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剧情梗概：路上，几个人饥不择食，采食充饥。到了一条大河旁，河水湍急，河上有桥，但没钱难过；不得已，只好恳求一船老大冒险送他们过河。在瓜棚里，由二宝召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联合会议，强调了几条纪律。历尽艰辛，几个人终于逃到了鬼子管辖范围之外。为了安全，几个人全都穿上了警察的衣服，在这里偶遇一姑娘被一帮地痞非礼。本想一走了之，但又不忍心让姑娘成为地痞的猎物，他们救下了姑娘，却被姑娘赖上了，姑娘非要跟定他们不可。为了能引出自己的部队，几个人换了行装，在一片丛林处，他们被包围了，刘大狗还稀里糊涂挨了一枪。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八路军的一只特殊部队，最后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又被单个分开了。殊不知，这支部队在这里开辟工作，难度并不比他们小。
　　1、①、烈日下，队形不整，由二宝等人三三两两走着说着，说着走着。
　　王丕和李大毛走的近，王丕问李大毛：“蟊贼哥，当年你是怎么参军的？”
　　李大毛自豪起来：“我是个乡下人，自小在乡下长大的，和我一同玩耍的有五个好伙伴，夏天常到二雷子他爷爷的瓜地里偷瓜吃，我们也被逮住过几回。但这个看瓜老头训训我们就放我们走了，从没有过分刁难过我们，没想到那年夏天过老日，老日到二雷子他爷的地里把成熟的西瓜糟蹋了个稀巴烂，二雷子他爷说了两句牢骚话，被日本兵活活给打死了。从那时起，我们恨透了日本人，刚好这时八路军招兵，我们都报名参加了八路，到处打鬼子！”
　　“你咋光说吃的呢？你一说，我们不饿也饿了！”大头说，“现在青黄不接，咱们到哪儿去弄吃的呢？”
　　大头不时地用眼四下看，除了没熟的麦子外，就是青油油的蚕豆，大头、刘大狗不顾一切地每人摘了一大把蚕豆，馋得其余几个人直流口水。李大毛不时地用眼看由二宝，由二宝装作没看见，只顾走路。
　　“蟊贼，你吃不吃？不吃拉倒！”刘大狗对李大毛说，“饿死你看你怎样闹革命！”
　　“我们有铁的纪律，饿死不做贼。”李大毛一边说一边用眼斜视由二宝。
　　刘大狗：“耶耶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刚才还说偷过二雷子他爷爷的瓜呢！”
　　李大毛：“那是参军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现在咱是堂堂正正的八路军了。”
　　刘大狗：“别美化自己了，现在是野战队，咱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你们八路军那一套紧箍咒纪律在这里无效！你到底吃不吃？”
　　“谁说不吃？”李大毛上前就夺，“别太抠门儿，我们两个人呢！”
　　刘大狗：“这就对了，现在咱们才真正是难兄难弟！”
　　李大毛给由二宝分了一些，由二宝感到刘大狗的话也对，现在最大的任务是保命，就也接过来连皮都吃了。
　　②、来到一个池塘跟前，里面的小荷叶已经浮出水面。
　　何大林哀叹：“‘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书念到这个份儿上，够情调了。”
　　大头、王丕连衣跳进去，很快，大头就摸出一莲，扔过来：“地虚，好摸，二牛、大狗，你们快点洗。”
　　曹富贵：“罪孽啊，这应该是庄稼人埋下的莲藕种子，咱少弄点。”
　　大头上岸后，把莲藕给了何大林两节，自己留两节，其余的分了，刘大狗递给大毛的是几个藕节，大毛没说什么，曹富贵有点看不惯，又给大毛分了一些。
　　③、刘大狗掏出烟开始发：“都尝尝，这是那些孝子贤孙警察给的烟。”
　　到了李大毛跟前，刘大狗扔掉烟盒：“对不起，大毛，没有了。”
　　大头看了一眼刘大狗：“你不是嚷嚷让看守警察给每人一盒烟吗？”
　　刘大狗：“要不是那个混蛋警长放了咱，别说一盒，天天有你们烟吸。”
　　李大毛低着头走路，曹富贵把烟对半折断，匀给他半根，他咽了咽口水，执意不接。
　　“由队长，你们部队的编号是什么？”刘大狗问。
　　“我忘了！”由二宝回答得很干脆。
　　“喔，我明白了，不该打听的就不能打听！共产党就会玩弄故弄玄虚的手腕！”刘大狗顺嘴说。
　　“你们国民党才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李大毛忍不住了，反戈一击。
　　“八路军无情无义！”刘大狗也抬起高腔来，“早几年，你们还欠曹大哥一笔血债！曹富贵的哥哥曹富强就是被你们杀害的，无耻！”
　　“我们没有血债吗？由二宝的哥哥由大宝就是被国民党反动派暗杀的！卑鄙！”李大毛愤愤地说。
　　“无赖！”刘大狗说着就上前撕扯李大毛，李大毛也不是好惹的，两个人说着就开始在一块麦地里打了起来。
　　后面紧跟着的是何大林、大头等几个伪军，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面面相觑。由二宝走在前面，马上和曹富贵等人转过身，扔下行李上前去拉，然而，打红了眼睛的刘大狗和李大毛却谁也不愿意放手。
　　“大头兄弟，”由二宝喘着气说，“帮一把，先把他俩给我捆起来！”
　　大头看了一眼何大林，意思是是不是让他上前帮忙。何大林点点头，大头冲上去把刘大狗紧紧地拦腰抱住。
　　“李大毛，你个土匪！你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要为曹大哥报仇！”刘大狗嘴里依然不干不净。
　　“刘大狗，你是条疯狗，老子迟早会为由大哥报仇的，看你能横到何时！”李大毛针锋相对。
　　“都给我闭口！”由二宝开始发脾气了，“刘大狗和李大毛，你们像话吗？再这样，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由二宝这一喊，终于制止了双方。
　　由二宝：“李大毛，你当排头，刘大狗，你殿后，我们赶路要紧。”
　　2、①、太阳快要落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大河，河水湍急，有的地方水呈蓝色。
　　刘大狗拾起一块石头扔到水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刘大狗哀叹：“看来水不浅呢！”
　　由二宝见不远处有一汉子在捶油菜，就赶过去问路。
　　由二宝：“老乡，忙着呢。”
　　捶油菜汉子吓得把手中的筛子弄到了地上。
　　“别怕，别怕，我只是来问一下路，从这里过河怎么走？”由二宝拾起地上筛子递到了汉子手中。
　　汉子定了定神，说：“从这儿沿河走里把路，有一座桥。”
　　由二宝转身对其他人喊：“兄弟们，有门儿了，上游有桥。”
　　哪知汉子急忙摆手：“别，别，可千万别……”
　　由二宝纳闷：“怎么了？”
　　汉子：“这座桥是当地一个地痞修的，过桥必须出过桥费，无论你是什么人，刀枪不入。国民党、军警等都拿这个地头蛇没办法，因为他的靠山是日本人。”
　　由二宝：“步行过去也要交钱吗？”
　　汉子：“坐车的、坐轿的、步行的都要交过钱后才能顺利通过，过桥费高得怕人。”
　　曹富贵等人也凑了过来：“我们没有钱怎么办？”
　　“冲过去，谁拦路杀谁！”大头和刘大狗同时说。
　　“咱不能硬来，我们沿河向下游走走看有船没有？”由二宝无奈地说。
　　汉子：“下游有船，你们不赶紧的话天就黑定了！”
　　②、几个人匆匆地顺着河流向下游走去，大头四下瞅，然后一弯腰一闪手，飞出一块石头，打伤了一只野鸡，野鸡扑扑楞楞，几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野鸡抓到手。
　　“这个季节，肯定还有野鸡蛋！”赵毅说。
　　“算了，天快黑了，咱要抓紧时间赶路！”由二宝说。
　　③、他们赶到了渡船口，船老大已经揽好了船，正坐在岸头上吹河风，见到几个人到达后，脸色吓得煞白。由二宝急忙上前解释：“老乡，真的，我们现在落难了，现在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们想求你帮帮忙，送我们过河，大恩大德我们会记在心里。”
　　船老大：“这……这……”
　　由二宝：“路上，我们听沿河的人们说您是个好心人，你看，我们现在这个状况，您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船老大：“不是我不送你们，我的小船根本乘不下你们九个人，这条小船顶多能乘6个人，小船一来回没有一顿饭工夫是不行的。你们看天就要黑了，想让小船过两趟是万万不能的！你们到明天吧！”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由二宝说：“我们还是趁着天黑过河吧！到明天恐怕要给你惹麻烦了！多加几个人不行吗？”
　　“顶多再加一个，这边和那边都有浅滩，河中心水深处竹篙探不到底，不敢再加了！”船老大为难地说。
　　“老乡，我送你一个野鸡，帮帮忙吧！”大头恳求，把野鸡狠狠摔向地上。野鸡死了，大头捡起来，放到了船头上。
　　“太阳落山驾船我还是头一回，若不是看你们是几个背枪的军爷，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船老大说，“先送你们哪七个人？”
　　“我游泳，还有谁会？”由二宝急中生智。
　　“我能凫一阵子，但不是多精！”曹富贵说。
　　“这样危险，万万不能，河中心处的水打着旋儿，小船行到那里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更别说人了！”船老大说。
　　“老乡，有没有别的办法？”由二宝问。
　　船老大：“从这儿上游有一座桥，你们直接从桥上过，多方便。”
　　“听说那桥把守很严，一般人是过不去的！”曹富贵说，“你看我们现在落难，手头没有白货，去了也是白搭！”
　　“作孽啊！管桥的老板是出了名的扒皮，过桥费要超过三趟船钱呢！这样吧，我找条绳子，牢牢地系到你们腰上，到河中心处，让船把你们拉过去！”船老大说。
　　看来只好这样了。由二宝和曹富贵开始脱衣服，船老大把船上的水桶、缸等东西往岸上搬。
　　“老乡，你这是干什么？”大头问。
　　“减轻船的重量啊，多搬几样东西下来船就轻些！”船老大说。
　　几个人帮船老大干着，然后船老大吩咐他们把岸上一捆柴禾弄上船来。
　　“你弄些柴干什么？”刘大狗忍不住问。
　　“把干柴运到对岸，等我回来时你们点上一堆火，我好有个方向。”船老大说，“黑了，没个准头！”
　　准备好后，船老大拔了锚，小船开始向对岸驶去，清风吹拂着船上人的衣角，然而船上的人都是一脸肃穆的神色，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下两个伙伴。
　　船到中心，不停地打着旋儿，船老大使劲地划着篙，不停地调整着方向，其余的人开始用力地用枪托划着河里的水。
　　船终于艰难地到达了对岸，曹富贵和由二宝已经累成了一摊泥，躺在沙滩上懒得动弹。天已经暗下来了，大家把柴禾搬到了岸上，何大林不好意思地说：“老乡，这船钱……”
　　“你们都背着枪，我哪敢向你们要船钱？”接着，船老大从船舱中拿出两个饼子、两条鱼，说，“无论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人，但我听你们都说的是中国话，不是东洋鬼子那副腔调，这点东西是我今天的全部家当，你们对付一下。从这儿往西半里地，有一块西瓜地，早茬西瓜秧刚开始上蔓，看瓜人已经搭好了棚子，但还没有人守在那里，你们可以在那里挤上一夜；你们再往西走上一两天，就不是鬼子的管辖区了。我不送你们了，我得赶紧折过去，记着，船到河心时把火点上，我好有个方向。”
　　“老乡，太谢谢你了，后会有期！”几个人情不自禁地说。
　　“谢什么，只要不是东洋鬼子，我受点累，值了！”船老大慷慨地说。
　　他们在岸边点上了火，大声地喊着“老乡”，给船老大壮胆。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终于看到对岸也闪起了火光，几个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2、一行人找到了船老大指点的瓜棚，他们摸索着从附近找来了干柴，燃着了火，把饼子烤着吃了，又用刺刀挑着鱼，把鱼在火上烤了烤，也相互分吃了。
　　大家都有了精神，由二宝郑重其事地说：“兄弟们，我们野战队是一只特殊的别动队，你们选我当队长，这是对我的信任，我很高兴！但在现在斗争形势复杂的情况下，一路上大狗兄弟和李大毛同志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尽了风头，给我们的逃生带来了被动，在这里我严肃地对这两位兄弟提出批评。当然，我也检讨自己，只知道盲目地赶路，不知道制定一个章法，我向各位道歉！现在，我宣布几条纪律：其一，一切行动听指挥；其二，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行动；其三，不许打听其他军队的军事机密，如若打听，对方有权拒绝回答；第四，严禁打架骂人；第五，为防止意外，路上严禁唱八路军和国军的军歌至到归队为止。以上几条如果同意，请举手！”
　　昏暗的火光下，举起了九只右手。
　　由二宝继续说：“现在我宣布：何大林兄弟和曹富贵兄弟任野战队副队长，以后遇到任何困难，我们都要拧成一股绳。大林兄弟，你有什么补充的？”
　　何大林情绪激昂：“以前，我们站错了队，从今后，我们几个一切听由同志的！谁要违犯，别怪我何大林不把亲爷当祖宗！”
　　“我也表一下态！”曹富贵说，“在国共十年内战时，我哥哥在战斗中被打死，当时我还小，发誓要多杀共产党为我哥哥报仇。现在听说由队长的哥哥也死在内战第一线，他不计前嫌，我还能说什么呢？刚才由队长宣布的几条纪律不是针对谁的，谁要明知故犯，谁就是汉奸、败类！”
　　由二宝：“我再次强调，谁如果做不到，可以离开野战队，不勉强！好，相互靠着睡吧！我来站第一班岗！”
　　3、①、镇子上的人比城里还多，有卖小猪的，卖割麦镰刀的，剃头的，修鞋的，卖肉的，玩猴的，卖韭菜芹菜蒜苔的。那蒜苔水灵灵青丝丝的，看上去让人眼馋，大头凑过去，想白捞人家两根，何大林只“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别忘了酱油制定的纪律。”
　　大头强辩：“这里已经远离敌占区了，那么多圈圈套套儿坑死人。”
　　走到一个偏僻处，他们看到几个地痞嬉皮笑脸地围住年轻的女子杨月蓉，杨月蓉披头散发，四下求救。但周围的人却视而不见，地痞见警察走来，一哄而散。为了不惹麻烦，由二宝等人继续朝前走，杨月蓉紧紧尾追着他们。
　　刚拐过一个山嘴，他们又听到杨月蓉在喊：“救人啊！救命啊！”
　　原来那几个地痞不甘心，见四下无人，就又追了过来，围住了杨月蓉。
　　“怎么样？小美人，陪哥儿们玩玩？”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说，“亏不了你的！”
　　“流氓！无赖！闪开，再不闪开，我就要喊人了！”杨月蓉大声骂道。
　　“你喊吧，想让那几个白脸警察救你，没门！告诉你，这是哥儿们的地盘！天王老子地王爷来了咱也不怕！”另一个瘦高个子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来人啊！救命啊！”杨月蓉声嘶力竭。
　　刘大狗吃过了亏，拿眼偷偷看由二宝，李大毛恨得上牙咬住嘴唇，盯着由二宝，用眼睛问：“救不救？”
　　几个人默不作声地继续赶路。
　　“小娘子，走，咱们找地方喝酒去，陪哥儿们喝几盅。现在这世道，警察的眼睛都长到了后脑勺上了。”一个流氓说，“你再喊也没用！”
　　“就是，跟哥儿们走，吃香的喝辣的由你，警察算老几？”另一个地痞接腔。
　　接着一个地痞讽刺道：“警察个个是老六！老六、老六，溜得比兔子还快！”
　　这明显是挑衅，但由二宝始终不停步。
　　杨月蓉又呼喊起来：“警察，你们管不管，你们算男人吗？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欺负弱女子，你们就这样熟视无睹吗？警察，你们是孬种！难道你们没有姐和妹？”
　　杨月蓉呼天抢地，不久就开始和地痞们撕扯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啊！快来救命啊！”
　　由二宝扭过身来，眼睛喷出了血，果断地说：“咱折过去看看，吓跑他们就行，别和那些地痞纠缠！”
　　几个人刚转过身，杨月蓉像疯了一样猛扑过来，一下子撞到了由二宝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警察大哥救我！”
　　几个地痞傻眼了，朝这里瞅瞅，吹着口哨转身离开了。
　　“别怕，慢慢说，你是哪个村子的？”刘大狗说。
　　杨月蓉哭开了，几个人耐着性子哄她别哭。
　　②、杨月蓉哭着说：“我的家在河北，那里遭到了日军的袭击，父母都死在日军的屠刀下，我随乡亲们一同逃难到了这里，不想又和乡亲们失散了。”
　　由二宝：“那现在你和谁待在一起？”
　　杨月蓉：“现在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没了容身之地。你们行行好，带我走吧，我去给警察洗衣做饭，担水、扫地都行！”
　　“这怎么能成呢，你知道我们要向哪里？”由二宝果断地拒绝。
　　“你们到天边我跟到天边，你们到地沿我跟到地沿，跟着你们我心里踏实！你们不带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杨月蓉又哭起来。
　　“姑娘，不是我们不带你，实在是我们也有苦难言啊！”由二宝解释说，“要不，我们帮忙先给你安置到老乡家里？”
　　“你们还不如拿刀把我杀了！你们还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呀！除了跟你们，我死路一条！”杨月蓉身子直往下坠。
　　“酱油，不然咱先让她跟上，怪可怜的！”刘大狗试探着说。
　　“咱的生死就在裤腰上拴着，再跟一个就再搭一条命了！”由二宝很为难，“姑娘，我们现在的境地……”
　　“我不怕，你们上刀山我跟着上刀山，下火海我跟着下火海，总比我一个人流浪强的多！”杨月蓉已半蹲到了地上，“我跟你们跟定了！”
　　“你叫什么？”由二宝问。
　　“我姓杨，叫杨月蓉，在老家里人们都喊我月月。”姑娘说，“我会刺绣、洗衣、做饭，你们困了，还会给你们唱歌！”
　　几个人谁也没有表态，他们又开始向西走去，他们在前面走，杨月蓉就跟在后面，他们停，杨月蓉就也停。
　　“咱们在前线流血牺牲，这些地痞无赖却在这里寻花问柳，真想不通！”刘大狗大发感慨。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不稀罕！”曹富贵接腔。
　　“咱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吧？离开了敌占区，恐怕没咱的部队了吧？”李大毛担心。
　　“有，我们逃难就是打那边来的，我见过当兵的！”杨月蓉说。
　　“喔，是国军还是八路军？”刘大狗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日本鬼子！”杨月蓉说，“我想加入他们，我亲戚说再等等！”
　　“快走！”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同时说。
　　“等等我！”杨月蓉在后面喊着。因为她在，几个人说话拘谨得多了。
　　③、由二宝停下来说：“咱这样走下去不行，就咱这一身打扮，谁敢接触咱？咱很难和国民党、八路军接上头。”
　　“那咋办？”刘大狗说，“咱必须得想想办法找到咱的人，也好有个落脚点！”
　　“依我看，让救咱们的大林兄弟四人打扮成老百姓，咱们把他们捆上，遇到咱们的人肯定会出面搭救的！”由二宝说。
　　“凭什么要捆上我们？”大头说，“是不是有意欺负我们？上次装病是我们，这次还要开涮我们？”
　　“你们别不识好歹。”李大毛忍不住了，“咱们的军队看见老百姓有难，很可能要出面搭救老百姓，弄不好会向我们警察开枪的，他们肯定不会动老百姓一根毫毛。绑上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
　　④、终于找到了一个偏僻处，刚好那里还有个柴垛，何大林、大头、二牛、王丕找好衣服，不约而同地瞪了一眼杨月蓉，杨月蓉知趣地背过身去，何大林等轮流钻进了一个柴垛内换衣服。接着由二宝说：“我去换一身鬼子衣服，还有一身，谁换上？”
　　李大毛和刘大狗同时说，“我换！”说着就上前去抢，争来争去，最后刘大狗一把夺了过来：“咱也当当东洋鬼子！”
　　李大毛说：“刘大哥，你就让给我吧，穿鬼子的衣服危险性更大一些！”
　　“为什么？”赵毅问。
　　“你若遇到鬼子和中国警察，你先打谁？”由二宝说。
　　“当然是小鬼子了！”刘大狗对着李大毛翻着眼睛说，“原来你小子看扁了我这个堂堂的国军，我刘大狗好坏也是条汉子，想从我嘴里夺食，没门！”
　　由二宝说：“别争了，既然大狗兄弟愿穿，就让给大狗兄弟吧！”
　　由二宝和刘大狗拿起衣裳就走，杨月蓉要跟，李大毛笑着说：“杨小姐，人家去换衣裳，见不得人！”几个人都大笑起来，连杨月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妞儿，一笑一朵花，还真好看。
　　由二宝、刘大狗衣帽整齐出来后，对这支特殊的队伍进行了重新布局，他们轻轻地用绳子把何大林、大头、二牛、王丕、杨月蓉拴着，然后一人端枪对准一个，杨月蓉首先由刘大狗“看押”着。刚走几步，她提出要由二宝带着，由二宝忍不住了，说：“你真麻烦！”
　　刘大狗好像受了侮辱，就偏偏跟在杨月蓉后面，口里滑稽地学着鬼子的强调：“死拉死拉的！”
　　大头忍不住回了一句：“你那副鬼子腔比我们还地道，我们在鬼子圈里混了那么长时间，瞎混了。”
　　刘大狗：“咱生孩子的本领学不来，还能学不来点鬼哭狼嚎的能处？”
　　3、①、起伏的小山坡，丛林环绕，斗折蛇行的土路两边蓊蓊郁郁。
　　一行人左顾右盼，由二宝低声提醒：“两人一组，别靠得太紧，要小心脚下。押送人员紧贴‘老百姓’，让‘老百姓’做护身符。”
　　在一片丛林处，前后都狂呼大叫起来：“你们被包围了，快放了老百姓。”
　　由二宝对着前面的人喊道：“快，紧紧抱住他们几个，不然咱要挨枪子，咱的军队见有老百姓当人质，不会动真格的。”
　　由二宝一边说，一边抱住了何大林，李大毛抱住了大头，曹富贵抱住了二牛，赵毅抱住了王丕；只有刘大狗无法贴近杨月蓉，军人养之有素的风格还是让他和杨月蓉隔着一定的距离。
　　林子里继续有人喊：“下面的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快放了老百姓！”
　　由二宝冲着林子里的人喊：“找你们领头的到前面那棵大树下，我们有话要说！”
　　“别耍滑头！放了老百姓再说！”林子里喊。
　　刘大狗朝杨月蓉身边靠了靠，拿腔拿调喊了一句：“不行的！先和我们谈了的，然后再放人的，不然全部死啦死啦的……”
　　“啪”地一枪打过来，打中了刘大狗的大腿，他忍不住倒下了，气得哇哇直骂。
　　曹富贵埋怨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学日本人的那副腔调，也不看看你身上的那身黄皮，打中哪儿了？”
　　“我是想试探试探，没想到他妈的腿、腿，唉吆，奶奶的，有本事你出来，唉吆，幸亏这里的人枪法不准！唉吆妈啊！”刘大狗一边呻吟，一边骂骂咧咧。
　　“你别小看你黑爷爷的枪法，有本事你站起来试试！”林子里又喊，“这颗黑枣滋味儿怎样？你想再尝一颗吗？”
　　“他们不是坏人，”杨月蓉扯着脖子喊，“你们别打了，他们是好人！”
　　“别开枪，别开枪！你们放心，我一人过去，你们也找一位代表过去，一两句话很难说清楚，你们看着！”由二宝说着，扔掉枪，举起双手朝大树下走去。
　　②、林子里走出了一个大个子，也走向了那棵大树。
　　“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我是连长，叫张富汗，你有什么话快说！”这位大个子一直手不离枪。
　　由二宝上下瞅了瞅来人，狐疑地问：“你真是八路军？”
　　张富汗用左手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说：“这还能有假？你看看我身上的服装，说，你们是什么人？”
　　【镜头快闪：八路军营地开会，营长讲话：“我们八路军在特殊时期特别场合下的八路军联络暗号，大家别忘了，记住了没有？”听会的八路军：“记住了。”】
　　【镜头切回】由二宝：“御倭英雄岳飞！”
　　对方不相信地看了看由二宝说：“虎门英雄关天培！难道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张富汗上前紧紧握住了由二宝的手。
　　【镜头快进：由二宝给张富汗比比划划的镜头。】
　　【镜头切回】由二宝：“一路上我们总想找到自己的队伍，但是在敌占区内盘查得很严，根本没办法找到自己人，离开了敌占区，我们同样没有更好的办法找到自己的部队，只好出此下策，引出咱中国的好汉。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们！”
　　张富汗温和地说：“咱部队各个游击区内也都接到了地下党的通知，如果遇到你们这一部分人，在严格审查后，让你们就地编到该游击区内。”
　　由二宝：“你是说咱们地下党也在关注着我们的生死？”
　　张富汗：“那还用说？对不起，在没有弄清真伪之前，组织程序还是要过的，这是我们营长安排的!”
　　“我理解，”由二宝说，“咱的人只有我和李大毛，刘大狗，就是刚才挨你们一枪的那个，还有曹富贵和赵毅是国军；其余何大林、大头、二牛、王丕，就是那边捆着的几位‘老乡’，是在法场上搭救我们的几个伪军，那个女的是我们路上拾的！”
　　“拾的？”张连长惊讶，“在路上拾到一个女人？”
　　“是的，今天早晨，在那边的一个荒郊处，我们遇到几个地痞，正要对这个女人动手，她向我们呼救，我们赶过去，把几个地痞吓跑了。这女人说她是从河北逃难来的，无亲无故，就追着我们赶过来了！”由二宝说得很坦然。
　　“原来如此，别的不说了，咱们先照规矩来。”大个子连长坚定地说，“如果是误会，弄清事实后，我向你们赔礼道歉！”
　　“非常时期，我理解。”由二宝说，“好，就这样，我保证他们都放下枪！”
　　由二宝于是冲这边大喊：“弟兄们，终于遇到咱们的人了，把枪放到那棵小树边上，把乡亲们解了，排成队站好！”
　　这边，大头悄悄问李大毛：“确定是咱们的部队吗？”
　　李大毛说：“兄弟，这一条你放心，酱油不是憨子；再说了，这里是非敌占区，顶多地方武装势力！”
　　“真要是地方武装，我有办法！”大头自信地说。
　　何大林瞪着惊恐的眼睛问曹富贵：“曹哥，怎么办？”
　　曹富贵不假思索：“听酱油的，遇到劫匪，咱再见机行事！”
　　几个人放下枪聚在一起，眼睛不时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张连长朝林子里喊：“自己人，都出来吧。”
　　③、呼呼啦啦从林子里跳出来二三十人。有八路军，柱子领着民兵也在里面，还有儿童团拿着红缨枪，这些人迷茫地看着张富汗。
　　张富汗果断地说：“张天鼠，把这些人的眼睛蒙上，先带回去再说！”
　　④、十个人全部被蒙上了眼睛，包括刘大狗在内。两个壮汉用一个简易的担架把刘大狗抬着，其余的全被押着。由二宝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前面人的枪托，听到外面唱起了熟悉的《八路军军歌》：
　　铁流两万五千里，
　　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苦斗十年，
　　锻炼成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一旦强虏寇边疆，
　　慷慨悲歌上战场。
　　首战平型关，
　　威名天下扬。
　　首战平型关，
　　威名天下扬。
　　游击战，敌后方，铲除伪政权；
　　游击战，敌后方，坚持反扫荡。
　　钢刀插进敌胸膛。
　　钢刀插进敌胸膛。
　　巍巍长白山，滔滔鸭绿江，
　　誓复失地逐强梁。
　　争民族独立，求人类解放，
　　这伟大的重大责任，
　　都担在我们肩上。
　　刘大狗躺在一个简单的担架上，初开始不停地嚎叫呻吟，听到这些歌曲后，不服气，感到受了侮辱似的，就也变腔变调唱起了《国民党抗日歌曲》；曹富贵和赵毅跟着唱，何大林和大头也跟着瞎哼哼起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
　　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
　　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
　　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
　　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
　　净胡尘，
　　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
　　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
　　大旗招展日无光，
　　气吹太白入昂月，
　　力挽长矢射天狼。
　　采石一载复金陵，
　　冀鲁吉黑次第平。
　　破波楼船出辽海，
　　蔽天铁鸟扑东京!
　　⑤、“唉哟，唉哟……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刘大狗唱完，又大声哼唧唧起来。
　　【镜头特写：刘大狗龇牙咧嘴的形象；画外音：
　　“老鼠子，尿床没有？”
　　另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你姥姥当年没教你怎样尿尿，还来问你鼠大哥？”
　　“你不是姓张吗？怎样又姓鼠的了？你究竟姓什么？”一人说罢，接着是哄堂大笑。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十二首相我当先，我比你大，眼红死你！”
　　
　　由二宝等人深一脚浅一脚被牵引着往前走，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又被单个分开了。
　　4、【短镜头：①、八路军某旅部，石桌边，旅长和一团长在商量事情。
　　旅长：“今天到师部了一趟，我部八路军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与狂妄骄横的日军进行了无数次正面和侧面的交锋，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师首长对我们的战绩给予了充分肯定；特别点到了你团的韩小乐营长，遇事粗中有细，慌而不乱。”
　　团长：“韩小乐是个这样的人，师首长要挖我的墙角？”
　　旅长：“不是挖你的墙角，而是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需要韩小乐去面对。你也知道，日本侵略军面临土崩瓦解的战争形势，加紧了对豫陕鄂的进攻，企图在伏牛山地区建立日本后方基地，为疯狂的反扑创造条件，我们要做好应对。”
　　团长：“师首长有什么指示？”
　　旅长：“尽管抗日形势发展了变化，咱八路军的日子也不好过，连一件换季的衣服也没有，粮食布匹、武器弹药、医用器械等等军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因此，上级领导决定在豫西日伪军占领的缝隙里开辟八路军军需的后方基地，利用那里山高林密的有利地势，为八路军作战筹集军需物资，包括武器弹药。”
　　团长：“你的意思是让韩小乐去执行这一任务？”
　　旅长：“猜对了，不过你要亲自去安排。”
　　团长：“是！”
　　【短镜头：②、八路军某团部，团长给韩小乐倒了一杯茶。
　　团长：“上级点兵点将让你营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营长：“什么任务？”
　　团长和营长比比划划的镜头。
　　【短镜头：③、团长语重心长：“小乐同志，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你所面临的压力和困难不会比战场上少，甚至有的阻力就来自我们的中国人，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营长：“是，我记下了。”
　　团长：“尤其是国民党的官员，因为战乱而争权夺利的现象时有发生，勾心斗角特别严重。要想把各部门之间沟通起来，有相当大的难度，你应该清楚，你们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营长：“这我知道。”
　　团长递给了营长一份材料：“好则是日伪军的势力还未渗透到这里，县乡区保等很多衙门还在国民政府的把持之下。为了使你能顺利进入状态，地下党做了县政府的工作，对你的部队屯军下发了专门的文件。”
　　5、①、豫西的某个村子，八路军战士整齐地站在旷野里，大汗淋漓。
　　一个个拿棍拿刀拿猎枪的大汉，瞪着愤怒的眼睛，一字排开，形成了一道人墙，他们冲着韩小乐的队伍又喊又骂：“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
　　“强盗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兵痞子，土匪！”
　　只见韩营长走上前，向愤怒的乡亲们鞠了一躬，刚说了一句：“乡亲们，我们开拔到这来是来帮大家发展生产的……”
　　一个汉子截断了韩营长的话：“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谁信呢？”
　　其他人跟着起哄，乱纷纷的：“你们来这里又要和我们夺食吃，没门！”
　　“你们敢踏进村子一步，小心铁叉不认人！”
　　“你们口口声声抗日，为什么不上前线，却要在这里砸我们的锅？”
　　“你们是逃兵吧？”
　　韩营长掏出县政府的文件说：“乡亲们，这是县政府批示的文件，我们就在村外荒场上宿营，绝不扰乱乡亲们，请大家放心！”
　　汉子们纹丝不动，继续喊：“县官不如现管，他的文件还不如一张黄表纸！”
　　“丘八们，日本不来侵略我们，你们却要来侵略我们，你们是强盗！”
　　“如果你们再不开走，我们老老少少跟你们拼了！”
　　“就是，我们是做庄稼的老百姓，就是县官来，他能把我们吃了？”
　　庄稼汉子们群情激越。战士们任当地百姓骂，一句也没还口。
　　面对寸步不让的乡亲们，韩小乐没辙了，黄参谋只好出面替他做抗日宣传：“乡亲们，听我说一句。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是自己的军队，是打日本人的。我们来这里一是帮助乡亲们生产，第二是要进行休整！大家放心，我们决不伤害百姓。”
　　“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庄户人大吼，“你们别甜言蜜语糊弄人了！你们还不是来占我们的土地，夺我们的粮食！”
　　“乡亲们，我们只在村外的空场上搭帐篷，一旦战争需要，我们立马就要开赴前线。”黄参谋耐着性子说。
　　“鬼话连篇，我们不相信！”庄户人异口同声。
　　韩营长热血上涌，“嗖”地从绑腿中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冲着乡亲们说：“我叫韩小乐，是这个营的营长，今天我把话撂到这儿，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大家不相信，我把右手交给各位！”
　　韩营长说完，把右手伸到一个碾盘上，左手高高地把匕首举了起来……
　　②、“慢！长官慢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刘天一不紧不慢从后面赶了过来，他后面紧紧跟着魏群宝，“你们不相信长官的话，连我刘天一的话也不信吗？散开，散开，干活去，再闹事，我可就不客气了！”
　　看来刘天一说话还是有份量的，乡亲们慢慢走开了，边走边回头看这边事态的发展。
　　韩营长上前紧紧握住了来人的手：“谢谢刘先生理解我们，谢谢！不知道我们该怎样称呼你？”
　　“鄙人姓刘，叫刘天一，就是这个庄上的。”来人又指着身后的大汉，“这是我的贴身拐棍，姓魏，叫群宝。”
　　韩营长伸出双手要和魏群宝握手，魏群宝则抱抱拳。
　　“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长官见笑了！”刘天一显得很谦虚，“群宝，你呀，太失礼节了！”
　　“哪里哪里！”韩营长陪笑。
　　“这里百姓不开化，委屈了自己人。唉，没办法，让八路同志见笑了。”刘天一发出感叹。
　　“今天幸亏了你，不然，我可要残废了！安顿好之后，我们亲自登门拜访！”韩营长诚恳地说。
　　“不敢不敢，韩营长和战士们在旷外过夜，刘某心里实在不安呢！需要帮忙，尽管吱一声！”刘天一显得大大方方。
　　“那是一定，晚一天到刘府上专门拜访！”韩小乐和黄参谋同时说。
　　刘天一慢条斯理地离开了，魏群宝形影不离地跟在后面。
　　③、黄参谋看了一眼韩营长：“你也太感情用事了，幸亏刘先生，不然你右手残废了，革命要遭受到多大的损失。”
　　“不这样，乡亲们不信任我们。刘先生的话咱得遵守，不然麻烦更多。”韩营长皱着眉头说。
　　“什么话？”黄参谋问。
　　韩营长说：“刘先生是在等咱们说出只在村外旷场上宿营时，他才正式出面的，这个刘老板关键时候帮了咱们的大忙，可又给咱划定了圈子！”
　　“是啊，咱能站住脚就不错了！”黄参谋说。
　　“唉，后面的工作可怎么开展啊？”韩小乐担心地说。
　　“咱走一步说一步吧！”黄参谋安慰说。
　　“只好如此了！”韩营长摇着头笑笑，“我们提醒我们的战士要真心地帮一帮老乡们，让这里的百姓真正认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④、八路军战士在村外的荒场处建立营房，搭建帐篷，支起锅灶，乡亲们在村子的角落里暗暗窥探着他们，只有一个姑娘有时挎着菜篮子从营房前经过。那姑娘长头发，一笑一朵花，战士们和她说话，她只歪着头笑，有时用手比比划划。
　　“是个哑巴！”一位战士小声说。
　　这姑娘打了一个机灵，扭头看了那位战士一眼，一脸不高兴地离开了。韩营长走过来批评道：“我们初来乍到，对任何人都要注意礼貌，不能说话不讲分寸！”
　　小战士涨红着脸低下了头。
　　⑤、战士们就在空场内训练、开会、学习、休息。
　　韩营长：“这两天工作毫无进展，难呐！”
　　黄参谋：“粮食紧缺，司务长到镇上去买，往往一回只带一点点，战士们饿着肚子，也不知道怎样抱怨了。”
　　韩营长：“战士们衣服破了，仍旧穿上，脏了趁黑在水里沾两下搓搓，现在天还不太热，夜里很多战士冻得乱抖，你们知道不知道？”
　　黄参谋：“我也了解了，战士们头发长了，到村里去找人理发；但理发匠大腿敲到二腿上，死活也不给理，只好回来找刘卫生员用剪子剪。你们看，李大个子的头像不像秃瓢？”
　　韩营长：“我就是留长发当女人，也不让刘振国给剪成李大个子那个样子的，难看死了！唉，还不如脱了八路皮当土匪去，在这里开展工作却是遇到死水一潭！”
　　黄参谋：“这像一个八路干部说的话吗？”
　　韩营长：“咱总不能把人马拉到这里享这份清闲，受这份活罪吧？”
　　黄参谋：“想一嘴吃个胖子是不可能的，慢慢来，会好起来的！”
　　韩营长：“上级不会只安排咱一处开辟后方根据地吧？”
　　黄参谋：“肯定不会只咱一处，但作为军事机密，你、我肯定不会知道他们在哪里发展，估计他们的情况比咱们好不了多少，等待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