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图穷匕见 铤而走险

　　北风在窗外吹了一夜，屋里却温暖如春。禤翔一晚上起来几次，给孩子换尿不湿，负责抱孩子哄孩子睡觉；卿卿喂了奶，什么也不做了。禤翔听着孩子软软的啼哭声，感受着孩子在慢慢增长的体重，他爱极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睡着了都不舍得放手。
　　“睡了吗？”卿卿在床上问。
　　“睡着了。”他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给孩子掖好棉被。
　　他一上床，卿卿立即钻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他也紧紧搂着卿卿，暖香帐里两人相拥而睡。
　　气温虽然寒冷，但孩子们却不畏呼啸的北风，按时起床吃早餐。今天展览馆有许多活动，孩子们心里向往着。
　　禤翔把奥迪开出车库，姥爷和瑞瑞、禤翚、禤云、禤霏上了车，褚祾和大嫂留在家里照看家人。车子直奔市中心，展览馆门前是人潮涌涌、人语喧哗，似乎全市的孩子和家长都来了。
　　禤翔泊好车，和禤翚带着三个孩子和姥爷走进展览馆。在大厅，瑞瑞遇到在等候他的芮捷成，小伙伴们兴奋地向书画展厅走去。
　　展厅里，陈列着历届小学生获奖的作品，瑞瑞也看到了他的两幅获奖作品。
　　“姥爷，姐夫，翚哥哥，快看！”瑞瑞兴奋地大叫。
　　姥爷和禤翔都看到了墙上挂着瑞瑞的作品。瑞瑞可高兴了，在他的作品前拍照留念。
　　“瑞瑞，楼上有魔方展览，快去看。”芮捷成拉着瑞瑞向三楼跑去。
　　“瑞瑞，瑞瑞。”禤翔看着瑞瑞和芮捷成跟着人流向三楼跑去，他们跑得太快，一下子不见人影，禤翔心里有些着急，他不希望瑞瑞走出他的视线。
　　来到三楼，展厅里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可就是没见着瑞瑞和芮捷成。禤翔急了，和禤翚、芮千言分头找，三楼展厅找遍了，还是没见到瑞瑞和芮捷成。
　　姥爷的心头顿时掠过一丝惊恐，禤翔也是心神不宁起来。他也不多想，立即打电话给宫军甯。十分钟不到，宫军甯赶到展览馆，得知瑞瑞和芮捷成两个男孩子在大人眼皮底下突然失踪，宫军甯迅速调来一队的警察，火速封锁整个展览馆，同时驱散人群。
　　这时，姥爷手里的手机响了，姥爷一看电话号码，不认识，禤翔立刻想到是祢天明打来的。姥爷战战兢兢地接通电话，果然是祢天明打来的。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姥爷浑身摇摆，打着寒战。禤翔和宫军甯示意姥爷赶紧说话。
　　“祢天明，”姥爷气愤地责问，“两个男孩子是不是被你绑架了？”
　　“没错，他们现在在我手上。”祢天明恶狠狠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姥爷怒声问。
　　“我要卿卿。你二十多年前答应把卿卿许给我，卿卿是你唯一的外孙女，她出嫁，你自然要给她一半的家产。”对方阴森森地说。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么贪婪，难怪卿卿从小讨厌你！”姥爷气得大怒道。
　　“人都是有贪欲的。你不同意，那你就等着收尸吧。”
　　姥爷吓得立即求饶：“别，别，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没得商量！你马上把卿卿叫来，十五分钟不到，我就结果了你的瑞瑞。”
　　姥爷还想再说话，对方已挂断了电话。姥爷瞬时六神无主，几乎要瘫倒在地。禤翔和禤翚立即扶住姥爷，宫军甯找来一张椅子让姥爷坐着。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卿卿，不然他就要了瑞瑞的命。”姥爷乱了方寸，无助地说。
　　宫军甯很快得到报来的消息，祢天明就在展览馆的最顶层楼。警察快速奔向顶楼，把顶楼包围得水泄不通。窗户里安装着螺纹钢，不能突破。
　　宫军甯走到一扇锁死的房门前，大声对屋里的祢天明说：“祢天明，你把孩子放了。”
　　祢天明冷笑道：“凭什么？我跟踪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逮到，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姥爷也走到门前，哀声求道：“祢天明，求求你，放过了那俩孩子，你恨我，我来换那俩孩子，你说行吗？”
　　“不行，你换卿卿来，我就要卿卿！”祢天明叫嚣着。
　　“卿卿她不喜欢你。”姥爷说。
　　“她原本就是我的。”祢天明大叫着。
　　姥爷身体晃了一晃，祢天明死都不放过卿卿，他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什么会让祢家人住进家里？真是引狼入室！姥爷真是后悔得要死。
　　没听到姥爷的答复，祢天明大叫：“叫卿卿来，不然我就杀了瑞瑞。”
　　姥爷吓得一哆嗦：“我马上叫，马上叫。”
　　禤翔按住姥爷发抖的双手，不让他打手机。他走到紧闭的门前说：“祢天明，我知道你想什么，卿卿现在不在家，她回她男人的家坐月子去了。”
　　这些话立时让祢天明发狂：“你胡说，你胡说！”
　　禤翔平静地说：“我没胡说，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瑞瑞。”
　　“你到底是谁？”祢天明恨恨地问。
　　“我就是卿卿的男人。”禤翔极其平静地说。
　　“啊！”屋里传来祢天明癫狂的大叫声，摔台砸椅，暴打两个孩子。一时间，屋里充满了两个男孩子的大哭声。
　　宫军甯得到一组在对面楼顶监视的警察的报告，祢天明打了两个男孩子，一连抽了瑞瑞几个嘴巴。两个男孩子两手被胶带捆绑住，有半掩的窗帘挡着看不太清楚。
　　禤翔站在门前对屋里的祢天明说：“祢天明，你放了那两个孩子，我来交换做人质，你看怎么样？”
　　“不行，我就要卿卿。”祢天明不妥协。
　　“卿卿确实不在家，你选错了时间。”禤翔说，“我和那两个孩子交换，你要杀要剐都可以，我死了卿卿不就是你的了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是卿卿的男人？”祢天明正慢慢进入禤翔设计的套里。
　　禤翔走到窗边，打开手机，隔着窗玻璃，叫祢天明拉开窗帘，放给祢天明看。祢天明很警惕，只拉开窗帘一边，露出一双眼瞄着。手机里是卿卿躺在床上抱着婴儿哺乳的镜头，这又触及祢天明的神经，他发狂地大声吼叫着，把屋里的东西全部摔坏，接着又暴打两个男孩子。
　　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让人毫不怀疑，祢天明有着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太想得到卿卿了。
　　“你相信了吧？”禤翔说，“你放我进去，放俩孩子出来。”
　　屋里祢天明没了声音，他也许在权衡禤翔的话行不行得通。另一边，宫军甯已在上报总部，上面很快派特警队的狙击手下来。
　　芮捷成的母亲已哭成泪人；芮千语得到消息，在蒲伟的陪伴下拄着拐棍匆匆从医院赶来。姥爷不敢把消息告诉家里人，他害怕家里人会支持不住。消息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到宋英祖耳朵里，宋英祖十万火急地坐着专车赶过来。
　　祢天明在屋里焦躁不已，他不知该拿什么计策对付两个绑来的男孩子，而屋外，自称是卿卿的男人仍在不停地和他说话。
　　“你放了那两个男孩子，我进去陪你。你心里有怨气可以冲我来，不必为难孩子。”
　　祢天明恶狠狠地骂着：“你为什么要抢走卿卿？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漂亮的女孩子谁都喜欢，如果她心里有你，我绝不会和你争抢。”禤翔冷静地说。
　　“如果你不掺和进来，卿卿就不认识你。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毁了我的一切！”祢天明狂躁地吼叫着。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底下还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卿卿不喜欢你，你可以再重新找，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来抢夺。”禤翔在和对方磨时间，以给狙击手充足的时间准备。
　　“我就要卿卿，她从小就属于我，她从小就许配给我了！”祢天明大声说。
　　姥爷一听这话，顿时萎靡，低下了沉重的头，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愧色。
　　“现在是什么年代？你还相信长辈的戏言？”
　　“承诺重于泰山，你知道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君子一诺重于九鼎！卿瑔当初誓言旦旦，可他后来反悔，戏弄了我们。他讲话不算数，我不会放过他，绝不放过他！”
　　祢天明说出这番话来让姥爷哀痛不已。姥爷走到门前，很是歉意地说：“天明，实在对不起，我当初实在想不到二十年后是怎样的一个变化，卿卿不肯嫁给你，我另做补偿给你。你说，你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
　　“我要卿卿！还有你所有的财产包括那座四合院。”
　　真是个无耻之徒。姥爷气不打一处来，他强忍着愤怒说：“可惜我只有一个外孙女。”
　　“你满足不了我，我只有杀了你的孙子！”祢天明狂啸着，屋里又听到瑞瑞惨哭声。
　　禤翔急了，对着门叫着：“祢天明，你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男孩发泄，算什么男人？你这么有本事，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祢天明狂叫着。
　　“你要杀了我可以，你放了另一个男孩子，让我进去，你先杀我，再杀瑞瑞。”禤翔换了另一种方法。
　　屋里没动静，显然祢天明在思考。狙击手被一半的窗帘遮拦视线，而狡猾的祢天明躲在死角，狙击手无法拿下祢天明。
　　“我死了，说不定卿卿会回心转意，你说是不是？”禤翔抬头看着狙击手在变换位置，试图说服祢天明开门，只要他开门，他就有办法制服得了祢天明。
　　此时展馆楼下聚集着许许多多的人，整条街道被堵塞，警察加强了警戒，特警队员严阵以待。
　　长时间的对峙让人烦躁不已，宫军甯和领导商量，决定找来祢天明的家人，让他家人一起说服祢天明。原以为这一招有效，不想祢文友和佘美珍一见到姥爷和禤翔，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祢文友甚至冲上前揪着姥爷，一个劲地怒骂，指责姥爷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屋里的事没解决，屋外却吵成一团。禤翔和宫军甯制止住祢文友的暴力，禤翔推开祢文友，因用力过大，祢文友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佘美珍见状扑向禤翔，宫军甯拦住，佘美珍一口咬住宫军甯的手背，当场把宫军甯咬得皮开肉裂鲜血流个不停。蒲伟和几个警察急忙上前扯开佘美珍。这对老家伙坏到极点，不难想象祢天明也是坏到什么程度。
　　祢文友、佘美珍严重地妨碍警察办事，被押了下去。这一僵持又花去了一个小时，宋英祖赶到现场，看到姥爷神情颓丧地坐在石砖上，禤翔也是脸色疲惫；而宫军甯一手的血迹，他的手背被佘美珍的假牙咬去了一大块组织。
　　大家在紧急商量对策，为了救出屋里的两个男孩子，宋英祖建议叫卿卿过来。姥爷和禤翔立即反对，卿卿在坐月子，轻易不得出来。而且她一出来，祢天明说不定丧心病狂地先杀了她。
　　大家还在商量着，屋里又传来芮捷成的大哭声，接着是祢天明的暴打。男孩子哭得那个惨，芮家三口人立马心碎，一边哭泣一边求饶，叫祢天明放了芮捷成。
　　这样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天气寒冷，两个男孩子熬不住。禤翔走到门前，对屋里的祢天明说：“祢天明，你让我进去，放了芮捷成。你提出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你。”
　　“那好，你马上写一份离婚协议，放弃卿卿，放弃卿家的财产。”祢天明在门后说。
　　禤翔说：“财产是姥爷的，就是继承，也根本没有我的份，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和卿卿离婚，只要你放了瑞瑞。”
　　祢天明不相信：“你没有继承权？卿瑔那老东西又把你的户口迁过来？”
　　没想到祢天明连这事也查得清楚，可见用心良苦。禤翔说：“我是个农村人，想必你也知道。姥爷迁我的户口过来是方便我将来容易找工作。”
　　禤翔说得入情入理，祢天明不能不相信。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赶紧写份离婚协议，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宫军甯马上准备好了纸和笔，禤翔写好协议书，从门缝下递给祢天明。
　　祢天明又跟宫军甯要了一副手铐，宫军甯没办法也通过下面的门缝塞给了祢天明。
　　不久，祢天明打开一条门缝，叫禤翔伸一只手进去，禤翔照着办。门缝继续打开，祢天明在屋里铐住禤翔一只手。
　　“把芮捷成换过来。”禤翔没有看到芮捷成站在门边，便说道。
　　芮捷成来到门后，禤翔在被拉进门里时，他同时一只手拉住芮捷成，在进行交换的一刹那间，他把芮捷成给拽了出来。房门又砰然锁死，祢天明铐着禤翔双手，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冰冷地架在禤翔脖子上。
　　禤翔转身时，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瑞瑞。瑞瑞被胶带捆缚住手脚，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青，嘴角在流血，两眼睁得大大的，眼里布满了恐惧和胆怯，脸上挂满了泪痕。
　　禤翔打量着矮自己一个头的祢天明，平静地说：“你一个博士，做什么不好，非要用这种卑劣可耻的手段害人害己？”
　　祢天明死死地把匕首架在禤翔脖子的动脉上，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什么叫希望吗？我为了配得上卿卿，拼命读好书锻炼身体，可你毁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一切！”
　　禤翔很是淡定镇静：“你和卿卿从来就不和，她也以为你会改变，她问你喜欢什么花，你说是黄玫瑰，你没说到她心里，她怎么会喜欢你？”
　　祢天明一愣，这么小的细节对方也清楚，可见卿卿与这个男人是无话不说的。
　　禤翔看着祢天明疑虑的眼神，又问：“你问问自己，你爱卿卿吗？”
　　祢天明一怔，看着禤翔。
　　“你如果是爱她，你在国外那么多年，为什么没和她有过交流？一封信一张贺卡都没寄给她？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爱看什么电影你根本都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她，她是人不是商品，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姥爷的话而嫁给你？每一个人都有爱的权利，都有爱的选择，你一点都不了解卿卿，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在禤翔的责问当中，祢天明恼羞成怒，他骂道：“你为什么要出现？没有你介入，卿卿就会嫁给我。”说着挥动着手中的匕首恶狠狠地向禤翔的脖子刺下去。
　　禤翔一手紧紧扣住祢天明的手，同时头一闪，避过那致命的一刀。祢天明迅速扑上来，再补一刀，禤翔又一侧身，一掌打掉匕首。两个男人在屋里大打出手，禤翔没想到祢天明会打架，打的招数像是空手道；而祢天明也万没想到禤翔会功夫，手铐也拿不住他。
　　屋外的人听到里面传来惊心动魄的打斗声，知道两人拼上了。宫军甯和几个警察用尽全身之力撞门。门一撞坏，见到屋里的两个男人正死命地厮杀狠斗，禤翔尽力往另一处角落闪躲，为的是不伤到瑞瑞。警察冲上前抱起瑞瑞，宫军甯和两个警察也加入激烈的格斗。不料祢天明不是省油的灯，两三下的拳脚把宫军甯踢出屋外。
　　屋里的打斗异常凶狠，把屋外的人全震慑住了。两个警察被祢天明两脚踢出来。禤翔和祢天明又缠在一起。两人打红了眼，招招致命，打得鲜血四溅，让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胆战。两个特警冲进去，只见祢天明手一扬，两把飞镖如闪电飞过，警察脖子中镖瞬时倒地不动。
　　“不好！祢天明会空手道，会飞镖术！”宫军甯失声大叫。
　　禤翚冲进屋里，与禤翔联手对付祢天明。
　　三人打得惊心动魄，屋里的一切陈设全化为齑粉。
　　蒲伟想冲进屋，被千语拦住，这时蔡格凡和艾鸿斌也闻讯赶来，三人毫不犹豫地冲进屋，此时禤翔已是满脸是血，出拳慢了下来。禤翚也显得很被动，被祢天明打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蔡格凡和艾鸿斌蒲伟冲上前，缠住祢天明，禤翔在这一空隙来到屋外，他手上还戴着手铐，宫军甯赶紧给他打开手铐，禤翔脱掉身上的棉质外套，又冲进屋里。祢天明虽然个子小，身体却是韧劲十足爆发力特强，与蔡格凡和艾鸿斌的打斗没有处在下风，相反，艾鸿斌和蔡格凡蒲伟打得相当被动。
　　祢天明腾空而起，把禤翚踢出屋外，这一脚不轻，禤翚连吐了两口鲜血。
　　祢天明转身又是一阵快如闪电的招式，艾鸿斌被踢出来。这一脚相当重，艾鸿斌完全起不来；接着是蒲伟，整个人被踢飞到门外，重重地摔在宫军甯脚下；蔡格凡也被打出来，他一起身，一只飞镖扎在了胸口，他倒了下去。宋英祖和宫军甯大惊失色，连忙救人，把蔡格凡抬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禤翔和祢天明。两人拳来脚往，祢天明像只杀红了眼的猛兽，他脱去外套，手掌手腕戴上铁质护具，凶悍地扑向禤翔，每一拳都是千斤重击，禤翔几乎被打趴在地上。
　　禤翔被打得浑身是血，而祢天明也被揍得头破血流，两人像杀红了眼的斗兽纠缠着。祢天明使出杀手锏骑在禤翔身上死命地挥拳。姥爷和瑞瑞看到禤翔被打得满脸是血，心痛不已，忍不住放声大哭。
　　“姐夫，姐夫。”瑞瑞心痛地哭叫着，他想扑上去，被宋英祖紧紧抱住。
　　屋里一片狼藉，窗玻璃化成碎片，连坚硬的房门都被激斗的两个男人踢得粉碎。两人拳打脚踢，打得昏天暗地，每一招不是皮开肉绽就是鲜血四溅。屋外的人看得心惊肉跳，不敢上前。祢天明又往禤翔脸上打，禤翔双手死死钳制住祢天明的手，同时用力一掰，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祢天明惨叫着倒在地上。禤翔爬起身，要去抓祢天明，不料他一个鲤鱼打挺，腾空踢了禤翔一脚，冲出屋外。所有的警察把枪对准了他，祢天明抱着折断的手臂，冷笑一声，一转身，绝然地毫不犹豫地纵身从楼顶跳下。楼下发出一片惊呼，祢天明的身体像断了线似的风筝往下直落，地面的气垫没接中他，只听一声砰然巨响，祢天明的身体砸在水泥地上，变成了一滩肉泥，一股血注沿着地板的纹路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