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表白

　　有王小武侍候着李可轩，李清清就抓紧时间坐在那里织毛衣。李可轩平时习惯了早睡，今天星期六，李清清没有睡午觉，他也没睡着，刚洗完澡就习惯性地爬上自己的小床，要王小武陪他睡，躺下去一下睡着了。王小武半躺在床上，看着在灯下安静织毛衣的李清清，觉得她是那么好看。直看得李清清不好意思了，抬起头来，遇着王小武炽热的目光，赶紧又低下头去。王小武坐起来，轻轻拉住李清清的手，说：“别织了吧，休息一会儿。”
　　李清清就任由王小武握着自己的手，不织毛衣了。王小武怕惊动了李可轩，坐到李清清身边来，大胆地说：“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那次在学校见到你们，心里就老牵挂着你们。”
　　李清清只是低头不语。王小武又说：“你表个态，清清，我，我是真想成为小轩真正的爸爸，就小轩说的，不要干的。”
　　李清清抬起红得发烫的脸，轻声说：“看我不是在给你织毛衣么？”
　　王小武激动得一把抱过李清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沉醉地说：“知道么清清，那天在水库抱住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了。”
　　李清清不好意思地说：“嗯，那一刻，其实，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安心。”就想，就想让你永远那么抱着。
　　听到李清清这样说，王小武感动了，他低下头，热切地看着怀中娇羞的李清清，在用目光征询着李清清的意见，看到李清清轻轻垂下了眼帘，王小武试探着，用自己火热的唇急速而有力的覆住了李清清的唇……
　　时光似乎静止了，这份缠绵而甜蜜的幸福让两个年轻人如痴如醉，这一刻，在爱情面前，再也没有什么家庭出身什么文化差异，有的只是两份炽热的感情的释放和升华。
　　许久许久，王小武才放开李清清，但是旋即又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我喜欢这种感觉，清清，喜欢我们这两颗心跳动在一起时这种感觉。”其实这也正是李清清想要说的，她也喜欢这种感觉，他们这两颗心跳动到一起时的感觉是那么和谐那么美妙。听到王小武这样说，她说：“嗯，我也喜欢。”是的，她也喜欢，她还喜欢跟王小武在一起时的那种安心的感觉。
　　李清清担心王小武白天干活累，现在老抱着她会更累，想自己坐到凳子上去，王小武不让，说：“一星期才见一次呢，让我抱着你吧，不累。”李清清将头依偎在王小武胸前，说：“嗯，明天还要早起回去干活，要不你去休息了吧？建新房子的事准备得怎样了？”王小武说：“明天就下地基了，打好地基，就可以砌砖了，等学校放假时，你们就不用住学校，可以回去住新房子了。”李清清说：“我听王其敏讲了一些你们家和你的事，知道这几年你们家一直在用钱，钱不够的话我这有些，一千以内没问题。”王小武又轻轻亲了一下李清清，感激地说：“你的钱留着吧，平时要吃好穿好，不要太省钱了。我是攒够了钱来建房子的，社会发展得这么快，以后的新房子肯定会越建越漂亮。我们现在先建一栋目前农村最先进的房子来住了先，争取五年后，到县城去买地建一栋房子，等我们现在建这栋房子过时了，我们又建一栋当时最先进最漂亮的新房子来住。”李清清听着就笑了，说：“我们真能赚到那么多钱，又买房子又建房子呀？”王小武满怀信心的说：“只要党的政策不变，这个社会不变，一直这样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我们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你想想看呢？村上人多数一家喂两三头猪，都基本上够一年的开销够送孩子读书了。我们家这几年没有人读书，我爸赶那两头猪郞公就够我们家平时的基本生活费了。我那栏里常年存栏的母猪有五头，肉猪有上百头呢，而且我都是用科学喂养法来喂养的，多年来我总结出了一套经验，饲料配方是自己弄的，都买玉米、米糠等回去自己配饲料，我从来不让人参观我的猪场，但是喂养方法和饲料配方我都公开的，可是没人跟着我这样喂，连我哥都不跟着我这样喂，他们嫌这样麻烦，都还采用老方法用青菜、野菜熬猪潲，掺些米糠来早晚各喂一餐，那些猪经常饿得拱栏跑出来到人家的菜园里偷吃。也不清洗猪栏，他们那些猪成天生活在粪尿中，一身臭烘烘的，我们家那些猪每天冲洗猪栏，身上干净着呢。”李清清说：“嗯，时代在发展，要搞活经济，就得用科学技术来武装头脑才行。”
　　王小武说：“是的，我原来就完全照着书本上的方法来喂养，然后坚持记日记，边学边总结经验。饲料基本上是我们家自种的，现在只是挖了水库边的一面地来种玉米红薯，以后要把水库周围的地全部挖完来种，种够玉米红薯了就种四季水果，让我们家四季能吃上自己种的水果。那些荒地都没有分下户的，哪个挖来种就是哪家的了，有时间要多挖点来种。但是我们家有钱建房子的事村上人是不晓得的，你也别对孩子讲，孩子不懂事，会到处嚷嚷。因为村上有个王水财，手脚不干净，哪家有点钱呀有点值钱的东西呀，让他晓得了，总想办法去人家家里偷。”
　　李清清说：“村上有个小偷，也是蛮讨嫌的。人人都要防着他。”
　　王小武说：“是呀，所以村上人都讨嫌他，却又无可奈何。他常去人家家里偷些小东小西，村上人看在同村的份上，也不会去报警。不说这个人了，说说我们这个孩子吧，孩子长大了，要到城里接受教育，过了年就将孩子送到县幼儿园去上幼儿园吧。”
　　李清清没想到王小武会提议将孩子送到县幼去上学，原来她好担心王小武会提议将孩子送他家去，让他妈妈帮带。还想着要怎样说服他。没想到王小武在孩子教育的问题上思想也跟她这么一致，倒是她小看了这个农村小伙子了。谈到孩子的教育问题，李清清有点发愁地说：“我在县幼没有熟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将孩子送进县幼，如果去央求我爸妈帮忙，是可以的，可是我不想去央求他们。”
　　王小武说：“我有个堂姑在县一中做老师，她丈夫在教育局，两口子很好讲话的。求他们帮忙肯定行。”
　　李清清想了想，说：“在县一中做老师的？姓王的？是王石菊老师吧？”
　　王小武说：“对，就是她，她两口子很好讲话的，对村上人不管是不是自己亲戚，都是有求必应，我们村上目前只有她一人在县城工作，村上这些人出远门的，或者在外读书的，出出进进，一时搭不到车了，没钱去住旅社，都上她家去蹭吃蹭住，她们两口子从来都是热情接待这些上她们家去吃住的人。其实她们家也不宽敞，两房一厅，她们两口子住一间小房，大点那间房让两个孩子和母亲住，她特意回村上让木工帮她做了一张可折叠的木沙发床，放在厅里，白天当沙发坐，有客人来时晚上就可以铺开来当床睡。所以，我们村上这些人不管是不是她亲戚，在县城回不来了，就上她家去住一晚，女的可跟她母亲睡，男的就睡沙发床。”
　　李清清说：“看着王老师就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她没有教过我，以前跟我们同住一栋楼。我认识她，却不知道她还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你想想看，两口子那么点工资，要养两个孩子，要养两头的老人，她爱人也是农村的，她们对待她这头的村上人如此，对待她丈夫那头的村上人肯定也不会两样。这样一年到头下来，是要花不少钱的，怪不得看她两口子的穿着都很朴素。”
　　王小武说：“是呀，她们节省自己，是为行这些村上人的方便呢。以后我们到县城去建房，多建几个房间，这样村上人有不方便的时候，也可以到我们家去住了。下星期我们就进一趟县城，让她们帮想想办法。”
　　李清清说：“送到县城去上幼儿园，离这里太远，接送也是个问题。”
　　“没有问题的。”王小武说，“在我们县城的新房子没建起来前，我就来学校跟你们住在一起，过年买辆摩托车，摩托车开得快，一会儿就到了，买回来我们俩都要学会开，这样我早上送他去幼儿园，下午我没时间的话，你就去接回来，你的英语课一般都是在上午上，下午没课了，出去一下没问题吧？”李清清说：“下午应该没问题，我跟校长讲一下，他会答应的。”
　　王小武说：“那我们下星期就到县城一趟，顺便让我姑帮打听一下看哪个好地段有地皮出售，我们好去买块地，先把地买好，等有钱了就去建房子。”
　　李清清笑着说：“现在才在开始建农村的新房子呢，就计划到城里去了。”
　　王小武说：“必须要早计划哦，以后生活越来越好了，城市的发展永远比农村快，以后城里的地皮只会越来越贵，不会越来越便宜的，越早买越划算，反正买在那里就是自己的了，哪时有钱再去建，别人抢不走。”
　　小俩口亲亲热热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直谈到凌晨，王小武才到周老师房间去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王小武就起床了，周老师要回家帮干农活，也跟王小武一同起了床，李清清知道王小武要早起，比他还起得早，已经煮好了面条，让王小武和周老师吃了再回去，周老师推辞说他家近，不吃了，回家吃早饭去。王小武进到房间来，看到孩子还睡得香甜着，轻轻亲了他一下，转过身来，恋恋不舍地抱住李清清，问：“今天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平安村去呀？”李清清用双手环住王小武的脖子，说：“嗯，不去了，上午去，下午又要来学校，跑来跑去怪麻烦的，还会耽误你做事，我也想趁星期天有时间，快点织好毛衣，好让你早点穿上毛衣，平时都不太有时间织的。”王小武心疼地说：“我这么多年没毛衣穿，也过来了，不急的，别让自己累着。”
　　李清清点点头，王小武眼里的爱意更浓了，坏笑着说：“我还得学学，温习一下功课，昨晚，昨晚那种感觉太美妙了。”说完就用自己的嘴一下堵住了李清清的嘴……
　　等他们亲热完，面条都凉了，李清清想去热，王小武让她别热了，说他得赶紧回去了，回去再吃早饭，让她倒了喂学校的猪去，等孩子起床了再做早饭吃。
　　回家的路上，王小武高兴得直想唱歌，觉得自己浑身带劲，使劲蹬着自行车，连路边那些光秃秃的树枝都觉得别有一种美。爱情！这迟来的爱情！这美妙的爱情！这甜蜜的幸福！是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幸福了！
　　王小武一夜未归，回到家，全家人看到他满身满脸的幸福样，一个个都跟着高兴，都知道他是真的谈恋爱了。
　　是呀！谈恋爱了，王小武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一定要加油！王小武，不要让李清清后悔跟了你，即使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最起码得让她生活得舒心安心，不能成为一个让她无法带出去面见亲戚朋友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