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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劳斯莱斯

作品名称:棕榈树      作者:青蛙公主      发布时间:2021-02-17 14:01:25      字数:5680

  早上醒来,太阳照在袁芊芊身上,袁芊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起床了。袁芊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袁芊芊早上起床,习惯先站在窗前,看看花园里绿茵茵的草坪,草坪上开的各色鲜花,还有棕榈树硕大的叶子,这些花草树木,能令她在清晨保持心情愉悦。
  这天早上,袁芊芊照例跟往常一样,站在窗前往草坪下看,无意中,却看到了一大片鲜红的颜色。袁芊芊还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是一辆颜色鲜红的轿车。袁芊芊有些纳闷,自己家里从来没有这种颜色的车子啊。袁芊芊把上半身探出窗外,认认真真地观察那辆车:是辆崭新锃亮的新车,劳斯莱斯,颜色鲜红耀眼,那颜色红得像鲜血一样,令人看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是袁芊芊最喜欢的那种款式,小巧精致,售价在六、七百万之间。袁芊芊上次随口对金万鹏说的,这车型最适合女人开了,难道是金万鹏买了送给自己的?袁芊芊不敢相信。新婚时,金万鹏买下棕榈岛送给袁芊芊,已经算是最阔绰最挥霍最大手笔的举动了。那之后,夫妻关系淡漠,金万鹏就很少买这么贵重礼物送给袁芊芊了。况且,袁芊芊还记得,自己明明告诉金万鹏自己喜欢的是宝蓝色。这么刺眼这么夸张这么招摇的鲜红色,是袁芊芊最忌讳的了。
  袁芊芊想下楼看个究竟。一楼大门口,早就站了一个劳斯莱斯总部的销售人员。西装革履的,皮鞋光亮得可以照出人影,手里拿一个厚牛皮纸信封,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说是要找金阕小姐,要亲手把牛皮纸里的车钥匙交给车主人金阕小姐。
  袁芊芊这才恍然:原来是金万鹏送给女儿金阕20岁生日的一份大礼,一个大大的惊喜。难怪选鲜红色,如果送金阕,那正合她的口味。
  金阕却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说叫袁芊芊把车钥匙拿上来就好了。劳斯莱斯的销售人员却怎么也不肯交给袁芊芊,说是一定要把车钥匙亲手交给车主人金阕小姐,袁芊芊无法,只好引销售人员来到金阕床边,把牛皮纸信封亲手交给金阕,这才离开。金阕拿了牛皮纸信封,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看也不看一眼,就又翻身睡了。
  好几天,金阕把劳斯莱斯扔在车库里,不闻不问的。袁芊芊见金万鹏如此挖空心思地讨女儿的欢心,原以为金阕会欣喜若狂,开着新车到处去溜溜。袁芊芊见金阕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又以为金阕把劳斯莱斯完全不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早上,袁芊芊起床后,站在窗前浏览景色,忽然,袁芊芊看到一辆鲜红的轿车飞快地向她们家驶来,快得像流淌的鲜血。然后,放慢速度,驶进了她家的花园。车停下后,袁芊芊这才看清,正是那辆金万鹏买了送给金阕的鲜红的劳斯莱斯。袁芊芊又纳闷起来:难道金阕一早就起来,就开了劳斯莱斯,兜风兜一圈回来了?金阕天天睡懒觉的人,难得她这么勤快。
  袁芊芊来到花园。一个男人开了车门出来,伸手向她打招呼,那男人却是秦申生。袁芊芊一下蒙了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打鼓:这个金阕,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申生迟疑了那么一会,有意躲避袁芊芊,故意不看袁芊芊的眼睛,把头扭向别处,看了好久,看得出他内心正在斗争着。最后,秦申生恢复了平时正常的神态,眼中带笑,带着玩笑的神态跟她解释,“这是我新谋的职位。最近金阕雇我当劳斯莱斯的司机了。她说,在国外开车,习惯跟国内不同,在国外开惯了,已经不习惯在国内开车了。”
  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袁芊芊心中还是存着疑问:为什么金阕偏偏要雇秦申生当司机呢?马上,心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答自己:金阕有权雇任何人当她的司机,为什么单单就不能雇秦申生当司机呢?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是在妒忌金阕,她的女儿吗,她是不是显得非常可笑?袁芊芊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秦申生面前。
  秦申生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袁芊芊。这大半个月时间没看到袁芊芊,袁芊芊明显地消瘦了,憔悴了,整个人看上去思虑重重,忧心忡忡。他知道袁芊芊是被金阕折磨的,天天为金阕担惊受怕的,时时处于忧虑和惊恐中。秦申生心中生出无限爱怜,他非常想伸出双臂,把袁芊芊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这段时间,他是多么地想念她啊,但是不能。秦申生男人的本能在警告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这是在栖月坞,在袁芊芊家门口,金阕还在三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呢。
  秦申生咬了咬嘴唇,把想抱住袁芊芊的冲动生生地忍住和压下去了。他直直地盯着袁芊芊的眼睛,声音中充满了深切关怀和无限的爱意,“你还好吗?”说到最后,竟带着无奈和凄凉之意。
  袁芊芊的泪就涌上了眼框。这男人还记得她吗?直到这时,她才记起,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秦申生了。她自己为金阕的事,忙得没有时间。可是秦申生他,他也从来不来找自己,难道他已经把她全忘了吗?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却是因为秦申生已经当了金阕的司机,命运真是会嘲讽和捉弄人啊。袁芊芊觉得最近,秦申生也变得跟金阕一样离奇古怪,叫人捉摸不透。秦申生自己好好的当着金阕的司机,这会却来问她,袁芊芊好不好?袁芊芊不由得心酸起来,她是为自己心酸吗?
  秦申生看到袁芊芊的泪在眼框里打转,很想伸出手把她的眼泪抹去,但是一个声音在严厉地警告他:不可以!这是是非之地,绝不可又惹事端。秦申生就又硬生生地把举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来。明明知道袁芊芊心里难受,却又傻傻地加了一句,“你想我吗?”
  秦申生的神情忽然变得凄凉起来,两只眼睛非常无助地望着袁芊芊,就像受伤的鹿非常柔顺非常哀怜地望着袁芊芊,似乎在向她求救,在企求她的援救与帮助。袁芊芊心头一紧,不知道秦申生陷入了什么困境,正想细细询问。
  正在这时,金阕旋风一般地从门里出来了,一会就旋到两人中间。金阕的眼睛像机关枪一样,锐利地扫视了一眼秦申生,秦申生早已收起他那求助的眼神,又恢复他寻常眼中带笑的模样。金阕又转头扫视了一眼袁芊芊,袁芊芊淡然安详地望着她。
  金阕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和破绽,就飞快地对袁芊芊说,“奶奶给我报了门商务课程,在城西上课。我就每天让情哥哥开车送我去上课,你不会不同意吧?”袁芊芊暗自在心中骂了一声:呸!这小魔鬼,做什么事情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了?金阕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任意胡为。听到金阕叫秦申生为“情哥哥”,袁芊芊心中又很不舒服,像被人抽打了一下。
  劳斯莱斯很快开出花园,没影了。袁芊芊这时才想起来,刚才应该向秦申生打听一下,金阕最近都跟什么人在一起,都交些什么朋友。秦申生不是金阕的司机吗,金阕的行踪,他应该会知道一些。想到秦申生,袁芊芊不由得又想起他刚才那求助哀怜的眼神,心中暗暗惴忖:秦申生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遇到什么灾难了?跟金阕有关吗?左思右想,没有一点头绪。袁芊芊焦虑得很。
  金万鹏在法国拓展欧洲市场的事情正在逐步展开,已经到了关键节点。金万鹏每天起早贪黑的,一天睡不到四小时,却还嫌时间不够用,恨不能分出两个身子来工作,因此没法回国。金万鹏倘若能抽出两三天的时间,无论如何,肯定是会不辞辛劳跑回来,亲自参加金阕的生日宴会。金万鹏就打电话格外拜托金母,金阕20岁生日晚会就由金母一手操办。像金母这么能干的人,这样事情对金母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早在半个月前,金母就逐一发出请柬,康康纸业中层以上的员工、骨干、部门经理、经理全都请到了,还有合作企业的高层,还有亲朋好友。请客名单,金母检视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遗漏一个,最后订在财富大酒店举办金阕20岁生日晚会。因为财富大酒店有着全瑶台市最大的厅,可以同时摆放整整一百桌的酒席,而显得绰绰有余。金母订一百桌,是取圆满的意思,希望金阕从此后,有个圆满美好的人生。
  生日这天,一大早,金万鹏就从法国发来了生日贺电。和贺电一起送到的,还有一大捧的鲜花,一个无比巨大的生日蛋糕。金阕还在床上酣睡未醒,把它们都扔在一楼餐厅,不理不睬。金万鹏的一团热情,全拍在金阕的冷板凳上。
  中午,金母给金阕订做的生日晚礼服也送到了,挂在衣帽架上。金阕一直蒙头在睡,中午饭也没吃。不一会,美容师、美发师也都到了,金阕却还在抱头大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袁芊芊急坏了。袁芊芊催了好几次,叫金阕起来试衣服,做头发。金阕却完全无动于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金阕的样子,就是天塌下来,也跟她没关系。金母也打电话来问,袁芊芊只好回答说,金阕正在准备中,没空接电话,是她代接的。
  下午快四点了,金阕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涮完毕,换上白色的晚礼服。美发师手忙脚乱地忙着给金阕做发型,一边叫苦连天:这么点时间,怎么来得及。金阕毫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是别人过生日似的,跟她全无一点干系,她倒像是坐在那里看热闹的,拿别人的忙乱叫苦做取乐的乐子。
  赶忙赶紧的,等金阕赶到酒店时,已经快六点了,金母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多回了。金母埋怨袁芊芊道,“好几个贵宾都已经到了,我们做主人的反倒迟到,岂不失礼!”金阕默然。袁芊芊忙在一旁替金阕辩解,“金阕今天有些伤风了,身体不太舒服,望妈妈谅解。”金母也就不做声了。
  金阕今天穿着白色晚礼服,又精心妆饰过,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就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金母就带着金阕去跟客人一个一个打招呼,金阕所到之处,人群就发生骚动,引起一阵一阵的赞叹的声浪。金母很满意,也很自得。金阕到底是金家的骄傲,没有给他们金家丢面子。
  到七点,晚宴快要开始了。袁芊芊要吩咐人,把生日蛋糕推进来,就从大厅走了出来。酒店外面是宽敞的停车场。忽然,袁芊芊在如麻的车辆中,一眼瞥到那辆像一滴鲜血的鲜红的车。刚才到酒店,是袁芊芊开着自己白色的保时捷带金阕一起过来的。而金阕的劳斯莱斯一直停在自家车库里。
  袁芊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快步向那辆鲜红的车走去。近了,果然是金阕的劳斯莱斯。袁芊芊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看,没错,千真万确,是金阕的劳斯莱斯。金阕又在捣什么鬼呢,袁芊芊觉得心跳加快,快喘不过气来。
  这时,秦申生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站在车旁。秦申生见袁芊芊向他走来,就默默地站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袁芊芊走到秦申生面前,秦申生见无可逃避,果敢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袁芊芊的眼睛。袁芊芊的眼里满是疑问和担忧。
  秦申生又低下头,眼睛四下逡巡着,似乎在寻找可以替代他回答问题的人。秦申生转过身,点了一根烟,死命地吸着,过了一会,秦申生把吸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鞋底死命地碾灭。秦申生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面向袁芊芊,缓缓地说,“金阕叫我今晚在外面等她,等她一出来,就走。山村里的一家农家乐,举行通宵派对,全是年轻人,她想等酒席散后,就去农家乐参加派对。她叫我开车载她去。”
  血一下就涌上袁芊芊的头,这也太疯狂了。难道她最近晚上很迟回家,都是参加这种派对吗?谁带她去的这种地方?金阕每次出门,秦申生都尾随其后吗?对于金阕的事情,秦申生又知道多少,他为什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对她说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袁芊芊一肚子的疑问和不解,要不是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袁芊芊非拉住秦申生不可,一定要叫他把全部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他。袁芊芊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秦申生左手伸进怀里,慢慢地掏出一个东西来,把左手伸到袁芊芊面前,展开手掌,掌心里却是一颗心形的咖啡豆,他俩定情的那个晚上,袁芊芊送给秦申生的。秦申生重新把手掌握得紧紧的,把左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郑重其事地说,“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心,都在我心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请相信我,我永远都爱你,只爱你一人。”说这话时,秦申生的眼中泪光闪闪,他是情不自禁,发自肺腑的。秦申生的话中含有不祥的预感,但同时他又在向她承诺他的心和他的爱。
  袁芊芊被秦申生的真挚和深情感动了。在这样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地方,袁芊芊还是第一回,听到秦申生这样对她表白。袁芊芊有些害臊,可同时又被秦申生深深吸引着,移不开脚步。袁芊芊有满肚子的话想对秦申生说,可又说不出口。袁芊芊明白:秦申生知道袁芊芊对他不放心,才这样披心沥胆,只求能让她放心一点,宽心一点。但秦申生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呢,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秦申生说这些话时的口气又挺古怪的。袁芊芊被秦申生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害怕。一种不祥的预感深深地笼罩着她。
  这时,生日蛋糕推来了,袁芊芊不得已,只好匆匆走了。整个晚上,她都在不停地忙着,像陀螺一样,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闲暇去想别的。
  晚上十点多,金阕就在金母身边撒娇说,感冒了,头疼得厉害,得回去吃药。金母心疼孙女,也就同意了,金阕趁机偷溜了。
  袁芊芊等到晚宴全散了,才回到栖月坞。到家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金阕还没有回来。袁芊芊身心疲惫,精疲力尽地躺到床上。人已经困倦到极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会跳出秦申生那些奇怪的话语,一会又在担心金阕怎么还没回家,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困到极点,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却又梦到火烧房子,把栖月坞烧得精光。袁芊芊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在床上坐起身,打开灯,摸摸床,摸摸被子,看看墙,看看屋顶,什么都还在。才明白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又摸摸心脏,还心有余悸。然后袁芊芊就睁着眼睛,一会看一下时间,眼巴巴地等着金阕回来。
  凌晨四点,金阕才回家。金阕似乎在台阶上撞了一下,发出很大响声,把袁芊芊吓了一大跳。袁芊芊赶忙跑下楼来。金阕步子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进来。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金阕从不好酒的,尽管偶尔也有喝一小点,今天怎么喝得这么醉醺醺的。
  袁芊芊赶紧上前扶金阕到沙发上坐下,泡了杯热茶,给她醒酒。金阕喝了一口茶,闭着眼,一个人昏沉沉的。这时,袁芊芊才看到金阕还穿着晚会上穿的白色晚礼服,只是白色晚礼服上星星点点地溅满了红色的酒汁,头发乱蓬蓬的。仔细一看,头发上竟还有几粒玻璃碎屑。袁芊芊心中充满疑惑:金阕一晚上都做了什么疯狂举动,发生什么疯狂的事情,才弄得这样烂醉如泥。
  袁芊芊这才记起金阕是一人回来的,可秦申生不是开车护送她的吗,秦申生人呢?袁芊芊打开屋外草坪上的灯,跑到屋外看了一遍,车库里也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劳斯莱斯的影子。
  袁芊芊回到屋里,摇醒昏昏欲睡的金阕,着急地问,“你的劳斯莱斯呢,车丢了吗?”
  金阕半睁着眼,含含糊糊地说,“车放在农家乐里了。我们都喝了酒,没法开车,打车回来的。”
  袁芊芊又追问,“秦申生呢,他没送你回来吗?”
  金阕又闭上眼睛,不太情愿地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各走各的,他回自己家了。”
  袁芊芊只得扶金阕上楼,到她自己房间躺下。金阕倒头就睡,呼噜打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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