:“何须舍近求远?同学中也有像样的女子,近水楼台。”
  刘小金说:“你也是光棍一条,先为自己操心吧,王籽玉不愁找不到女人。”
  白丝铜心中历数同学中的单身女人,微笑不语。刘小金想起筵席上几位女同学的神色,嗨嗨笑起来。王洋铁以为刘小金有了好主意,说:“笑什么?直言。”
  刘小金说:“我想起筵席上几位女生的表情,挺有意思,大家不妨琢磨一番,猜测其中隐含的奥妙。”
  王籽玉吃惊地看着刘小金,不明白他的意思。筵席上,王籽玉初时尚清醒,后来喝了不少酒,自然顾不上观察女生的表情。白丝铜也发现几位女生微妙的表情,说:“说到几位女生的表情,的确耐人寻味,郝美菊、王韵竹和杨腊梅都是单身女人,筵席上的表现却不尽相同。杨腊梅向王籽玉频频敬酒,其意不言自明,因为她知道王籽玉是单身。郝美菊只向王籽玉敬酒两杯,不卑不亢,显然在揣摩王籽玉的心思,犹豫之中略表心意。王韵竹一直冷静观察王籽玉,只向王籽玉敬酒一杯,敬酒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履行礼节。郝美菊和杨腊梅曾与王籽玉有情结,此时剪不断理还乱,王韵竹与王籽玉似无太深情结,因此冷眼相看。”
  王洋铁默然不语,刘小金又嗨嗨笑起来,白丝铜催他说话,刘小金说:“白丝铜的话不无道理,杨腊梅穿着整齐,似乎特意买了一套新衣服,意在向王籽玉展示自己的风采。郝美菊穿戴气派,意在显示自己的地位,也在掩饰内心的空虚。王韵竹的衣着平常,看不出深意。”
  王洋铁说:“在公众场合,女人都注意衣着,外表难以显示内心,你的分析未必有理。”
  刘小金反驳:“我的话极有道理,因为她们不是陌生人,我很了解她们。”
  王籽玉脸上带着微笑,听几人议论。刘小金不甘寂寞,继续说:“高丽棋向王籽玉频频敬酒,笑容灿烂,内心坦荡,心里依然爱慕王籽玉。刘紫画衣着奔放,意在显示春风得意,向王籽玉敬酒最勤,笑中含着歹意,似在以酒泄恨。李云兰衣着平淡,向王籽玉敬酒时畏畏缩缩,用歉意的目光扫视王籽玉,表明内心的愧意未除。”
  白丝铜点头,示意王洋铁说话,王洋铁微笑一下,说:“张蓝玉一向不太讲究衣着,只喜欢吃,频频给王籽玉夹菜敬酒,十分殷勤,但并不过分,因为身边坐着赵生璞。刘玉萍衣着朴素,神态平静,有时用淡淡的眼神看王籽玉一眼,心如止水。耿田书衣着得体,神态优雅娴静,总是笑眯眯地看着王籽玉,柔情蜜意藏在心头。”
  白丝铜说:“马月琴向王籽玉敬酒少,替王籽玉喝了不少酒,对王籽玉的情感最深。”
  白丝铜希望王籽玉回答,王籽玉笑而不语。这时院里传来脚步声,四人向窗外望去,看见马月琴向门口走来,于是一齐笑起来。马月琴听见屋里的笑声,进门便问:“谈论什么,如此高兴?”
  刘小金说:“男人喜欢的话题,也许你不太喜欢。”
  马月琴看见王籽玉微笑,猜出了几分,说:“也许我也感兴趣,不妨让我猜猜你们的话题,可以吗?”
  白丝铜和王洋铁颇感兴趣,催马月琴快说。马月琴低头沉思片刻,说:“你们的话题必定与王籽玉有关,也与筵席上的几位女同学有关,对吗?”
  几人佩服马月琴的眼力,马月琴从几人的微笑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说:“你们有什么感觉?”
  刘小金说:“我们已经谈过了,不再重复,只想听你的高见。”
  马月琴说:“无可奉告。”
  白丝铜说:“你为什么替王籽玉喝酒,用心何在?”
  马月琴笑了,说:“王籽玉远道而归,不胜酒力,而女同学向他频频敬酒,岂不把他灌醉?如果王籽玉烂醉如泥,大家脸面无光,总得有人替他挡酒。我看见无人替他喝酒,因此多喝了几杯。酒醒了吗?”
  王籽玉说:“没事。”
  刘小金说:“为什么别人不替王籽玉喝酒,你替他喝酒?”
  马月琴说:“我们是小时候的朋友,交情深厚。如果我不替他喝酒,我岂不薄情?你们明白这个道理。”
  三人无言以对,称赞马月琴的情谊。刘小金声称有事,白丝铜和王洋铁一起坐着刘小金的车子走了。王籽玉和马月琴送走三人,马月琴从车里拿出两个纸袋,递在王籽玉手里。
  王籽玉说:“什么?”
  马月琴说:“刚才在街上给你买了一身衣服,试试合适不合适。”
  王籽玉说:“我自己会买,哪用你破费?”
  马月琴说:“现在你讲究衣着,与过去大不相同,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王籽玉说:“在德国期间养成的习惯。德国女人特别爱干净,男人也爱干净,而且讲究衣着得体,谈吐雅致。”
  马月琴说:“既然如此,你收下这套衣服,权当给你增添一分魅力。”
  王籽玉回屋试衣服,很合适,佩服马月琴的眼力。马月琴看见王籽玉穿着合身的衣服,说:“果真增添了几分魅力。”
  马月琴想起刚才的话题,说:“你注意几个女同学的神情了吗?”
  王籽玉摇头,说:“刚开始高兴,大口喝酒,后来就迷糊了。你别听刚才几位的话,他们乱说,未必符合几位女生的心理。人的心理极其微妙,尤其是女人的心理,更加微妙。感谢你为我喝酒,你真心保护我。”
  马月琴说:“女人的心理难以揣摩,兴许我不是保护你,而是保护自己。”
  王籽玉说:“哦。”
  马月琴说:“有几个女生的表演真精彩,如果你清醒,会发现其中的秘密。有些女生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未必平静,兴许内心波涛汹涌。”
  王籽玉吃惊地看着马月琴,没料到她能洞悉在场人的心理。快到下班时间,马月琴告辞回家,刚进门,李纹银就问:“没事吧?”
  马月琴说:“小醉,不妨事。白丝铜等人陪他说话,很热闹。”
  王籽玉的人缘好,李纹银说王籽玉身上藏着一部戏,但愿他演好这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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