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铁塔耸峙 凯旋飞起

　　姥爷在书房里忙着。他抓紧时间处理手头上一些事务，过几天全家要和瑞瑞去巴黎。禤翔端着一壶香茶敲门走进书房，姥爷喝着茶水，让禤翔坐在身边的一张藤椅里，和他谈及印老爷的事。
　　禤翔迟疑了几秒，缓缓地说：“艾鸿斌没结婚，在深圳谈过一个，女方要在深圳买房子，鸿斌拿不出首付，两人分手了。鸿斌老家在山沟里，家境贫寒，上有一个务农的大姐，下有两个弟弟，他还要供养弟弟读书。如果印老爷的孙女不嫌弃鸿斌家穷，性格像卿卿一样不以家底示人不以文凭看人，这事还有得考虑；若是为了赌气为了攀比，这事还是算了吧。”
　　姥爷点着头说：“说得有道理，老印的孙女我是看着长大的，娇娇女一个，接人待物老成世故，不像卿卿清纯可人，懂得将心比心。我打电话回了老印。”转身拨老印的电话。
　　禤翔走出书房，花园里卿卿在暖暖的冬日下晒婴儿的襁褓和小衣服。和煦的阳光照在卿卿身上，她身上那件雪白的刺绣短袄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两只小鹅被拴在花树下，啄着嫩草；乌龟也在鱼缸里静静地晒太阳。
　　禤翔走到卿卿身边，和她一起晾晒衣服。
　　“老公，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卿卿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禤翔。
　　禤翔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卿卿：“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生的。”
　　卿卿嫣然一笑，踮起脚尖，仰着头吻了下禤翔的脸，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做饭的时间到了，禤翔走进厨房，准备午餐。锅碗瓢盆的声音汇成一股悦耳的声音，在厨房里欢快地响着。
　　做好饭，又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禤翔骑着摩托车去接人，路过煤气店，被蒲伟叫住。
　　“老兄，不是吧？你自己都有一辆豪车了，还坐这辆破旧的摩托车？”蒲伟笑着打趣。
　　“学校那条路每到上学放学就塞车堵得慌，坐摩托车方便。”禤翔看着蒲伟说，“生意怎么样？”
　　“没问题，很好。”蒲伟说，“禤翔，和你说件事。葵阳市场的老板听说出事了，在澳门赌博欠了几百万，他都拖欠了我们两个月的工资。”
　　“有这事？”禤翔说，“我和姥爷反映这事。你安心做下去，姥爷这边不会欠你的。”说完看了看手表，时间都过了几分钟，他和蒲伟打了声招呼，赶着去接人。
　　禤翔还没熄火，瑞瑞和禤云一路跑过来跳上他的摩托车。
　　“瑞瑞，瑞瑞。”是芮捷成的声音。
　　芮捷成在另外一个小学读书，他赶过来见瑞瑞，这次带他来的是芮千语。
　　“不是吧？禤翔，你这个隐形的富翁，怎么还坐着这辆破车？”芮千语调侃着。
　　禤翔微笑说：“别这么说好吗？你说话的语调怎么和我的战友一样？我服你们了。”
　　芮千语大笑：“什么？我说话和你的战友一样？”
　　“是啊，也是这种眼神，也是这个腔调。”禤翔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芮千语笑到直不起腰来，直笑得两手摇晃抓不住电动车的车头，害得芮捷成差点从车上掉下来。
　　“你那个战友真这么说？我不信。”芮千语不相信有人会跟她说着相同的话。
　　禤翔看着芮千语说：“千真万确，而且你的性格还真的很像他。”
　　这时瑞瑞也开口说：“长得也像。”
　　芮千语顿时傻住了，都不知这次来的目的。
　　“捷成，你找瑞瑞有事吗？”禤翔问。
　　芮捷成说：“瑞瑞几时去巴黎，我也想去看看。”
　　“下星期二。”瑞瑞说。
　　芮捷成看着芮千语：“姑姑，我们赶得及办证吗？”
　　芮千语说：“赶得及。”她对禤翔说，“到时我们两家一块去，怎么样？”
　　“没问题。”禤翔说。
　　“佳华的铺面怎么样了？”芮千语问。
　　“从巴黎回来后，你可以先去看一看，元旦后就可以定下来。”
　　“太好了。”芮千语笑说。
　　
　　去巴黎的日子在一天天临近，瑞瑞对着电脑里各种花色魔方训练，禤翔在一边按秒表看着。姥爷想找禤翔说话，见他没空，便走到走廊上欣赏冬夜里幽远的月光。
　　卿卿和姥姥在走廊下晾晒全家人洗净的衣服。
　　“姥爷的单西都穿破了，禤翔穿的还是部队里的衬衫，明天我去专卖店给他们买几件好衣服。”卿卿轻声说着。
　　姥姥转头，发觉姥爷站在身后，便问：“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姥爷反背着双手说：“接到老印的电话，他极力让我们促成艾鸿斌与他小妮子的事。前两天，禤翔也问过艾鸿斌了，艾鸿斌说小妮架子太大，他不喜欢；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不会为了钱而掉了尊严和人格。我觉得艾鸿斌说得太好了，可是老印喜欢他，不想错过了他。这事有点难办。”
　　卿卿不以为然地说：“强扭的瓜不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姥姥说：“算了，别去为别人的事伤神。艾鸿斌这么棒的小伙子不愁找不到合适的人。”
　　“就因为艾鸿斌很棒，老印不想错过他，就像我不想错过禤翔一样。”
　　卿卿也说：“被特种军队录取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体能素质涵养都是同龄人中最好的，而且他们身高体形也是在同龄人当中质属上乘；在军队接受严峻的训练，使他们成为男子中的佼佼者。我一接触了禤翔，就知道这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超喜欢。”
　　姥爷笑说：“问题来了，是艾鸿斌不喜欢小妮子，你说怎么办？”
　　“死缠烂打呀，紧咬不放。”卿卿说。
　　“怎么说得让我觉得像动物咬着猎物不放似的。”姥姥说。
　　卿卿和姥爷放声大笑。
　　“这一招可能有效，有过感情经历的男子在空窗期比较容易接受女子的追求。”姥爷说。
　　卿卿说：“是哦，就像蒲伟，一下子接受了居冰冰。不像禤翔，咬定青山不放松，若不是姥爷出声，他还不想娶我呢。”
　　姥爷说：“就照卿卿说的那样死缠烂打，让小妮子放下架子。”说完回书房打电话。
　　“姥爷，你可别害了人家小伙子。”姥姥在后面扯着嗓子说。
　　卿卿对姥姥说：“姥姥，印老爷家的人又不是坏人，一辈子的老街坊，难道还看走眼？”
　　书房里不时传来姥爷开心的笑声，卿卿和姥姥相视着。
　　“好久了，没听到姥爷打着电话笑得这么开心。”姥姥说。
　　
　　动身这天到了，蒲伟和艾鸿斌开着两辆出租车来接姥爷一家人，禤翚和禤云也一同前行，当做一次旅游。在车上，瑞瑞不放心他的两只小鹅，一个劲念叨。姥爷叫他放心，小鹅交给印老爷养几天，若小鹅有事，就黄了他家小妮子的事。听到这里，姥姥和卿卿大笑，姥爷现在也变得幽默起来了。
　　到了机场，蒲伟帮着搬行李，在候客机场里，芮捷成全家已在早早等候。
　　“瑞瑞，我等你好久了，脚都冻僵了。”芮捷成拉着瑞瑞的手说。
　　蒲伟说道：“没事，还没变成冰棍。”
　　幽默的话逗得大家都大笑着，芮千语打量着身材高大魁梧的蒲伟，碰了碰禤翔。
　　“你的战友？”她轻声问。
　　禤翔笑了，立即把蒲伟介绍给芮千语。蒲伟客气地握了握芮千语的手，抬头时碰到芮千语一双顾盼生辉的一双亮眼睛，顿时给看呆了。芮千语唇边泛起了浅浅的笑容，眼前这个男子正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两家人上了飞机，先去北京，再转机去巴黎。
　　十几个小时后到了大都市巴黎，比赛主办方派人专程接送，两家人先把行李放在预定好的大酒店客房，再漫步巴黎美丽的街头。卿卿在来巴黎前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旅游大攻略，如今亲临巴黎，对巴黎的景点她如数家珍；而且她的英语说得相当流利，与当地人交流一点不困难。
　　这次来巴黎，卿卿接受上次的教训，不敢乱吃东西，全听禤翔的安排。
　　魔方比赛地点设在当地最大电视台的摄制棚里。参加比赛的选手不多，只有一百多个，可是观众却有五六百人之多，裁判全是名人。在后台，瑞瑞见到了蓝柏青和荻野康夫，三人见面都觉得开心，三家人交谈甚欢。
　　比赛第一天是淘汰赛，这个规律不变。第一轮是水中速度，第二轮是蒙眼，第三轮是记忆大比拼。这次比赛没有年龄区分，最大的有三十五岁，最小的十一岁，奖金相当丰厚。
　　比赛开始，这是世界各地顶级高手的最高级别较量，选手在时间面前被无情地一个一个地刷下来。蓝柏青无法进入第二天的比赛，瑞瑞和荻野顺利进入第二天比赛。
　　第二天的比赛延续了第一天的残酷，荻野止步于第二天的比赛，瑞瑞再次不负众望进入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比赛。冠军将在克罗地亚、芬兰和中国中产生。三人当中最大的二十三岁，中间的十八岁，最小的是十一岁。
　　在后台，禤翔在悉心指导瑞瑞，放下包袱，轻松上阵。
　　“你的记忆是最棒的！”他握着瑞瑞的手给他打气加油。
　　瑞瑞上台了，他虽然是最小的，但夺冠的呼声却是最高的。第一轮的比赛，主办方临时把一般的水换成冰水，这大大加强了难度。第一轮，瑞瑞慢了五秒，输给了克罗地亚的二十三岁选手；第二轮瑞瑞还是慢了三秒，输给了芬兰的十八岁选手，但他的积分是排在最前的。关键是第三轮，这一轮要比三次，每一次的花色都不一样，裁判也由三位变成了五位。
　　第三轮，镜色魔方在屏幕上闪现之后，花色定格在类似郁金香的图形上，两秒后消失。台下的卿家人都神情紧张地瞪着台上的瑞瑞，卿卿两手心都捏出了汗。第一小轮的“飞花帘动”，瑞瑞和克罗地亚选手同时胜出。第二小轮是“水雾倒影”，透过朦胧的水雾，要看出倒立着的花色。这一轮是瑞瑞胜出。第三小轮，是“星月辉映”，要在繁乱的星光中迅速找到连贯完整的花色，这一轮是最难的。上百个星月辉映图飞快地闪现，简直让人看花了眼，最后一幅停了两秒消失了。
　　卿卿还没看清楚是什么，问坐在身边的芮千语：“最后一幅是什么？”
　　“好像是白羊座？”芮千语说。
　　“好像是射手座。”芮捷成说。
　　“不对，是摩羯座。”蓝柏青说。
　　“我觉得像是巨蟹座。”禤翚说。
　　卿卿转身问坐在身后的禤翔：“你说是什么？”
　　“好像是水瓶座。”
　　每一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卿卿真是为瑞瑞担心，这么难，瑞瑞能拼到最后吗？
　　台上三个选手拼出了各自的花色，三个人都不一样。主持人让电脑屏幕回放，最后一幅定格在水瓶座上，三个选手只有瑞瑞的魔方拼的是水瓶花色，裁判的最终结果是：瑞瑞终结了克罗地亚与芬兰的选手，获得冠军，也成为获得此项奖项的亚洲第一人。
　　卿卿兴奋地跳起来，紧紧抱着禤翔，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主办方让瑞瑞在相关证书上签字，并领取了获奖证书和丰厚的奖金。瑞瑞的手掌印在了永远的星光碑上。
　　瑞瑞夺冠这天适逢西方的圣诞节，姥爷带着全家人和芮捷成一家人、蓝柏青一家人到中国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美食。
　　在巴黎逗留了两天。这两天，卿家人在各处优美的景点留下快乐幸福的留影，惬意地享受着当地的小吃。第三日，三家人乘飞机回北京再转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