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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一声梧叶 一点芭蕉

作品名称:风中信子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1-04-17 21:19:08      字数:5215

  对于蓬氏兄妹上门要钱的事,禤翔不出面,让蒲伟和宫军甯代他见蓬氏兄妹。在蒲伟与宫军甯的干预下,事情很快得以解决,兄妹俩灰溜溜地走了。蒲伟过两日抽空到蓬靖的老家请村委出面,教育了一番蓬靖的家人,垫付十万元交给村委,让村委的人监督蓬家人建房屋,不得乱花钱。事情办妥,蒲伟方才离去。
  又一轮强劲的寒流来袭,姥姥给三个孩子穿得暖暖的,看着孩子们上了禤翔的车,目送他们离去。应姥姥来找,两个老人在门口聊了好一阵,应姥姥走后,姥姥转身关上院门。
  姥姥走进卿卿的屋里,卿卿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康康坐在她身边,在听母亲读唐诗。褚祾坐在床边,在给康康织毛线衣。屋子中间放着一盆烧得红红的火炭。褚祾抬一张椅子让姥姥坐着,拨了拨白头火炭,添加黑炭,轻轻盖上炭罩,以防灰尘轻扬。
  “应姥姥刚才送请柬来了,下星期是闽诗曼的大婚。”姥姥对卿卿说。
  卿卿坐起身,把康康抱到床里头,让孩子自己看小人书。
  “好快呀,千语和蒲伟、燕佳和蔡格凡都没见动静。”卿卿说。
  姥姥说:“诗曼和蒋超是奔着结婚去的,当然要快啦。”
  卿卿问姥姥:“阚奶奶的孙女有了吗?”
  姥姥摇头:“听说到上海做试管婴儿了,还没听到消息。”
  “小妮的哥哥也可以做试管婴儿,他们怎么不去做呢?”卿卿说。
  “精子成活率不高,怎么做?”姥姥说,“印家人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死心了,现在全家把希望放在小妮身上。小妮的预产期和咱们的撞在一起了,是同一个月的。”姥姥说。
  卿卿笑说:“姥姥,你不会和印奶奶在暗地里联姻吧?”
  姥姥笑说:“可能联不了。”
  “为什么?”卿卿一时颇为不解。
  “前两天,小妮做孕检,高度清晰的彩超让鸿斌看出了是男胎,把全家人乐坏了,可是发现脐带绕颈五圈,又把全家人都吓坏了。医生让小妮回家蹲在地上捡黄豆,昨天再去做孕检,脐带已经不绕颈了,全家人又乐开了。医生也承认小妮怀的是男胎。他们家是男胎,咱们家的也是男胎,怎么联姻?”姥姥说。
  卿卿大吃一惊:“姥姥,你怎么也知道我这一胎是男的?”
  “你这一胎,肚型和怀康康时一模一样,甚至你的口味和原来也是一样的;昨天姥姥在你身后叫了你一声,你向左转身回应,姥姥不用再猜测了,你怀的还是男胎。”
  卿卿咯咯地笑起来:“姥爷和禤翔要失望了,他们可想要女孩子。”
  褚祾说:“在农村,我们就想要男孩子。”
  “可是我们已经有康康了,再要一个女孩子,就是一个好字。”卿卿说。
  姥姥却说:“都是自己的,男孩女孩都一样爱。”
  卿卿说:“这一胎是男孩儿,我还得加把劲,再生一个。禤翔是生不到女孩儿不罢休的,这辈子有儿有女,人生才圆满。”
  姥姥和褚祾同时笑了,卿卿已经在为生第三胎做思想准备了。
  “没事,生多少个咱们家都养得起,而且还要养得好好的。”姥姥微笑说,“像康康一样,漂亮又壮实,会爬会闹,可爱极了。再过十几天,就满一周岁了,咱们办个热热闹闹的生日宴给孩子,怎么样?”姥姥说。
  卿卿说:“我没意见,不过还得问一问姥爷和禤翔。”
  康康的生日即将到来,办个生日宴姥爷和禤翔都没意见。不过,姥爷提倡在家里办,自己人欢聚欢聚,不请外人了。而且康康的生日有点特殊,是在年三十,想请客人别人都不一定来。
  卿卿说:“看来康康以后的生日注定是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了。”
  “这多好,凝聚力超强。”姥爷不以为然地说。
  
  北风一阵紧过一紧,吹在脸上犹如冰刀刮过,生疼生疼的。禤翔在学校门口等着三个孩子,学校里的散学典礼还没结束。窦佑福也来接孩子,见到禤翔,两人聊上了。
  “近来常听邻里街坊谈到姑爷。”
  现在窦佑福一见到禤翔,姑爷长姑爷短地叫着,亲切得很。
  “谈我做什么?”禤翔纳闷地说,“有什么好谈的。”
  窦佑福说:“姑爷不仅是闻香会的人,还是财神爷,是股神。深市沪市的每只股姑爷是了若指掌,一看一个准。”
  禤翔淡淡地说:“这和看书一样,看多了就懂了。”
  “不不,是姑爷天赋异禀。我父亲是高中教师,教了一辈子高中数学,可是股票的走势图依旧看不太懂,炒股炒了十几年,是亏多赚少。听隔壁房大爷说,月牙胡同的街坊们跟姑爷炒股,今年的熊市一样大赚,连开小卖部的大爷都说跟你炒一星期,等于他开小卖部十年。”
  禤翔对窦佑福说:“不知你父亲有没有喝早茶的习惯?”
  窦佑福闻言狂喜:“有,有!双休日九点到十点,我们常去老味道茶楼喝茶。那里的茶点很丰盛。”
  禤翔笑了,说:“我们是七点。”
  窦佑福喜上眉梢地说:“原来姑爷也是去老味道茶楼喝茶。多谢姑爷,多谢姑爷。”
  学校的大门大开,学生如洪流涌出,禤翔和窦佑福接到自家的孩子,双方打了声招呼,禤翔开着奔驰走了。望着远去的车影,窦佑福大声地叫儿子上车,一路上兴致是出奇地高。
  窦一山不解父亲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窦佑福告诉儿子,禤翔邀请他们去喝早茶。
  “喝个早茶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们不是经常喝早茶吗?”窦一山疑惑地说。
  “你不懂。”窦佑福告诉儿子,“上次我请他,请不动。这次是他请,喝早茶的意思就是咱家可以进入他们的社交圈,爷爷以后可以和禤翔还有他的姥爷一起炒股了,咱家的日子快好起来了。”
  窦一山听到这消息也高兴起来。他年纪小小,但也清楚如今在这一带,最有钱有势影响力最大的人就是卿家的姥爷和姑爷。
  股市还有一星期的时间就收市。这天一大清早,老味道茶楼里热闹得像集市。窦佑福带着父亲走进茶楼,立即被眼前熙攘热闹的景象惊呆住了。茶楼中间位置,是禤翔和姥爷,以及全市最有钱的祝实荣父子和芦老爷、印老爷、康老爷,还有商界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老爷;当然平时关系好的股民也来聚会。在这里大家不分尊卑不论高低,兴致勃勃地谈论股票。有的股民带来电脑笔记本向禤翔请教,有的询问股票下一步的操作,禤翔来者不拒,一一为街坊们解答。
  禤翔抬头见到了窦佑福和他父亲,他站起身和窦佑福父子俩握手,并介绍给姥爷、祝实荣及几位长辈。
  姥爷指着窦佑福说:“你小子不简单嘛,竟然敢跟我家姑爷叫板,单打独斗不算,还叫来一帮喽啰,真是巴狗子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
  窦佑福惭愧地低垂着头,态度谦卑地说:“窦佑福有眼无珠,鲁班门前耍大斧。实在对不起,请姥爷、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窦大爷向姥爷道歉:“姥爷,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是教子无方,恳请姥爷见谅。”
  姥爷大度地说:“这叫不打不相识。窦佑福那一架,把我家姑爷的本事展现在我面前,算你无过。来来,一起喝茶。”
  禤翔拍着窦佑福的肩膀,坐下一起喝茶。
  窦大爷很喜欢这种气氛,向禤翔请教了许多炒股方面遇到的问题,禤翔取出手机有图有数据有理论地解答窦大爷提出的所有问题。此时,茶楼里忽而变成安静一片,连茶楼庄老板都挤进人群聆听。
  “姑爷,股市还有七天时间的开盘,怎样在这七天赚它一把?”窦大爷问。
  这个问题是大家最想问的,也是最想知道的。
  禤翔划动手机界面,介绍了四个股票。
  接下来是股票开盘时间,正如禤翔预料的那样,那四只股票在整盘是绿菜时飘红扶摇直上,在寒冷的气候里热了一把。
  窦佑福一家人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四只股票,他们的心是紧张又兴奋。他们全家把老本都投在了那四只股票上面。三天后,接到禤翔电话,叫即刻抛掉四只股票。
  “还在涨呢。”窦大爷说。
  “不要犹豫,马上抛掉。”禤翔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窦大爷犹豫着,儿子和孙子却急了,在一旁连声催促,窦大爷还是不出手。
  窦佑福急了,大叫着:“爸,就是像你这么磨豆腐的人,所以老赚不到钱。”
  “快点呀!”窦一山也大叫,“见好就收呀!瑞瑞说过了,他姐夫的话他一定得听,不听后悔都来不及。”
  一家人也跟着焦躁,又吵又跳的。窦大爷被吵得头痛,忍痛在高价位抛掉了四只股票。到了下午,股票还在涨,他不住地跺脚,一个劲地埋怨。开盘不到一刻钟,四只股票停在原位并开始往下掉了,而且掉的速度如火箭坠落,离股市收盘还有一个小时,四只股票全跌停板。窦家人坐在电脑前,每个人像木头似的,全都动弹不了。股市收盘,一查账,他们窦家大赚,全家人情不自禁又跳又叫,地板都快跺塌了。
  接下来的两天,窦家人没有收到禤翔的电话。窦佑福打电话过去,禤翔叫他们按兵不动,有消息再通知。
  禤翔的判断如此地精准,仿佛神一样的存在,让窦家人对他是佩服到底,深信不疑。
  又到了周末,天空依然飘着大雪,大街上冷冷清清,茶楼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情景。每个人脸上荡漾着满满的笑容,窦佑福陪着父亲带着儿子来茶楼,看到祝实荣和芦老爷笑得最开心,嘴都合不拢。这次聚会后要过半个月才能聚在一起,因此窦佑福看到了不少的生面孔。上前一打听,有闻香会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也有禤翔的战友,还有战友的家眷。
  禤翔走到窦佑福面前,摸了摸窦一山的脑袋瓜子:“你怎么也来凑热闹?瑞瑞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我爸爸说,这种聚会非同一般,教人受益匪浅。跟富人在一起,思想就会富,思想富了行动跟着,离富就不远了;跟穷人在一起,一辈子都是穷。”窦一山说。
  “说得好!”有人大声叫好,窦一山的话赢来满堂喝彩,掌声不断。
  茶楼庄老板吩咐员工端上美味点心。这是年前的聚会,大家也相互拜着早年,恭喜发财的声音不绝于耳。窦一山是参加聚会年龄最小的“会员”,在场的大人长辈每人赏他伍拾到一百元不等的红包;祝实荣一开心,掏出一只金笔送给窦一山,希望他好好学习,将来成长为像禤翔一样的人才。得到大伙的赏钱和祝实荣的赏赐,窦家人乐了一整天。
  
  腊月二十七之后,禤翔和姥爷参加商界的各种聚会,卿卿和姥姥、婆婆也不闲着,在购置年货。姥爷的意思是和禤翔回乡下一起过年。乡下的年味重年味足,看大戏走庙会,生活充实,和当地的村民在一起其乐无穷。
  晚上,禤翔和蒲伟、蔡格凡、荀峰在天外天的咖啡厅喝咖啡,他给每人派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还送给一盒精致的香粉。
  “这一年辛苦大家了。”禤翔说。
  蔡格凡说:“禤翔会做人,我们兄弟是跟定你了,在你的部落里养老。”
  战友几个纵声大笑,笑声洪亮而欢欣。
  蔡格凡说:“自从跟了禤翔,生活的质量是越来越好。过去是帝王贵胄、皇亲国戚用的名香,如今也轮到咱小老百姓能享用。真的是做梦也想不到。”
  禤翔如实说:“我也没想到,我的命运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桥头边,遇到了姥爷和瑞瑞,我停下脚步,跟姥爷买了他的风信子,从此人生就像开了挂似的,犹如风信子,一朵接着一朵开放。”
  蒲伟打趣地说:“当初我不代你去相亲就好了。”
  禤翔笑了起来,给战友倒咖啡。
  荀峰说:“一场花事,叫一见倾心;一种相逢,叫高山流水;一个眼神,叫弱水三千;一个转身,叫千年情深。”
  大家发出会心的笑声,禤翔表示,用荀峰说的这段话做为闻香会最新产品的广告词。
  “可以啊,别忘了给报酬。”
  笑声畅然,一浪接着一浪。
  艾鸿斌很晚才来,禤翔说着打趣的话。
  “你老婆怀孕有这么重要吗?你都离不开她了。我老婆也怀孕,我都没你这么紧张。”
  艾鸿斌不好意思地说:“老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婆跟一般人不同,知道肚里怀的是带把儿的,紧张得不得了,全家人每天过得像打战似的,生怕有一点闪失。”
  禤翔微笑说:“我老婆怀的也是带把的,没见她怎么样。”
  “兄弟,你已经有一个了,好吗?”
  “怀康康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你们全家那么紧张。”
  艾鸿斌笑了,说:“真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说实话,这一胎是男的,卿卿还得往下生;我和姥爷都想要个女孩儿,生个和卿卿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否则她的肚子就不得闲空。”禤翔说。
  战友四个顿时惊得瞠目结舌,禤翔的观念和一般人真是不一样,现在禤翔在卿家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卿卿完全得听他的。
  荀峰轻声笑说:“禤翔的大男人意识越来越重,说话掷地有声。”
  “那是当然,这叫做‘财大气粗’嘛。”蔡格凡说。
  又是一顿爆笑声,禤翔也笑了。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他一直是战友说笑的对象,他不介意。这种和睦的气氛是他们战友之间共存的,他喜欢这种氛围。
  蒲伟对艾鸿斌说:“将来你的儿子落地,印家也得听你的。”
  蔡格凡说:“这是必须的,鸿斌强过他的大舅子,不论从哪方面来讲,单说精子吧,就已经征服了印家的人。”
  一席诙谐的话让咖啡厅里笑声阵阵,几个男人聊得不亦乐乎兴致高涨。
  笑声中,禤翔接到茹爱莲的电话,一接听电话,禤翔的表情定住了,笑容也消失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低沉地问。
  战友几个也不说话,安静地听禤翔说话。
  禤翔脸上的表情犹如窗外的飞雪,凝重而寒冷。他缓缓地关上手机,郁闷地喝了一口清茶。
  “茹爱莲说什么?”蒲伟问。
  禤翔缓缓地说:“荣沣今早去世了,肾衰竭,还来不及换肾人就走了。还有董健,在广州捉拿毒犯时身中数刀,命中要害,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呼吸机呼吸。”
  大家都不说话,场面一时变得寂静。禤翔低垂着头,双手支在咖啡桌上,手指揪着浓密的头发,心烦不已。
  蔡格凡叹气地说:“原以为这个年好过,谁知听到这种噩耗。”
  禤翔抬头对蒲伟说:“你代表我们去送一送荣沣,我要赶到广州探望董健。”
  蔡格凡说:“我陪你去吧,董健可是我们的好战友。”
  艾鸿斌对蒲伟说:“那我陪你去送一送荣沣,他是因公殉职,我敬重他。真不该说那些话,心里真对不住他。”
  禤翔这时接到蓟阳的电话,蓟阳也听说了董健的事,决定和禤翔一起去探望董健。
  说到送荣沣,免不了说到他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禤翔带头捐十万,艾鸿斌捐五万,蒲伟蔡格凡荀峰每人捐一万。
  禤翔去看受伤的战友,卿家人在家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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