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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作品名称:丹江英魂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9-10-25 12:40:18      字数:10217

  剧情梗概:韩小乐和黄玉生来到禁闭室,耐心地解释了由二宝和李大毛间接地被人利用的情形,解除了对由、李的禁闭。但当韩小乐宣布了由二宝任三连代理连长的决定的时候,大出战士们的预料,三连有了消极情绪。为了消除这种消极情绪带来的负面影响,黄玉生和三连战士进行了耐心的沟通;由二宝找杨月蓉谈心,是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杨月蓉毫不保留地告诉了由二宝的一切。表面看杨月蓉是单纯的,但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吗?由二宝心里没底。黄玉生暗中对杨月蓉的行走路线进行了实地了解,证实了杨月蓉反映问题的真实性。来成来团部反映,给刘天一干活的长工短工最近都要被组织起来训练,这让韩小乐更进一步认识到了刘天一的丑恶嘴脸。刘天一的打手粱虎被捉,通过对粱虎的审讯和感化,刘天一的真实意图渐渐清晰;在粱虎反思过程中,他也渐渐看清了周银坤之流的险恶用心。事情败露,敌人狗急跳墙,就又故意耍下三滥的手腕,杀害了村民栽赃给八路军,让不明真相的村民起来闹事。村里和八路军处于一团糟的局面,弄得韩小乐焦头烂额。
  1、韩小乐和黄玉生亲自来到禁闭室。
  由二宝满不在乎:“你们是来宣布对我们的执行吧?直说吧,我们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
  韩小乐:“猜对了,是来宣布对你们的执行的,你们知不知道哑女和杨月蓉在你们眼前晃来晃去的真实意图?她们仓皇中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天衣无缝,但还是露出了马脚!”
  由二宝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韩小乐:“同志,你们被迷住了眼睛,哑女通过杨月蓉一步一步在把你们朝邪道上引,你们不辨菽麦在一步一步朝邪道上滑,结果呢?你们犯错误事儿小,部队所受的损失不可估量;尤其是张连长,为了你们死得不明不白。”
  由二宝:“我知道我们对不起张连长,可也不能把一切都嫁祸到杨月蓉身上吧?你们的猜测也太出格了吧?”
  韩小乐严肃地说:“猜测?我的同志吆,我们已经从杨月蓉的红兜兜里搜出了字条,这该怎么解释?”
  由二宝惊讶:“红兜兜?”
  “对!”黄玉生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由二宝,“看,这就是我们从她的红兜兜里搜出来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刀草人,由又回,下一步?杨。’是什么意思?”
  由二宝:“这是真的?”
  韩小乐:“你也是八路军战士,你还不知道八路军向来不办无原则的事儿,不说无根据的话。这张字条是张天鼠从杨月蓉所晒的衣服中搜出来的,你可以去找张天鼠证实!”
  由二宝愤愤地:“想不到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要亲手宰了她!”
  黄玉生:“不,她对你是真心的!她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她丑恶的一面背后还有闪光的东西,那就是为了你,她可以不顾一切!”
  由二宝:“韩营长,黄参谋,你们就别讽刺我了,我知道我错了;在战场上杀敌人我可以奋不顾身,但在这儿却看不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是一条毒蛇,我是瞎子啊!”
  黄玉生:“由同志!有烟的战场考验着我们八路军的胆识和谋略,无烟的战场考验着我们的智慧和意志,今后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多动动脑子,擦亮眼睛,这是一个血的教训!”
  李大毛偷偷地把一块白馍扔到角落里,黄玉生不声不响走过去捡起来,笑笑:“比我待遇还好啊,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杨小姐对你们的特殊照顾!”
  李大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披着我们连长的鸿福,犯了错误!”
  由二宝急了:“李大毛,你……”
  黄玉生认真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错!杨月蓉对由同志的爱是真心的。为了钓出大鱼,为了蒙蔽敌人,经组织研究,由二宝继续和杨月蓉保持联系,而且还允许你们到层林中幽会,只要不放弃原则就不算违反纪律!”
  韩小乐补充:“你用真情套出她的口供,也算是她的坦白交代,能够减轻她的罪过!”
  由二宝:“韩营长、黄参谋,你别作践我了!我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韩小乐:“不,我是认真的,这也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假戏真做,金为石开,她会告诉你真相的!从现在起,你是三连的代理连长,你找杨月蓉谈心那是名正言顺的!”
  李大毛笑嘻嘻地问:“韩营长,什么叫不放弃原则?”
  韩小乐:“就是不能有出格的男女作风问题。”
  李大毛:“我们连长恋爱谈成了,他是不是能和杨月蓉结婚?”
  韩小乐大眼一瞪,笑笑:“你小子懂的比我还多!那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杨月蓉是被人利用,而且能够将功补过的话,她也可以有她的婚姻自由的,但要经过严格的组织程序和时间界定!”
  “大毛,你也开始看我玩笑了!”由二宝不好意思起来。
  2、①、韩小乐和黄玉生一起回到营部,汪潇报告进入,递给韩小乐一份材料后出。
  韩小乐看后,把材料递给黄玉生,说:“地下党不简单啊,知道我们在这里创建抗日后方根据地不容易,多方斡旋,动员宛西六县国民政府联防抗日同盟给,我们筹备了一万斤煤炭和两千斤钢材,还有一部分担架、帐篷和布匹。但这些东西在二十里开外的县城里,运回来可就不容易了,怎么办?”
  黄玉生:“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咱伙房备足干粮,你动员一连和三连的战士,我去找柱子。”
  韩小乐:“这样好是好,可就是太招人耳目。”
  黄玉生:“这又不是偷的、抢的,怕什么?即便暗中有人看到了,一些烂煤块子他总不会打什么歪心眼吧?”
  韩小乐:“你一说,我明白了,咱大张旗鼓,就是要让某些人看看的。”
  ②、黄玉生和赵二嫂子一起来到柱子家。
  赵二嫂子熟门熟路从缸里舀了大半碗水一饮而尽,然后用胳膊一抹嘴巴,说:“八路军现在缺人数运东西,这事儿你管不管?”
  柱子为难地说:“这事儿要在平时好办,现在是农忙,怕一时凑不够那么多人。”
  赵二嫂子:“这活儿离了马车、牛车能中?把村里的马车、牛车、独轱辘车和架子车都用上,要省去多少人力啊。柱子,你把村里能担担子的劳力都喊上,咱少歇个晌,我再找山妹子把妇救会的人也吆喝上,凑一趟回来是不成问题的!”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黄玉生笑着说,“你俩一个擂鼓,一个敲锣,什么时候能凑到一块,那才好哩!”
  赵二嫂子说:“快了,快了,你们八路等着喝酒吧!柱子,还磨蹭什么,你快去喊人呀!黄参谋请大家伙儿吃白面馍馍哩。”
  3、①、早晨出过操,三连在旷野的训练场上集合。
  黄玉生整队后说:“下面由韩小乐同志宣布营里的决定!”
  韩小乐出现在队伍前面:“地下党全方位对由二宝同志进行了审查和考验,营部再三权衡,决定让由二宝同志任三连代理连长,即日起开始履职。”
  战士们哗然,韩小乐没吱声,转过身迈着大步走了。
  ②、小河边,很多战士在这里洗脸。
  战士甲:“营里这是胡闹,凭什么让这个逃兵当代理连长?”
  战士乙:“张连长算是白死了!”
  战士丙:“张富汗白白地断送在由二宝的手上,他来当代理连长,就是篡权!”
  战士甲:“他不就在敌占区混两天吗,到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我看张富汗就是被他故意害的!”
  战士乙:“咱得问问黄参谋去,问问他凭什么让由二宝当代理连长。”
  战士丙:“逃兵一个,以后咱连跟着倒霉,我不服!”
  ③、黄玉生端着饭碗站到了正吃饭的三连战士前面。
  黄玉生:“很多战士想不通,很多战士闹情绪这很正常,但是,让由二宝出来当代理连长是地下党的决定,咱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对不对?”
  战士甲:“地下党不了解情况,难道咱营里也不知道情况?”
  黄玉生耐心地说:“营里是奔着全局考虑的,只有维稳才能发展,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战士乙:“司务长犯了错,还要讨论大半天呢。姓由的逃跑,就不痛不痒地搁那儿了?”
  黄玉生:“不是不痛不痒搁那儿了,而是让他反思,让他把对连队造成的损失通过其他途径弥补回来。”
  战士丙:“无论从魄力、能力,还是涵养、肚量,由二宝都不如张富汗,这是板子上钉钉的事儿!”
  黄玉生:“同志们,大家的担心我可以理解,因为咱们执行的是一项特殊的任务,所以咱要充分依靠党。我们每走一步,从师部到团部,都无时不刻地在关注着我们,所以党所安排和考虑的绝不仅仅局限于我们一个营,为了我们能在这里立足,地下党不知费了多大的周折;地下党这样安排,绝不会是盲目的,草率的。尽管由二宝同志犯有错误,我认为很大可能就是地下党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可能是因为对敌斗争的复杂性和特殊性,才做故意出了这样的决定让黑影中的敌人看的。同志们,我们都要擦亮眼睛,多监督监督他,多帮助帮助他。要是咱拉倒车,由二宝在消极中工作,到最后就会对谁也没好处;特别是对咱三连,更可怕的是敌人会趁虚而入,再让敌人钻了空子,我们的损失可就难以想象了。”
  ④、由二宝和李大毛端着饭碗,圪蹴在远远的地方吃饭。
  李大毛:“由连长,好像三连对你当代理连长不太满意。”
  由二宝:“这不是让我当代理连长,而是在对我施压,施压就施压呗,谁让咱一时糊涂呢?”
  李大毛:“那你怎么想?”
  由二宝:“干就干,用咱的诚心和实干来弥补咱犯下的错误。”
  李大毛:“那你先从哪方面入手?”
  由二宝:“一会儿我就去找杨月蓉!”
  ⑤、由二宝吃过饭,准备去找杨月蓉。当他看到司务长背着半袋大米走进伙房的时候,就站在一个柴垛后面犹豫着。
  不一时,杨月蓉出来,端着盆子去淘米,由二宝迎上去对她说:“杨月蓉,我有话问你!”
  杨月蓉:“什么时间?”
  “现在,你安排一下活路,咱到那个山林子里说,这是韩营长说的!”他把“韩营长”强调得特别重。
  由二宝在前,杨月蓉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营房后面的林子,当然,他们时不时地抬眼望望四周有没有人。
  两只翠鸟儿并排站在树梢,好奇地望着他们,好像是在向他们问好,又好像是在嘲羞他们。叽叽喳喳一阵子后,机灵地摇一摇头,展展翅膀一前一后朝远方飞去。
  起初由、杨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有时偷偷看对方一眼,马上就又转移了视线。
  终于杨月蓉忍不住开腔了:“由连长,你和李大毛为什么要跑?”
  由二宝:“我们去执行特殊任务!”
  “那为什么张连长又要去追你们?”杨月蓉靠到了一棵树上,“以至于……”
  “这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由二宝在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
  “好,我不问,我也无权过问!”杨月蓉瞅了瞅由二宝,终于鼓足勇气说,“那次司务长并没有对我怎么着,我拼命大喊,炊事班长就走过来了!”
  由二宝:“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杨月蓉:“那你今天喊我出来说有事,有什么事?”
  “这个……”轮到由二宝吞吞吐吐了,“是想问问你,那天……那天你怎么知道……知道我们要从那个小镇上经过?”
  杨月蓉:“碰上的啊!刚好碰上的啊,谢谢你们救了我!”
  由二宝:“你懵谁?难道会那么巧合?”
  杨月蓉瞪大了眼睛:“就是的!难道你们怀疑我什么?”
  由二宝肯定地说:“不是怀疑,有人发现那天你去了张连长所住的帐篷里!”
  杨月蓉大叫:“你说什么?笑话,说我去了张连长的房间?张连长的门朝哪里开我都还不知道,我去张连长的房间干什么?”
  由二宝:“那……那……那你的红兜兜里装些什么?”
  “红兜兜?”杨月蓉惊讶,同时羞得捂住了脸,“你们太脸厚了,你们太无耻了,人家女孩子的东西,你们随便乱翻着干什么?”
  由二宝:“不是我们乱翻,而是你把秘密藏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杨月蓉:“什么秘密?”
  “一张纸条!”由二宝单刀直入。
  “什么纸条?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杨月蓉抬起脸,直盯着由二宝。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由二宝严肃地说,“你的红兜兜里装着一张八路军的机密纸条,那是准备送给谁的?”
  “由二宝,你给我说清楚!”杨月蓉哭起来了,“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怀疑,我毫无怨言,因为我想参加八路军。我给你们洗衣、做饭、担水、扫地,一切为了啥?就是想当八路军;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不能得到你们的信任。你们八路军说什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难道仅仅我是个弱女子,就不可以团结了吗?”
  由二宝:“你别扯别的,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杨月蓉:“你们总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认为我来路不明。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河北人,父母被日本鬼子的飞机炸死了,我跟着乡亲们一起漫无目的地逃到这里,又和乡亲们走散了。正在我举目双亲,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遇到了好心的刘先生,他对我说,要么在这里找户人家,要么在镇上做点无底买卖。当然我知道这无底买卖是干什么的,所以……”
  由二宝:“那无底买卖是干什么的?”
  杨月蓉:“说了你也不懂,就是靠出卖肉体和灵魂吃饭!你想想,我杨月蓉是什么人!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父母报仇!我的爹啊!我的娘啊!都死在日本鬼子的炸弹下面,都死得那么惨!刘先生说,他可以帮忙,想办法送我到八路军里面去,但需要一定时间。他说,你以为八路那么好加入啊,他们四下打游击,到哪里去找他们的踪影,即便找到了,你一个陌生人怎样进得去,弄不好会把你当探子给抓了;更何况你是一个弱女子,就更难办了,你必须找一个适当机会才能进去。于是,他把我安排在他的一个亲戚家里,管我吃,管我住,我也帮他们洗衣、扫地、割草、磨磨、做饭。”
  由二宝:“你在他的一个亲戚家里?”
  杨月蓉:“我等啊,盼啊,等星星,盼月亮,终于有一天,刘先生的那家亲戚说,有九个八路军,都穿着警察服装,从镇上经过,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会找几个人配合我,让那几个人故意戏弄我,引起你们的同情。那时,我看你是个正派人,就暗暗发誓要跟定你!”
  由二宝:“你说的那个刘先生可叫刘天一?”
  杨月蓉:“谁敢问他的名啊?只知道他的管家叫周银坤。没想到,无论我如何努力,我总也不能成为八路的一员,我虽然穿着八路的服装,但却没有八路的徽章!”
  “你说这些干什么?”由二宝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就说说你的红兜兜里的纸条子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月蓉越说越气,“那天,我和山妹子把我的内衣洗了,搭在厨房后面的柴垛边上晾着,那里一般没有人去,女孩子的东西,你们总该给我一些自尊吧?凉干了以后我就收了,放在我住的那个柴屋的床上,谁知道你说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由二宝:“那你和一个哑巴比比划划是什么意思?”
  杨月蓉:“那个哑巴机灵,我们又是女孩子,她经常从营部门前经过,她比划比划总犯不了什么王法吧?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的比划是什么意思,就只好对她笑。”
  由二宝:“杨月蓉,我给你说实话,从我们来这里以后,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背后肯定有人利用你单纯,在做些没名堂的文章,这件事我们要澄清,我们的谈话请你也要保密!”
  由二宝说罢,自顾自走开了。
  4、营部,躺在床上的韩小乐瞅准右胳膊上的一个蚊子,“啪”地打下去,一下把蚊子打死了。
  韩小乐捏起蚊子,沾沾自喜:“你要老子血,老子要你的命。看谁狠过谁!”
  黄玉生走进门来,说:“它侵略你,你消灭它,你也自己给了自己一下子,是赚了还是赔了?”
  韩小乐:“小日本让我有家不能归,我就让小日本有来无回。只要能赶走小日本,我情愿当个和尚,情愿不要婆娘!怎么样,有收获吗?”
  黄玉生:“根据由二宝提供的线索,我扮成货郎,沿着由二宝逃生的逆方向,找到了由二宝提供的那个小镇,对她原来藏身的地方进行了暗访。我见了她的房东,房东证实这个女子确实是从外地逃难来的,是刘天一安排她在那里住下的。她勤快,不怕吃苦,高兴的时候唱唱歌,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流泪。可就是她单纯,容易上当,有时候一句玩笑话她都会当真,她恨透了日本鬼子,无论谁提刀上前线杀鬼子,她都想撵。”
  韩小乐:“这个杨月蓉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黄玉生:“依我看,她不神圣,也不神秘,正常人一个。”
  韩小乐没头没脑:“就我是个糊涂虫!”
  5、①、半晌时,韩小乐和黄玉生在八路军营部商量事情。
  张天鼠拉着来成向营部跑来,边跑边说:“兄弟,咱俩前世有缘,今生有情,我张天鼠最佩服你的为人,走,见我们营长去!”
  走进屋,韩小乐端过一杯茶要递给来成,张天鼠夺过来:“营长,我是你的特使,我来吧!”
  张天鼠双手把杯子递给了来成。
  张天鼠开始嬉皮笑脸:“营长,我和通讯员是你的左膀右臂,不过,我们应该有个明确的分工;像这类端茶递水的活路由我来干,像那类端屎端尿的事情,李硕果干得最出色,你就让他有个表现的机会吧!”
  黄玉生笑着说:“我好像听说有的同志要送给营长5个鸟儿蛋并给营长洗脚捶背呢!”
  “烦人!”韩小乐笑着说,“你小子侮辱我,我什么时候这么腐败过?”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张天鼠:“兄弟,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们头儿说说!”
  来成:“我们给刘天一干活的长工短工最近都要被组织起来训练,每人发两块大洋,管吃管住,以前给刘天一打工,顶多每天十文铜钱管一顿饭。这次蝎子说有鸟枪的拿鸟枪,有火铳的拿火铳,有大刀的拿大刀,咱们要为保护村子而战,咱们要去突袭卖国贼!现在咱们就要去训练。”
  韩小乐:“什么时候动手?”
  来成眨巴着眼睛说:“没说!”
  韩小乐:“刘天一有多少长工短工?”
  来成:“这个我说不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有刘天一的佃户,来他那里打工的人很多很多;特别是短工,流水席,有的只是打一两次照面,有的根本就没见过面。”
  韩小乐:“谢谢您,老乡,你反映的情况相当重要!”
  “另外,”黄玉生插言,“据我们分析,蝎子在组织人马对付八路军,你瞅机会向长工、短工说说。真若打起仗来,一不要把枪口、刀口对准咱八路军;二要在关键的时候,适当保护自己!”
  “这是一定!这是一定!”来成忙不迭声地说,“我得走了,镇上的肖医生还在我们家给我奶奶看病呢!”
  “好吧,去吧,去吧!”韩小乐微笑着说,“等我们打了胜仗,我送给你一辆日本坦克。”
  ②、来成归家,正赶上肖医生背着药包往回赶,他站定后问肖医生:“我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肖医生笑笑说:“无甚大碍,受凉停滞,给你父亲开了单子,让他到山里寻几样山草,两剂过去就好了!”
  来成走到大门口,见刘老汉扛起镢头要出门,就一把夺过来,问:“爹,是哪几样药?我去挖!”
  刘老汉:“莱菔子、西瓜草、葛根、白芨、黄花苗根、茅根,一样挖一把就中。”
  来成扛起镢头就向山林子走去。
  来到山里,来成正在寻药,猛抬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山梁子,朝后山走去。他喃喃道:“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是不是跟着蝎子打猎的那个?他来这儿干什么?”
  来成下山,迎头碰到了黄玉生。
  黄玉生:“来成,忙什么呢?”
  来成:“刚才我看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玉生:“你说,我听着呢!”
  来成:“和蝎子一起混的一个年轻人朝你们山里的防区去了,鬼头鬼脑的。”
  黄玉生:“他叫什么?”
  来成:“只知道他姓梁,但具体名字我忘了。”
  ③、黄玉生刚回营部,李硕果和两个战士押着一个蒙面人赶了过来,蒙面人一瘸一拐。
  战士甲:“报告营长,我们抓了一个探子,金连长让我们送过来等候你的发落。”
  梁虎:“我不是探子。”
  战士乙:“他绕过山梁子,进入后山的第一道岗哨,沿小路进入后山仓库,被金连长所布置的兔夹子夹住,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手枪和匕首。”
  韩小乐:“我知道了,你们去吧,告诉金连长,加强戒备。”
  战士甲、乙敬礼,转身而出。
  黄玉生取下他的面具,是一个年轻的后生。
  “年轻人,”韩营长心平气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到后山上干什么?”
  梁虎:“梁虎,打柴的。”
  韩小乐:“那你带手枪和匕首到那里干什么?”
  梁虎:“防备野兽。”
  “你在说谎,你不诚实!”韩小乐声威并下,“说,你究竟到那里干什么?”
  梁虎:“你们这群强盗卖国贼,什么八路军抗日,屁话!你们建立秘密仓库的目的是干什么用的?那是想把我们的整个村子送给日本人,你们是日本人的狗,是民族败类!”
  韩小乐:“这话是谁说的?”
  梁虎:“还用谁说?你们的用心清楚得很!你们派李大个子和镇上的日本特务龟田一郎勾结在一起,把这里的情报秘密传递给日本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抗日,却在这里为日本人建立后方基地,你们用心何在?”
  韩小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为日本人卖命?”
  梁虎:“老子今天栽到你们手里,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你们把我直接送给日本人好了!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看得清清楚楚,由二宝和李大毛知道了你们卖国投敌的秘密,所以要跑,所以你们不顾一切地追杀他们,用心何在?”
  韩小乐:“年轻人,别激动,我看你也是条汉子,也有一颗爱国之心;但有一点你应该明白,你被人蒙蔽了,你走上了与人民为敌的道路,危险啊!”
  梁虎:“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怎样被人利用了?”
  韩小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中国,而且还在继续扩大侵略?”
  梁虎:“这一点连傻子都明白,你不用给我上抗日宣传课!”
  韩小乐:“你知不知道镇上有个日本的情报机构?”
  梁虎:“当然知道,你们八路军的李大个子就和龟田一郎勾结在一起!李大个子从龟田一郎那里弄好烟吸,好酒喝!”
  韩小乐:“你提到李大个子,我就给你说说李大个子。在战场上李大个子是只猛虎,打敌人以一当十,面对来犯之敌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经不起物质诱惑和色情诱惑,有人发现你们刘府的哑女和他偷偷摸摸幽会,哑女为他提供色情,他为哑女网罗情报。李大个子意志不坚,最后他走向了反动道路,我们八路军为了维护自身的尊严,毫不留情地对李大个子动用了家法。”
  梁虎:“你说哑女和李大个子还有这一手?”
  韩小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想到吧?哑女是个变色龙,善于伪装和变化,我敢肯定她的哑是装的。”
  梁虎:“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刘掌柜的小儿子金斗落到井里,哑女没命似地跑回去,喊了声,‘刘掌柜,快,金斗掉井了。’当时乱,就没在意,现在你一说,我想起来了。”
  黄玉生插言:“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刀草人的女人?”
  梁虎:“刀草人?什么刀草人?”
  黄玉生:“就是这个哑女,她的哑巴掩盖了她的真实身份。”
  梁虎竭斯底里:“这……”
  “我们让你看一样东西,是我们的战士从龟田一郎的屋里搜出来的!”韩小乐说着,让他看了看张天鼠偷来的情报和地图,梁虎哑口。
  韩小乐:“我们已经正法了李大个子,龟田一郎那里的这份情报是谁送的,上面说的刀草人是谁?你把‘芬’字拆开看看。”
  梁虎:“‘芬’?草人刀?刀草人?难道是哑女小芬?”
  黄玉生插话:“梁虎,如果八路军和国民党打起来,谁最高兴?”
  梁虎:“当然是日本人和汉奸了,这还用问?”
  韩小乐:“可是,有人冒充国军袭击八路,有人又冒充八路袭击国军,用意何在?”
  梁虎:“我不信!你们在捏造!”
  韩小乐递过从歹徒身上撕下的徽章,说:“那么,你看看我身上的徽章,再看看从杀手身上取下的徽章,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穿着这种八路的服装袭击了刘大狗和何大林!”
  梁虎:“这人也太卑鄙了,用心险恶!”
  韩小乐:“我问你,是谁告诉你李大个子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的?”
  梁虎:“周管家!是周银坤这个王八蛋,早就知道他这个人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可有时候还偏要上他的当!”
  韩小乐:“你们刘府的管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乡亲们的利益,给每个长工短工两块大洋,让他们拿上鸟枪来反抗八路军,用心何在?”
  梁虎激动了:“奶奶的姓周的,他说八路不是好人,是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的汉奸,在这里给日本人生产军火,到时候村村成火海,男女老幼都要被活埋……”
  韩小乐语重心长:“自从八路军来后,招谁了,惹谁了?为什么他们明里支持抗日,暗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八路军,陷害八路军?小伙子,拍拍心口想一想,八路军对你、对乡亲、对贫苦人有没有过不去的地方?”
  “这……”梁虎语塞了。
  “你可说说,这次你到我们防御基地干什么?”黄玉生见时机成熟了,问了一句。
  梁虎:“因为我轻功好,蝎子派我到山里去查看规模、路线,原来是他们在背后捣鬼,老子要亲手宰了他们!”
  韩小乐:“我们张连长为什么牺牲,是有人冒充国民党暗算了他,他没有死在抗日前线,却死在冒牌的国军枪口下,这事你知道吗?”
  梁虎:“听说过,听蝎子说的,他说周管家从镇上找了几个地痞来对付八路汉奸,没想到他们遭了八路的伏击,有人怕那些地痞一旦落入八路手里,八路会采取行动,迫不得已开枪打死了最后一个脓包!”
  韩小乐:“你知道那些地痞是穿什么服装?”
  梁虎:“什么样的服装我没亲眼看见,但有一点我倒听周银坤对这几个地痞说,‘快把国军衣服换上,免得他们认出你们来’。有一个地痞还嘟哝了一句,‘穿这么新的衣服去打伏击,多可惜呀!’”
  韩小乐:“他为什么不动用刘府的人?”
  梁虎:“那还不是怕八路军认识刘府的人?一旦这些人落入你们八路军的手,周银坤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囫囵。要说周银坤也是笨蛋,动动嘴让魏群宝出面,就会干净利落地把一切搞定!”
  韩小乐和黄玉生对视了一眼,黄玉生问:“你说那个魏群宝有点本事?”
  梁虎:“他是刘天一的看家狗,是刘天一的贴身保镖,枪头子准,会掷飞镖,刘天一出出进进他总是不离左右。”
  韩小乐:“你和魏群宝的关系如何?”
  梁虎:“有话常在一起唠,但他很神秘,一提到刘天一,他就闭口不谈。他很忠诚他的主子。”
  韩小乐:“刘天一让蝎子训练了一批壮汉,说是保家护院的,现在说是保家卫国的,是真的吗?”
  梁虎:“初开始是魏群宝负责这件事,后来魏群宝和周银坤为这事吵了起来,最后,周银坤把这事推给了蝎子。”
  韩小乐:“蝎子是谁?”
  梁虎:“一个心狠毒辣,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韩小乐:“刘天一的打手多吗?”
  梁虎:“他有很多打手,最贴身的就魏群宝一人。”
  韩小乐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我要是魏群宝就好了!”
  ④、就在这时,李硕果匆匆来报:“报告营长:村头集中了很多村民,抬了两具死尸,说是我八路军战士无辜杀害了当地的百姓。因为死尸身上留下有字据,村民们哭哭啼啼,他们说这两个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要找我们部队讨说法。由连长领人在那里维持秩序呢。”
  “梁虎,你听到了吗?是谁在玩火?”韩小乐说。
  梁虎:“这事我知道,我暗中听见蝎子说了一句,‘胖子,老虎,那俩人是汉奸,你们手脚放麻利点!明天你们也要好好表现表现,动静越大越好!’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肯定与这件事有关!”
  韩小乐:“这两个家伙长的什么样子?”
  梁虎:“胖子其实不胖,就是脑袋大了点儿,光头,脸上有疤;老虎光头,眼睛特小,红鼻头,额头上有块黑痣!”
  “黄参谋,你在这儿安排一下,我去看看!”韩小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我现在不是营长,我现在是烫熟的猪头,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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