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莫名其妙遭暴打

　　第七章、莫名其妙遭暴打
　　“我不麻烦，倒是你有麻烦了！”山海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里面还有不多的酒来回晃动。
　　“我吗，谁还没有倒霉的时候，过了这个坎，托老弟的福，会一点点好起来的。”小舟根本没有感到危险已经迫近，伸手去拿桌上一桶打开的烟，嘴上问道：“空灵怎么样？”他感到山海之所以款待他，当然是空灵的原因，怎么说自己曾经就过空灵一命，还给山海找过工作，并促成了他们的好事，没有功劳，苦劳多少也得有一点儿吧。
　　山海见小舟的手伸了过来，把那桶烟往边上挪了挪，这一下烟桶就到了桌边，一个倒栽葱就滚到了地下，烟支纷纷滚出，散落一地。小舟伸手没有拿到烟，这才发现山海的脸色很难看，疑惑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不多的啤酒被山海一扬脖灌到嘴里，只剩一个空瓶子在他手里乱晃。
　　“你想干什么？”小舟吃了一惊。
　　“哈哈，我的舟技师，空军军官，你也有今天呀！你小子落到这步田地也是罪有应得。空灵怎么样，你还关心她，还能想起她来。你简直是混蛋，我认识的最大的混蛋！你他妈的干完了人家，拍拍屁股你走人了，你让空灵怎么办？你小子要是讲情义，你玩完了人家把人带走啊，给扔到山沟里让人家哭去，你心安理得的回家享福去了，你算什么东西。今天混到这种德行，该，活该！空灵白白和你好了一场，你他妈的是禽兽，猪狗不如！”山海卯足了劲一通狠骂。
　　这一通骂让小舟莫名其妙，这是哪跟哪呀，我和空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不都是胡说八道吗，大白天的说鬼话！只是张了半天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也是的，人家两口子一结婚，当天入了洞房，一做爱，马上发现空灵不是处女，你让哪个男人不恼羞成怒呢！就是你心里窝火，可也不能胡乱猜疑呀，这不是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吗！在部队，山海只知道我和空灵走的最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说不是我，那是谁？说是章雨，山海信不信还是其次，空灵要是知道了是我告诉的非得把我的皮剥了不成。
　　小舟这一愣神，山海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更来劲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跑出来的。我是男人，空灵再怎么不对也是我的老婆，我的养她。你算什么东西，我那个傻老婆还心甘情愿的给你生孩子，真是瞎了眼了。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出出这口恶气……”
　　一看山海举起了酒瓶子，小舟腾的站起来，把酒瓶子按住，“且慢，空灵给我生孩子，你大脑美进水吧？”
　　“我大脑进水，我看是空灵大脑进水。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废了，也对不起空灵对你的一片痴心！”山海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小舟的脖领子。
　　“我和空灵绝对的清白，她不是处女和我有什么关系？生孩子，谁的孩子，不是你自己的吗？”小舟挣扎着，没让他把酒瓶子举起来。
　　“你他妈的少给我装蒜，空灵不是处女你怎么知道，你没玩，你怎么知道，说呀！我的孩子，我们结婚刚刚一个月，她怎么会怀孕两个月了，骗鬼呀！要不说你在我结婚前后紧忙乎，空灵要死要活的都是为了你这个兔崽子！”山海见小舟还在挣扎更来气了，使劲把他向后推去，小舟一屁股坐到地上，山海手中的酒瓶子也就朝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瓶碎头破，小舟的头上顿时破了一个口子，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接着山海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有点丧失了理智，一咕脑的下死手。几个伙计可吓坏了，怕山海再施狠手，真要是弄出人命来，大家都脱不了干系，急忙劝阻。小舟捂着打破的头，不再反抗，也怕山海气急败坏的一时性起，要了自己的小命。可是嘴上始终没有松口，也是声嘶力竭的喊着：
　　“不是我，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对天发誓！”
　　“不是你，是谁？你说！”
　　“我哪知道，你老婆怀的谁的孩子于我有什么相干。”
　　“那你怎么知道空灵不是处女，说不清楚，今天我就废了你！”
　　“就算我知道，可绝不是我。”
　　“那是谁，说！”
　　伙计们见山海还是没完没了，生怕把事闹大了，过来劝小舟，“老哥，你就说出来吧，有什么事好商量，我们老板也是义气之人，你何必为别人背黑锅呢？”
　　好商量，怎么商量，看山海那劲头，要是真的承认了，今天非死这不可。说是章雨，更不行，人都死了，要是闹到部队去，更麻烦了。想到这，他不再说话，双手护住头，摆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任凭山海怎么咆哮不再说话，怎么暴打不再反抗，最后实在不下去了，一歪头倒了下去。
　　这回山海有点慌了，他也怕出人命，不但买卖干不成了，还要蹲大狱。他见几个伙计还傻愣着，一瞪眼珠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
　　“我说老板，还送什么医院，人可能不行了，还是赶紧跑吧！”一个伙计扭头想跑，被山海拽了回来，“跑，上哪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买卖不要了。再说了，他死不了，我和他还没完呢！”他倒想跑了，还真是没地方跑。这个市场本来就挺热闹，就是到了晚上各家也有人，动静一大，少不了看热闹的，一见出了血，有的人就报了警。派出所就在市场边上，用不着开警车，两个警察跑着就来了，把几个人统统的带走了。
　　倚仗空灵不多的工资，在这个贫穷的山区，还是勉强能够维持生活。经过十月怀胎，空灵再一次回到医院，顺利的产下一个女婴，取名苦兰。由于和山海的合法婚姻关系，也就合法的上了户口，成为了家庭的一员。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在别人看来娶妻生子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有空灵心里明白，都是为了死去的章雨，为了那份刻骨铭心的爱。
　　空灵抱着孩子回到娘家，一家人都非常的高兴。她的父母虽然看到女儿嫁给山海生出许多的事故，如今顺舟顺水的生了孩子，二老也就放下心来。看起来，女儿还是默认了这桩婚事，就等着山海回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巧灵看到姐姐一连串的不幸遭遇，只有十五六的她对谈朋友找婆家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里，知道这个外甥女的出世，才带给她莫大的欢乐。一天到晚的不离孩子的左右，换尿布、喂水、擦屁股的忙个不停，更多的时候是抱在怀里，不时的亲亲胖乎乎的脸蛋。这种日子没过几天，马上开学，她要走了。她上高二，明年就要参加高考，姐姐鼓励她一定要考上大学，只有上了大学，才能走出这个穷山沟。
　　巧灵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生得虽然没有姐姐漂亮，但也是一表人材。如果空灵带有更多的传统美的话，那么，巧灵更具有现代女孩的味道，带有一种中性美。在空灵看来，巧灵比自己更有出息，如果说，自己是在以爱为基点寻找出路的实践中碰得头破血流，除了一段永远回味的青春和眼前一个苦命的生命外，已经一无所有。那么，巧灵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去敲击命运的大门。
　　可是，空灵也发现在妹妹扑闪的大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一种看不见的哀怨和无奈，尤其是自己出嫁后，表现的更加明显。空灵的忧虑也不是空穴来风，在巧灵的内心深处真的潜藏着一个难以言表的苦衷，使她睡卧不安，夜里经常在梦中惊醒而大汗淋漓。因为，从她懂得一点儿男女之事时起，就爱上了山海。不管处于什么原因，是哪种爱的方式，少男少女的好多事情说不清楚。
　　按说，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山海，巧灵怎么就会看上他呢？人也就这么怪，可能是荷尔蒙的原因，女孩对一个男孩产生爱慕，生理的反映传递到心里就产生了顺化，人的大脑信息就会发生混乱，并在交织中形成一个信号，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爱。
　　山海也不是没有优点，有时这个优点还相当的明显。上初中时，山海比巧灵高三年，本来没有什么接触，他的学习又不怎么样，可是跑步却是全校第一，在县里还拿过名次。他结实的肌肉，快速奔跑时的男性魅力，吸引了巧灵的目光，直到山海辍学回家，再见到他时还不住的心动。
　　在空灵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巧灵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心里暗暗的有点发酸，山海怎么就没有选择自己呢，我长得比姐姐难看吗？姐姐也是的，山海怎么啦，用的着寻死觅活的，好像下地狱似的。好啊，要抗你就抗到底，大不了最后我嫁给她。可倒好，过门没几天，也不吵不闹了，还没怎么着呢，竟然生出一个孩子来。她又一次感到了失眠的痛苦，就是困得东倒西歪，双眼干涩难忍就是睡不着。就是勉强睡着了也会惊醒，眼前恍忽出现鬼魂的影子，张牙舞爪不断的撞击着她的神经。
　　她们姐妹关系是很好的，空灵工作早，下班时在乡里总是稍一些发卡、小食品之类的哄着她。巧灵也是从心里感激姐姐，如果没有姐姐，自己一个山沟里的女孩要上大学谈何容易。所以，姐姐的话，她从来就是言听计从，不打折扣。在感情上，她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假如有一天姐姐离开了山海，自己就有机会，而她绝不会去干扰姐姐的生活。唉，终究不是成年人，思想像个小孩子！
　　不过，当她要回县城上学时出了意外。问题很简单，空灵怎么说也是已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又不能正常的上班，只能拿到不多的休假工资，勉强维持着开销，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来负担巧灵的学费。而她的父母也是普通的山民，一年到头剩不下多少，根本无法交纳越来越多的学费，只能让巧灵休学。巧灵可不干了，又哭又闹的折腾了好几天。空灵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只能抱着妹妹姐俩一块哭。巧灵还小，也不知道深浅，把怨气一咕脑的发到了小外甥女的身上，要是没有这个小东西，自己怎么会没有学上。同时把愤怒发向山海，你娶妻生子折腾够了，拍拍屁股走人，整整一年多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落个自由逍遥，让老婆孩子受委屈，还是男人吗！你看，这回光剩气愤了，恨不能给他两巴掌。
　　好吧，我看你小子能躲到哪里去，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揪回来。巧灵是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说是外出打工，实则去找山海。她的想法是，山海回来了，姐姐的家境也会好起来，姐姐还会像以前那样，出钱让自己读完大学。她的潜意识里，对山海还残存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找到他自己的心里也就有了一种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