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现在想想冲动真的是魔鬼，假如我要冷静下来，后面的事也许不会发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已经冲昏头脑的我顾不得一切，一心只想着在满足后的继续占有。性欲达到顶峰的我为了得到满足，不顾一切地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会儿她就不闹了。我怕她醒的太快，再醒来和我挣崴，这次掐的时间长了些，而后我又接着干。干完了以后，趴在她身上，享受那份快乐和惬意的满足。
　　“激情过去后穿好衣服，回头一看，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我觉得奇怪，拍了拍她的脸，仍然不动，我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玩儿这一套了，还真像。’可她还是不动。我突然感到不安，又拍她的脸，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伸手一试感觉不到呼吸，我一看坏了，坐在那里发呆。”
　　“柳青是被你掐死的？”
　　“应该是。”
　　“应该是是嘛意思？”魏民追问了一句。
　　“我也没动刀，只是掐了她的脖子，她就死了，肯定是掐死的。”
　　“你掐死她后又干了什么？”魏民严肃地问道。
　　裘逸安怪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实话告诉你吧，我把她的阴道挖下来了。”
　　“把谁的阴道挖下来了？”
　　“山花，也就是柳青。”
　　“你已经把她掐死了，在性欲上也得到了满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你深爱的女性，竟然如此残忍的把阴道挖下来？”魏民想解开这个所有人都关注，但却又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裘逸安回答道：“就在我感到恐慌，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郝霞面容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笑着对我说：‘你爱的人，就必须永远是你的人。’我感到奇怪，在这个时候郝霞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就在我疑惑不解时，郝霞又说：‘要想让一个女人永远属于你，就得把一个女人最关键的东西握在手里，让她永远离不开你，即便是在来世别人也不会得到。’什么是女人最关键的东西？我看着她裸露的身体，女人的关键部位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猛然醒悟，阴道是女人的标志和象征，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把她的阴道挖下来握在我的手中，别人就不可能再占有她，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残忍，没有人性吗？”
　　“残忍，什么叫残忍，人性又是什么？。”裘逸安大叫一声，“成全，你明白吗？我是在成全她为爱许下的承诺；保全，我是在保全她对爱的忠贞——难道这不是最大的人性吗？以最深的情去爱一个女人，何来残忍之说？”裘逸安辩解道，“保住她的纯真，让她的贞操不再被其他肮脏的人玷污，让一个女人永远守身如玉，是我对她最好的保护！”
　　“成全？保护？”魏民冲裘逸安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狡辩，在为自己所犯的罪行找借口。”魏民觉察到有些冲动，办理案件时夹杂个人感情是侦查员的大忌。“不要给‘爱’这个美好的字抹黑，从你嘴里说出我都为你感到羞耻，你是在亵渎爱情，是借着爱的外衣，打着爱的幌子，达到占有并玩弄女性的目的。”
　　“你跟本就不懂爱。”裘逸安无法接受魏民的指责，“我这才这叫真正的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甘愿把一切都献给对方，至纯至真的爱。”
　　“别把你这种自私而肮脏的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既然爱得这么深为什么还要杀害她？走到了这一步，还在恬不知耻地谈论爱，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也叫爱吗？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挖下来也叫爱吗？爱在你眼里是什么？是对女性的践踏，对女性任意摧残和蹂躏，不仅是残忍，简直丧尽天良。”
　　裘逸安对魏民的指责毫不在意，不屑一顾，恬不知耻地为自己狡辩：“你说的是那些是不懂爱只想性的无耻之徒，他们毫不顾及女性的感受，更不考虑女性的意愿，见到漂亮女人就兽性大发，只想着怎样才能搂在怀里，发泄后提起裤子就翻脸，那才是对女性的践踏或摧残，才叫残忍。
　　“你不懂得什么是真爱，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不仅是你，大部分人都没有深入到彼此的灵魂中去，体会不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彻心扉，神魂颠倒的爱。情至切时才至深，深到极处就是恨，恨到极致便生仇。这些你懂吗？”
　　裘逸安说到这里再次沉默了。
　　魏民面对这个有些变态，任何道理都听不进去，还在那里自以为是的主儿，心中只有鄙视，用一种厌恶的眼神儿，静静地看着他。
　　人在情绪激动时易冲动，不假思索，容易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或说出不理性的话。冲动下的贸然表达不是一个人的真实意图，不能反映一贯的思想或真实心理。魏民希望裘逸安冷静下来，反省一下，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所为，这样才能弄清真相，找出残忍手段的根源。
　　裘逸安显然并没体会到魏民的用意，继续说道：“我与山花间的约定彼此永远属于对方，绝不再许他人。我泾渭分明，睚呲必报，最恨朝秦暮楚之人。既然山花背叛了我，必须给予严厉的惩罚。冥冥之中令我茅塞顿开，山花永远属于我，不管是人间还是阴间只能属于我，即便转世来生也必须只属于我一个人。
　　“要想让她在阴间和转世后仍然属于我，必须要牵住她的心，山花的阴道在我的手中，她投生转世后是残缺的，缺少阴道的女人就是不完整的女人，是不会有男人要的。只有我可以弥补她的缺憾，因为她的阴道在我手中，找不到我她就无法弥补她的残缺，别无选择，只可四处寻找我，把缺陷补上，和我做夫妻。”
　　“在你挖下受害人的阴道之前都想了些什么？受怎样的心理驱使？”只有深入搞清嫌疑人的内心，才能把他的真实想法挖出来。
　　裘逸安很平静地答道：“心灵上的纯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纯粹的，但需要物质保证。阴道是女人贞洁的体现和保障，必须珍惜。山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没想到却与另外一个人媾和，而且还生了孩子。这不仅对她是种玷污，对我是莫大的侮辱，挖下她的阴道，就会彻底杜绝她的媾和，才能永葆她对我的忠贞。
　　“我把挖下来的阴道小心翼翼的装在一个很干净的塑料袋里，很庄重的带在身上，又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不情愿地离开。“
　　“你已经对柳青，也就是山花实施了强奸，而且挖下了她的阴道。在实施了这种野蛮的行为以后，难道还没达到目的？”魏民继续追问道。
　　“目的是满足吗？这种满足纯粹是对我的藐视，我受不了这种对爱的不专一，我岂能接受，绝对不能容忍。”
　　魏民紧追不放：“你在使用了那么残忍的手段挖下柳青，也就是山花阴道的时候，难道你的良心就没有一点发现吗？当你对柳青就是山花实施了强奸，并把她残忍的杀害后，你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要去强奸郝霞？”
　　裘逸安听魏民这样说立即瞪起了眼：“一派胡言——我怎么会强奸郝霞。我们之间是真爱，我们把第一次都献给了对方，那是情投意合的真情奉献。”裘逸安对魏民的说法很不满意，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既粗鲁又野蛮的说法，这是对他人格上侮辱，必须为自己洗脱，“你是局外人，怎么会知道我和郝霞的感情有多深？我们是初恋，从两小无猜到青梅竹马，再到海誓山盟以身相许，是心心相印的真爱。没想到，我们的真爱却受到双方父母的阻挠，无法走到一起。他们虽然把我们两个狠心的拆散了，但那只是分开了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灵魂是相融的，心灵是相通的，早就融为一体。
　　“我与山花之间的约定源于我与郝霞的约定，山花就是郝霞，郝霞就是山花，她俩已经融为一体，爱山花是因为爱郝霞，我们承诺永远属于对方，终生不变。”
　　审理案件不是探讨所谓的“爱情”，必须让审讯回归主题，把案件发生的整个经过审理清楚，才能为案件定性提供有力的证据。
　　“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孩子放在已经停止了呼吸的柳青，也就是山花的身边？”魏民想解开这个一点。
　　“我……”魏民一下子把裘逸安给问愣了，“我，把孩子放在那里是怕掉在地上，别的还真没想。”
　　“你这么做真的没有别的用意？”
　　裘逸安冲魏民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魏民看着裘逸安，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你把离开柳青，也就是山花那里后的经过简单的讲一下？”
　　裘逸安听魏民这么一问，表情明显的暗淡了一些，声音明显比刚才小，语速也有所缓：“我离开山花那里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失魂落魄地乱转。大脑中突然闪现一个问题：山花的事儿解决了，郝霞怎么办？我一个人走了，把郝霞一个人撇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忍受对相爱人的思念，这种煎熬太过残忍。怎么办？既然山花的灵魂随我而行，那么郝霞的灵魂也要随着我的灵魂而往，这才叫心心相印，永不分离。
　　“我把车停在路边，搓了搓脸，想起了郝霞与我的约定，迅速勾勒，大脑中涌出了一个大胆的，新的计划。我为自己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感到兴奋，决定立即去赴郝霞的约会。
　　“到了地方把车停好，进屋看到郝霞，我们俩人会心一笑，直接进了郝霞她妈妈的房间。郝霞的爸爸和妈妈参加婚礼还没回来。这正好是实施我计划的大好时机。”
　　“什么计划？”魏民追问了一句。
　　“等一会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