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韩世崖利诱小女子

　　第八章、韩世崖诱惑小女子
　　妹妹走后，家里更加冷清，空灵晚上坐在窗前，看着远方朦朦胧胧的青山绿树，高高在上的圆月，景色依旧，心境惆怅也悠然。以前在这里静静的去想章雨，他就在山的那一边，当太阳升起时，只要你愿意就会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当工作时，戴上耳机就能听到他的声音。现在，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只有白白胖胖的苦兰，安详的睡在摇篮里，做着她自己的梦。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看到几辆拖拉机在公路上驶过，车上拉的都是砖瓦，一会儿就拐过了山脚。小村下面的这条碎石路虽然简陋，却是通向山外的唯一一条县级公路，每天来来往往的车也不少，可是一到晚上漆黑一片，很少有车经过。最后的一辆拖拉机上拉的是沙子，在下面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人，径直的向空灵家走来。
　　“嫂子，嫂子。”人没进院就喊上了。空灵赶紧出门，见是山海的一个远房表弟山根。山根擦着头上的汗说：“嫂子，有时间你过去看看，你们的房子盖好了，垒上院墙就完工了。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去办。”
　　“房子，什么房子，山海呢？”空灵吃了一惊，没想到山海偷着盖房子，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盖好了。
　　“他没回来，太忙了。我说嫂子，山海这回发财了。在城里开了一家烤鸭店，春节是回不来了。这不让我先把房子盖好了，再把你接回去。”山根没有进院，和空灵一里一外的说着。
　　听到这，空灵心里忽的一阵感动，眼泪差不点下来。心想，我对山海可是没有多少夫妻之情，让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男人受不了的事他都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空灵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女子，她到不是十分在意物质上的得失，更看重感情的浓淡。现在自己做了山海的媳妇，人家对自己百依百顺，能原谅原谅了，不能原谅的也原谅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恩将仇报呢。
　　“嫂子，你去看看吧，房子盖的可好啦，都盼着你回去呢。别犹豫了，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山根急着赶路，想赶紧说好了赶路。
　　“还是等山海回来再说吧。”空灵推辞着，又说：“够累的吧，进来喝点水。”
　　“不啦，我得赶紧回去，天马上黑了。海哥说了，不要等他，屋里缺什么就去买，一切由你作主，他过了春节就回来。说定了，明天我来接你。”山根看山下的司机在喊，知道时间不早了，忙交待两句就下山了。
　　转天一大早，山根就来接人了，空灵百般托词，拗不过山根软磨硬泡，她既不十分的情愿又有点新鲜的来到沙山海家。看到原来因为打架弄坏的房子重新修好，山海的叔叔说要搬回来就暂时住在这里。在这处房的后面，山坡被切下去一块，正南正北的盖了三间石头房，崭新的铝合金门窗，屋顶一水的青瓦尖脊，屋里刷的四壁皆白，铺的是溜光的水泥地。一切就绪，只差院墙。
　　在正房的东屋里堆放着还没有开封的物品，可能是家具类的摆设，在墙角处放的一个箱子引起了空灵的注意，上面赫然印着：联想家用电脑。山根见空灵的眼睛死死盯着墙角，顺视线看过去，说：“这是海哥特意让我带回来的，说你最喜欢电脑，就买了一台。”
　　喜欢，就买了一台。说的多么轻巧，山海真的发财了吗？
　　“这很贵的，咱山里人哪用得着这个。”空灵嘴上这么说，心里砰砰直跳，恨不能马上打开。
　　“在城里没什么新鲜的，海哥店里有好几台了。”山根说。
　　“干烤鸭店这么赚钱，他跟谁学的？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呀？”空灵竟也替山海担心起来。
　　“这些我们知道，海哥干得绝对是正经买卖。过了年还要开几个分店呢，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空灵听到这里也是一阵阵发酸，第一次感到自己好可怜。为了理想，为了命运，曾经怎样苦苦的挣扎，盼望着有朝一日离开这个穷山村，幻想着城市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花前月下，流光异彩，尽情的捕捉人世间美丽的五彩缤飞。到头来却落个“斜倚春光看残阳”的境地，看着山水年复一年，想心上的人肝肠欲断。而山海，一个真真的山民，就这样被自己逼上了他乡之路，打拼出一片自己天地，自己还在这里哀叹世间的苍凉，冷冷清清悲悲戚戚。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我说嫂子，怎么哭起来了？不是想海哥了吧！”山根不知原因，打趣道。
　　“就你小子多嘴，”空灵抹了一把眼泪，给了山根一拳，“这些日子你们受累了，等完了工，我请大家好好的喝一顿。”
　　“好啊，嫂子有话了，山根哥，你可别贪污了，一定请我们喝酒啊！”几个做活的民工围了过来。
　　“那可不行，海哥可没给喝酒的钱，我是丫鬟戴钥匙－当家不主事。”山根瞪了大伙一眼，然后冲空灵斜眼，意思是这才是当家的。
　　“好啦，我请就是了。”空灵有点兴奋，也是话赶话的上了套。
　　“山根，你可听好了，晚上请我们喝酒，这可是嫂子花钱啊！”民工又一阵喊。
　　“去去去，干活去，哪天少了你们的酒了，真是得寸进尺。今天抓紧点，赶紧把院墙弄起来，嫂子不知哪天就搬过来了。”山根把民工哄了出去。
　　“嫂子，你看还需要什么，去县城时捎回来。”
　　“你看着办，你知道山海的地址吗？”空灵想起了妹妹，早知道不如让她直接去找山海好了，这么大的姑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叫人不放心。
　　“说不清楚，不过，下了火车我能找到，我认道儿。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随便问问。”空灵说着看了一眼地下，“一会儿把电脑拆开装上试试，挺贵的东西，有问题赶紧找人家。”
　　“好吧。”山根答应着，把电脑箱子拉了过来，扭头还冲空灵诡秘的一笑。心说，山海这电脑算买对了。接她时还皱皱巴巴的，一看见电脑，眉眼立刻动了起来，现在看来情绪还不错。
　　巧灵要是晚走一天，知道山海的大致地址，也许不会找的那么辛苦。和她同去的还有两个小姐妹，同村的茶香，还有临村的柠檬，都是十六七岁，结伴来到了离家八百多里的江宁，进了一个电子仪表厂干组装。每天需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累得腰酸腿疼的，哪有功夫去找山海。只能平时留点心，碰上歇班到附近农民工多的地方踅摸踅摸，完全是碰运气。
　　这样一晃也过了小半年，巧灵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电子厂的操作工虽然很累，可是赚的钱绝对不比城市里的工人少。老板是韩国人，倒是挺守规矩，到月开工资从不拖欠，几个月下来也就有了在巧灵看来了不得的财富。钱多了，小姐妹也就花里胡梢的打扮起来，虽然谈不上什么新潮前卫的，倒也脱离了山区的装束，走在街上，如果不是脸上山风形成的山里红，一时还真是不好分辨她们的身份。
　　有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干着干着可就有了别的心思。先是茶香去了一家洗浴中心当了招待员，穿金戴银的折腾起来。柠檬更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当了攻关主任，出门坐上了小汽车，只有巧灵还在电子厂苦苦的干着。有时那姐俩请客，下馆子、泡歌厅、洗桑拿，巧灵心里总是涩涩的。自己和他们一块来的，也不缺胳膊短腿的，长的不比她们逊色，自己又是高中文化，凭什么她们吃香的喝辣的，我就得受苦受累。在茶香的纵踊下，她也辞了工，来到了洗浴中心。
　　在这里一工作，空灵感到了极度的刺激和新鲜。眼前是另一个世界，富丽辉煌，纸醉金迷，这里才是高等人的天堂，光那小费就让你拿的手脚发抖。只有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姐姐为什么向往大城市，幻想城里人的生活，对于山海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她干得活既简单又轻闲，就是站在包间的门外边，迎来送往，脸上挂着不卑不亢的微笑就行了。巧灵生就高挑的身材，有着和姐姐一样的白皙皮肤，在洗浴中心这么一闷，乡野之痕逐渐消散，更加楚楚动人。生活的开心愉快，整天的欢天喜地，从内到外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客人经过时总要多看她几眼，更是心花怒放。这样一晃又是小半年，竟也把找山海的事忘了一半，并多次给姐姐打电话，希望她能过来看看，这里的生活山花烂漫，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有时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来江宁就不大，人口只有几十万，公安局管辖的派出所只有四个，其中一个离洗浴中心不过几十米。当小舟和山海等人来到派出所，一会儿就围上一帮人，下晚班的巧灵也正好经过这里，难免看看热闹。只是人很多，晚上又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谁是主角。
　　也就这么一停的功夫，后面有一个男子看见了她，问道：“唉，这不是巧灵小姐吗？”
　　巧灵回头一看，看到一个有点熟的面孔，一时半会儿还叫不出来，随便应付了一句，“哦，您好。”这也是她工作中的习惯用语。
　　“巧灵小姐刚下班？”男子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搭讪着，从后面转到巧灵的前面，“住哪里呀，我送你回家。”
　　“谢谢，我和您并不熟悉，再见。”巧灵知道城里人际关系相当复杂，生怕不慎惹出事来，想赶紧脱身。“呵呵，姑娘真见外了，海马王公司的韩世崖。小姐好健忘，刚才还在洗浴中心的‘文悬阁’吃饭呀！”这个叫韩世崖提醒道。
　　巧灵笑了一下，刚才她已经想起来了，这个家伙是洗浴中心的常客，搞建筑装潢的大老板，忙换了一副笑脸，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脑门，“看我这脑子，对不起了，韩老板。”这一拍她的脑子倒清醒了，是啊，不是不熟悉，而是很熟了，就是还没有打过交道，小姐妹们都千方百计的巴结他，自己自认卑微，不敢有什么奢望。
　　“客气了，朋友有点事，给我打了电话，正好碰上您，巧了。”韩世崖说话很柔和，而且有分寸，不管年龄大小男女老少都称您，这让巧灵很受用。
　　不知怎么的，巧灵一时也没有走掉，或者说，没好意思走掉，沿用工作性质的理念，顾客就是上帝。
　　韩世崖何许人也，看形象是个四十左右的秃顶男子，论身份就是一个百万资产的企业老板，还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生意人。为人仗义疏财，性格生猛，广交朋友，义气千秋。可从内心讲，又是个感情丰富细腻，有点墨水的儒商，也就更有女人缘了。
　　他是江宁人，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生有一女随母，此时还是单身，一时成为许多女性的追逐目标。韩世崖的确对巧灵有着一种吸引力，她自己也搞不清是因为秃头，还是因为儒雅。
　　韩世崖见巧灵没有移动脚步，本想再聊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里面再催促他，“韩老板，你在哪了？赶快过来吧，我们到了派出所了。”
　　“稍等一会儿，我就在派出所门口，暂时有点事，马上就过去。”韩世崖说完就关上了手机。
　　“您忙吧，太晚了，我该回去了。”巧灵看看表，却是不早了。
　　“没事，你先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办点事，马上回来接你，一定等我呀！”韩世崖安抚着巧灵，转身进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