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剧情梗概：闹事现场失控，刘天一假惺惺前来息事，实则是在煽风点火。万不得已，韩小乐下令鸣枪示警，现场抓住了凶手胖子和老虎，然而胖子却在夜半三更被暗害；通过感情投资，老虎承认了他们杀人是受人唆使，当让老虎面对被蒙蔽的乡亲们的时候，他又被杀人灭口了。刘天一的一步步行动挑衅着八路军的忍耐底线；周银坤自知败露，孤注一掷，派打手进入八路军营部刺杀韩小乐未遂，打手自杀身亡。一件接一件的棘手事考验着韩小乐的意志，在多次受到打击之后，他思路开始紊乱，时常说些没头没脑的悲观话。就在惊魂未定的时候，何大林登门，表面是道歉，实则是觊觎刘天一的财产。
　　1、①混乱的闹事现场，还有人朝这里跑来，大人哭，小孩闹，大呼小叫的场面让人头大头疼。
　　韩小乐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村头，看见围了很多人，有的围在尸体身边哭泣，有的在你挤我抗大声起哄；旁边由二宝领着三连的八路军战士们端着枪，听任着在场人的谩骂。
　　韩小乐来后，带头起哄的人叫嚷得更起劲了。不明真相的群众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铁叉，他们跟着呐喊，村头上像赶大会似的，乱糟糟的。
　　韩小乐走到尸体旁边，那尸体上都盖着白布，其中一个白布上面还渗出了紫色的血迹。韩小乐上前揭开白布，见他们身上都插着一把匕首，血把他们的衣服都染红了，匕首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果然歪歪扭扭地写着“八路军锄奸队”几个字。韩小乐取下匕首看了又看，然后对尸体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死者家属说：“我是八路军营长韩小乐，这两位老乡是怎样遇害的？”
　　一个女人站起来，一把抓住韩小乐：“你赔我家掌柜，你赔我家掌柜！我们犯了哪家王法？老老实实为何招来杀身之罪？他死得冤啊！你们这些当兵的是土匪，是强盗，今天我豁出去了，我和你们拼了！”
　　刘会丽和山妹子走了过来，把那女人拉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说：“我是她家邻居，她的当家的半夜起来喂牲口，没想到早晨起来发现他死在牲口圈旁！他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另一位老者泣不成声：“今天早上我喊儿子起来担水，却怎么也喊不醒他，到房间一看，他倒在血泊里。我以后靠谁啊！说他是汉奸，谁知道汉奸是什么军队呀，冤不冤？”
　　有人挥着拳头，有人把石块、柴棍投向旁边的八路军，人群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八路无缘无故杀死人，这笔账得算！”胖子带头高呼。
　　“八路下手真狠呐！”老虎跟着喊。
　　群众开始起哄：“王大棍和周嘎达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走路就怕踩死蚂蚁，怎么说是汉奸呢？”
　　“乡亲们，让八路交出凶手！”
　　“这事不给个交代，咱们和他们没完！”
　　柱子和赵二嫂子一遍又一遍出面制止，但一点效果也没有，场面几近失控。
　　正闹得不可开交，只听有人喊：“让开，让开，刘先生来了！”
　　人们让开一条路，刘天一在魏群宝和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大声说：“八路军是讲道理的，你们嚷什么？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吵吵闹闹能解决问题吗？”
　　刘天一径直走到韩小乐身边，连说：“我也是才知道的，我来晚了，是怎么回事？”
　　“八路打死人了！”胖子带头喊，“刘掌柜，你得替我们做主啊！”
　　老虎还嫌乱不够，接着打起了呼啸。
　　刘天一不热不冷地说：“韩营长，你看，这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老实疙瘩，踹一脚踢不出一个屁来，我看不像是汉奸；如果他们是汉奸，村中大人小孩没一个不是汉奸的，都要遭杀身之祸。八路锄奸队是不是故意要把我们村子闹个鸡犬不宁？”
　　韩小乐不卑不亢：“刘先生，你的担心是能够让人理解的。但是，我纳闷，日本鬼子没有打过来，老百姓连‘汉奸’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怎么出现这个‘八路军锄奸队’呢？看来，背后指示干这件事的人一定见多识广！刘先生、周先生，你们说是么？”
　　“这……”刘天一一时语塞。
　　“让八路交出凶手！”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胖子又开始大叫。
　　“乡亲们，和八路对着干！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老虎跟着起哄。
　　由二宝出面制止几次，声音反而更像炸开了锅，又像盛夏的山洪，一发而不可收。
　　情急之下，韩小乐冲李硕果大喊：“通讯员，鸣枪示警！”
　　李硕果拉开枪栓，对天鸣了两枪，场上顿时静了下来。
　　②、韩小乐走到由二宝跟前耳语了几句，然后他站到一个高台上，扫视了一下人群，对不明真相的乡亲们说：“你们不是要八路军给个说法吗？我现在就给大家个交待！”
　　韩小乐说到这里，故意顿住。由二宝、李大毛、汪潇、李硕果等人慢慢挤进人群，分别站到了胖子和老虎身后。
　　韩小乐见时机一到，突然大喊，声如霹雳：“胖子，老虎，站出来！”
　　人群中的胖子和老虎愣了一下，开始向后退，韩小乐大声命令道：“把那两个凶手给我抓起来！”
　　由二宝和几位战士眼疾手快地扭住了胖子和老虎。
　　“你们凭什么抓人？”胖子、老虎大喊。
　　韩小乐：“你们为什么带头闹事？刚才你俩为何鬼鬼祟祟朝后退？凶手是谁？我们会对乡亲们一个交代的！”
　　刘天一慌了：“韩营长，你们有什么证据抓人？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八路军根本不知道谁是胖子瘦子，老虎鸡子，可是我没有点到别人却单单点到他俩，周管家，你不会不知道是为什么吧？”韩小乐说着，转身对由二宝说，“由连，带走！”
　　“即便是他们干了蠢事，也应该找片警来处理吧？”刘天一坚持说。
　　“我们先抓嫌疑犯，弄清口供，最后连人带口供一齐交给片警！”韩小乐头也不回。
　　③、胖子和老虎被带到营部所在的学校大院内，韩小乐对由二宝说：“把老虎押到卫生室，你和陈月华一起审他！”
　　由二宝：“那胖子呢？”
　　韩小乐：“放到营部，我来撬他的嘴巴。”
　　胖子被带到八路军营部，后面一左一右站着汪潇和李大毛。
　　韩小乐：“说，你原名叫什么？”
　　胖子翻白眼，满不在乎。
　　韩小乐：“谁让你杀人的？”
　　胖子仍翻白眼。
　　韩小乐：“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八路军？”
　　胖子还是翻白眼。
　　韩小乐：“奶奶的，汪潇，把他的嘴巴撕开，我倒要看看他长了几颗毒牙！”
　　黄参谋进来，用手制止住了汪潇，贴着韩小乐的耳根子说：“头儿，我看先凉一凉他们，现在审他们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韩小乐：“我真想一枪毙了他！奶奶的，让我先捶他两下解解恨。
　　韩小乐真的过来用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打了胖子一耳光，黄玉生迷惑地看着他，当韩小乐伸手要来第二下时，黄玉生急忙拦住。
　　黄玉生连说带笑带推：“头儿，我安排好了梁虎，这两个人也交给我吧，你先歇歇。”
　　韩小乐直喘粗气：“奶奶的，老子任凭营长不干了，不把他打个满地找牙就不姓韩！打死了，大不了我给他抵命！”
　　④、哑女挎着一篮子黄瓜和茄子从营部前面经过，战士们和她说话，她指指划划，满脸笑容。
　　黄玉生在暗中细细审视着她。
　　⑤、韩小乐爬在桌子上小睡，黄玉生站在门边，李硕果匆匆走过来。黄玉生把他拉到了一边：“通讯员，让韩营长多睡一会儿吧，你没看这两天他说话颠三倒四的，有点不太正常。”
　　李硕果：“可是，可是……”
　　黄玉生：“可是什么，有事儿你对我说，我去安排。”
　　李硕果：“二连有位战士负伤了，金连长派人用担架抬下山来，可是卫生室在看押着老虎，刘振国没地方为他包扎……”
　　黄玉生：“这好办，把老虎先转入地下室。”
　　韩小乐在屋里喊：“什么事儿值得你们在外面嘀嘀咕咕的，不敢见人啊？”
　　黄玉生：“原来你没睡啊！”
　　⑥、夜里，韩小乐熄灭油灯躺到了床上，先是摇了一阵蒲扇，然后在床上不停地翻身。
　　【脸型变幻镜头：刘会丽的脸渐渐变成哑女的脸；山妹子的脸变成哑女的脸；杨月蓉的脸变成哑女的脸；哑女的脸渐渐变成了面目可憎的魔鬼……韩小乐梦幻中喊：“打鬼，打鬼……”
　　半夜时分，半月在云缝里时隐时现，天边隐隐有雷声，阵风刮起，摇得树叶“哗啦哗啦”直响。
　　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一个黑影窜上禁闭室屋顶，从房顶上向胖子投掷飞镖，接着又向卫生室掷飞镖，看守听到动静，急忙吹响了报警哨子。
　　手电、马灯、火把纷纷亮起，八路军战士地毯式进行搜索，一无所获。
　　胖子和八路军伤员都已经断了气。
　　韩小乐拿着手电来到胖子身边，狠狠踹了死尸两脚，接着来到伤员身边，握着伤员的手，不言不语，成了一桩木头。
　　黄玉生赶过来，拉起了韩小乐：“韩营长，凶手错把把伤员当作了老虎。”
　　韩小乐语气里满含杀机：“我要吃人！今天谁当班？”
　　“不关当班的事，韩营长。”黄玉生把韩小乐拉到一边，沉思着说，“你冷静一下，我给你说说，我怀疑从这里到村外有暗道！”
　　韩小乐惊问：“你如何知道的？”
　　黄玉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忘了周银坤曾经说过这里以前常闹鬼？鬼在何处？鬼出现了！”
　　韩小乐：“暗道与闹鬼有什么联系？”
　　黄玉生：“我了解了这里的百姓，都说这里有两位先生，一个姓朱，一个姓冯，他们教学生唱抗日救亡歌曲，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由于他们是国民政府派来的，谁也不敢对他们不尊重。可是不久，怪事出现了，半夜里他们听到又是哭又是笑的声音，起来一看，一个身长一丈多的怪物在校园里出现，村民们也说他们在村外的坟茔里见到过这样的怪物。此事越传越玄，把两位先生吓跑了，从此这所学校就荒置了下来……我又了解了咱们的明岗暗哨，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那么，这个凶手是怎样进入我方营地的？所以我怀疑这里面有文章！”
　　韩小乐：“黄参谋，真要是这样，我要挖地三尺！”
　　黄玉生：“韩营长，等着瞧吧！好戏只是刚刚开头，马上就要上演了！”
　　2、半夜里，来成家，刘老汉和他老伴的卧室内。
　　刘老汉：“不得了了，我刚才起夜，见八路军营部那里大灯、小灯都在亮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火柴在哪儿，我把灯点着。”
　　山妹子母亲：“可别，昨儿夜两个活蹦乱跳的人都成了冤鬼。”
　　刘老汉：“我去看看，她喝了药，不知好点没有？”
　　山妹子母亲：“那也不能亮灯，你摸索着去问问。”
　　刘老汉：“山妹子今晚上在家没？”
　　山妹子母亲：“今儿晚上没去任芬家，小孩子家瞌睡大，我进她屋里找锥子的时候，她都已经睡着了。”
　　刘老汉：“吓死人了，没出去就好！”
　　3、①、韩小乐站在火把下，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对黄玉生说：“通知下去，熄灯睡觉！”
　　黄玉生：“是该让战士们歇歇了！”
　　韩小乐：“喊陈月华、由二宝来这里开碰头会。”
　　黄玉生：“是，我这就去安排！”
　　②、营部，马灯昏暗，韩小乐、黄玉生、由二宝和陈月华坐到一起开碰头会。
　　韩小乐开门见山：“刚才胖子和二连的伤员遇刺，到现在我还惊魂未定，现在我不想说这件事了。我耐着性子把大家召集起来，不为别的，是要大家一起议一议对杨月蓉的看法。”
　　“排除感情用事，我个人认为，杨月蓉是单纯的，她也被刘天一蒙蔽了！”由二宝说。
　　黄玉生：“这一点我赞同，充其量她是刘天一的一个过河卒！”
　　陈月华提出疑问：“刘天一事先就把她和哑女养起来，他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呀？”
　　黄玉生：“刘天一城府很深，他所养的闲人远不止这些，他养她们的目的并不是因我们而养，无论是哪支抗日武装在这里出现，他都会放出这些笼养的鸟儿来试探我们的猎枪。”
　　韩小乐生气地说：“你们说的都在理，都认为杨月蓉确实是被人当作卒子使了，就我的怀疑不在理。我不理解的是她没来时，这里风平浪静，她一来，怪事一件接一件，黄参谋从正面和侧面对她进行了调查，应该说她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你们谁能解释清楚这张白纸内衣里的纸条是怎么回事儿？”
　　黄玉生：“你没看见一个经常挎着蔬菜篮子的女孩子从伙房门前那条路上来来回回经过？晒在柴垛后面的红兜兜里她什么东西不能放？”
　　陈月华说：“她人长得可以，见了我们就笑眯眯的，给我们送黄瓜、甜瓜、蒜苔，可惜不会说话。”
　　黄玉生：“她不哑，哑是伪装的，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韩小乐：“就说她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可是她咋知道我们一定会发现这个纸条？”
　　黄玉生：“你忘了老鼠子和通讯员打赌了？张天鼠拿了哑女一个甜瓜在吃，李硕果用激将法激他，说要是能把那个小美人的内衣弄来，就送他一坛子好酒。张天鼠争胜心很强，就说要当一回贼，当八路的贼。这说明他俩打赌时谁听到了他们斗嘴的话？”
　　韩小乐：“肯定是哑女，但是，即便张天鼠偷了杨月蓉的内衣，她又怎样知道我们一定会翻她内衣的口袋呢？”
　　黄玉生：“你呀，就是个一根筋，和尚还要偷看尼姑洗澡呢！张天鼠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能不对女性的用品感兴趣？换了我，我也要偷偷翻腾翻腾！”
　　由二宝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
　　韩小乐：“但无论怎样说，对杨月蓉我认为不能麻痹大意。我个人意见是撵她走，她是个祸根！”
　　黄玉生：“不能一棒子打死，也许有人栽赃陷害，让这个弱女子蒙受不白之冤！”
　　韩小乐：“我的同志哟，我真的经不住折腾了。张富汗死得不明不白，刚才二连的那位伤员死得稀里糊涂，即便说杨月蓉是无辜的，也不是说我对她抱有成见。我真怕再有第三个、第四个像张富汗、二连伤员一样的好战士、好兄弟从我身边消失。”
　　黄玉生：“防不胜防也不在这方面，你那是牵强附会！”
　　韩小乐一脸严肃：“你是不是也让她的美色迷住了心窍？黄玉生同志，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不能感情用事！”
　　黄玉生反唇相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个草包！难怪有人背后打你黑枪……”
　　韩小乐也是火爆爆的：“谁要是背后捅我刀子，我奉陪！”
　　黄玉生一语双关：“已经有人向你背后捅了刀子！地下党要是像你一样草率，把你一棒子打死，你早就不是什么营长了！我的同志，我们能让敌人牵着鼻子走吗？”
　　韩小乐：“你别给说得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能跳多高！”
　　黄玉生：“韩小乐，我看你是气昏了头了，或者是被暗中对手弄得分不清主次了。现在陈连长和由连长在这儿，我们应该讨论的是胖子和二连的战士遇害这件事，而不是杨月蓉身上的谜团。”
　　陈月华：“韩小乐，黄参谋说的在理，因为你对乡亲们承诺，要给大家一个说法，我看咱还是摸摸老虎屁股！”
　　韩小乐：“由二宝，去把老虎带来，连夜突审！”
　　③、老虎被由二宝和李硕果带了过来。
　　韩小乐掏出了飞镖，扔到了老虎面前：“老虎，想必这个玩意儿你认识吧？”
　　老虎看了看，又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韩小乐：“老虎，没找到别人，单单找到胖子和你，为什么？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才抓你们的！现在你仍然抱着一切无所谓的态度，想保住给你们安排任务的周管家，但是，你想错了。有人已经用这个毒镖射死了胖子，他又窜上卫生室的屋顶，就是第一次关押你的地方，射死了我们的一位同志；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位同志替你们当了替死鬼！”
　　老虎终于开口了：“长官，这一定是姓周的派人干的！奶奶的，卸磨杀驴，周银坤，你不得好死！长官，我不是人，我交代！”
　　【快闪镜头：蝎子安排老虎和胖子：“派你俩去杀王大棍和周嘎达，得手后，在他们身上留下字据。”老虎看了看蝎子：“为什么要杀他俩？”蝎子：“你们别管那么多，趁人乱时你们带头闹事，让八路那边越乱越好，事成后每人半斤大烟土。”
　　【镜头闪回：韩小乐：“你敢当面认罪吗？”
　　老虎：“他不仁我不义，老子豁出去了！”
　　④、老虎被带下去了，韩小乐使劲捶了捶头，然后挥挥手。
　　黄玉生：“老大，时间不早了，说一下明天的活儿吧？”
　　韩小乐：“趁陈连长和由连长在，你安排一下明天和乡亲们见面的细节，我想死过去，现在就死过去。”
　　4、①、白天，韩小乐站在一院落前的一棵大树下的高台上。
　　李大毛等人把胖子的尸体和那位八路军尸体抬到村头大树下，由连长和另一位八路军战士把老虎也押到了村头大树下。
　　韩小乐对李硕果：“通讯员，喊黄玉生来一下。”
　　很快，黄玉生到了韩小乐身边。
　　韩小乐小声说：“伙计，我现在已经没有主见了，你就站在我身边给我壮壮胆。”
　　黄玉生也是小声说：“老大，没事儿，柱子和赵二嫂子在组织人，咱们给老百姓一个放心的交代，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韩小乐：“那你也别走，你在身边，我有底气。你看，是不是让梁虎也露一露面？”
　　黄玉生：“梁虎没有人命案，他心眼不坏，雕琢雕琢弄不好还能变成你的一只猛虎呢！”
　　韩小乐：“也好，听你的！岗哨安排好了？”
　　黄玉生：“好了，增加了机动哨，李硕果是明哨，张天鼠是暗哨。”
　　②、张天鼠冲着李硕果得意地说：“看看，咱是营长特使，黄参谋器重俺，让俺做暗哨，这叫真人不露面，后一句是什么？我想起来了，露面没真人！”
　　李硕果：“特使特使，给营长擦屎端尿的人。营长为什么让他做暗哨？老鼠过街，下一句是什么？我想起来了，人人喊打。”
　　张天鼠：“不和你说了，人来的差不多了，俺去赴任了。”
　　③、一连和三连的八路军战士井然有序地站在那里，个个身穿整齐的军装，怀抱钢枪，有序地分散在场子四周。
　　韩小乐说：“乡亲们，我们奉命到这里建立抗日根据地，在各方面得到了乡亲们的帮助和支持，我韩小乐谢谢乡亲们！”
　　韩小乐向台下敬礼。
　　韩小乐继续：“但是也有一小伙别有用心的人企图破坏抗日的大好局面，采用种种卑鄙的下流手段，制造混乱。王大棍和周嘎达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他们活得好好的，可是有人却冒充什么八路军锄奸队把他们活活杀死了，又贼喊捉贼，煽动群众起来闹事。昨天的局面大家也看到了，骂我们八路军，打我们八路军。我们也知道乡亲们的心情，我们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有人认为我们的宽容和忍耐是软弱，于是就起哄带头闹事，为此，我们不得不鸣枪示威，我们抓住了胖子和老虎；但是就在昨天半夜，胖子和我们的一位战士被人用这样的飞镖给暗算了。我说过，要给乡亲们一个待，现在把老虎押上来，让他自己说，王大棍和周嘎达是谁杀死的！”
　　由连长把老虎推上前台，老虎说：“老少爷们，我不是人，我听信了鬼话，有人让我和胖子杀死王大棍和周嘎达，说他们是汉奸，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半斤大烟土，这个人就是周……”
　　“呯”响起了一声枪响，随即又飞来一枚飞镖刺中老虎胸膛。
　　人群大乱，有的人吓呆了，有的人乱跑。张天鼠朝天开了一枪，大喊：“看，房顶有人！”
　　陈月华指挥八路军战士密眼网搜索，由二宝指挥另一部分八路军战士维持秩序！
　　张天鼠和李硕果飞身翻上院墙，攀上房顶，凶手已经一阵风似地离开了。李硕果从房顶上发现了一个弹壳，韩小乐命令黄玉生赶紧为老虎松绑，老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了飞镖一眼，拼命叫道：“这是蝎子的手段！”
　　老虎一翻白眼，不停地伸腿，死了。
　　人群炸锅了，高喊：“抓住周银坤，抓住凶手！”
　　5、①、韩小乐回到营部，把军装狠狠地朝床上一轮，骂道：“他奶奶的，又让一个泥鳅溜了！老子逮不住你这个狐狸老子就不姓韩！”
　　黄玉生进来，说：“你不姓韩你姓什么？”
　　韩小乐：“老子姓滚蛋！脱了这身皮，放开了手脚，老子亲手去宰了这群王八蛋！”
　　黄玉生：“我的长官，熄熄火，你饭不吃个饭，觉不睡个觉，肚量和涵养没见长，火气却长了不少。冷静，冷静。”
　　韩小乐：“我倒是想清静，可是谁让我清静得了？”
　　黄玉生：“现在哪里还有清静的地方？”
　　韩小乐：“寺庙，我出家去！”
　　黄玉生：“寺庙清静吗？哪个寺庙的房顶上没落过炮灰？你口口声声让我给你掌胆，我来了，你却发起牢骚来了！”
　　韩小乐：“我……我……我真气糊涂了，唉！”
　　黄玉生：“这就对了，当初组织上派你来执行这个特殊任务是认为你能独当一面。”
　　韩小乐苦笑：“这是组织上送我到刀刃上跳舞，我真力不从心啊！算了，看在黄大人和我一样悲哀的份上，我不发牢骚了，咱们说说正事。”
　　黄玉生：“你不脱军装了？”
　　韩小乐：“脱是还要脱，等到日本鬼子完蛋后，我就脱了回家找老伴去！”
　　黄玉生：“今天这事你应该正反两方面看，正的方面咱兴师动众扑了个空；反过来看，你没看看今天乡亲们已经认出蝎子的嘴脸了，他让长工们当炮灰，家人不会不提醒长工们蝎子是什么样的人！也好，让他们好好跳一跳，水落石出以后，看刘天一还能耍什么阴谋！”
　　韩小乐：“刘天一已经蠢蠢欲动了，咱要做好充分准备啊！”
　　黄玉生说：“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但铲除刘天一这个铁杆汉奸并不容易。因为他让大部分长工、短工给他卖命，一旦交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这些贫苦的兄弟！”
　　韩小乐：“这是个问题，日本鬼子还没来，咱先打响第一枪，咱就会失去民心。唉，难呐！”
　　黄玉生：“你说的是个方向，虽然咱八路军独立，但现在咱还是在国民政府的地盘上走来走去。刘天一是国民政府旗下的挂号人物，收拾一个刘天一容易，收拾县政府、镇政府扔过来的破筐子烂兜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等到时机成熟才能下手！”
　　韩小乐：“什么时候才叫时机成熟？”
　　黄玉生思谋了半天，然后说：“那就是人鬼一目了然的时候！”
　　②、就在这时，李硕果匆匆来报，说有一个来自刘天一身边的打手有重要的情况要报告八路军长官，韩小乐和黄玉生对视了一眼，说：“让他进来！”
　　黑子一身老百姓装束，身上头上还沾有麦芒，猛一看是个十足的庄稼人，看来他就是凭借这一身打扮骗过外岗的。他进来后神神秘秘地说：“八路长官，我有秘密情况要报告韩长官！”
　　“有什么情况，你说吧！我姓韩。”韩小乐指了指一把椅子。
　　“我要单独和你谈！”黑子不坐，显得神神秘秘。
　　韩小乐支走了黄玉生和李硕果，问：“有什么秘密，你说吧！”
　　黑子鬼头鬼脑，像是在注意周围有没有“耳朵”和“眼睛”：“周银坤要叛变，他派了杀手要进入八路军驻地！”
　　韩小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他亲口说的！”黑子边说边朝韩小乐身边靠近，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边走边说，“他告诉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一纵身子朝韩小乐扑来，韩小乐本能地闪过身。黑子猛地转身取出匕首反扑过来，韩小乐躲过他挥舞的匕首，抬起右腿朝对方踢去，黑子闪过，不停地变换招数，对付韩小乐。
　　韩小乐赤手空拳，根本没有掏枪还击的机会。他一纵身跳上书桌，对方趁此机会把匕首对准了韩小乐后心……
　　“呯”一声枪响，是李硕果打来的，黑子的匕首被打掉。黄玉生、韩小乐和李硕果一起上前，抓住了这个亡命徒。
　　③、韩小乐端坐在办公桌边，筋疲力尽。
　　黑子被绳捆索绑，按倒在黄玉生面前。
　　黄玉生：“说，你叫什么？”
　　黑子：“我要吸烟。”
　　黄玉生：“你交代了问题之后，烟让你抽个够！你叫什么？”
　　黑子：“我要喝水。”
　　黄玉生：“别扯皮，快说，你叫什么？”
　　黑子：“我要撒尿。”
　　黄玉生：“你究竟想说不想说？”
　　黑子：“我交代，我全交代……”
　　黑子趁李硕果分神的当口，猛然起身，一头撞到屋柱上，脑浆迸裂，顿时身亡。
　　黄玉生由衷地哀叹道：“身手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正道不走走邪道，你图的是什么呀？”
　　黄玉生说罢，扭头看了惊魂未定的韩小乐一眼，道：“老大，死尸怎么办？”
　　“贴出告示，让死者家属来领尸！”韩小乐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
　　“对，我现在就办！”黄玉生找来一些旧报纸，摊到了桌子上。
　　④、张天鼠进。
　　张天鼠：“张特使张大人前来报告，特使办公室的情报机关弄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可靠情报。这家伙代号叫黑子，是周银坤的一个打手，善于伪装隐蔽，是周银坤最看重的人；曾经在草层中射死了最后一个伪装成八路军的地痞，又用同样的方法射死过最后一名伪装成国民党的人，这次是周银坤派他来刺杀韩营长的！”
　　黄玉生：“张特使，韩营长会给你记一功的。”
　　张天鼠还是嬉皮笑脸：“记功就不要了，只求两位大人做主，让我在李大通讯员身上薅点熊毛做个牙刷，我就感激不尽了。”
　　站在黑子旁边的李硕果狠狠剜了张天鼠一眼，不吱声。
　　韩小乐有气无力：“那是你们的事儿。”
　　6、①、白天，八路军营部，韩小乐直打呵欠。
　　何大林和吴先生带着礼物来到营部，见了韩小乐，笑着说：“好家伙，你这里真是铜墙铁壁啊！走到村口遇到儿童团，接着是一道道明岗暗哨。好则是熟人，不然，我和吴先生都被当成了探子了！”
　　韩小乐：“见谅见谅，特殊时期，不得不小心，自从上次你兴师问罪以来，我们这里又发生了多少变故。唉，斗争形势复杂啊，他奶的，我真想大明大白上战场，枪林弹雨里哪有这么多曲扭拐弯的小本生意。”
　　“黄参谋在写什么？”何大林向黄玉生打招呼。
　　黄玉生头也不抬：“何司令，经证实，袭击你的人马的是刘天一的手下，最后一个杀人灭口的歹徒叫黑子。就在刚才，他伪装成送情报的来刺杀韩营长，他自知罪孽沉重，审讯时装疯卖傻，趁人不注意撞柱自杀。你看，两腿还时不时动一下，我写几张告示，到处贴一贴，让死者来领尸！”
　　“奶奶的！”何大林上前踢了死尸两脚，“犯到老子手里，非让他碎尸万段不可！韩营长、黄参谋，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上一次多有冒昧，恐兄弟们不原谅我，我就让吴先生陪着道歉来了！”
　　“何司令，你真会多此一举啊！你把我们八路军看成什么人了？”韩小乐勉强挤出笑容说，“八路军不是小肚鸡肠，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到心上的！你这样做，让我们咋好意思呢？”
　　何大林：“外气话咱就别说了，等忙过这一阵，我和吴先生来请韩小乐和黄玉生到我们那里指导指导工作。”
　　黄玉生抬起头：“指导不敢，我们真还要去取取经呢！为了抗日，咱们要拧成一股绳！”
　　何大林：“话说到这里，我也给咱八路军掌掌胆，对付这个土财主，咱要齐心协力！一旦撂倒这头肥猪，韩营长你吃红烧肉，别忘了给兄弟留点头蹄下水啊！”
　　韩小乐苦笑：“他是一个刺猬，难以下口啊！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吴先生惊异：“刺猬？”
　　黄玉生：“是啊！刘天一并没真正跳出来，他还在蒙着面纱，整掉他就会打击一大批有抗日热情的人士，不好收拾烂摊子啊。”
　　何大林：“好啊！总有机会的，咱们一同等着！”
　　②、何大林走后，黄玉生看了看韩小乐，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何大英雄真的是来赔礼道歉吗？我看未必。”
　　韩小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无非是来揩刘天一的油的。”
　　黄玉生：“咱们想到一处去了，他是来探水的，弄不好刘天一身边他安排有卧底。”
　　韩小乐瞪大眼珠子：“不会吧？这家伙也太有手段了。我真担心早晚有一天他不是送我下地狱，就是我送他进坟墓。”
　　黄玉生：“你这是咋了，这两天尽说些悲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