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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

作品名称:第十个恋人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6-02 16:06:22      字数:7014

  19
  
  王籽玉想跟武孟钢闲聊,武孟钢日日上班,没有时间跟人闲聊。武孟钢家里兄弟多,日子艰难,因此他从不闲着。工余,武孟钢或拉着平车到砖厂拉砖挣钱,或到河滩拉沙挣钱。武孟钢有使不完的力气,父母看着高兴。武孟钢正是凭着苦干赢得厂长的信赖,让他当了车间主任。武孟钢的工作干得很出色,颇为自豪,遇到同学总夸自己能干。周末,武孟钢拉着平车到河滩挖沙,河滩遍布大小不一的小坑,那是武孟钢挖沙留下的痕迹。武孟钢找到一个新沙窝,很快装满一车沙,然后撅着屁股弯着腰尽力拉车。车到马路边,有一段上坡路,每次到此武孟钢总要停下车来休息一会儿,蓄足力气往上冲。偶尔,过路人看见武孟钢艰难,搭一把手。
  刘玉萍与王籽玉往来多了,总想往县城跑,刘全宝和马玉山看着眼红,公社书记骂她心野。刘玉萍不在乎刘全宝和马玉山的两双红眼,也不在乎公社书记的愠色,乐意进县城散心。王籽玉穿着自己织的毛衣既合适又体面,刘玉萍心里甜蜜,王籽玉仿佛一束阳光,照亮了她的心,照亮了她的生活。这是她从未感受到的美妙感觉,仿佛面前摆满了鲜花,色彩斑斓,花香四溢。到王籽玉的单位要路过一个拱桥,桥下流水潺潺,桥头通往河滩,一条小路从河滩延伸到桥头。刘玉萍骑着自行车飞过桥面,清风掠起她的刘海,吹红了她的脸,她瞥见一个人弯着腰,吃力地拉着一车沙子爬坡,身子弯得像一张弓,头几乎碰着地面。刘玉萍发现这是一张熟悉的弓,连忙停住车,跑下坡,使尽浑身力气推车。拉车的人上了坡,把车停在路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回头看着车后的推车人,说:“是你!”
  刘玉萍咯咯笑,说:“那会是谁。”
  刘玉萍穿着一身新衣,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彩,武孟钢笑着说:“你比过去更好看了。”
  刘玉萍由衷地笑了,认为武孟钢不是逢迎,而是衷心赞美,因为武孟钢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刘玉萍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说:“我这个年龄的女子,自然有一种奇异的魅力,毫不奇怪。不单是女子,其实男子也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武孟钢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在刘玉萍面前挥了挥,说:“美吗?”
  武孟钢个子不高,却有两条粗壮的胳膊,有一副结实的身子,浑身散发着力的美。刘玉萍瞪着眼睛,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武孟钢自豪,说:“羡慕吧?”
  刘玉萍笑了,说:“美!力的美。你浑身是力,你不是矮个子,是个巨人。”
  武孟钢哈哈笑,说:“我是个矮个子,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家人口多,父亲工资低,生活难维持,因此我挖沙子卖钱,补贴家用。见笑了。”
  刘玉萍说:“这有什么?以苦为生,正当,不丢人,很光荣。”
  武孟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感觉刘玉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武孟钢擦把汗,说:“你进城做什么?”
  刘玉萍笑了,说:“闲逛,没正经事。”
  武孟钢瞅着刘玉萍的眼神,说:“你一定有事。”
  刘玉萍犹豫片刻,说:“找王籽玉有点事。”
  武孟钢说:“王籽玉是个文化人,高出你我,跟他交往有益处。此人不错,值得交往。”
  武孟钢告别刘玉萍,弯着身子拉车,刘玉萍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子。刘玉萍叹口气,骑车向王籽玉的单位飞去。刘玉萍走进王籽玉单位的院子,王籽玉似有预感,正在向楼下张望。王籽玉连忙跑下楼去,飞到刘玉萍身边,欣喜地看着刘玉萍,说:“刚才想你,你果真来了。你知道我等你吗?”
  刘玉萍说:“我简直是贵宾,劳你下楼接我。我不是神仙,不知你在等我,只知我想见你。”
  刘玉萍飞来一个诱人的眼波,王籽玉眼前现出一朵美丽的鲜花。刘玉萍穿着一身新衣,一脸喜色。两人走进王籽玉的办公室,桌上放着几个通红的苹果,刘玉萍眼馋,说:“这是给谁准备的东西?”
  王籽玉说:“谁看见谁享受,你真有福气。”
  刘玉萍拿起一颗苹果,说:“看来你不是为我准备的,让别人享用吧。”
  刘玉萍放下手中的苹果,王籽玉捡起苹果,塞在刘玉萍手中,瞅着刘玉萍娇嗔的脸,说:“你是第一个看见苹果的人,应该是第一个享用的人。”
  刘玉萍说:“第二个呢?”
  王籽玉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说:“我。”
  刘玉萍咯咯笑。吃完苹果,刘玉萍看了一眼床上的被褥,说:“有需要洗的衣服被褥吗?我为你服务。”
  感激之情涌上王籽玉的心头,那件精心编制的毛衣已让王籽玉滋润,这句体贴的话更让他心头颤动。他不忍心劳累刘玉萍,感觉刘玉萍修长的手臂没有多少力气。
  王籽玉说:“我的被子脏了,很想洗一洗,正巧你来了,帮我缝一缝。”
  刘玉萍说:“好。”
  刘玉萍上床翻被子,却被王籽玉拉下床,说:“我有两只手,自己动手,何劳你动手?”
  刘玉萍说:“你就会捉弄我,讨厌!”
  刘玉萍坐在桌前,翻看桌上的书,说:“你嗜书如命,真是一个书呆子。你看着书,书看着你,有趣吗?”
  王籽玉说:“读书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活到老,学到老。如果你能上大学,会知道读书的滋味。”
  刘玉萍起身打开书柜,翻看书柜里的书,一边与王籽玉说笑。刘玉萍说起武孟钢拉沙的情景,赞扬武孟钢的吃苦精神。
  王籽玉说:“他是一条汉子,难得的好汉。人穷不可怕,怕的是没有一股气,而武孟钢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
  刘玉萍哎哟一声,发现天不早了,慌忙下楼,眼前出现公社书记那双厌恶的眼。刘玉萍推着自行车走进公社大院,公社书记站在院子中间,似乎正在等着她,刘玉萍瞥了一眼公社书记的脸,向广播室走去。
  公社书记怒视着刘玉萍,说:“你只说去县城逛半天,一天都过去了。你不想吃这碗饭吗?这里不是客栈,是政府所在地,每个人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刘玉萍回头,说:“人总有一点私事,你没有吗?你半夜三更——”
  公社书记说:“你胡说!”
  刘全宝看见刘玉萍挨批,将她拉进屋,悄悄地说:“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少说两句,保持好心情。”
  马玉山也进屋安慰刘玉萍,但她心头堵着一口恶气,向两人发泄一通,心里才舒服一点。两人走后,刘玉萍的心思回到王籽玉身上。过去王籽玉只是她的普通同学,与别人没有两样,现在发现王籽玉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吸引着她,领她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鲜花遍地,花香鸟语,莺歌燕舞。她发现自己走到这个世界的边缘,为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她又想起武孟钢,武孟钢将她拉进现实世界。武孟钢羡慕王籽玉,称赞王籽玉,可见王籽玉是个不错的人。她没有向武孟钢透露自己与王籽玉的情感,也许武孟钢猜到几分。有武孟钢的见识佐证,刘玉萍不愿吝惜情感,愿将潜藏在心底的热情奉送给王籽玉。
  送走刘玉萍,王籽玉站在窗前,一只鸽子飞到窗台上,左顾右盼。鸽子羽翼丰满,素淡清雅,眼神平静真诚。领导走进门,惊走了鸽子,说:“你到乡下跑几天,了解几所学校的情况,回来写个报告,交付上级。”
  王籽玉点头,连忙去收拾东西,想起刘玉萍兴许随时来看他,急忙跑去打字室给刘玉萍打电话,刘玉萍不在公社,他只好骑着自行车前往乡下。
  近日刘玉萍沉醉在欢乐中,日日按时播放广播,嘴里不停地哼歌,似乎人间的快乐都跑进她心里,但总觉得身后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盯着她。
  天更冷了,刘玉萍脖子上围着一条花围巾,骑着自行车进城。刘玉萍穿着棉袄棉裤,有点笨拙,却使她单薄的身子丰满了。寒风吹面,刘玉萍有点冷,而心里暖洋洋的。刘玉萍跑到王籽玉的单位,得知王籽玉下乡去了,埋怨他不告诉她一声。她不知该到哪里,该去做什么,心里空空的,身上冷了。她想找郝美菊聊天,了解郝美菊与王籽玉的恋情,又担心郝美菊讥笑她,因为郝美菊抛下的一只酸苹果,她捡了起来,而且热情地啃着。她想见武孟钢,跟他聊一会儿,于是向桥头走去。
  刘玉萍向河滩张望,希望看到武孟钢的身影。朔风吹着河滩,河滩冻结,刘玉萍失望,希望在行人中看到熟悉的人。走过拱桥,刘玉萍看见武孟钢的身影,连忙喊了一声。武孟钢回头,看见刘玉萍的脸冻红了,说:“多冷的天,瞎跑什么。”
  刘玉萍说:“如果没事,我会瞎跑吗?”
  武孟钢说:“什么事?说来听听。”
  刘玉萍说:“猫馋鼻子长,你与无关。你看见郝美菊了吗?想找她说会儿话。”
  武孟钢说:“别找了,回家了。我问她绿军衣与王籽玉相比,谁高谁低,她说当然是自己相中的人好,兴许王籽玉真有不如意的地方,你说呢?”
  刘玉萍说:“郝美菊看不上的人未必不好,她目中无人。王籽玉没什么不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武孟钢说:“看来你喜欢王籽玉,被他迷住了。”
  刘玉萍说:“被王籽玉迷住的人岂止我一人,多着呢。”
  刘玉萍的手冻僵了,跟武孟钢打个招呼,骑着自行车回家。
  
  
  20
  
  王籽玉穿着刘玉萍织的毛衣下乡,心里暖洋洋的,因为毛衣的丝缕中藏着刘玉萍温暖的心。他抚摸着温暖的毛衣,眼前跳跃着刘玉萍的脸。几天熬过去了,王籽玉骑着自行车赶回县城,跑进打字室。打字员正在打字机前打字,看一眼王籽玉,依旧埋头打字。室内有台电话,王籽玉拨通了刘玉萍所在公社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找谁”,然后放下话筒去找人。刘全宝跑进广播室,看见刘玉萍低头收拾东西,连忙说:“有人找你。”
  刘玉萍说:“就说我不在。”
  刘全宝说:“为什么?你不是在吗?你知道是谁的电话吗?是你最想听的声音。”
  刘玉萍生气,抬头瞪着刘全宝,说:“不管是谁,都不接!”
  刘全宝看见刘玉萍气色不好,慢腾腾地走出广播室,不知她为什么生气。刘全宝想起电话那头的王籽玉,连忙跑到电话机旁边,说:“刘玉萍不在,改日再找。”
  王籽玉不知刘玉萍到哪里去了。第二天,王籽玉再次给刘玉萍打电话,刘全宝说刘玉萍走了,王籽玉疑惑不解。原来刘玉萍在公社谋到广播员的职位,全凭她优越的身体条件,因她身材好、长相好,博得公社书记的喜爱。公社书记是个严肃的人,但好色,早对刘玉萍存有觊觎之心。刘玉萍感觉公社书记严肃的外表里藏着祸心,格外戒备,因而经常遭到公社书记的训斥。训斥征服不了刘玉萍,公社书记便辞掉了刘玉萍。刘全宝再次跑进广播室,刘玉萍已经收拾好东西,刘全宝不解,说:“你到哪里去?”
  刘玉萍说:“别管!”
  刘玉萍含着眼泪走出广播室,向大门口走去。刘全宝看着刘玉萍消失在大门外,心中疑惑,连忙跑到公社书记办公室,说:“为什么赶走刘玉萍?”
  公社书记瞪了一眼刘全宝,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全宝蔫蔫地走出门,回到屋里呆坐着。第二天,刘全宝无精打采。电话铃响了,刘全宝再次听见王籽玉的声音。刘全宝告诉王籽玉,刘玉萍已经离开公社大院,让他过几天来一趟。王籽玉不知刘全宝的意思,连忙骑着自行车向公社大院跑去,直奔广播室。刘全宝听见院里有自行车的声音,看见王籽玉进了院子,连忙招呼王籽玉进了自己的屋。
  王籽玉焦急,说:“刘玉萍去哪儿了?”
  刘全宝说:“回家了。”
  王籽玉说:“为什么?”
  刘全宝说:“不知道。其中必定有原因。”
  王籽玉提出到刘玉萍家去,刘全宝领着王籽玉向刘玉萍家走去。刘玉萍家的大门紧闭着,刘全宝敲门,很久不见人开门。邻居说刘玉萍在家,刘全宝再次敲门,依然没有应声。刘全宝大声喊刘玉萍,说王籽玉来看她,依旧听不见回音。天空飘起雪花,王籽玉只好骑着自行车走了。
  刘玉萍陷入痛苦之中,她为公社书记的卑鄙行为恼怒,为失去难得的广播员职位痛苦。听见大门外的敲门声,刘玉萍更加痛苦,因为另一种痛苦向她袭来。她听见了刘全宝和王籽玉的喊声,但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痛苦样子,更不愿让他们了解自己被公社书记辞去的原因,因为这有损于一个姑娘的声誉,她要独自忍受痛苦,不愿连累别人。她被辞退,名誉受损,其中原因只有公社书记和她知道。她仿佛看见了王籽玉冷漠的眼神,她要用自己修长的手臂将王籽玉推离身边,尽管王籽玉在大门外不停地呼唤。
  王籽玉回到单位,陷入苦闷,不知刘玉萍为什么被辞,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作了各种各样的猜想,想不出究竟,希望刘玉萍尽早走出痛苦,早点看到那张清纯的笑脸。如果刘玉萍暂时找不到别的事做,只能到生产队去劳动,因为她要生活,需要工分养活自己。好多同学在农村劳动,跟农民下地干活不是丢人的事,只是要吃苦。他想去找刘玉萍,可成天忙于事务。
  王籽玉再次来到刘玉萍家的大门外,大门紧闭。王籽玉敲门,门内没有应声,刘玉萍拒绝开门。王籽玉在门外等了许久,再次敲门,门内依然没有应声。王籽玉认为刘玉萍不可能去地里干活,一定在家闷着。他想离开,又不甘心,站在门外踌躇。天上飘起星星点点的雪花,门内传出轻微的声音。王籽玉顺着门缝往里瞧,看见刘玉萍身穿红棉袄、黑裤子,正在院内翩翩起舞。初时节奏舒缓,如轻风拂柳;继而节奏加快,如燕子翻飞;后来节奏急促,两条长臂在空中挥舞,身子在空中旋转,如疾风吹,似巨浪涌。雪花渐渐模糊了刘玉萍的身影,刘玉萍收起舞姿,向大门走来。王籽玉后退一步,静听门内的声音,哗啦一声,大门开了,刘玉萍出现在门口。刘玉萍脸色冷峻,王籽玉呆呆地看着刘玉萍,不知所措。刘玉萍用冰冷的目光盯着王籽玉,说:“回去吧,别缠我,我烦!”
  王籽玉吃惊地看着刘玉萍,说:“我可以进去吗?”
  刘玉萍斩钉截铁:“不行!”
  王籽玉说:“你来门外。”
  刘玉萍说:“不!”
  王籽玉愣愣地看着刘玉萍,一筹莫展。王籽玉再次央求,刘玉萍毫不理睬,铁着脸。许久,刘玉萍说:“去村外。”
  雪花飘飘,村外一棵落尽叶子的大柳树披着满身雪。刘玉萍停住脚步,王籽玉迷茫地看着刘玉萍。突然,刘玉萍低下头,小声啜泣,继而大声哭起来。王籽玉呆呆地看着,不知所措。
  刘玉萍哭够了,说:“你走吧,别再来找我,刘玉萍从此将从你眼前消失。我们只是同学,不是情侣,你别自作多情。你是天空的鹰,我是地上的鸡,你展翅高飞吧。”
  王籽玉说:“为什么?”
  刘玉萍转身,昂首向村里走去,渐渐被风雪吞没。王籽玉推着自行车向县城走去。雪花飞舞,王籽玉无心骑车,推着自行车默默地回到单位。夜里,王籽玉发烧,他摸着身上的毛衣,心里一片冰凉。刘玉萍离他而去是一个谜。李纹银和白丝铜来看王籽玉,见他脸通红,情绪低落。白丝铜猜出王籽玉生病的原因,也猜出刘玉萍不理王籽玉的原因。
  李纹银说:“你有办法吗?”
  白丝铜说:“我俩一起去找刘玉萍。”
  白丝铜和李纹银骑着自行车向刘玉萍的家驶去,白丝铜上前敲门,刘玉萍的母亲来开门。两人走进屋,看见刘玉萍躺在炕上,母亲说女儿受寒感冒。刘玉萍挣扎着坐起来,掀掉身上的被子,脸红扑扑的,嗓子沙哑,缭乱的头发覆盖脸上。刘玉萍用手梳理一下头发,沉默一会儿,说:“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感谢你们的好意。我会好起来,病好后我去地里干活,我用汗水养活自己。”
  白丝铜和李纹银把刘玉萍的情况告诉王籽玉,劝王籽玉耐心等待。王籽玉眼前闪现着刘玉萍的影子,知道倔强的刘玉萍不会搭理他,只好用文学慰藉心灵。王籽玉想看中国小说,尤其是中国古典小说,于是去书店买了两本小说。王籽玉渐渐走出精神低谷,站在文学巨著的高峰俯视自己,俯视人生。闲暇,王籽玉去打球,去街头漫步,调整心态。
  听说王韵竹随巡回医疗队来到县城,王籽玉很想见她一面,了解她的近况。晚饭后,王籽玉来到县医院,王韵竹与同事正在闲聊。看见王籽玉站在面前,王韵竹一阵惊喜,料到有同学会来看她,因为她在这座县城读了几年书,不少同学住在县城。天气闷热,王籽玉建议到外面走走。两人走进医院隔壁的操场,操场是校园的一部分,他们曾经在此上体育课。操场的四周长着高高的白杨树,树上蝉鸣不断,校园隐蔽在树荫中。
  王韵竹说:“几年没进校园,看见校园像回到母亲的怀抱,十分亲切。多美丽的校园!这里留下了我们的一段青春,留下了一段美好的记忆,不由得想起朝夕相处的同学。操场是你最风光的地方,那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王籽玉说:“你也如此吗?”
  王韵竹呵呵笑了,说:“我也不例外,你的球技和风采吸引人。”
  王籽玉说:“转眼几年过去了,同学们不会用当年的目光看我,大家成熟了,有自己的独立见解,我不再吸引人。”
  王韵竹说:“学生时代形成的看法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改变,同学们依然喜欢你。你的工作如何?”
  王籽玉说:“工作很轻松,我在努力工作。”
  王韵竹说:“听说有人追求你,成功了吗?”
  王籽玉苦笑不语。王韵竹看出王籽玉的心思,说:“你心高眼高,瞧不起人,这对你不利。不少同学有了意中人,你却是孤身。”
  王籽玉不愿说出心中的苦衷,担心遭到奚落。王籽玉瞅着王韵竹,发现她的脸比先前白了,眼睛闪着亮光,依旧一脸平静。王韵竹比以前成熟了,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静美。王籽玉笑了。
  王韵竹说:“笑什么?我老了吗?”
  王籽玉说:“未到老的时候,只是有点冷峻。你也孑然一身?”
  王韵竹笑了,说:“我真没资格嘲笑你。兴许我这张冷峻的脸会变成热情的脸,那时我也许老了。”
  王籽玉说:“即便如此,有人依然欣赏你。”
  王韵竹说:“但愿如此。我们好自为之吧,希望你我都能找到喜欢的人。”
  王籽玉心里想着刘玉萍,难以释怀,又无计可施,只好耐心等待。王籽玉站在一个小摊前,看摊主叫卖,身后有人喊,回头看见高丽棋站在面前。高丽棋微笑着,面色温和,两眼像两朵清浅的花;身子丰满,良好的发育使她楚楚动人。
  高丽棋瞅着王籽玉,说:“几年不见,你怎还是老样?读了几年书,没有一点洋气,令人失望。”
  高丽棋听说王籽玉读了大学,又听说他回到县城,但一直没见到他。王籽玉一如从前,眉宇间透着英气,昔日的潇洒依然显现在言谈和表情上,朴素的装束并未削弱他的风采。
  王籽玉说:“我几乎认不出你,你出落得花朵一样美。”
  高丽棋轻轻地笑了,像鲜花初放,恬静而羞涩,羞涩而温柔。高丽棋的衣料平常,但制作精美,显然经过精心设计。像其他女性一样,高丽棋喜欢展示与众不同的衣着。
  高丽棋说:“你就喜欢夸人,没有半句真话。你怎有闲情逸致看热闹?”
  王籽玉说:“听叫卖声是一种享受。你去干什么?”
  高丽棋说:“下班回家。听说你回到县城,今天终于见到了你,希望再次相见。”
  两人正在闲聊,宋子圭走来。三人是同学,相互寒暄几句,王籽玉领着宋子圭去办公室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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