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2

　　1、村委会办公室（日，内）
　　方辉在主持会议，十三爷、杨板山、水灵嫂、老耿头等几个村委会成员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方辉说：这次去省城考察收获非常大，首先，我和栗颖进了几个大型超市，发现山野菜的市场价格非常好，市民非常喜欢吃。一小袋山野菜竟然卖到几块、十几块不等；其次，农大主管对外经济合作的林校长同意与我们进行山野菜加工项目合作，他们提出的条件是我们村里负责提供厂房、购买设备、人力和自然资源，他们负责技术和市场营销。这样一来我们的产品就不愁没有销路……
　　老耿头不敢相信地问：不会是做梦吧？真的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方辉：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咱们也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杨板山不无担心地说：好事儿是好事儿，可咱们村里哪有合适的技术人员啊
　　方辉看向十三爷说：这不是有一位现成的人才吗？栗颖是学食品加工专业的。另外，王教授说了，开工前要对我们的工人进行专业培训，不合格不准上岗。
　　十三爷：想瞌睡正好来个枕头，我看栗颖这丫头行，别看人不大，书不离手，有学问的。人家都说，外甥是狗，吃了姥家就走。呵呵，看来我这个外甥女就在这里扎根了，不走了。
　　水灵嫂看一眼方辉：栗颖，哪天我在村里给你找个好小伙，嫁在村里算了。村里好小伙子很多啊，小方书记，你说呢？
　　方辉：水灵嫂你可要抓紧给介绍啊！
　　水灵嫂：我可真当这个媒人啊，你可别偷偷哭！
　　
　　２、栗颖姥姥超市（日，内）
　　栗颖姥姥把商品摆到超市货架，眼睛却闲不住，生怕别人偷了她的东西。
　　来买东西和不买东西闲逛的人多起来。栗颖姥姥眼睛紧盯着货架和他们的手里。
　　金枝：姥姥，给我拿一箱安梨汁。
　　旁边的一个妇女：看人家金枝多敞亮，给孩子买饮料一箱一箱的，趁钱！
　　另一个妇女：谁让人家城里有个能包工程有能耐的老公啊！
　　金枝又挑了火腿肠等一大堆好吃的，结账。
　　栗颖姥姥一件件仔细检查，生怕里边夹带了什么。
　　金枝着急的：你这个老太太，开啥超市啊，把人都当成贼，谁还愿意来你这儿买东西？真是的，你看市里的大超市那么多人，丢过几样东西？
　　栗颖姥姥：就好了，就好了。
　　金枝：快点算账吧，我还等着玩麻将去呢！
　　
　　3、村委会办公室（日，内）
　　方辉：好了，言归正传。下面我把近期的工作布置一下：一是村委会空闲房屋改建成厂房的事情，由杨板山主任负责；第二，村委会正式聘请栗颖为山野菜加工厂的厂长，栗颖从明天开始投入工作，负责山野菜加工厂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以及立项等有关手续。再就是利用咱们村和田河寨、红山营子、七梁坡等几个村子加起来万亩栗树林子，搞一个闻香之旅，这件事情涉及到其他村，需要向陆乡长做汇报……
　　聋会计惊讶地：闻香之旅？闻香之旅是啥玩意儿啊？！
　　方辉：按照我恩师王教授的说法，就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通过闻香之旅吸引更多的城里人来我们这里玩，带动乡村旅游，发展农村经济，实现村民致富。
　　杨板山：搞这个闻香之旅能挣到钱吗？
　　方辉：只要策划得当，一定能够赚钱的，将来的效益肯定很可观。
　　杨板山：我说小方，你不是也弄个野猪还愿，没事逗大家玩吧！
　　方辉：板山叔，我还愿就用家猪，看打见摸得着。咱们这有万亩板栗林，加上周围几个村，一定会吸引好多人来的，到时候，老百姓就等着数钱吧！
　　
　　4、村委会空闲厂房（日，内外）
　　杨板山撸起袖子，脸上粘了几条白灰，正带领村民在垒墙粉刷房屋，可以看到东西两院已经被垒起来的一道院墙隔开了，一些破烂的玻璃已经换上了新的。
　　方辉和水灵嫂、十三爷从门口路过，看在眼里。
　　方辉：板山叔干活雷厉风行，确实是难得的一把好手。
　　十三爷点头：不假。
　　水灵嫂：当年，板山当过咱们村民兵连长和青年突击队长，挖沟修渠样样干的来，给咱村争过不少奖状呢！
　　方辉：我有个想法，还不成熟
　　水灵嫂：你说出来，大家议论议论。
　　方辉：板山叔以前是有喝大酒的毛病，可这些日子，修广场、斗大宝表现都很好。我听说前年他家种的药材到现在还没卖出去，村里招待费他自己垫了两万多，我想，是不是在大宝的承包费里给他报销一万？
　　水灵嫂：我同意。板山的媳妇管得严，攒钱给在外打工的儿子娶媳妇盖房呢！
　　方辉：十三爷，您看呢？
　　十三爷：我不同意。这样做不好。
　　水灵嫂：十三爷，难道你还在记恨板山从前你们闹的隔阂，要是那样，我可觉得是你不能容人了。
　　十三爷：不是，方辉是新来的，水灵，你干了两届妇代会主任，你应该懂啊，村财乡管，板山经手的那些吃喝账，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乡里农经站要审计的，我担心即使村里通过报销，也通不过乡财政所审计。还容易引起村里议论，我看啊，审计之前，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方辉想了一下：那好吧！先放一放。
　　
　　5、乡政府陆乡长办公室日外
　　方辉：陆乡长，刚才我汇报的就是我们村联合周围几个村准备举办闻香之旅的设想。
　　陆乡长：好，点子好，你们这个就算一个尝试，办出经验，将来，说不定市委市政府还要举办更大规模的闻香之旅，以花为媒，招商引资，最终目的就是让漫山遍野的板栗资源变成栗农手里花花绿绿的票子，当然，也让客商们有钱赚。
　　方辉：陆乡长，我可没想的你那样多。
　　陆乡长：现在什么时代了，信息时代，个性张扬的时代，酒好也怕巷子深，咱们的板栗品质好，也要宣传出去，形成品牌，闻香之旅就是最好的形式，乡里全力支持你们，请嘉宾，请市电视台记者，招待客人吃农家饭，我全包了。怎么样，我的村官大人？
　　方辉：那就太谢谢你了。
　　陆乡长：肉烂也是烂在锅里，再大的烙饼也大不过锅。你们村的荣誉也是咱乡里的光荣。说好，活动可以由乡里组织，经费算是垫付，等以后你们板栗湾发展了，要多给乡里担担子。
　　方辉笑着：呵呵，敢情陆乡长也抠门啊！好吧，我们日子过好了一定加倍偿还。
　　
　　6、回村路上日外
　　方辉骑着摩托车，接到电话，停下车，电话里：我是你老同学曹大跳，方辉，毕业半年多了，也不跟我们联系，村官当的挺滋润吧！
　　方辉：哪里，说实话，我也挺想老同学的，可是这村官一当，鸡毛蒜皮的事都来了。怎么样？你发展的不错吧！
　　曹大跳：我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三两个员工，七八平米地方，马马虎虎吧，对了，昨天我在县城大街上遇到孙嫣然了，她说，你们掰了，她没说瞎话吧？
　　方辉：是真的。这事你不要管了。
　　曹大跳：当初我是你俩的媒人啊，凭啥不管？是不是她给你一脚蹬了，真要是那样，哥儿几个给你出出气。
　　方辉：大跳，你们千万别添乱。
　　曹大跳：昨天我打听了，孙嫣然这颗又香又嫩的大白菜让猪拱了，她让她们局里一个花花公子——一个姓谢的副局长俘虏了。孙嫣然追求荣华富贵，她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诉苦了，跟我谈人生，我看她就不是人生的。这样的女孩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祸于人，你就庆幸吧。
　　方辉：大跳，不谈她了。对了，我们这里要举办闻香之旅了，老同学们要是想到村里陶醉一把山花烂漫、体验一把桃花俨李花浓栗花黄，杏花茂盛，散散心，尝一下农家菜，就来板栗湾吧，我做东，现在就是我的一个正式邀请。
　　曹大跳：那太好了，我们一定去。
　　
　　7、货郎山（日，外）
　　仲春的货郎山是一片花的海洋，万亩板栗林一望无际，山花满坡，白中带黄的栗花正灿烂地开放。微风吹过阵阵花香扑鼻，无数的蜜蜂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8、村中心广场（日，外）
　　挂在栗颖上的大喇叭里方辉在广播：各位乡亲们，今天是咱村和西河寨等村共同举办闻香之旅的日子，请各家各户利用这个好机会把那些吃不了的土特产都拿出来，卖一卖，增加点娜零花钱，什么风干栗子、核桃、榛子、枣啥的，城里人可喜欢了……
　　
　　9、闻香之旅现场（日，外）
　　几辆面包车停在山腰，从车上走下很多从城里来踏青休闲的人们。栗林入口处，用松枝搭了个简易彩虹门，挂着五颜六色的条幅，写着：板栗湾村闻香之旅活动现场。
　　旁边是两条横幅：以花为媒，诚邀四方客人来踏青；用山里货，喜迎八方朋友共发展。
　　市电视台记者忙着拍照。
　　方辉和水灵嫂等人忙着招待客人。王教授等人走过来，方辉赶快迎过去：王教授，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王教授笑着说：小方啊，你看，不但我来了，我还把大家都带来了。这里有山有水，连空气都像是过滤了似的，吸一口气，都带着甜味，风里带着香，水里淌着蜜，真是赏春踏青的好地方啊。
　　方辉：我们这儿的旅游服务刚起步，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请各位老师、同学、各位朋友们多多担待。
　　王教授：这就很好，我们看的就是农村的原汁原味原生态的东西，那些经过刻意包装的东西就假了，在城里经常能看到，还用跑到这山沟里看吗？
　　王教授的老伴：就是嘛，老王，咱们到栗林深处去看一看吧！
　　方辉：各位老师请慢走，中午就尝尝我们板栗湾的农家饭。
　　板山媳妇：农家饭？这些个大教授们能在咱老百姓家吃饭？
　　方辉笑：我说板山婶，你这村里公认的第一厨师，农家饭有啥难做的，不就是我们过去经常吃的玉米面窝窝、荞麦面卷子、白薯仡佬、柴鸡蛋、小鱼熬豆腐、凉拌野山菜呀！现在城里下乡换口味，就爱吃这些哩！
　　聋会计小声地：小方，他们吃饭掏钱不？是不是像过去咱村有小灶的时候，那些县乡干部，公鸡遭殃，白吃白拿。
　　方辉：龙叔，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人家这些人都是有素质的，让他们白吃白拿他们都不忍。
　　
　　10、小卖部（日，内）
　　栗颖正在笔记本电脑前打字，姥姥走进来。
　　姥姥对栗颖说：栗颖啊，别忙了，帮姥姥看会儿小卖部。村里办啥闻香之旅，听说来了不少外人，我想去看看新鲜，顺便买些东西，姥姥在这小店里一猫可就是一年哩！
　　栗颖笑道：姥姥，你也想出去看热闹了啊？行，没问题。
　　
　　11、货郎山万亩板栗园（日，外）
　　栗林里，山泉小河水汩汩流淌。栗林丛中，放着几排长条木板当作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山里的土特产品。这边，水灵嫂和板山正在操持着做农家饭。
　　王教授：这些土特产品都不错，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恐怕还是这几样山野菜，我只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也看过图形，但从没吃过的，口感怎么这么好！
　　水灵嫂：没吃过就多吃点嘛！
　　方辉：是啊，老师您就多吃点，这野山菜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而咱们平时吃的黄瓜豆角等蔬菜都是一年生的，营养成分还不如山野菜；另外，我们这山野菜你就眯上眼吃也无妨，绝对是绿色无污染……
　　王教授看下方辉问：对了，你们的工厂筹备的怎么样了？
　　方辉：我们的厂房已经改建得基本差不多了，工商局已经申请工商执照，发改局的立项，卫生局的卫生许可手续也正在办理当中，林校长说给我们联系一下机器设备厂家，我们正在等消息呢。
　　王教授：好事要快办，我这就打电话帮你催催。
　　他说着拿出手机拨号：喂，林校长吗？林华市板栗湾村山野菜加工厂设备订购的事情联系得怎么样了？联系好了啊，行，我这就告诉方辉。
　　他说着挂断电话。
　　方辉看着王教授问：林校长怎么说？
　　王教授：林校长说设备厂家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带上钱去跟厂家定设备。只要设备定下来了，立项手续办好了，相关的技术培训也可以同时进行。
　　方辉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你了王教授。
　　
　　12、村部外日外
　　杨板山正在帮着布置招待客人的桌凳。
　　手机铃响：哎呀，我这儿正忙哩，啥事？黄瓜种啊？黄瓜种就放在第二个抽屈里了，你自己找。
　　水灵嫂：呦嗬，板山换了新手机罗！
　　杨板山：我这一忌大酒，老婆一高兴就给买了这个。你瞅瞅，没事她就给我手机上打电话，手指头当馅儿裹煎饼吃——这不是自己咬自己，你看，这一下，打听黄瓜种放哪了，屁大点事，三毛钱话费，三个大黄瓜没了！
　　水灵嫂：那也比你喝大酒强。
　　一辆小轿车停下，曹大跳戴一副墨镜，还有两个青年一起从车里出来。
　　板山：你们找谁啊？是邀请的客人吧！
　　曹大跳：应该算吧，我们是方辉的同学。
　　板山：贵客啊，现在村委会歇会吧，我们小方书记就在里间这屋住。
　　曹大跳：我们正好先去参观参观他的书记府邸。
　　板山打电话：小方书记啊，我是板山，你的三位老同来看你了，在村部呢！
　　方辉：是啊，我这儿招待王教授呢，一是忙不开。要不麻烦你给我们老同学安排一小桌农家菜，费用由我自己出。我一会就过去陪他们喝酒。
　　板山：没问题。你的客人也是村里的客人，你见过谁家来的客人背着锅？你放心好了。
　　
　　13、荣大宝办公室（傍晚，内）
　　荣大宝正坐在办公室里闷头发呆，赵厂长推开门走进来。
　　荣大宝问：老赵，找我有事儿？
　　赵厂长：我明天准备带孩子去县里医院看看病，咳嗽好几天也不好，我担心是肺炎。
　　大宝皱起眉头：哎呀，这些天你怎么老请假啊。你看厂里这些日子倒霉的，交了100万承包款不说，老头老太太还给耽误生产十几天；派出所因为砸方辉的事还治安处罚了我，还有白给蓬蓬头他们的钱，反正倒霉透了。
　　赵厂长：蓬蓬头他们不是答应不咬出你吗？
　　荣大宝：狗屁，到派出所还没审呢，先把我抬出来了，这几个王八蛋，拘留半个月，活该，在里边蹲着去吧！
　　赵厂长：我就说咱们这事办的不地道。
　　荣大宝：你也别事后诸葛亮了，没用了。明儿带孩子看病可要早点回来啊，现在铁精粉价钱涨的很猛，督促工人抓紧生产，把损失给我早点夺回来。
　　赵厂长：没问题。
　　
　　14、板栗林附近一户农家小院日内
　　方辉举起一杯啤酒杯：大跳、建明，来为同学友谊地久天长再干一杯。
　　大跳显然已经喝多了：方辉，不怕你不爱听，什么友谊地久天长，你才进当村官几天，孙嫣然这个女陈世美，就一脚瞪了你，哥几个可都为你鸣不平呢！
　　建明：我昨天打电话给孙嫣然，质问她为啥跟你离了，可她却说你在感情上也欺骗了她，你俩互相顶了。她说她亲眼看见，你身边也有个漂亮的女孩，她才愤然离你而去坐进他们局长的汽车。方辉，我们不想这样看着你们这对热恋三年情人就这样劳燕双飞，更不想看到同学友谊灰飞烟灭。方辉，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给我们一解释，你身边的女孩到底是咋回事啊？
　　方辉：怎么说呢，她叫栗颖，是我们村里要聘请的野山菜加工厂的厂长，学的是食品加工……
　　大跳：我们不是问的是这个，而是问你俩到底是不是有亲密关系。不说，那就罚你连喝三杯！
　　方辉：老同学，你们别问了好不好，我没办法说的清楚，村里人也都在在议论我俩……我认罚，喝酒！
　　大跳夺下方辉的酒碗：算了，一会儿，你还要去陪其他客人。我们来是想作你和孙嫣然的和平使者的，看来，情况还挺复杂。
　　同学甲：方辉，我要提醒你，你再忙也要去城里多陪陪嫣然，我感觉得出来，答应和那个公子哥局长相处朋友，她内心很疼痛苦。
　　方辉：好了，不聊这个了，自己的梦自己圆，一会，你们还是去逛逛这里的栗林花海吧！
　　
　　15、乡里信用社营业厅（日，内）
　　聋会计来信用社取钱。
　　营业员提醒：您取这么多钱，携带多不方便，也不安全，不如给你办张银行卡，把钱打在卡上。
　　聋会计：我老龙干了半辈子会计，没丢过一块钱。现金用起来方便，到城里分不清东西南北，卡那东西取钱不方便就真的卡住喽。
　　营业员：那好办，给您现金。
　　门口，正好碰上前来办业务的赵厂长：老龙，提这么多硬通货这是干啥啊？
　　聋会计：明儿小方书记我们去省里买设备。
　　赵厂长：要我用厂里的汽车送送你。
　　聋会计：不用，再比这多，我也带得动。
　　
　　16、行驶的长途班车上（日，内）
　　方辉、栗颖和聋会计坐在缓慢行驶的长途班车上，从车窗向外看去山路蜿蜒曲折，道路两侧的山峦上一片青翠，还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聋会计紧紧攥着存折和钱，生怕被别人抢去。方辉开玩笑地说：聋叔，别怕，有我和栗颖给你当保镖呢！
　　他们没有发觉，一双贪婪的眼睛在墙角紧紧盯着龙会计。
　　
　　17、省里大街上（日，外）
　　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流。方辉领着聋会计穿越马路，聋会计的眼睛有些不够用，四处好奇地张望：这城里哪来的这么多人，这么多车？
　　方辉：聋叔，你就别大惊小怪了，这就是省城的繁华与文明。
　　一辆小轿车驶过来，栗颖提醒聋会计说：当心车，龙叔。
　　她看向方辉问道：走了这么大半天了，是不是口渴了？我去买几瓶矿泉水。
　　她说着向马路边的小摊走过去。
　　聋会计看向方辉问道：小方支书，我看栗颖对你挺好的，她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啊？
　　方辉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聋叔，别瞎说，我有女朋友。
　　在方辉、栗颖和聋会计身后不远处，戴着墨镜的赵厂长身影闪了一下，随后一个卷发矮个儿小青年在不远不近地跟踪着他们。
　　栗颖在马路边的小摊上买来三瓶矿泉水，先递给聋叔，又递给方辉。三人边走边喝水。
　　聋会计喝一口矿泉水问：栗颖，多少钱一瓶啊？
　　栗颖：一块五。
　　聋会计：我的妈呀，这么贵啊？一瓶水能抵上二斤苞米呢！
　　栗颖笑道：聋叔，您就别忆苦思甜喽。
　　聋会计忽然说：你看，懒驴上套屎尿多，我……我想上趟厕所。可是哪里有厕所啊？这哪如我们板栗湾，树林里、草丛中哪儿都可以解手。
　　栗颖用手一指路边：好像马路右边往左一拐就有公厕。
　　方辉：聋叔，你去厕所不方便，那包钱我先替你看着。
　　聋会计把用塑料布包着的钱从背包里取出来递给方辉，然后背着空包向厕所走去。
　　方辉：聋叔，你那袋子里还有啥宝贝，鼓鼓囊囊的。要不也拿出来，给你看着。
　　聋会计：不用了，那是中药袋子，我腿上有牛皮癣，痒了就要搽药。
　　方辉：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时间不早了。
　　卷毛青年悄悄跟踪聋会计走进厕所。
　　
　　18、公共厕所（日，内）
　　厕所里人不是很多，聋会计正在解小手，忽然戴着口罩墨镜的卷毛青年蓬蓬头抢了聋会计夹在腋窝里的包就跑。聋会计赶忙提上裤子就追，他边追边喊：有贼啊，抢包了，快抓贼啊！
　　
　　19、省城文萃路马路边（日，外）
　　方辉抬手看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对呀，这半天，聋叔该从厕所出来了。
　　栗颖警觉地：聋叔耳朵背，又不经常进城，怕是……走，咱们去找找。
　　方辉快步向厕所里跑去。
　　
　　20、公共厕所（日，内）
　　方辉跑进厕所一看，根本就没有聋会计的影子，方辉赶紧跑出来。
　　
　　21、公共厕所门口（日，外）
　　栗颖在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方辉走出来急切地问道：里边有人吗？
　　方辉摇了摇头：聋叔怕是走丢了，或是遇着坏人了。
　　栗颖：那怎么办？
　　方辉：咱们分头去找。
　　栗颖：我去前面的那条街找。
　　方辉：好，我去汽车站那条街找。如果万一找不到的话，咱们到广场见面。
　　栗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