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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团圆之殇

作品名称:于东泰传      作者:山雨歇      发布时间:2023-01-13 10:37:24      字数:6341

  除夕之夜,于东泰和于耀升一家人团团围坐。每个人的碗里,在地瓜面饺子的顶上都特意加了三个白面饺子。
  后来,于香墨告诉过于东泰,地瓜面饺子是将占大半的地瓜面烫熟,再加一些二遍面和筋骨草①揉的面。
  看着洗干净脸的于东泰面色干黄,身子瘦得像根锨柄,周彩秀心里难过。她从自己碗里夹了两个白面饺子放进于东泰的碗里:“来,孩子,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于耀升和于弄武没吱声,也各自从自己碗里夹了一个白面饺子放进了于东泰的碗里。
  于弄砚脸上带笑,将黑的白的一起往于东泰碗里扒拉:“来,来,来,小东泰,你把这些都吃了,二叔今晚陪着你去把于彦江家的黑狗宰了。”
  刚才还端着碗左躲右闪,坚持着有黑面饺子吃已经很满足的于东泰立马双眼铮亮,端起碗就将饺子往嘴里扒拉,上了尖的一大碗饺子不一会儿就下去了一大半。
  于耀升笑了:“这样吃几天膘水就上来了。”
  周彩秀赶紧给于东泰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也笑了:“这孩子,心眼可真实,你二叔逗你呢!今天是除夕,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守岁呢,咱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话。不过,东泰,你放心,总有一天,他家那条恶狗咱老百姓得给他炖着吃了!”
  一碗饺子、几口热菜下肚,坐在不断地冒着热气的炕上,于东泰没有因为周彩秀说除夕夜不好去对付于彦江家的黑狗而伤心失望,他的心反而更热。将近一年了,他流浪的日子只能用“辛酸”“饥饿”“血泪”这些字眼儿来表达、来形容。显然,今天的日子不适合说起那些过去,而来日方长。
  于东泰把热泪流进心里。吃了这顿饺子,他就十三岁了。又长了一岁,应该算半大小伙子了,他怎么能看不出于耀升一家对他的关爱和怜悯?他怎么能看不出大奶奶周彩秀对他的疼爱?他怎么能看不出小姑姑于香墨那欲言又止的关心?虽然是寒冬腊月,虽然窗外胶东大地上的朔风未止,可他的心又开始发热,感恩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正悄悄地萌发。
  于耀升误解了于东泰眼里的氤氲:“孩子,人生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咱遇事要往前看,要与命运抗争,但首先咱得把身体养好,等自己长大。”他又将自己碗里的白面饺子夹了一个到于东泰的碗里,“你奶奶走的时候,我与你大奶奶就商量好了,以后你就住在这个家里。咱家里即使再困难,你来也不过是做饭时候在锅里多添瓢水的事。没有好的咱全家一起吃孬的,没有稠的咱们一起喝稀的。谁能想到你这孩子偏偏这么要强,等发付完你奶奶,你一声不吭地早走了,直到今天才回来。唉,这到处兵荒马乱的,一个壮劳力孤身在外,那小命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没有就没有了,何况你一个孩子?在外面没少受苦吧?”
  “大爷爷,外面的日子是不好过,可咱家里的日子也艰难,我出去了就能给家里省出一份口粮。”于东泰懂事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见外呢?我和你大爷爷都跟你说了,你爹妈活着的时候咱两家就交好……”周彩秀一下子顿住了。大过年的本来不该说这些,可是这乱世之人命不如狗啊,你死我活、伤心难过的话题又怎么能够避开?她从炕上跳下去,压下了心头的酸楚;想了想,又从那只上供的鸡身上撕下了两片胸脯肉,回到炕上,放到了于东泰的碗里,“前两年你还能与你的奶奶相依为命,今年春天,你奶奶临走前拉着我的手,哆嗦着嘴唇,不放心你。往后,你就安心住在你大爷爷大奶奶家里,我俩会拿你当亲孙子一样疼。”
  见于东泰答应着,却小心地要将鸡肉夹到于耀升的碗里。于耀升按住了他的筷子:“你大奶奶给你你就吃,不用争讲。这两块鸡胸脯肉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其它的你要也不能给你;那些除了摆碗上供的,再有的得留着待客。”
  于香墨笑着道:“东泰,咱家数你小,你快吃吧,可香了。这小鸡是我纺线赚的钱买了小鸡仔,我出去打草叶、捉虫子给它吃养大的。你快点吃,一定能补上今天流掉的血。”
  本是机灵活泼、伶牙俐齿的于东泰,感觉这个除夕夜自己会一阵又一阵地变成没嘴的葫芦,变成仿若木讷呆板的傻小子。自今天迎神的仪式结束后,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小姑,我一点也不疼”“大爷爷,我不要”“大奶奶,谢谢您”“大叔,二叔,我没事儿”;他做的最多的表情就是彻底忘掉大半年以来自己所受的苦累,忘掉黑狗尖利的牙齿撕碎自己皮肉的疼痛,忘掉在凄冷的夜风中饿着肚子、偷偷地找一个草垛掏个口子躲在里面抵御夜风夜露的凄凉,让笑容、平静始终挂在自己的脸上。
  此刻,他对于香墨一边频频点头,一边笑得真诚可爱:“小姑,等天暖了我和你一起去捉虫子、剜青草,咱们养更多的小鸡、小鸭。今天这鸡肉咱让大奶奶分开,咱们都尝尝好不好?”
  “不能多养。”于香墨摇了摇头,“有东洋鬼子、二鬼子这些坏东西,他们不知道什么时间就来村子里窜一趟,养多了太显眼了。”
  “你小姑养了两只,另一只留着明年下个蛋,留个种。”周彩秀笑着道,“你可不知道你小姑拿着她的鸡有多要紧,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她抱着鸡就下了咱家的地窖;平常也是养在家里,她出去找食给鸡吃。”
  听周彩秀这样说,于香墨呲牙一笑,可很快她却又皱起了眉头:“唉,现在洋布越来越多,软和、漂亮,还便宜,明年还不知道我纺出来的棉纱有没有人要呢。怕是连买小鸡仔的钱都……唉,怕只能指望着那只母鸡下蛋留种了。”
  周彩秀笑着道:“你只管把家里的那点棉花纺出来,等再织成布、染染色给东泰做套新袄穿。”
  于东泰非常感动,他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大奶奶,大爷爷,你们对我真……真好,我……我……”
  这一会没怎么吱声的于弄武拉着于东泰的手拍了拍:“你大爷爷、大奶奶都说了,以后你就在这个家里安心住着。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老是客气来客气去。”
  于东泰连连点头,笑着说:“我听大叔的。”
  “终于有比我小的了!”于香墨乐呵呵地道,“东泰,你也得听我的,明年抓虫子的活就交给你了。”
  “这我可擅长。”于东泰跟这一家人越来越融洽,越来越贴心,他笑嘻嘻地道,“小姑,依我说,等到了春天,咱还可以去西河边找兔子窝,去掏几只小野兔养着。兔子爱吃紫槐叶,这个咱村子里有的是;而且,兔子还不叫,更好藏一些。今年春天,我在离着水沟头不远的辇子头村看到过有人捉了养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等到了春天二叔带着你掏弄去。”于弄砚满眼带笑。他拍了拍于东泰的肩膀,“不过东泰,这会儿你大爷爷大奶奶让你吃,你就赶快把那鸡肉吃了。”见于东泰又要推让,他哈哈笑着道,“快吃了,别老是摆弄在眼前馋人。你要是听话赶快吃了,二叔给你讲故事,还告诉你好多好多秘密。”
  “老二……”于弄武看了于弄砚一眼。
  “东泰人小却机灵,以后就是咱们一家人,让老二说吧。”周彩秀说着,将一枚豆腐丸子夹到了于东泰的碗里,招呼大家,“来,来,都别让来让去了。你们都尝尝今晚的豆腐丸子。”
  于弄砚将一个豆腐丸子轻轻放进嘴里,往于香墨碗里也夹了一个,笑道:“妹子,你也尝尝,太好吃了!我尝着这里面还有咱妈的手艺。这是拿地瓜干换的,还是咱家今年真做豆腐了?”
  于香墨笑道:“就你嘴好使!你忙得天天不见影,没注意到。这豆腐是咱妈和我、林子妈推的,咱妈点的卤水。”
  周彩秀夹了一口活菜②,笑道:“腊月二十七就点出来了。今年,咱和林子家、虎子家三家合伙做了一包豆腐③,他们两家留了半包,咱家家口大、客多,留了半包。前天做出来以后,我让香墨去给村西头的福运妈送了一块儿。唉,这老婆子的命也太苦了,有个闺女,养到七岁了,在河里看到条鱼,孩子馋那条鱼,鱼没抓到孩子却淹死了;她老头子前年胃出血又没有了。你们说本来还剩个儿子傍身,谁能想到福运今年春天去赶古岘集买苞米种,又碰上国民党抓壮丁被拉走了……”周彩秀说着,转着头看了看自己家里整整齐齐的一家人,想到世道的艰难,不由得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于弄砚脸色一寒,先前因为过节而有的满脸喜色踪影全无。他将手里的筷子默默地放到了圈盘④上,闷声道:“福运已经死在即墨了。”
  “什么?”周彩秀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炕上,“已经死了?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
  “朱家圩的郝金祥说的。”于弄砚双手覆上面部,十指箕张,张口吐出一口闷气。
  周彩秀还是有些不相信:“消息确切吗?怎么咱村倒是没听说?福运家里也没有收到抚恤金啊⑤!”
  于弄砚放下了手,又叹了口气:“今儿从水沟头回来时,郝金祥跟我们说起来的。因为过年,我还没有跟你们说。”
  “唉,这上了战场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于耀升长长地叹了一声,“这是什么破世道啊!”
  “唉,福运妈这命……”周彩秀又叹了一声,忍不住又问,“福运怎么死的?”
  “郝金祥有个堂兄弟在国民党山东保安独立第一旅当营长。这保安第一旅当时驻扎在即墨三都河⑥,福运是他手下的工程兵。因为是邻村老乡,这个营长一早就认识了他,本来想等着福运当一段时间的兵有了战绩就提拔他一下。谁知道今年伏天,小日本秘密调集驻潍县⑦、青岛、莱阳等地的部队,向三都河发起猛攻。战斗中,日本鬼子的炮兵猛轰三都河的防御阵地;同时,鬼子还出动了六架飞机轮番轰炸。这场血战异常激烈悲壮,福运在奉命抢修工事时被飞机扔下的炸弹炸得尸骨无存。不用说福运了,这一战,保安第一旅的一个团长,还有几个营长、连长相继战死,官兵死了有一千五百多人。朱家圩的这个营长也被炮弹炸飞了一条腿,不过,他侥幸命大没死,现在还在养伤呢。”
  ……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可每个人的心里却有无数的感叹在翻滚。
  正间里八仙桌上的一根蜡烛“啪”地爆裂了一下,火苗极速地跳动了几下。
  此时,族子上端坐的老祖宗正慈眉善目地注视着被烛火照亮的正间,注视着他们的后人竭尽全力操持的少荤多素的供菜。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已经跳出了三界外,还是为自己正在下界受苦受难的子孙担忧,供桌上的供菜丝毫未动。
  八仙桌上两支烛火无风摇曳,蜡油如泪滴般无声无息、大滴大滴地顺着红烛滚落下来,包绕着蜡扦,又滴落到烛台上。蜡烛越烧越短,发出红红的、并不强大的温暖和光明。两支烛台边各有一支蜡烛在平静地等待,它们将是发光发热的继承者——虽然它们也不强大。
  于耀升下去剪了蜡芯,重新续上了三炷香,在供桌前仰视着高高在上的祖宗,喁喁私语了好些时候。
  回到炕上,于耀升有意打破先前沉闷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说:“刚刚灯花报喜来了。好大的灯花哟!该不是小日本要灭亡的前兆吧?”
  于东泰在于弄武的陪伴下,去东厢房也续了香火。周彩秀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和悲痛中走出来。催促了于东泰赶紧上炕,她平静了下心情,沉声嘱咐着众人:“福运的事你们不要跟福运妈说,以后有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帮帮她,我们妇救会也会尽量地照顾她一些。唉,不知道实情反而还能有点儿盼头。”
  重新坐下的于弄武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闷声道:“共产党兵,国民党兵,打鬼子的都是好兵,他们的亲人就该得到照顾。”
  于香墨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下,两行清泪溢出眼眶缓缓地滑落:“唉——我福运大哥哥再也吃不上过年馉子⑧了。”
  福运叫于福运,跟于东泰是四服上的从兄弟。
  于东泰注意到了周彩秀说“我们妇救会”,他见大家仍然悲不可遏,端起水碗往嗓子眼里倒了一大口水,压住喉头的酸楚,人小鬼大地道:“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亡。”见众人认可,他攥了攥拳头,“我恨死这些小日本鬼子了!”
  “东泰说得对,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光恨也没有用,得跟他们斗。”于弄砚也像于东泰一样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水,道,“其实,咱也不能光伤心咱中国的官兵死了多少,三都河的这场战役,日伪军也死了一千多人。咱胶东官兵的血没有白流!”
  于东泰愤愤地道:“还有二狗子,最恨中国人打中国人!”
  经过战争洗礼的人心似乎是相通的。于香墨攥紧拳头道:“我也恨这些二鬼子。”
  “谁不恨?”于弄砚道,“不过,说起来,这次三都河战役的起因还是因为有两个团的伪军起义投诚,这说明很多中国人是不愿意打中国人的。而且,这次战役虽然惨烈,可驻守三都河的官兵在后无援兵的孤立情况下,却与日寇进行了殊死的奋战!”他举起水碗,对着众人道,“我提议,咱以水代酒,敬那些为保卫咱们胶东,保卫咱们国家死去的官兵一碗!”
  于耀升首先举起了水碗:“老二提议得好,来,咱敬英灵们一碗。”
  喝干了碗中水,周彩秀见年夜饭已经变了味,她压抑着心头的难过张罗道:“来,来,今天过年,咱多说过年话。都伸筷子,各人都自己再夹个豆腐丸子吃。豆腐是福,咱祝愿咱们中国人的福气滚滚而来,让咱们的军队多打胜仗!让侵略咱国家的日本鬼子赶快死光,一时死不光的赶快滚蛋!”
  “这话说得好!”于耀升随后也张罗着。见众人一边骂着小日本,一边赞扬豆腐丸子好吃,他顿了一下,道,“我这个一家之主有愧啊,今天这个大年夜,一砂钵子豆腐丸子就是咱们的硬菜;除了今年伏天晒出来的一砂钵子蛤蜊肉,再连点荤腥都没有。”
  周彩秀给于耀升的水碗里添满了水,道:“这不是一家之主的能力问题,不赶跑小日本,哪家的日子都不可能好过!”
  于弄砚连连点头:“妈这话说得对。”
  一向话少的于弄武道:“我感觉今年还是有进步的。前年、去年大年夜咱不说连豆腐丸子都没有,还差点连地瓜面饺子都没吃上。”
  于耀升接过了话头:“是啊,前年,战工会⑨就号召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可一方面小日本、汪精卫的伪军施行‘治安强化运动’,另一方面,小日本又实施‘资源强化运动’,咱们山东军民的日子过得都是极其艰难啊。今年,咱胶东军民经过顽强地反封锁、反‘治安强化运动’,再加上减租减息运动也见了成效,生产下的粮食又收得及时、藏得严实,我们碗里的干饭应该会比前两年多上一点。”于耀升给周彩秀也夹了一枚豆腐丸子,“来,你也吃个。”然后自己也夹了一枚,“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像于彦江家一样,过年吃上一满碗白面饺子,鸡鱼随便吃。”
  周彩秀连连赞同:“肯定会有那一天的!”
  忽地,于东泰道:“你们听,外边有放鞭的了。”
  众人侧耳听了会儿,于弄武道:“听声音是于彦江家那个方向放的。”
  “东泰,在你回来之前,你大奶奶提了个建议,咱村今年好多家都不放鞭炮了,省下来的钱给抗日的队伍捐颗子弹。”看于东泰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说话,他继续道,“你小孩子喜欢这些,等二月二的时候看看还有卖的给你买串吧。”
  于东泰呲牙一笑:“大爷爷,你和我大奶奶、大叔不是都说,我以后就是这个家里的人了吗?那我自然跟家里的人意见一致。”
  “这孩子,就是待人亲。”于弄砚在于东泰的小脸上又摸了一把。
  众人笑过了,周彩秀道:“咱们今年应该有比鞭炮更响亮的东西。”她说着,给于弄砚夹了些活菜,“老二,吃些活菜。一边吃,你一边说说,你这次去水沟头……”
  于耀升也道:“老二,能说的说,不该说的不用说。”
  于东泰的大眼睛滴溜骨碌,看看周彩秀,看看于耀升,又看看于弄砚,然后再看看于弄武、于香墨。他们的表情兴奋中又有期待,却唯独没有意外,他不由得支楞起大耳朵。很快地,他的心完完全全被于弄砚他们的谈话吸引了过去。
  
  
  
  ①筋骨草:一种植物的果实,与中药筋骨草不是一种植物。早年间的莱西人,将这种也叫筋骨草的植物果实用蒜臼子捣烂,或者将干品晒干碾细,加入黑面、地瓜面中,能使得面粉增加筋力。
  ②活菜:青岛莱西的一种凉拌菜,将白菜心切成细丝,用盐、蒜泥拌了吃。讲究的还会在里面加上酱油、香油、虾米,以及切成小块的油条。莱西南半版域通常用活菜扫席(扫席:一桌酒席的最后一个菜)。
  ③一包豆腐:将磨好烧开加了卤水的豆浆,舀入大约长0.8-1米、宽0.6米的无盖、内里铺了细密蚊帐布包袱的木盒子里,压实,做成的豆腐叫一包。
  ④圈盘:又叫食案、托盘,北方人吃饭时放在炕上或者炕桌上的一种木质器具,一般做成长方形,有大约5厘米高的沿,吃饭时将餐具、饭食放在上面。
  ⑤抚恤金:从1937年到1945年的八年间,伤亡官兵总计为4972754人,实际抚恤人数仅为458039人,不足十分之一。(资料来自《三目观史》)
  ⑥三都河:三都河防地位于山东即墨县城城北(今莱西县境内)距青岛仅一百多华里,是当时伸向青岛日军的一把尖刀。
  ⑦潍县:今天的潍坊市。
  ⑧馉子:方言,即水饺。
  ⑨战工会:战工会全称为战时工作推进委员会,是当时山东省抗日时期最高民主政权,此后战工会领导带领齐鲁儿女一直到抗战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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