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醉

　　第二十五章、醉
　　空灵被火速送往医院，医护人员马上对她进行了止血和包扎。还好，伤口不太深，流的血也不太多，挂上输液瓶，扎上止疼针，服了镇静剂，脸色苍白的她总算安定下来了。
　　山海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是干嘛呀，本来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几年来无论空灵怎样自己都忍了，这回赌气回巨容惹那个小凤干什么，这不是找病吗。说真心话，他舍不了空灵，对她的爱是全部的，刻骨的，无怨无悔的爱。现在可好，挨了我的一个嘴巴，她的心一定伤透了，不会再原谅我了他坐在床边不断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着狠话，“都怪我，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我和小凤真的没有什么。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明白呀！等你好了，我哪也不去了，天天陪着你。从今以后，再找女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空灵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轻轻的摇着头。
　　“你不相信是吧，那我也不活了，我本来就该死。”山海说完了低头还真的往铁床上撞。
　　站在边上的小舟马上拦住他，“你这是干什么，还嫌不乱呀，你想把空灵撞下床来呀。”
　　“哦，对不起，对不起了。”山海忙把床扶稳。
　　小舟在医院整整守了三天，由于他的存在空灵也没有再闹。到了第七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拆了药线，也就该出院了。山海早已联系好了房间。可是空灵死活就是不去，非要去小舟的住处。山海当然不高兴，说，你们一男一女的同住像个什么样子，等你彻底好了，一切听从她的发落，可是现在不行。空灵坚持着，说，现在心里很乱，无法面对山海。她和小舟多年没见了，还有一些事情要谈。只是，她只字未提章雨的事。
　　空灵对山海彻底的寒心了，对章雨又燃起了希望，无论如何要让小舟说出章雨的下落，纵有千般的无奈，也要一个最后的结果，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的混日子了。家里还有已经长大的女儿，那是章雨的孩子。
　　说实在话，空灵就是有一千条理由，山海都不愿意她住到小舟那里，他是害怕了。刚刚走了一个章雨，眼下又多了一个小舟，他们都有可能把空灵从自己的怀中抢走，他的心里感到非常的无助。不答应吧，她又会闹出许多的事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提出离婚，这就是希望还在，只要希望还没有破灭，自己就有机会。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他的好不会马上就烟消云散。再说了，这些城里人不会真正的爱上空灵，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只要最后她明白了别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有自己才真正的爱她，她还会回来的。想到这，最后还是同意了。
　　山海是同意了，空灵当然高兴，就是弄得小舟相当的尴尬。他想，哦，你到我那，我算什么，人家是两口子，我又不是第三者。我没家没业的光棍一条，把一个小媳妇接我那去，我还没有住的地方呢。到我店里住，老板还不知同意不同意，就是同意了，巴掌大的地方，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可是空灵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也不和他讲道理，就是一个硬来。
　　说别的都没用，空灵是铁了心了，小舟也没办法。其实，从骨子里讲小舟真是巴不得空灵住在他那里，重温一下过去的那段暧昧的情谊。自从转业后，空灵的影子始终没能从他的脑海消失，甚至有时还能梦见她。看到今天她落到这部田地，心里也是隐隐作痛。这时不去关心她，爱护她，不白白的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小舟的住处就在工作室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平时小舟的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味道也是可想而知，虽然事先整理了一番，还是显得黑、暗、脏、乱。空灵倒不嫌弃，进了屋就像个病人似的躺在了床上，一会儿对小舟说，她饿了，小舟出去给她买来最爱吃的面包香肠。一会儿又想吃鲜货，小舟赶紧买来苹果。她倒是很享受的样子，就是眼泪有时不自觉的流下来。
　　“别伤心了，等你完全好了，我就送你回家，然后我带着章雨去见你。”小舟安慰着。
　　“我不伤心，我能不伤心吧。山海这个样子，章雨又能怎么样，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还能想着我吗。小舟，我的灵魂已经空了，是真正的空灵了。”
　　“山海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坏，男人在外难免有个应酬，别多想了。章雨也很挂念你，曾经到山里找过你，并亲眼看到了你结婚的场面，你让他怎么办？”
　　“他知道不知道他有个孩子？”空灵问。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小舟答。
　　“不要告诉他，他知道了会更麻烦。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见他一面，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行，我保证把他给你带回去。”
　　“小舟，小舟。”兰汐喊着一头撞了进来，见到一坐一躺的两个男女在说着悄悄话，马上停下脚步，“哎呀，有客人呀！对不起，打扰了，介绍一下吧。”她打着趣，没有走的意思。
　　“这是空灵，一个朋友，受点伤，刚出院，想在这里住几天。”小舟赶紧起身把空灵介绍给老板。
　　“嘿嘿，没问题。那你休息几天陪陪她吧，店里的事暂时交给我好了。”兰汐有些坏笑的说。
　　“不用了，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不方便。空灵，这是兰汐老板。”
　　“您好，打扰了。”空灵忙起身，算是打了招呼。
　　“别客气，”兰汐说着走进了空灵，拉起她受伤的手，“怎么，碰着手了？”
　　“没事，没有伤着骨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哎，我说小舟，你怎么这么大意呢，你好好的怎么就伤着她了。”兰汐有词了。
　　“不怪他，怪我自己。”空灵赶紧接过话去。
　　这两个人坐在一起，能聊出什么名堂来，那可不好说。怎么说小舟曾经也是个中尉，具有大学文凭的知识分子，眼下虽然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多少还是有吸引人的地方。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清风瘦骨般的气质还是具有一定的杀伤力，谈吐自如，冷静中不失幽默。话题一旦展开，他的口才还算说的过去。
　　这个兰汐文化水平虽不高，那也在商场拼杀了五六年了，见的人多，遇到的事也多，伶牙俐齿。不但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争个三分。唯独在小舟的面前摆不出老板的架子来，还有点自我掉价，想请小舟吃顿饭也不敢开口，生怕这个家伙给自己来个窝脖，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回话赶话的一开口，才知道原来如此简单。俩人一聊起来还就是滔滔不绝，像两个久别的好友，或者干脆就是恋人。
　　兰汐对小舟有心思，没有，至少在这以前根本没有。所以，她从来没有把小舟列入找对象的目标。直到买卖在小舟的协助下越来越火，自己手里有了不少的钱，才忽然觉得那些财大气粗骄横跋扈的大款们丑陋不堪了，倒是小舟干巴巴文绉绉的样子使她感到了好奇，有时不注意还引发了荷尔蒙的颤动。
　　大家聊的很投入，一会海阔天空云山雾罩，一会天地人间浮想联翩，一会商海风云浪卷孤舟，一会追旧忆往伤感万千。兰汐一杯一杯的喝着红酒。小舟本来就有点寂寞忧郁，让兰汐一感染也神采飞扬起来，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开了。不过，他喝的是加了热的“露露”，除了肚子满满的有些涨以外没有别的反应，兰汐喝了几杯红酒可就带样儿了。先是嘴里没有把门的了，粗话不断，后来动作也夸张起来，从桌的对面转到了小舟的这边，把手搭在人家的肩上，满脸通红的光剩傻笑了。小舟没喝酒，脑子也清醒，却也像被传染了一样，不知东南西北的也顺势搂住姑娘的腰。谁知道他是真的忘乎所以，还是故意找人家便宜，有时老实人也干坏事！
　　小舟扶着兰汐来到街上，小风一吹他是完全清醒了，其实本来也没怎么迷糊。见兰汐确实醉的不成样子，赶紧打了一辆车，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她嘴里问清了地址。到了地方，小舟扶着兰汐上了二楼。兰汐看清了自家的门，拿出钥匙往孔里捅了半天也没插进去，还是小舟夺过钥匙把门打开。进门打开灯，兰汐一头栽到沙发上，呼呼就睡。
　　兰汐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相当的不雅。身子在沙发上，两条腿还在地板上，小舟过来赶紧也把她的两条腿搬上去。又见本来就不长的短款上衣雍了上去，把个白白的小腹全露了出来，几乎看到了粉色的内裤，伸手又把上衣的下角往下拉了拉。这一拉倒把兰汐弄醒了，起身就抱住了他，他没防备，一下子就压到了兰汐的身上。不过，兰汐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手又软了下来。小舟把兰汐搂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放了回去，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脑子足够清醒，只是总像有点什么幻觉。
　　左右看去，发现这是一间不错的公寓，尽管还没有看到其他的房间，看着足有三十几平米的客厅，就可计算出套内面积应在百米以上。客厅布置的看不出主人的身份，倒像个文人或者教师住处。墙上挂了不少的名人字画面，真假暂且不论，也能看出主人的审美情趣，爱好和修养，这倒让小舟再一次感到意外。
　　厅里的摆设很简洁，显得空空荡荡的很冷清，透露出丝丝的冷寂和孤傲。现在的小舟尽管也能算是半个商人，但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生意人，尤其是那些穿金戴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女强人，全然没有一点温柔可爱之处。可是，这个兰汐在自己面前却没有一点表现欲，倒显得低调随和，还时不时的有那么点文静和优雅，弄得心里也是痒痒的。
　　他抬头看看表，已经是夜里零点了。过去推推兰汐，也是无动于衷，还是老样子。马上走吧，又不太合适，要有个意外怎么办，说不清啊。不走吧，又太晚了，孤男寡女的呆一夜也不是个事。就这么来回在屋里徘徊着，不时的弄点声响出来，以图把兰汐弄醒。
　　躺在沙发上的兰汐还真不是装醉，红酒的后劲一上来就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两点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着小舟，脑袋歪在靠背上，轻轻的打着鼾，一张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毫无表情。她轻轻的走过去，似乎想干点什么，又收回手来没有打扰。她感觉脑袋还是沉重，转身进了浴室，拧开喷头冲了起来，一会就感觉轻松了许多。
　　稀稀拉拉的冲水声把小舟惊醒了，看到沙发上的兰汐不见了，声音从浴室传过来。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可以看到一个灰色的剪影，丰韵而匀称，有着优美发曲线，一头长发甩来甩去的，向四处抛洒着水珠。他正看得入神，门却打开了，兰汐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脚走了出来。一抬头正看到小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下意识的退了回去，把浴巾往上裹了裹，把胸部彻底遮住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