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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尘事如墨 灿如珍烁

作品名称:风中信子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1-01-19 12:27:03      字数:6347

  卿卿在暖烘烘的被里睡大觉。她还沉浸在甜蜜的睡梦里,突然被人用力地摇晃。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是瑞瑞在床头边摇她。她皱着眉问:“干吗呀?”
  “快起来。”
  冷风钻进来,她缩进被里,蒙着头说:“还没睡够。”
  “你快起来。”瑞瑞在她耳边大叫。
  卿卿被吵得不耐烦,回头对瑞瑞说:“你快去吃早餐,上学别迟到了。”
  “今天是星期六。”瑞瑞说。
  卿卿一愣,抬眼看桌上的闹钟,都八点了。天,她这懒觉也睡得太迟了。昨晚被禤翔狠狠滋润着,她现在还是全身乏力四肢酸痛。她懒洋洋地对瑞瑞说:“我马上起来,你先出去。”
  瑞瑞是很少叫她起床了,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她慢慢起身,穿上棉衣,下床找鞋。肚子太大了,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低头找了几回也不见她的棉拖。
  门被人推开,她抬头看去,是姥姥。
  “姥姥,帮找一下我的拖鞋。”她坐在床边说。
  姥姥低头一看,拖鞋被踢到床底里。
  “一定是瑞瑞踢的,他刚才来过。”卿卿说。
  姥姥微笑说:“快起来,你婆婆和公公看你来了。”
  卿卿一惊:“什么?禤翔他怎么没跟我说?”
  “连他也不知道,你公公婆婆带着两编织袋的腐竹、豆腐皮来,到了火车站,坐出租车来到胡同口,在路口碰上的。”姥姥说。
  卿卿急忙下床穿棉衣。厚厚的棉衣也挡不住她又高又尖的腹部。
  姥姥忽然说道:“怀孕了还亲近?”
  卿卿脸一红,问道:“姥姥,你怎么知道?”
  姥姥微笑说:“你脖子耳朵上全是牙印,恩爱得都快忘形了。”
  卿卿轻声说:“我喜欢身强体健的男人。”
  “知道你喜欢,早看出来了,跟姥姥当年一个德行。到了八九个月别再亲热了,大肚子的女人对有些男人来说有一种魔力。当年你姥爷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可还是不行,姥姥早产了,是个男胎,在医院抢救了十天,还是走了,为这件事姥爷后悔了一辈子。你们说什么也得克制,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卿卿傻住了,为了她和禤翔的爱情结晶,她还是小心为好。
  客厅里,禤翔给父母端茶,又忙着做早餐。卿卿漱洗之后出现在公公婆婆面前。
  “爸,妈。”她亲切地叫着。
  “卿卿。”褚祾拉着卿卿,左看右看,满眼是深深的怜爱,“睡到现在?”
  卿卿不好意思地说:“天冷,我懒得起床。”
  “翔儿打电话回去,说你怀孕了,我们全家都乐坏了。”褚祾拉开身边的行李袋,取出几件模样可爱的婴儿小棉衣小袜子小鞋子。卿卿接过那些小小的衣服鞋子,开心得不得了。
  “好可爱哦。”她笑着说。
  “这些布都是我和奶奶用织布机织出来,又一针针做好的。”褚祾说。
  卿卿又翻了翻行李,里面没有了:“怎么?就这几件?”她讶然地问。
  褚祾说:“就做了几件。你们城里娃娃穿得更漂亮,我和奶奶不敢做多,怕你不喜欢。”
  卿卿看着淳朴笃实的婆婆,感动地说:“妈,你做的这些衣服鞋子我可喜欢了。禤翔是穿你们做的衣服长大的,他的孩子没有理由不穿奶奶曾奶做的衣服。你们做多少我都喜欢。”
  褚祾内心一阵大悦,这个城里媳妇真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她很满意。
  禤翔做了油条、包子,两碟咸菜,每人一大碗油泼面。姥爷叫亲家一起吃早餐。吃了早餐,卿卿拉着褚祾带上瑞瑞禤云去逛超市逛老街。在禚禔的老玉店,卿卿给褚祾买了上万元一只的冰种玉镯,也给奶奶和大嫂买了两只黄翡绿翠玉镯。褚祾心疼钱,不肯戴玉镯,生怕敲断了。卿卿好言安慰,玉能养人,想敲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又给褚祾买了只玫花碧玺手镯,她待婆婆犹如亲生母亲,她知道,没有婆婆,就没有她的老公。
  下午风雪加重,雪花扑打着窗户。褚祾从行李袋里取出几团五颜六色的线团,她要织顶线帽给卿卿,不知她喜欢什么颜色。她走出厢房,正要敲卿卿的房门,儿子正好从屋里走出来。
  “卿卿睡了吗?”褚祾问,“妈要给她织顶线帽,不知她喜欢什么颜色的。”
  禤翔说:“她跟姥爷姥姥去隔壁的阚爷爷家串门了。”
  “天寒地冻的,她还出门?”褚祾惊讶地说。
  “就隔壁,很近的。有生意要谈。”
  褚祾看着儿子要出门的样子,便问:“你要出去?”
  禤翔说:“去后花园采集花瓣。”
  褚祾大吃一惊:“采集什么花瓣?冰天雪地的,怎么有花开?”
  禤翔笑了,轻声说:“妈,我带你去花园看一看,你一定大开眼界。”禤翔到倒坐房取簸箕和采集花瓣的工具,带母亲去后花园。
  穿过风信子花园,走入后花园圆拱门那一刻,褚祾整个人顿时震惊住了。虽说如今是寒冬腊月,白雪皑皑,但是花园里却是一派瑰丽多彩的世界。
  圆拱门覆盖着红如胭脂的象牙红、爆仗竹,墙角边的雪割草碧绿如云。园里金黄色的冰凌花、雪白色的雪片莲傲然怒放,灿烂耀眼;腊梅、碧梅、红梅、白梅含笑吐艳,姹紫嫣红一片;岩梅、水仙、茼蒿菊、风雨兰、马先蒿、绿绒蒿、高山杜鹃竞相争妍,香韵满园……
  褚祾恍若置身在五彩云霓环绕的仙境一般,不知所以然。
  禤翔动作轻柔地用锋利的瓷剪轻轻采集各种花瓣。禤翔告诉母亲,花瓣异常娇嫩,禁忌用铁器触碰,花瓣染铁气,即刻报废。采集了花瓣,还要烘烤,火候要掌握到精准,研磨成粉,再按比例添加各种名贵的香,工序多达三十道,制成的花香每克都在三四千元以上。
  “比如这几棵梭砂贝母,已有十年草龄,它是雪域高山上的仙草,它一年只长一片叶子,五年后才开花。它的花瓣制成香,能卖到每克五六千元。”
  褚祾惊得瞠目结舌,说话都打结:“天哪,真是仙草啊!这么贵,有谁买呀?”
  “有啊,买家都是富绅豪商名媛,还供不应求。我刚才提到的阚家,他们每年都要跟姥姥买十几万的沉香和花香。阚老爷喜欢沉水香,阚奶奶喜欢鸡舌香和蝴蝶兰香。有的人还分时令,四季用不同的香。姥姥姥爷的生意,不开店不打招牌,虽是口口相传,然而却在民间香坊里如雷贯耳。要买香,得提前预订。”
  褚祾听得是目瞪口呆,平生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又奇特的事。
  “翔儿,这,这,这神仙一样儿的事怎么就叫你遇上了?”
  禤翔微翘的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有句话说得很好,必须有前面的苦心等待,才有后面的偶然相遇。”
  母亲眼中带笑地说:“难怪你不肯让妈给你相亲。”
  禤翔把簸箕递给母亲,小心翼翼地采集各种花瓣;采集好花瓣,拿到位于倒坐房的作坊里。褚祾在一旁给儿子打下手,不住地发出感慨。
  “比做豆腐还难。”
  禤翔却笑说:“我觉得差不多。虽然制香的工序繁杂了些,但却是令人身心神怡的工作,闻着不同的天然香,感觉超爽,再怎么累都不觉得累。”
  褚祾在卿家住了两天,这两天,她不闲着,帮着做家事,给儿子打下手。第三天就回山里。
  卿卿知道褚祾是不想给她添麻烦,农村人真是善良。当晚,卿卿穿过西厢房走廊,敲门走进婆婆住的房屋,把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交给褚祾,嘱咐回到家再看。可褚祾等不及,打开信封一看,吓坏了,里面是三沓百元大钞,还是有银行绑条的。褚祾走进作坊,把钱交给禤翔,让他把钱还给卿卿。
  禤翔让母亲把钱放好,轻声对母亲说:“卿卿是个懂事大方的女子,这是她的心意,你退还回去她会觉得你不接受她。你们来一次不容易,她是心疼你们。”
  褚祾说:“她家给了咱家那么多钱,再给妈都不好意思收下。”
  “妈,姥爷姥姥和卿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和咱们是一家人,他们给你你就得接受,否则就是见外了,他们会不高兴的。尤其是卿卿,会在我耳边说个不停,不给我清静。”
  在作坊一起做工的禤浩川对儿子说:“你给的那笔钱,你哥在镇上买了一大块地,明年准备盖栋漂亮的大楼房,到时就在楼下做生意,不用东奔西走了。”
  禤翔说:“哥是照着我的意思去做的。我明年回去一趟,房子太旧了,拆了重新建,再盖多几间,姥爷姥姥、卿卿和瑞瑞喜欢回乡下住,也让爷爷奶奶和你们住得更舒服。”
  褚祾说:“上次姥姥到咱们家,看到她特喜欢吃咱们的豆芽菜,妈这次走得急没带来,她老人家会不会有意见?”
  “妈,你多虑了。你带这两大袋豆腐皮和腐竹来,姥姥高兴极了。下次你寄来就行了。”
  褚祾说:“妈真的没想到,你能找到一个这么贤惠的媳妇。当初你不要廉彩云,妈还觉得真是可惜。”
  “妈,”禤翔低声说,“你怎么这么看衰你儿子?廉彩云怎么配得上我?卿卿才是最合适我的,除了卿卿,我谁都看不上眼。”
  父母亲笑开了,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姥姥敲门进来,后面还跟着瑞瑞,两人手里抱着许多的特产干货。
  禤翔愕然地问:“姥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姥姥笑说:“姥爷打电话给租咱们商铺的商家,让他们送来的。”姥姥拍着一个用锡纸包的干货说,“这是特别从上海叫送来的,风味大火腿,四十斤重,可好吃了。亲家难得来一趟,送给亲家。”
  “使不得,使不得。”禤浩川被姥姥的热情感动了。
  姥姥硬塞给亲家,说着:“你们养了一个好儿子,我们卿家可感激你们了。你们有空就多来串串门,走走亲戚,热闹热闹。”
  褚祾摸了摸瑞瑞肉肉的圆脸蛋,说:“明年夏天回乡下吗?咱们在水田里放了好多的鱼苗和泥鳅,等你们回来捉哟。”
  瑞瑞一听高兴地应道:“我回去!”
  姥姥笑说:“瑞瑞和卿卿可喜欢回乡下了,姥爷也说那里的空气好、水质清、饭菜香,他喜欢那个地方。”
  褚祾说:“明年你们可一定要回去,我们等你们。”
  姥姥看着禤翔说:“家里拥挤些,你得再盖两间房,钱不够的话……”
  禤翔连忙说:“姥姥,钱没问题,下次回去有宽松舒服的房子住。”
  
  夜深人静,褚祾在灯下抓紧时间织线帽。卿卿喜欢净色的,褚祾织一顶丹紫色的帽子给卿卿,相信戴在头上,卿卿一定是娇俏美丽。
  次日早晨,禤翔做好了馄饨早餐,还做了两笼水晶虾饺。
  一大家子的人围着餐台吃早餐,卿卿拿着褚祾织好的线帽,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姥爷吃着可口的早餐对禤浩川说:“禤翔很会做吃的,每一餐都在用心做。”
  禤浩川说:“禤翔从小就会做家务,对做菜更是上心。他有时间在家,就包揽家里全部的家务事。他曾说过,将来考上军校,他要跟军校的大厨学会手艺,回来好好做菜给家里人吃。不想出了事,一去南方就是七八年,家也不回了,尝尽了苦头。”说着话时,禤翔端一锅馄饨进屋,禤浩川打住话头不再说下去。
  禤翔在每个人碗里又添加香喷喷的馄饨,转身走了出去。
  卿卿问禤浩川:“爸,禤翔当兵时谈过恋爱吗?”
  禤父笑了:“禤翔虽然出身在农村,可心比天高,他不找也不谈。他的梦想就是读军校,接着提干。男儿志在四方,他想飞得更高更远。原以为进入军校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惜天不遂人愿,出了那件事,他的梦碎了。他当时在军队的各项考核成绩都是第一名,素质和体能都过关,军队实战一结束,他就可以去报到了。可惜呀,那件事把他一下子击垮了,他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不出门,然后,他进山砍柴,他拼命地砍柴,砍了满满一个院子。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砍那么多柴。接着他去了南方,一去好几年,寄回的家信都是报喜不报忧,他没有回过一次家。”禤浩川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一桌的人都放下筷子,静静地聆听着。褚祾也放下筷子,撩起衣襟抹眼泪。
  “禤翔提前结束服兵役,流言在村里四起,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禤翔从小优秀出色、善良淳朴,他怎么可能会杀人?我们全家人全族人到死都不会相信的。”褚祾说。
  禤浩川说:“我们听说他去广西右江挖沙挑沙,去砖厂挑砖抬砖,还去工地搬水泥,又去海上捕鱼。我们受不了了,专门去找他,在湛江的码头找到他,他和一群搬运工在毒辣的太阳下扛一袋袋沉重的百多斤重的货物,肩膀都被磨脱皮了,露出鲜红的皮肉。他妈妈哭得不得了,他用那种最苦最累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虐待自己,他可是军队里拔尖的人才啊。”
  卿卿已是心痛到极点,她泪流满面,泪水如雨而下。
  “他奶奶说,他要是再这样折磨虐待自己,奶奶就不活了。然后他去深圳,一去又是几年。”
  “他在深圳做什么?”卿卿哽咽地问。
  “先是做保安,做了三年,又换工作。他有时一天做四份工,拼命地工作拼命地挣钱,为的是给死去的战友父母治病,送战友的弟弟妹妹去读书。他那时什么都不想,一门心思地工作挣钱。深圳物价太贵,他想自己创业,就来到了这里。他写信跟我们说,这里的气候合适他,风不紧,有着和家乡一样的古老气息,还有花的讯息。不想做了两年,回到家,还带回一盆花,他说战友死了他的心还活着,他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可是这次他不想活了,他的心死了,心爱的女孩子要离他远去了,他回来看一看家里人。这些话把他爷爷奶奶吓得半死,他上山砍柴割草都看得他紧紧的,生怕他做傻事。”
  禤父的话说到这里,禤翔又做了一大碟肉夹馍端上来。卿卿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身上。
  禤翔一愣,拍着卿卿的肩说:“这肉夹馍刚出炉的,快尝尝,好不好吃。”他给瑞瑞和姥姥都夹了一个,“尝尝,这次用的是牛肉,看嫩不嫩。”
  瑞瑞离开桌,一把抱着禤翔,无声地流下眼泪。
  “瑞瑞,怎么了?”禤翔一怔,餐桌上的气氛沉闷压抑,似乎出了什么事。
  卿卿又再次抱着他,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抽泣:“禤翔,我好高兴,你来到这里,要不然这辈子我都没办法见到你。”
  禤翔怔了怔,一定是父母说了什么。他抚摸卿卿和瑞瑞的头发说:“也不知为什么,见到你们,感觉像亲人一样亲切。我压根没想过我会与这座古城有亲缘,我生命里的亲人在这里等着我。”
  卿卿和瑞瑞同时哭了起来,更紧地抱着他。
  姥爷站起身,拍着禤翔的肩说:“冥冥中自有定数。也就这三年,我带着瑞瑞蹲在桥头,卖花是图个叫法并不是为了生计。我也不知为了什么,心里总有个声音叫我守在桥头。现在想来,是老天爷让我带着瑞瑞等着你的出现,怕错过了你。”
  “姥爷。”禤翔眼中一热,热泪涌上眼眶潸然滑落。
  “你一闪而过,想来还不知道你从未谋面的家人一直在苦苦地等你。需得我和瑞瑞在桥头守着你。”姥爷亦是热泪盈眶,内心很是感慨唏嘘。
  “姥爷。”禤翔滚烫的泪水簌簌掉下来。
  姥姥看着老少三人紧抱着禤翔,也是感动万分:“命里注定是一家人,说什么都不会分开的。”
  卿卿抹着眼泪凝视着禤翔说:“我也压根没想过那个问话的出租车司机会是我的老公。我好高兴,你是我老公。”说完又紧紧抱着禤翔。
  禤翚微笑说道:“你们还吃不吃早餐?都凉了。爸和妈还要赶时间坐火车呢。”
  禤翔和一家人坐着吃早餐,肉夹馍温热适中,正好入口。
  “虾米含钙高,姥姥姥爷你们多吃点。”禤翔把一笼的虾饺分别夹进姥爷姥姥碗里。
  吃过早餐,禤翔开着奥迪送父母去火车站,禤翚和禤云也跟车去,姥爷姥姥和卿卿瑞瑞站在院门目送他们离去,直至车子消失在胡同口。
  “天寒地冻的,怎么全家人站在门口?”印老爷走过来问。
  姥爷说:“送亲家出门。”
  “亲家来了?”印老爷问。
  “来了,来看看咱们全家人。”姥爷请印老爷进屋坐。
  印老爷看着在院中给花草浇水的卿卿的身影,问道:“姥爷,你觉得你姑爷怎么样?”
  姥爷说:“还用说嘛,打着灯笼都难找。”
  姥姥端着一壶热茶上来:“天这么冷,印老爷来找肯定有事。”
  印老爷压低声音说:“这次来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请姥爷帮个忙。”
  “什么忙?”姥爷问。
  “艾鸿斌不是姑爷的战友嘛,我家小妮子看中他了。可艾鸿斌除了埋头工作,根本不给自己时间,小妮子想接触他他都不给机会。”
  姥爷说:“你家小妮子是大学毕业,她怎么会看中艾鸿斌?艾鸿斌只是高中毕业,没文凭没文化。”
  印老爷说:“得了吧,姥爷,你快别说了,你家姑爷不也一样吗?你姑爷的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这些特种部队出来的个个是人才,人品内涵比一般人都好,又特别能吃苦耐劳,现在有几个城里年轻人经得起生活的磨砺?常为一点小事发牢骚。艾鸿斌我观察了很久,小伙子确实不错,踏实稳重勤劳肯干,我欣赏他。”
  姥爷笑说:“早前听说你家小妮子喜欢一个考研生,都快谈婚论嫁了。”
  印老爷叹气道:“这个屈煜航脚踏两条船,和小妮子好的同时,又和一个夜总会的女子好。这个女子是跳钢管舞的,是夜总会的红人。小妮子和朋友去夜总会玩时不巧看到了屈煜航来接那个女子,两人早已经是同居关系。你说气人不气人?太气人了。小妮子果断地和那渣男断绝了关系。因为工作关系接触到艾鸿斌,发现这高大英俊的小伙子除了没文凭,其他的根本不是问题,身上有许多的优点,那个屈煜航根本没法比。可艾鸿斌总是太忙,打听不到他家里的任何讯息,也不知结婚没有。姑爷结婚挺晚的,他的战友也许也一样吧?”
  姥爷说:“姑爷的战友都是很不错的。”
  “那当然,物以类聚嘛。”印老爷说。
  姥爷说:“好吧,等姑爷回来,我打听到艾鸿斌的情况再告诉你。”
  “有劳姥爷。”印老爷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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