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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恋

作品名称:棕榈树      作者:青蛙公主      发布时间:2021-02-08 14:32:29      字数:5962

  金万鹏上班去了。袁芊芊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呷着。她不愿移动,什么也不想,她很享受这独自一人无人打扰的悠闲和清静。
  这时,张嫂从厨房出来,两手在围裙上搓了又搓,不安地说,“夫人,昨天您出去的时候,金老太太过来了。说是要找一条裙子,按那尺寸给金小姐订做20岁的生日礼服。金老太太在餐厅转了转,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说,餐厅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那种她很不喜欢的味道。说完就走了。”
  袁芊芊心中一惊,手里摇晃了一下,杯中的咖啡差点洒到桌子上。不会吧?炒猪肝、炖猪肚的锅,甚至餐桌,她都吩咐张嫂用消毒液仔细地清洗过。到处都喷了植物香精,前后窗户每天通风对流。另外,张嫂每天餐桌上都摆了一大盘鲜花,一大篮新鲜水果,一进到餐厅,清新的花香和果香就扑面而来。做到这地步了,金母什么狗鼻子,还能闻得出异味来?
  张嫂的不安很快转变成了袁芊芊的不安。金母能闻到异味的话,那过不了多久,金万鹏也就能闻到异味。袁芊芊可不愿意因为贪吃两片猪肝,偷嚼几块猪肚,这一点点小事,在家里又掀起轩然大波。金万鹏的性格她太清楚了,对于他禁忌的事情,她还是不太愿意去触碰的。尽管有时袁芊芊偷偷摸摸地做些金万鹏不太喜欢的事情,也是在她确保他不知道的前提下。这不仅仅只是两片猪肝,几块猪肚的事,在金万鹏看来,这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袁芊芊天生不愿惹事生非,她只希望家里能平平静静,太太平平,相安无事,这样就好。
  可这仅仅只是两片猪肝,几块猪肚的事吗?袁芊芊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脸不觉就红了。自己天天到秦申生的店里去,就只是为了买点猪肝猪肚吗,这样正常吗?袁芊芊的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脸红得厉害。袁芊芊生怕被人看出破绽,忙偷偷地巡视四周,幸好,张嫂已经回到厨房了。
  袁芊芊这才放下心来。继续一个人发呆,想得出了神。她最近总是在走路或坐着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想到秦申生。想他砍猪肉时结实有力的臂膀,想他灿烂明媚的笑,想他快步流星地在自己面前走动。她经常在独自一人时,翻来复去地想秦申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袁芊芊总是心慌意乱地斩断自己的思绪:她是一个有夫之妇,这样想念一个别的男人,这样应该吗?
  袁芊芊看到了脚下一个大大的旋涡,又急又快地翻转着,旋得人头晕目眩。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掉进这旋涡中,粉身碎骨。她得赶快停下脚步,她得切断这些不伦之想,她得当机立断,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袁芊芊向后昂了昂头,用手按住狂跳的心,闭上眼睛。一个理智冰冷的声音响起:猪肉店不能再去了,她这是在玩危险的游戏,玩火自焚。
  好长一段时间,袁芊芊竭力忍住思念的煎熬,不再去秦申生的肉店了。秦申生的身影一跳上她的脑海,袁芊芊就急忙把他赶跑。她用各种事情来填充自己的时间,不让自己有时间去胡思乱想。袁芊芊最近爱上园艺了,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她经常自己修整屋外花园里的草坪,自己拨草,一棵一棵地拨。以前精心修剪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现在被弄得坑坑洼洼,填满了泥巴。袁芊芊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可惜。袁芊芊经常把自己累得精疲力尽,倒头就睡。
  这天阳光出奇地好,袁芊芊忽然想起好久没逛街了,应该去世纪云购物广场逛逛。袁芊芊带着犒劳自己的心情出了门,打算重拾旧日时光,回到以前安静闲适的生活。
  走在商场里,那种久违而又熟悉的感觉重又回到袁芊芊心中。仅仅只是单纯地呆在商场中,袁芊芊就已觉得心满意足。有人说这是富家婆心灵空虚,无聊时吸食的一种精神鸦片。可袁芊芊觉得自己并不是。她只是在享受一种很放松没有任何压力的自由自在。就像鸟在空中飞那样自然而然。袁芊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是多么怀念以前自己一个人,尽管孤孤单单,但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她又要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了,她愿意回去。不再受任何魔鬼的诱惑。
  在一个饰品店,袁芊芊被一个水滴形的耳坠吸引住了,停住脚,叫店员拿了挂在耳垂上试戴。袁芊芊对着镜子摆弄着耳坠,问店员,“好看吗?”
  忽然,在她头上,一个年轻男子漫不经心而又充满快活的声音响起,“好看。”那快活就像是汽泡似的不断地从那声音边上的无尽空间中涌出,就像是永远也用不完似的。
  那声音怪异而又空洞,却响亮得不容你忽视,遥远得像穿越过星球,熟悉得不像是真实的。那种漫不经心像是羽毛飘落在你跟前,抓得你心痒痒的。袁芊芊心跳加快,猛地回头,秦申生赫然站在跟前。秦申生那张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脸正摆在她面前。秦申生的脸像太阳一样,照得整个商场都亮堂起来。秦申生那双黑晶晶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袁芊芊看,专注而炽热,火辣辣地灼烧着。
  袁芊芊不知怎么就心慌意乱起来,觉得自己戴着耳坠的样子好丑,丢人现眼的。袁芊芊慌忙把耳坠扯下来,攥在手里。袁芊芊本想责备秦申生,可是话一出口,却像是自己做了贼似的,慌里慌张,阵脚全乱了,“你怎么在这里?”
  秦申生倒是镇定自若,对袁芊芊的窘态全不以为意,依旧像素常那样气定神闲地笑着说,“我乡下的老娘说,想要条羊毛围巾,我就出来看看。”
  袁芊芊“嗤”的笑了出来,一把捉住了秦申生的把柄,立马转败为胜,人也定了,神也清了,一脸不相信的神色看着秦申生,“胡说,这都春天了,还买什么羊毛围巾?”
  秦申生自觉露陷,不好意思起来,用右手挠了挠头,傻笑着,“我老娘去年冬天说的,我才记起来。”
  袁芊芊不觉笑倒了。半天,直起腰来,半是嗔怪半是心疼,“你这傻子,撒个谎也不会。”
  袁芊芊想起什么来,忽然担忧地问秦申生,“你这出来,店里怎么办?”
  秦申生重又露出他快活的笑,满不在乎地说,“我店里新请了个小弟。早上我肉都切好,分好,卖得差不多了。剩下一点就交给他,没事,他都会做。”
  袁芊芊这才放下心来。两人边走边逛。袁芊芊今天兴致特别高,看到什么都买,衬衫、裙子、外套、裤子、鞋子,满满当当的。袁芊芊还特意给秦申生母亲挑了条藏青色的纯山羊羊绒的围巾,柔软舒适。袁芊芊递给秦申生说,“这又暖和,又轻便,给老人家冬天戴,最合适不过了。”
  秦申生顺从地接了,带着满意的笑,“我就知道,你挑的东西,还能有错。我这就寄回去,山里冷,我娘还能用上一阵呢。”
  秦申生两手拎着袁芊芊买的大包小包的衣服鞋子,一边腾出手来给袁芊芊开商场的门,“夫人有请,”一边带着谦卑的笑,开玩笑地说,“我这阔太太的跟班的小厮,当得还不错吧。”
  袁芊芊的脸立即灰暗了。袁芊芊沉着脸,大步往前走,不理秦申生。
  秦申生紧走几步,追上袁芊芊,忙不迭地赔不是。
  袁芊芊叹了一口气,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说,“你何苦来取笑我?”袁芊芊的眼睛投向远处,眼神跟空气一样空虚而缥缈,略显忧伤地说,“你我本来一样,都是水里的鱼。不幸的是,我无意中跳上甲板,被人用鱼缸养了起来。”
  秦申生把两手的购物袋放到地上,指着天发誓说,“都是我不对,我说错了话,让你伤心。老天爷作证,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饶我这次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下回若再说这话,你罚我什么都行。”秦申生急得都快下跪了,只求袁芊芊能原谅他。
  袁芊芊被秦申生急得抓耳挠腮的窘态逗笑了。袁芊芊用手点了点秦申生的胸膛,嗔怪地,“你呀你,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没个轻重,孩子似的。”
  从这后,袁芊芊在世纪云购物广场逛街时,经常能“偶遇”秦申生。两人都没有明说,什么都没点破,但就像是有了默契,彼此默许了似的。两人都愿意在商场闲逛着,相互陪伴着一起渡过这相依相随的宝贵时光。
  袁芊芊吃惊地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秦申生了。秦申生不在身边的时候,袁芊芊就无时不刻都在想念他。袁芊芊绝望地想,她这是在一步一步地滑向深渊,但她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她这是在吸毒,吸毒成瘾。但是她心甘情愿地吸食这毒品。这毒品让她感到她又重新活了过来,开始品味人世的快乐,开始享受到人间天堂的美景。她这样活一天,胜过她以前行尸走肉地活二十年。她贪婪地攫取着这不该属于她的快乐和幸福。她没有时间去想她可能付出的巨大代价和可能受到的严厉惩罚。
  爱情是条不归路,如果你任由着爱情的路走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
  他们经常一起去看电影。白天的时候,电影院总是很空,而且,他们也总是挑人数最少的场次和小包厢。经常电影院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很享受由电影环绕着的不受干扰的两人的独立空间。
  看电影时,秦申生总是轻轻地握着袁芊芊的手。开始的时候,袁芊芊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挣扎了一回,袁芊芊就放弃这种努力了,任由自己的手握在秦申生的手里。看到惊恐的场面,袁芊芊不由得把头靠在秦申生的结实的胸膛上。秦申生紧紧地搂住了袁芊芊柔弱的肩。
  袁芊芊的头发乌黑发亮,秦申生情不自禁地吻袁芊芊的乌发,从头发一直吻下去,一直吻到脖颈。袁芊芊的肩膀在秦申生的怀里一直颤栗地抽动着。像树叶一样抖个不停。
  一股电流穿过秦申生的身上。秦申生猛地双手捧起袁芊芊的脸,猛兽一般狂野地寻找袁芊芊的嘴,暴雨如注似的,吻下去。袁芊芊拼死挣扎,左右扭头,不一会,力气消失殆尽,像垂死的人那样无望而又无助地躺在秦申生怀里,任由他吻。过了一会,袁芊芊回吻秦申生,热烈而疯狂,就像怎么也吻不够似的,就像她这辈子从来也没有吻过似的。
  经常电影演完了,两人还如痴如醉地相拥相偎,好像电影会无穷无尽地演下去。直到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过来催促,两人才如梦初醒,满脸羞惭地起身离开。
  后来,秦申生经常带袁芊芊去他以前常光顾的低档的小酒吧,普通餐馆,甚至街边的大排档。那里总是充满了呛人的烟味和刺鼻的酒味。袁芊芊抗议,说她不喜欢,不能接受。但最终总是拗不过秦申生。秦申生总是很快活,在那些地方他如鱼得水,逍遥自在。袁芊芊无法抵挡秦申生那天生的快活劲,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不开心的。就是那股快活劲,像阳光一样,强烈地吸引着袁芊芊,使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投奔他,依附他。
  一天,秦申生带袁芊芊来到一家路边的烤肉店。店门口的招牌已经被薰得黑乎乎的,一股油腻腻的油烟味直冲入鼻孔。袁芊芊皱了皱眉头,不太愿意进去。
  秦申生早已经进去打开店门,站在门边,九十度弯腰鞠躬,右手夸张地划了个很大的弧度,“我的女王,请!”
  袁芊芊哭笑不得,不得已,只得进去。
  袁芊芊一进去,只见满地板的纸屑,烟头,袁芊芊的眉头又皱起来。左手一张圆桌,七八个男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一条腿跨在凳子上;有光着膀子的,有敞着上衣,露出汗毛的,嘴里吆三喝四,正在划拳。袁芊芊老大不自在。
  袁芊芊进到店里,店里一下鸦雀无声,划拳声像被裁判叫停似的,齐刷刷一下全没了。七八个大老爷们的目光,像射箭似的,有贪婪的,有色迷迷的,有惊诧的,有口里流涎的,有羡慕的,有巴结讨好的,齐刷刷全射在袁芊芊身上了。搞得袁芊芊如芒在背,羞得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秦申生狠狠地朝他们瞪了两眼,挥挥手,那帮男人像听到指令似的,全都乖乖收回目光,坐回他们桌子,重新喝酒划拳去了。
  秦申生挑了个屋角安静的小桌子,带袁芊芊坐下。
  袁芊芊惊魂未定。秦申生充满歉意地对袁芊芊笑着说,“这种小老百姓的低档的大排档,你没来过吧,不适应吧。我不是说要故意为难你,专挑你不喜欢的地方去。”秦申生用手指了指远处店门口那一桌子喝酒的男人,笑着解释,“你别看那群汉子,长得粗俗鄙陋,不堪入目。都是我平时玩的哥们伙伴,心地都极好,人也善良。碰到谁有什么事情,没有不拔刀相助,倾心沥胆的。他们个个都开心快活。再难再苦的日子,一杯酒下肚,就什么都没了,就只剩笑声了。”
  被秦申生这么一说,袁芊芊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袁芊芊忍不住往那边桌上偷偷溜一眼:粗俗而又洪亮的笑声不断从那边传过来,那些笑都是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从内心底里发出来的。袁芊芊不禁好奇地想:这些人的日子应该是很苦很累的,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那么开心呢?
  秦申生小心地用纸巾把桌子擦了又擦,一边笑着说,“你别看这家店外表不怎样,可烤肉味道着实地道,肉也新鲜,包你喜欢。”秦申生的笑里总有一种磁力,总能使袁芊芊着迷,神弛意荡。就算是被这笑,带到刀山火海去,袁芊芊也心甘情愿。
  店老板亲自把刚刚烤好的羊肉串、骨肉相连、烤猪蹄,还有蒜茸生蚝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店老板热情地说,“趁热先吃,那边还有海带茄子,蔬菜香菇,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就跟我说。”临走前,店老板瞅了瞅袁芊芊,别有用意地对秦申生挤了挤眼睛,伸出大拇指,一脸坏笑。秦申生在店老板胸口捶了两拳,喝道,“快走,刘老二!”
  袁芊芊脸红了。秦申生腆着脸,赧赧地对袁芊芊笑着说,“这小子,他夸我女朋友真漂亮。”
  袁芊芊脸更红了,低下头。她跟秦申生算什么呢?她是秦申生的情人吗?她可从来没想过去做别人的情人。可是事情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一个堂堂总裁夫人,跟一个卖肉的,坐在一个下等餐馆里,这不是很可笑的吗?命运不是也挺嘲弄人的吗?
  秦申生用戴一次性手套的手,小心地用刀把猪蹄切开,仔细地把骨头上的肉剔下来,装在碟子里,推到袁芊芊跟前。怂恿道,“趁热吃,这肉又滑又嫩,不信你试试。”秦申生歪着头想了想,随口问,“你家金总最近老换女秘书,隔一阵就换一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各种报道都有。”
  袁芊芊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他只是愿意这样,愿意媒体这样报导他,愿意别人把他形容得风流倜傥,他愿意用这种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
  袁芊芊眼前起了一层雾,用很哀怨的眼神继续说,“所有的女人都只是漂亮而已。所有的女人都跟我一样,都只是他收藏的古董,他拿出来展览的摆设,他自己却从来不用。”袁芊芊冷漠地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人就是这样。他越是没有的东西,他越要摆出来炫耀。你看到一个人拼命显摆的东西,那就是他要竭力遮掩的致命弱点。”
  袁芊芊对丈夫的冷淡怨恨令秦申生有些凛然,有些吃惊,同时又生出无限同情和怜惜。他非常同情袁芊芊这么多年来在金家所受的屈辱和忍气吞声。他明白袁芊芊的不易和艰难处境。他想用自己的爱和温情融去袁芊芊身上所有的委屈与苦水。他想重新给她一个充满爱与欢笑的正常的世界。他想跟她一起分享一个普通人所应该有的那些普普通通的喜怒哀乐。
  秦申生给袁芊芊讲了他童年的经历。他是由母亲一人拉扯大的。在偏远的山村,一个女人独自养育一个孩子,有多么辛苦多么艰难。秦申生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攒一笔钱,让他母亲可以安享晚年。其他的,他再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秦申生就是秦申生,他全身上下,有的只是一片赤子之心,赤诚,赤爱。
  后来又上来了烤藕片、花菜、香菇、茄子,每一样都很香,香得让人直流口水。他们边聊边吃,吃了好多东西。袁芊芊打了好几个饱嗝,她说她从来没吃这么饱过。
  秦申生一看已经下午三点了,不多久,金万鹏就要下班回家了。赶紧带袁芊芊起身离开。他们一起沿河边堤岸走了一会,难分难舍。在离栖月坞很远的地方,秦申生就挥手和袁芊芊道别了。
  袁芊芊急急往家走。心里想:她是被秦申生太阳般的活力和朝气而被吸引过去,可她与秦申生的约会,却又是在见不得太阳的地方,偷偷摸摸地进行。这又是多么乖谬和荒唐啊。她现在时时处于矛盾与挣扎,痛苦与煎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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