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七十

　　裘逸安听魏民这么一问，很认真地思考起来。想了半天猛然想起那天与山花巧遇时她的同事就喊她柳青。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遇到山花的时候，她的同事喊她的名字就是柳青。”
　　“以前叫山花，为什么别人又喊她柳青了呢？”魏民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裘逸安解释道，“她在我们公司打工回老家探亲前就叫山花，回来之后叫的柳青。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至于为什么要改名字，我真的不清楚。”
　　“这么说，山花和柳青是一个人了？”这一点必须反复的，精准地印证核实。
　　“柳青和山花就是一个人。”裘逸安再次做出肯定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因为她背叛了我。”裘逸安开始供述：
　　“我和他这几年的感情是真挚的，不像大款找小三那样是随随便便的，彼此都是真诚相待，感情至深，虽说不是正式夫妻，却比正式夫妻的感情还深，在我心中是我真正的媳妇。我们曾立下过山盟海誓，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管遇到多大的意外和困难，彼此的心永远在一起而不会变，各自的身体和灵魂都只是属于对方，不允许有任何背叛的行为。谁要是背叛或故意推辞，就有处置对方的权力，包括治对方于死地，绝无异议。
　　“她回家探亲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让我等着她回来。我相信她会回来，百分之百的满怀信心，毫不怀疑的等着她回来，可事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我万没想到，一等不见，二等没有影儿，等得我心焦，就是见不到她的身影。气得我真想跑到她们家一刀把她杀了，可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我急着，盼着，恨着，等着，从十五等到月底，从正月等到二月，一直见不到她的影子。
　　“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是公司对她不好？不可能，与她同时进公司的人没有比她的待遇再好的了。是对我不满意了？更不可能，我太爱她了，爱的娇宠，不管什么她提出什么我连锛儿都不打，一切都依着她。我疼她，爱她，宠她，护着她，为了她我可以舍弃一切，那怕让我去死。她不爱我了？好像也不对，她曾想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到原因。”
　　说到这里裘逸安沉默了，一个人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那么爱她，把一腔热血都倒给了她。她的一言一行都牵扯着我的神经，打个嚏喷我的心会哆嗦，她感冒住院，我在医院陪护三天三夜。一个大男人去照顾一个姑娘，其中的困难谁都明白，但我心甘情愿。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和郝霞长得一样，在我眼里，她就是郝霞，就是我的最爱，我要像爱郝霞一样爱她，爱的比郝霞还用心。
　　“我和山花在一起，经常会产生错觉，在我身边的不是山花而是郝霞，我似乎又回到了和郝霞恋爱时偷偷相会情景，重温那种甜蜜。我的心中充满无限的憧憬，风花雪夜荡漾在心头——我们的爱太令人向往了。
　　“我万没想到，对我无限的付出她却一点都不领情，说不理你就不理。怎么就这么狠心，把我扔在那干晒着，经受着煎熬。见不到她的那些日子，真的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裘逸安看了魏民一眼：“你们没经历过这种轰轰烈烈，刻骨铭心，死去活来的爱，所以不会理解，也就不懂得什么叫真爱，什么叫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即便她这样对待我，我一点都不怪她。作为男人要学会体谅和换位思考，她一定遇到了难以克服的难处，我一次一次为她祈祷，祝福她幸福开心……”
　　裘逸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像是把一切都看开了似的：“想开了才知道，不管是生活还是人生，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是过日子！生活之所以复杂是想得太多，所以很累。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就当吹过一阵风，过后不留一丝痕迹，就当夜间梦到大雾，醒来后阳光灿烂。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天的安排你无法预料，更无法改变。就在我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就在我认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我做梦都没想到，意料不到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真是冤家路窄。
　　“那天我去送我姐姐回来时，在胡同口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我心里一惊，以为看错了，仔细一看，真的就是她。山花，站在那里就如一道祥瑞的霞光，绚丽耀目。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激动的我无法抑制，上去就想抱她，一个不知趣的却凑上去和她说话，不得不控制住激动的心情。
　　“那个人走了后我不顾一切地奔了上去，死死地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和她一起到了她的住处，没想到在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孩子。她离开我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我一下子就蒙了，我怒不可遏地问她是谁的孩子，她笑而不答。我问了好几次就是不回答。她不仅不回答我的话，还冲着我笑，这是什么，是讽刺还是嘲笑？”
　　裘逸安说到这里再一次沉默……
　　
　　七十
　　
　　沉默了好长时间，裘逸安才接着说：“我看着床上的孩子眼前一片茫然，我想不明白，我们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和我分开不过短短的一年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竟然和别人有了孩子，足见她把我忘得之快。我真不知道，她竟然对感情不专到了这种程度，用水性杨花形容都是好听的。我看着那个孩子心里在想，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孩子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早已把我忘了，早已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把我从她的感情中彻底删除了。什么爱，什么海誓山盟，扯淡——我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我是谁对她来说早已不在乎。这是什么，绝对不是简单的感情不专一，而是对我无视，是在明目张胆地对我进行挑战。我问他孩子是谁的，她不仅不回答，还冲着我笑，尤其是在她的眼神儿里隐含着对我的嘲笑。不，比嘲笑要厉害得多，简直就是鄙视，是太藐视。他的这种表情让心里的火儿一个劲儿的往上拱，越看越来气。
　　“你是谁啊，你是我的人，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是至关重要的大是大非问题。是无声的抗议吗？我问她难道把我们彼此间的承诺也忘了嘛，我就那么真的不值得你爱吗？她还是不回答。我对她说：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的人搞到一起，是不是以此证明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还是笑而不答。
　　“山花是我的人，永远属于我一个人，绝对不云其他男人占有。我要她的回答不仅是解释，还要她做出保证，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她还是那样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既不解释也不争辩。对她的态度我无法忍受。假如她为自己辩解几句，也算给我一个交代，心中的火儿也许会消下去，兴许会选择原谅她。可是不管我问什么，她就是一字不说。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就是无声的抗议，是无声地告诉我，我对她无足轻重，心中根本就没有我。
　　“她这是在用冷暴力来对待我，我被她这种态度激怒了，我不允许她无视我的存在，把我当作空气。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们是连在一起的并蒂莲，分不开的鸳鸯，要共同享受美好的爱情。现在竟然找了别人来占领我的位置，取而代之，竟然还生出一个孩子来，真是太胆大妄为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既然我已经失去了，再也得不到了，别人也别想得到。我愤怒地扑上去，双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对她说，既然你违背了我们的诺言，那就不要怪我，我们必须兑现我们的承诺，按约定来惩罚你。
　　“她知道兑现诺言的含义，可她听到后仍然不说一句话，还那么笑望着我。我没想到，她为了那个男人竟然不顾及自己的生命，连我想杀死她都不当回事儿，可见对我无视到了什么程度。我被彻底激怒了，双手用了力气，大声的质问，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她仍无动于衷。我抓着她一把按在床上，她跟我挣扎，并拼力想推开我。我当时想的是，必须要把她制服，让她屈服于我，这样才又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可能。我恨得咬牙切齿，不顾一切的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死死的掐着，开始她用力般我的手，一会儿就不动了，我一看就放开了手。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她，美丽的脸蛋儿勾起了我们亲亲热热，缠缠绵绵的场景。这可是久别重逢，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刻，我一下子来了情绪。激情上涌使我无法控制，我急不可耐的扒下她的衣服，不管不顾的趴在她身上。当我激情达到高潮的时候，她又开始挣崴，而且想把我从她身上推下来。正在劲儿头上的我怎么能允许……”
　　说到这里的裘逸安突然暗淡下来，低头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