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1

　　1、城市大街上（日，外）
　　方辉和栗颖分别在不同的街道上向过往的行人打听，行人都纷纷摇头。
　　
　　2、公路边（傍晚，外）
　　聋会计浑身湿漉漉地来到马路边，前面一个大挂车远远地驶来。聋会计赶紧跑到马路中间拦车：停车、停车……
　　只听嘎吱一声大货车停了下来，司机把车窗玻璃摇下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问道：老头，你找死啊？
　　聋会计陪着笑脸说：师傅你是去林华市的车吧，行行好，我被人抢了，手机也在被抢的包里，让我搭车回林华市吧。
　　司机不高兴地：上来吧。
　　
　　3、省城广场（傍晚，外）
　　天空中下起了迷蒙的细雨，方辉和栗颖在广场一角售货亭下避雨。
　　栗颖：我跑了整个儿三条街，也没找到聋叔。
　　方辉：看来，咱们只能报警了。
　　栗颖：报警？报警合适吗？要不要通知聋叔的家里和其他村干部？
　　方辉：天快要黑了，他们恐怕一时也到不了，就是到了，人生地不熟，他们也难去找，弄不好，找人的再丢一个就更麻烦了。
　　栗颖：那……咱们只能赶紧报警了。
　　
　　4、省城某派出所（傍晚，内）
　　两位民警和方辉、栗颖在一起讨论寻找聋会计的事儿。
　　民警：你们俩人不要太着急，聋叔不会有事的，现在天黑了，你们也该歇歇了。
　　方辉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王教授打来的。方辉赶紧接听电话：王教授，你好！我是方辉。
　　电话里王教授说：方辉啊，天这样晚了，怎么还未到省里，是不是在路上出了问题？
　　方辉：不好意思，我这儿出了点小事，我一时忙，忘了给你打电话。
　　电话里王教授说：小方，你能不能快些赶过来，我把厂子的有关单位和人员都召集齐了，设备的事我也联系好了，就等你来了，我们去板栗湾受到那么隆重的欢迎，这回你回母校，也该让我们好好表现一把呦！
　　方辉：这……
　　栗颖对方辉说：方辉，你去忙正事吧！有我和派出所的同志，聋叔不会有事的。
　　方辉：那就拜托各位了。
　　
　　5、板栗湾聋会计家（夜，内）
　　聋会计妻子正在等下做针线活，聋会计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看到一身泥水的聋会计，可把聋会计的妻子吓坏了：我说当家的你这是咋了？
　　聋会计：快别提了，今天差点没把老命丢在城里……
　　他说完一下子趴到炕上。
　　聋会计妻子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问道：你可别吓我……
　　聋会计：出大事了，你赶快去找十三爷、板山、水灵到咱家来。
　　聋会计妻子：咋了老聋？要不我先给你弄口饭吃？
　　聋会计瞪一眼妻子：吃什么饭吃饭？快去找十三爷和板山啊，出大事儿了！
　　聋会计妻子害怕地：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她说着下地穿鞋走出屋去。
　　
　　6、省城某小旅馆（夜，内）
　　栗颖正在房间里看电视，方辉敲敲门走进来。栗颖倒一杯水递给方辉问道：跟厂家谈的怎么样？
　　方辉：谈得很好，已经定下来了。
　　他喝一口水看向栗颖问：聋会计有消息吗？
　　栗颖：我刚才给水灵嫂打了一个电话，她说聋会计已经回去了。
　　方辉皱起眉：不对，聋叔怎么回去了啊？一定发生了啥事。
　　
　　7、聋会计家（夜，内）
　　十三爷、水灵、板山等人围在聋会计家，此时聋会计老伴刚刚给聋会计换了衣服，熬了姜汤。聋会计上身披了件大棉被，在给几个村干部讲他这次进城的历险过程。
　　聋会计：我这趟进城差点就回不了家呀。我喝了栗颖递给我的矿泉水后就想上厕所，到厕所还未来得及解手，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卷毛小伙子，上前露出了凶相，拿出刀子抢了我身上带的包，还逼着我上了他们停在厕所外边的车。我有牛皮癣，那里装的是我老婆给我暖身子的中药袋子，那小子还以为鼓鼓囊囊都是钱哩！车子转了一大圈，没抢到钱，那小子把我扔到城郊就跑了。
　　杨板山：老聋，那你带的钱呢？
　　聋会计：钱袋子在小方手里呀？在场的还有栗颖。
　　杨板山一惊一乍地：十三爷、水灵儿，你们看，这要出事，出大事了。
　　水灵嫂：板山，没弄清事情之前，不要瞎猜。
　　十三爷：是啊，得仔细想想。
　　杨板山：还想个啥？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也不用请派出所，我都能破案。
　　水灵嫂：看把你能的。
　　杨板山：古语说，钱多智迷，姓方的小子和栗颖见利忘义勾串在一起，预先收买了卷毛，假装抢劫老聋会计，然后，姓方的和栗颖狼狈为奸，跑到没人的地方分钱去了。他小村官一个月三四千元的工资，哪儿见过这么多钱……这下咱全村人都被涮了。
　　水灵嫂：我看方辉和栗颖不是那种人。小方到咱村，拆腐败灶、修村广场，建生态村，教致富技术，安宽带网，要承包款……这哪一件事不是实实在在为咱全村人，而他自个儿天天住在村委会，顿顿吃的是方便面……我说咱们的人心可都是肉长的，可不能无根无由乱埋汰人。
　　杨板山：毛边纸兜不住火，黑木炭永远刷不白，也说不定，这城里来的大学生会装扮呢！狗长犄角牛上树，现在的社会新鲜事儿多了，谁能保准呢！难怪他不允许分钱呢，感情他心里装着这块脏抹布！哼！
　　十三爷：中了，光吵吵有啥用？咱们得赶紧向陆乡长报告。
　　
　　8、陆乡长家（夜，内）
　　陆乡长和妻子都已经睡下了，这时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陆乡长坐起身来接听电话：喂，哪位？什么？你说方辉和栗颖把村里买设备的钱拐跑了？不可能吧？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说：十三爷，这件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们千万不要张扬。
　　电话里十三爷说：嗯，我知道。
　　陆乡长挂断电话后立即给方辉拨号，很快方辉的手机拨通了。陆乡长严肃地问：方辉吗？我是陆祥，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里方辉说：我现在市里彩虹招待所。怎么陆乡长找我有事儿吗？
　　陆乡长：你和栗颖住在一起？
　　方辉：我们是住在一起，不，没住在一起。
　　陆乡长：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在一起不？
　　方辉：我们住在一个旅馆，但没在一个房间。
　　陆乡长：我不是问你这个，你们不是去订购设备了吗？事情办妥了没有？
　　电话里方辉说：设备已经定妥了，二十天后就能运到村里并安装。
　　陆乡长放心地嘘出一口：那就好，事情办妥后快点回来。
　　电话里方辉说：谢谢陆乡长关心，我们明天就回去。
　　
　　9、板栗湾村委会门口（日，外）
　　村民们都在纷纷议论着方辉和栗颖拐走购买设备款的事。
　　板山：我就说吗？这上边派来的村官靠不住，他跟咱板栗湾没有关系，扎不住根儿……
　　荣大宝煽风点火地：你看你看，急三火四把承包款从我手抠出来，这下好了吧？“咕咚”一下，打了水漂了。
　　马缨花：你们别尽瞎咧咧，我看小方不是那昧良心的人，人家小伙子是诚心为咱村人好，我们家那果树就多亏了人家，今年，梨树、枣树上多坐了不少果呐。
　　荣大宝：呦嗬，马大嫂，你忘了是谁让人往你嘴里灌粪汤子吧，哈哈……
　　马缨花：咱一码说一码，人家有好就要说好，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赵厂长不知啥时候也过来：弄不好啊，小村官和那个栗颖都私奔到海南岛了。
　　荣大宝：老赵，你不在厂里看着生产跑村里干啥？赶紧回厂去！
　　赵厂长：我到小卖部买盒烟，这就回去！
　　水灵嫂：大伙别吵吵了，鸡一嘴鸭一嘴哪成？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咱们听听十三爷的看法！
　　十三爷迎着着众人的目光：依我看，方辉不是那样的人，我的眼睛不会迷眼看错人。
　　这时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嘎然停在众人面前。从前面的白色面包上走下来王教授、方辉、栗颖和陆乡长。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凝聚在方辉身上，方辉的目光也在人群中寻找聋会计。
　　陆乡长：大家都散散，不要瞎猜了，更不许污蔑你们的好村官小方了，王教授也来了，找工人，搞培训，忙乎正经事。
　　方辉走到聋会计面前：聋叔，你让我们好找啊，想不到你竟然让人给抢了？没啥大事儿吧？
　　聋会计：小方，都怪我不中用……
　　方辉：聋叔，事情我都清楚了，怎么能怪你呢！我们已经在省里报了案，相信那个抢劫犯是跑不掉的。
　　方辉对聋会计说：对了，聋叔，这是买设备对方公司给的两万元回扣款，你把它分给咱村的特困户吧。记住，这钱一户不能丢，一分不能少，一分不能剩。
　　聋会计：小方，你就放心吧，我老聋就是老婆丢了，这钱也不能丢，把这事一定办好喽。
　　
　　10、栗树林里（日，外）
　　方辉和栗颖在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方辉一边走一边说：栗颖同志，村两委已经开会研究通过了，现在我代表板栗湾村委会，正式聘请你为野山菜加工厂的技术厂长。
　　栗颖：真的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方书记了。
　　两个人都不由得笑了。
　　栗颖：厂子有了，得取个好名字啊！
　　方辉：我琢磨了一个，厂名叫燕山绿色山野菜有限公司，怎么样？
　　栗颖：不错，生产的山菜产品还要有品牌！
　　方辉：就叫“山沟沟坡”牌怎么样？
　　栗颖想了想：就是土了点。
　　方辉：土点好啊，山野菜就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嘛！我说栗颖，眼前相关审批手续啥的都很顺利，关键就看这技术了，一定不能出啥问题，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把最有营养的野山菜打进省城和市里的大超市，摆进城里人的餐桌。
　　栗颖：你放心吧！办厂，我也没经验，但我有信心，世界上第一个教大学的人肯定没上过大学，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呗！我把资料都准备好了，设备一到就可以生产，现在关键是要先培训工人。
　　方辉：那太好了，这是我来板栗湾给群众办的第一个产业项目，老少爷们千百双眼睛都看着呢。毛主席说，初战必胜，第一炮必须打响！
　　栗颖：我说大村官，毛主席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方辉：他老人家说过吗？
　　栗颖：说过。在电视剧里。
　　
　　11、林华市汽车站（日，外）
　　方辉和栗颖从汽车站走出来，坐上蹦蹦车向工商局而去。
　　
　　12、林华市工商局（日，内）
　　工商局工作人员在热情地接待方辉和栗颖，并认真地办理相关手续。
　　
　　13、林华市卫生防疫站（日，外）
　　卫生防疫站牌匾特写，方辉和栗颖向卫生防疫站里走去。
　　
　　14、市区某酒店包房（日，内）
　　荣大宝在请客，宾客云集，酒菜十分丰盛。
　　席间钢铁厂马老板把谢星龙介绍给荣大宝说：这位是县商务局的谢星龙梁副局长，全县的酒厂和酒类经销都归谢队长管。
　　荣大宝自我介绍道：我是板栗湾村铁矿的董事长，我叫荣大宝，请梁队长以后多多关照。
　　一听说是板栗湾村的，谢星龙不禁想到了方辉，他关心地问道：你是板栗湾的？你们村支书是不是叫方辉？
　　荣大宝惊讶地问：对对对，是叫方辉。怎么你们认识？
　　谢星龙不无尴尬地说：算认识吧，见过一次面，他这个人怎么样啊？
　　荣大宝不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地：这个……要不我们有机会再说吧。
　　
　　15、小吃街（日，外）
　　烈日下方辉和栗颖走得满头大汗，方辉看向栗颖问：栗颖，饿了吧？咱们跑了大半天，也该喂喂肚子，垫补垫补了。
　　栗颖：事情办得这么顺利，光顾高兴了，我倒不觉得饿了。
　　方辉和栗颖来到一个馄饨摊前，两个人在小凳子上坐下。方辉冲小吃摊老板喊道：老板，给来一屉包子，两碗馄饨。
　　栗颖：我就奇怪了，村里人都说：到城里办事儿，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今天这些部门咋都一路绿灯，大半天就全把手续跑下来了？是不是那些人觉得你长得帅啊？
　　方辉：栗颖，可不能这么说，也许他们看你长得漂亮呢！
　　栗颖不无高兴地：你可别拿我开涮了，我长得还漂亮啊？
　　方辉：漂亮不是通行证！你没看县里电视新闻，全县各单位正在搞干部作风建设年呢。这才是关键！
　　他把端上来的馄饨递给栗颖：来，馄饨好了，吃！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大喊：捉贼啊捉贼！
　　方辉撂下饭碗站起来向喊话的地方看去，只见路上围了一大圈人，中间一个年轻人倒在地上被一个中年汉子用脚狠踹。那中年人一边踹还一边骂：打死这个贼羔子！
　　一个妇女说：咱们这儿老是丢钱包，肯定都是他偷的，打！先打一顿，再送派出所！
　　方辉走过去拨开人群一看,倒在地上被人踢打的原来是蓬蓬头。方辉用双手和身体拦住众人并大声喊道：住手，叔叔大爷，大娘大婶们，别打了。
　　群众甲：这贼可恨着呢，你是他啥人？干嘛向着贼？
　　方辉：实不相瞒，他是我们村的，我是板栗湾的村支书。
　　群众乙：有你这么年轻的村官吗？我看闹不好你们就是同伙，来，把他俩一起打！
　　栗颖大声喊道：大伙听我说，他真是我们村支书。
　　方辉：大家要是相信我，就把他交给我，让我代表村委会去处理，这么打下去，你一拳他一脚，解恨是解恨了，真要打残了打死了，事儿就闹大了，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不会骗大家的，看看，这是我们村里办厂的手续，还盖着村委会的公章呢！
　　群众甲：这贼忒可恨，刚才还偷了我的钱包呢！
　　方辉：里边有多少钱？
　　群众甲：80块。
　　方辉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来：给，大伙散散吧！
　　他对倒在地上的蓬蓬头说：还不快起来，跟我走，回村去！
　　栗颖生气地对蓬蓬头说：要是十三爷在，准这样说，光腚推磨——转着圈儿给板栗湾村丢脸！还不快谢谢人家小方？
　　蓬蓬头站起来瞅瞅方辉，不好意思地耷拉下头。
　　方辉：还没吃饭吧？老板，再来两碗馄饨，两屉包子！
　　栗颖：吃啥？先把爪子洗干净了再吃！吃饱了跟我们回村。
　　
　　16、市区某酒店门口（日，外）
　　荣大宝在送别客人，就在荣大宝即将离去之际，谢星龙开着车来到荣大宝身边停下。
　　谢星龙摇下车窗玻璃对荣大宝说：荣老板，下午有事儿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荣大宝高兴地：能认识谢副局长非常荣幸，你说去哪里吧？我请客。
　　谢星龙：怎么能总让你请客呢？找个地方喝口茶，我请。
　　荣大宝：谢副局长能赏脸跟我坐一会儿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哪能还让你请客呢。你说去哪里吧，捡好地方挑。
　　谢星龙：那我们就去滦水湾茶楼吧。
　　他说完开车离去。
　　荣大宝也坐进车里发动车在后面跟随。
　　
　　17、行驶的班车上（日，内）
　　方辉和蓬蓬头坐在一起，栗颖坐在前排。方辉看向蓬蓬头说：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大名是叫杨小禾吧？！
　　蓬蓬头：我的大号只在村里的户口本上写着，从没人叫过，村里人都叫我蓬蓬头。
　　栗颖回过头来说：“那能怨谁？谁叫你留这么个怪发式？跑城里来，人家的好地方不学，光学这花花样儿，往鬼样儿上打扮呢！
　　蓬蓬头：学人样？我咋学？初中没毕业，没啥文化，身子又泡软了，吃不下苦，打工人家不要！就是要我，我还嫌赚的少，除去抽烟喝酒，来回路费，一个月剩不下几个钱。
　　栗颖：再不往人样子打扮，就进局子了，你说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妈吗？
　　方辉：只要你往后学好，我琢磨着，你就到咱们野山菜厂当保安吧！你愿意吗？
　　蓬蓬头高兴地：咱们村办山菜厂？当保安？我当然愿意了！
　　栗颖：让他来山菜厂？方辉你没搞错吧！
　　蓬蓬头猛地给方辉和栗颖跪下磕头：方辉，我以前不是人，做了好多对不住你的事——荣大宝的狗是我钓的，放狗咬你也是我干的，还有拍砖头砸你……总之我不是人……
　　方辉拉起蓬蓬头说：小禾，你这是干啥？
　　蓬蓬头看向方辉和栗颖说：小方支书、栗颖姑娘，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给我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这次在拘留所呆了半个月，算是受了老鼻子教育了，再也不会惹是生非了……
　　栗颖：狗改不了吃屎，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她说完转过头去。
　　方辉：栗颖，咱们可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给小禾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吧。
　　他严肃地对蓬蓬头说：以前的一页翻过去，今后的路长着呢！可有一条，你必须把头上乱麻似的头发理了去！
　　蓬蓬头连连点头：小方支书，我听你的，一定理。
　　
　　18、酒店茶楼包间（日，内）
　　谢星龙放下茶杯对荣大宝说：荣老板，兄弟有件事情想求你帮个忙。
　　荣大宝嘿嘿地笑着：谢局长你太客气了，只要我荣大宝能帮得上的，你尽管说，我绝对没二话。
　　谢星龙：我跟宏利铁厂的马董事长是铁哥们，他一直跟我说你这个人特别仗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村支书方辉和我都喜欢一个女人，她是我高中同学，名叫孙嫣然，她和方辉是大学同学。本来我们俩在一个单位，处得好好的，方辉却横插一杠子，弄得我非常被动……
　　荣大宝一听这话知道谢星龙跟方辉有矛盾，立即气愤地说：方辉在村里和一个叫栗颖的姑娘打得火热，没想到这小子真不是什么好杂碎，你说吧，让我咋帮你？
　　谢星龙：我只想听方辉在村里的负面新闻，我就不信他这么大岁数当村官办事会没有差错？老兄明白我的意思吗？
　　荣大宝：明白，搜集负面新闻，搞臭他，让他从村里栽跟头、丢面子，早点滚蛋！对吧？
　　谢星龙轻轻一笑，递过一只高档烟：以后荣老板有什么需要兄弟的，尽管说话。
　　
　　19、村中心广场大栗树下（日，外）
　　蓬蓬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十三爷腰里系了条围裙，正在准备给蓬蓬头理发。
　　十三爷把手里那把镰刀又在旁边磨石上磨了磨，在手心里啐了口吐沫：都说光棍子打三年，盆里碗里都是钱，再看你们几个，整天偷鸡摸狗，到里边呆了几天，看今后长教训不？
　　蓬蓬头耷拉着脑袋说：十三爷，我们知道错了。二猫在乡里摆了个台球桌，锤子剪子都打工去了。
　　十三爷：来，开始修理地球！
　　蓬蓬头：十三爷，别给我剃光头啊！
　　十三爷：就剃光头，你还想留着你那蓬蓬头啊，没门！
　　刀锋在太阳底下闪亮，围观的人大笑。方辉和杨板山二人从这儿路过，方辉驻足定睛观看，不敢相信地问杨板山：咦？板山叔，十三爷拿把镰刀那是干啥呢？不会是……是要……
　　杨板山笑道：看把你紧张的，老十三爷不会杀人的！他是给蓬蓬头理发呢！”
　　方辉疑惑地问：怎么用镰刀理发？多危险啊！
　　杨板山：这你就不知道了，板栗湾有三个大能人——十三爷的剃头刀子，马缨花的嘴片子，还有我的八钱一个的酒盅子。
　　方辉笑了笑：前两个我亲眼见了，就差没看见你的大酒盅子了。
　　杨板山：呵呵，你一进村就拆了小灶，八钱一个的酒盅子没用场了。别说，不喝大酒可是救了我，那时候一天三顿喝大酒，喝得头晕脑涨，手里的钱都换了酒钱喽！老婆骂，俺还动手打老婆，老婆冷锅冷灶不待见咱，现在好了，忌了喝大酒，老婆给咱笑脸了，给我买的新手机可好用哩！
　　方辉：板山叔，酒该喝还是得喝，但要少喝，要有度，等忙过这一阵，我买瓶酒，咱爷俩好好喝喝！
　　杨板山：想喝酒？现成，俺家里没有茅台、五粮液，有塑料桶装的大曲呢！今儿就让你嫂子整俩菜，咱们喝上！
　　方辉婉言谢绝：别，今儿不中。
　　
　　20、村小学门口（日，外）
　　三三两两的小学生背着书包来上学。
　　栗颖的姥姥在校门口摆了个临时摊位，上边放满了花花绿绿的各种小食品和儿童玩具。
　　小学生纷纷掏钱买饮料喝，买小包装食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