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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作品名称:忘忧草      作者:风之铃      发布时间:2021-03-25 09:29:11      字数:4319

  一路上,我们风雨兼程,经湖南、贵州、四川,而后进入西藏。进入西藏高原,我们陆陆续续有了高原反应,且有加剧的趁势。文斓呕得昏天黑地,辛歆也是头晕恶心,我坐在副驾驶座位,反应还没像文斓辛歆那么严重,只是有些胸闷气短,头重脚轻。我脱掉球鞋,把双脚伸直搭在档风玻璃窗上,身子斜躺着。这个不伦不类的有失雅观的动作惹得秦卓雍发出怪叫。
  “囡囡,你也太过份了吧?这个动作太龌龊了,难看死了!这根本不是大家闺秀做出来的。”
  我心烦地说:“我只有这么做,才不会犯呕。”
  “别价,难看死了。”秦卓雍叫着,“你美好的形象全给毁了。”
  在秦卓雍再三哀求下,我把腿放下来。可是一放下来,我的胃酸开始汹涌泛滥,我连声叫秦卓雍快停车,秦卓雍动作慢了些,车刚在路边停住,我来不及开车门,哇的一声便在车里呕起来。
  “哎呀,妈呀!我的车!”秦卓雍大声惨叫。
  辛歆和文斓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推开车门,把头伸出门外,大呕特呕起来。一时间,强烈的胃酸味把个美洲狮弄得臭气冲天,秦卓雍叫苦连天,不停地跳脚。
  我们三个女的坐在路边,有气无力地相互斜靠着。秦卓雍提着塑料水桶到不远处的水塘打水擦洗被吐脏了的车。他一边擦洗,一边发着牢骚,埋怨不断。
  休息了两个多钟头,秦卓雍让车里的气味散发干净,招呼我们上车。
  我坐上车,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照样把双脚搭在玻璃窗上。秦卓雍不敢再阻止,为了他的车,他只好忍受着我继续做着不雅的动作。
  过了昌都和林芝地区,来到拉萨。在拉萨休息一天,秦卓雍把车开到汽车维修站保养,我们三个女的躺在小酒店的客房里睡大觉。
  睡了一大觉,三人的精神好多了,逛了小半天拉萨,买了些东西,在当地的奶茶店喝着香味浓郁的奶茶,吃着香喷喷的烤肉。
  第二天,我们继续向噶尔县前进。穿过南木林县、申扎县,来到尼玛县。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尼玛命名的地方,秦卓雍和文斓辛歆放声大笑,真的是太好笑了。我们四人特别在那刻着尼玛的石碑旁照了几张相,我甚至把下巴搁在石碑上做了个大特写,逗逼的模样把他们三人给笑到肚皮痛。
  “肯定还有去你妹。”文斓笑说。
  “不奇怪。”秦卓雍展开西藏地图,看了几眼,不觉大笑,“真的有你妹。”
  我们三个女子凑近前,看着地图,真的有,在改则县,有个小镇叫尼媚。
  我们四人放声大笑,这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啊。
  “走,去你妹。”秦卓雍发出朗朗的笑声。我和轩辕的故事在来的路上秦卓雍已全部了解了。
  我们四人欢快地上车,朝尼媚镇进发。到了尼媚镇,我们在尼媚的路牌留下许多合影。四个人像疯子似的又笑又跳,遇到尼玛和尼媚,我深信我与轩辕的缘分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
  在革吉县吃了午餐,秦卓雍开着车沿着森格藏布江向噶尔县前进。下午三点到了噶尔县,我找到当地的武装部打听轩辕的去向,得知他于昨天下午回扎西岗。我一时不知所措,这一路过来,我们四人是疲惫不堪,困乏倦怠。秦卓雍不想在噶尔县住一晚,提议一鼓作气,我也想尽快见到轩辕,同意立即启程。
  美洲狮一路而来,翻山越岭,趟水过江,车身布满了厚厚一层尘土。车子奔驰在蜿蜒的没有尽头的沙砾路上,天空逐渐暗淡,远处的山巅云层在急速翻涌,似乎天气有变。秦卓雍加快速度,这时,文斓却突然闹肚子,肚子响个不停,想方便。秦卓雍没办法,把车停靠在有山峦的路边。文斓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跑到山峦后面去了。
  秦卓雍很不解,中午大家吃的食物都是一样的,怎么不见他有事?话刚说完,他突然脸孔变色,叫肚子痛,控制不住连放几个臭屁,熏得我和辛歆直犯呕。秦卓雍抓起一包抽纸巾,也跑到山峦后面方便。秦卓雍刚走不久,辛歆也闹起了肚子,急忙忙步入他俩的后尘。
  我坐在车里看着地图,天边弥漫着厚厚铅色的云团,要下大雨了。我取出手机,试着打个电话给轩辕,这里的信号不好,一接就断,怎么也打不通,短信出发不出去。我摇着头,挂了手机。
  大约一刻钟,文斓秦卓雍和辛歆陆续回来,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囡囡,你肚子不痛?”秦卓雍讶然地问。
  我说:“我没事啊。我估计你们是吃了那些牛肉串闹得肚子痛。我没吃牛肉串,只吃了青稞油酥。”自从五台山闹肚子之后,我不敢吃外面的肉类食品。
  秦卓雍坐回驾驶位,开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车,又闹肚子,结果又停车找地方方便。
  前前后后,秦卓雍拉了五次,文斓和辛歆也不能幸免,也拉了三四次。拉到最后,秦卓雍都开不了车,文斓和辛歆已拉到全身无力,干脆倒在后座。我想到出门前在背包行囊里放有一些药,我下车打开后备箱,在背包里翻找。
  “你找什么?”辛歆抬着身子问。
  “药,消炎药。”我说。
  “囡囡,那是什么?”辛歆指着远处叫着,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
  我转过头向那灰蒙蒙的裸岩望去,没看到什么。而坐在车里的秦卓雍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哎呀,妈呀,是狼!”
  我吓得抓起背包,盖上后备箱,跳上车,关上车门。秦卓雍顾不上肚子痛,脚踩油门,开动车子,美洲狮像脱弦的箭往前飞奔,可没跑多久,美洲狮又蔫了。秦卓雍脸孔扭曲,无法控制地放着臭屁,他又要拉了,可外面已是一片飞沙走石,他顾不了那么多,要下车方便。我从背包里找到一把伞递给他,秦卓雍跳下车,似乎憋不住,直接在路边蹲下就拉,好在有把伞遮掩,否则在我们三个女人面前方便,真是有失雅观。
  远处的茫茫沙尘中,出现几个移动的黑点。我盯着那移动迅速的黑点,心脏跳到喉头上,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全身细胞紧张到收缩。我打开车门,对着还在风暴中方便的秦卓雍大叫:“秦卓雍,快点!狼来了!”
  秦卓雍急忙忙擦干净,皮带来不及扣上,狼狈地跑回到车里,车门才关上,一群狼奔到面前,一跃跳到车头,把我们四人吓得屁滚尿流。
  “开车呀!”我冲着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成面团的秦卓雍叫道。
  秦卓雍已被吓得手足无措,哆哆嗦嗦地找不着方向。
  “开车呀!”文斓和辛歆带着哭腔大叫。
  狼群呈包围之势攻击美洲狮,三四头狼跳到车头,隔着玻璃朝我们龇牙咧嘴,白森森尖锐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秦卓雍发动车子,一下子把那跳到车头上的狼甩到车下,把狼群远远地抛在后面。我找到药,给他们三人服下。不到十分钟,秦卓雍又不行了。担心狼群追上来,秦卓雍不敢下车,叫我们转过身,他拿着一个塑料袋,直接在车上方便。那股强烈的气味充满狭小的空间,把我们熏得要死,文斓和辛歆顶不住,又大呕起来。
  我捂着鼻子,打开一条细小的窗缝,让一丝空气进来。车外还在刮着滚滚的沙尘暴,粗大的沙石顺着窗缝打进来。后窗传来砰砰的巨响,转头看去,是狼!看来它们是饿极了,对我们穷追不舍。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叫娘。秦卓雍把装着屎的塑料袋快速扔出窗外,关上窗。美洲狮又一次把狼群远远地抛在后面,这次开了有半个小时,秦卓雍已经全身疲软,浑身发冷冒冷汗,两手握不住方向盘。文斓和辛歆已经瘫在后座上。三个人的病情非常严重,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秦卓雍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菊花真的裂开了。”
  辛歆皱着眉说:“囡囡,我估计又犯肠炎了,五台山那一幕重犯。我在外面应该忌口的,像你一样只吃热乎的面食。”
  “囡囡,我实在没力气了,肚子一直在翻江倒海地剧痛,菊花屙爆,好像脱肛了。后备箱有个滑板,你踩着滑板去找轩辕,快,导航仪说距离不到三十公里。你在天黑之前找到轩辕的营地,他们有军医,我们就有救了。”秦卓雍脸色发青,喘着气说。
  我大惊:“秦卓雍,我从没玩过滑板。”
  “滑板一点都不难学,你机灵好动,难不倒你。”秦卓雍嘴唇没有血色,他拉着我的手说。
  我嫌弃地躲开秦卓雍的手,大叫着:“秦卓雍,你没洗过手,上面全是病原体大肠杆菌,脏死了。”
  辛歆和文斓忍着不适大笑。
  秦卓雍瞪大眼睛:“囡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我真是服你了。”
  辛歆痛得五官挤成一团:“囡囡,别磨蹭了。我们三人现在全身是大肠杆菌,你再不救我们,你一辈子都会不心安的。”
  我看着病得东倒西歪的三个好朋友,心想着从没玩过滑板,但我想这难不住我。我背上背包,以最快的速度跳下车,打开后备箱,找到一块滑板。我戴上帽子太阳镜和口罩,告别那三个病号,跳上滑板,冒着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向前行驶。
  起初我没掌握滑板的重心,几次不成功。渐渐地,我掌握了平衡感,能操控着滑板,快速如飞地向前滑行。我回头望去,美洲狮被浓浓的沙尘雾团团罩住,看不见了。
  天空暗沉,依稀看清前面的路。我奋力地向前滑行,沙石打在脸上全然不顾,呼啸的带着冷意的风飕飕地从耳边掠过。我浑身冒汗,不顾一切地往前急滑。渐渐的,前面出现了稀稀落落的民舍,我跳下滑板,拍打紧闭的一扇房门。一个藏民打开门,我向他打听部队的地址,藏民指着前方,告诉我还有五六里的路。
  我看了看表,六点,天已经完全变黑,像墨汁一样从四处涌来,在我身边泛开。我把太阳镜别在帽上,打着手电筒,跳上滑板心急如焚地往前滑。我有一种感觉,有狼追上来了。我吓得几乎尿裤子,我猫着腰,像速滑选手一样,以箭一般的速度往前冲。
  转过几个大弯,远处出现两盏昏黄的灯光,哨兵笔直的身影矗立在夜色中。看到灯光和哨兵,我全身一振,加快速度。冲破黑夜的幕帐,嗖然冲进兵营的大门。
  “喂,喂。”站岗的哨兵在后面扯着嗓门儿大叫,“你谁啊?这儿是兵营重地!”
  由于惯性,我一时没法停下来,踩着滑板直冲进兵营里面,在洁净的兵营里绕了一大圈。哨兵的大喊声惊动了兵营的人,操场上有许多士兵在集合操练。我放慢速度,对着跟过来的哨兵焦急地大声问:“轩辕在吗?”
  不等哨兵回答,人群中有人叫了声:“是囡囡吗?”
  我顺着声音望去,轩辕站在人群中,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轩辕!”我跳下滑板,向轩辕扑去。
  轩辕一把抱住我,他摘下我的口罩,捧着我的脸,两眼热烈地凝视着我:“囡囡,你总是那么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爱死你了。”说完,用力吻住我的双唇,也不顾周围紧迫的目光,把我的脸给亲肿了。
  我沉浸在轩辕如火如炽的感情里,分不清东南西北。
  “门前有狼。”哨兵惊叫。
  我突然想到我那三个伙伴,我推开轩辕,叫着:“快,快去救人。秦卓雍、辛歆、文斓他们三个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轩辕问。
  我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轩辕立即招集兵营的官兵,开着两辆卡车去救人。我把背包放在办公室,跟着轩辕爬上卡车。
  黑夜茫茫,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灯光。沙尘暴依然在狂吹,沙石打在玻璃窗上沙沙地响。卡车开得很慢,司机两眼专注地看着前方,雪白的光束中清晰地看见如骤雨般的沙尘在飞扬。轩辕紧紧握着我的双手,我则紧紧依偎着他,重逢的喜悦流淌在我们深情相视的眼中。
  大约二十分钟,我们看到了美洲狮,狼群仍然包围着车子,不肯离去。士兵朝天开枪,一阵枪声驱散了狼群,轩辕跳下车,拍打着美洲狮的车门,叫着秦卓雍。
  车门开了,露出秦卓雍一张奄奄一息、脱了水的蜡黄的脸。官兵们七手八脚地从车里搀扶下那三个病号,轩辕命令会开车的士兵开着秦卓雍的车跟着卡车回兵营。
  秦卓雍三人来到兵营,仿佛回到了家似的,感到特亲切。军医立即给他们开药输液打针,给予最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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