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鸣连载】爱的路究竟有多长（40-41）

　　刚入初夏，太阳就给人们一个下马威，热情得让人受不了。灼热往往使人心绪不宁，更容易令人判断错误。寒风一宿没有睡好，下了决定。他要再次痛打冷阳，打得冷阳惧怕，冰儿心痛，就算冰儿依然不回来，他也得出出这口恶气。寒风已经好些天没有去上班了，闲得无聊，就把家里的碎煤集中起来，想要自己加工煤球。
　　可是，他仍然不能静心去做。铁锹插在搅拌好的煤堆里，旁边是刚刚做好的几个湿漉漉的乌黑黑的煤球，排列得整整齐齐，在烈日的熏烤下散发着蒸汽。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短裤的寒风两眼四处张望着，心思根本不在做好了几个煤球上。突然，他看到冷阳从家里出来了，他的两眼放光了，就像饿狼发现了羊，面露凶光。冷阳离他还有二十来步，他开始高声叫骂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你妈x，你破坏我的家庭，你不是人。”一边骂着，手拿起铁锹直奔冷阳走去。
　　冷阳的车跑长途了，他没有跟着去。无论多热的天，他都习惯衣帽整齐，雪白的衬衣扎在深蓝色的裤子里，锃亮的皮凉鞋里白净的袜子随着步伐若隐若现。他妻子总是说他就是个衣服架子。但他自信自己是个很标准的衣服架子。他准备去见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处理一下债务问题。刚一出门，远远的寒风就进入了他的视线。原本神采奕奕的表情霎时灰暗了，他讨厌看到他，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去观察他，他得时刻提放着他狗急跳墙。
　　他偷眼瞧见寒风的架势，不容多想，急忙转身跑回家，也拿了一把铁锹。正巧被她妻子见了，看他神色匆匆，急忙问。冷阳随口答了一句“和寒风打架”，就跑了。她妻子心里恨他，自作自受，还是喊了他的兄弟。碰巧他侄儿也在家。
　　寒风以为冷阳惧怕他躲回家了，没想到，冷阳挥动铁锹直冲过来了。冷阳不再有负疚感了，他同样憎恨寒风，他一而再，再而三忍让，终于忍不下去了，他要给寒风一个教训，以后不要再找自己事儿。他的脑海里泛起了寒风扇冰儿耳光的镜头。种种意念涌上心头，自然就打得理直气壮了。
　　两把愤怒的铁锹纠缠着，谁也占不了上风。冷阳的弟弟和十七八岁的侄儿一起赶来，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寒风被打翻在地，没有了还手之力，嘴里在不断地叫骂着，根本没有丝毫怯懦，疯了一样地反攻。寒风的兄弟没有人在家，他嫂子听见动静，慌忙跑出来，周围的邻居都在围观，没有人上前去拦挡，谁也怕伤着自己。他嫂子看三个人打一个，急忙打了110。村子离派出所很近，瞬间，两个警察就到了。及时制止了战争。询问了情况，见没有大的伤口，而且来的人认识寒风，说了几句不准再寻仇报复之类的话，也就走了。
　　寒风的背上，腿上和腰处都受了一点皮外伤，血痕斑斑，但是血没有流下来。他不住地骂着：“冷阳，我一定要弄死你，今天是你人多，老子不服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冷阳妻子也在旁边数落着寒风：“不知好歹的家伙，忘恩负义，冷阳明里暗里支援你们多少钱。把借我们的两千元还给我们。”寒风不认账：“谁借你家钱了？”冷阳妻子气愤不已：“不是你告诉我的，冰儿住院时，冷阳给你两千元吗？”寒风独特的大嗓门在隆隆地响着：“钱没有给我，钱给了冰儿妈妈了。”冷阳听着他信口雌黄，觉得很没有面子，什么都被吵架抖了出来了。他喝着他妻子，不让她再说，而她的怨气又洒在冷阳身上了。
　　冷阳只有自己回家，收拾干净，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耳畔还是各种各样的吵骂声。此时的他心里愈发思念冰儿，但是，没有了手机，他只能等待冰儿和他联系。他想再买一个，又担心重新被寒风的小间谍偷走了。他心里想：第二次了，为了爱情而战争，为了冰儿战争。他深深明白了“夺妻之恨”，寒风会仇恨他一辈子，并且还会伺机报复的。
　　寒风回到屋里洗漱一番，稍微凉快了些。他按耐不住自己，立刻骑上摩托车去城里找冰儿的。
　　坐落在繁华街道的一座高楼的一楼，有四五间的门面，宽大的玻璃门敞开着，整洁的柜台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药品或者保健品。冰儿穿着浅蓝色的短袖衬衣，下面是黑裤子，脚蹬平顶凉鞋，长长的头发盘起来用一个深蓝色蝴蝶结扎着，这是药店统一的打扮。将近正午，顾客不多，冰儿正在整理药品，忽然听到同事的喊声：“冰儿，你老公来找你了。”以前寒风来找过她，有个别熟悉的同事认识。冰儿转身，透过大玻璃窗往外看，果然是寒风坐在摩托车上等她。冰儿不想让同事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想见寒风，但是没有办法不出去。只好出来，用一种极讨厌的目光瞧着寒风：“你来做什么？我正上班呢，有事快说。”又想起儿子，气氛极了：“你怎么那么缺心眼啊，不让儿子在城里上学，眼看儿子有了小进步，你又害了他。我每天接送，又不用你管生活费，你还要他回村里，回去你又不管他学习。你对孩子简直就是犯罪。”
　　寒风气呼呼闷着嗓子嚷嚷，毫不回答冰儿关于孩子的责问，只是说冷阳家三个人打他一个了等等。冰儿不屑地说：“肯定是你找事，他是不会主动打你的。就得让你尝尝苦头，省得你处处自以为是。你跑来告诉我做什么？”
　　大街上人来人往，冰儿不想和他争执，准备回店里。寒风急忙问她：“我是真心来找你回家的，你到底还回家吗？求你了，我和孩子真的离不开你......”
　　“不回，坚决不回。幼稚。”冰儿已经听腻了这样的话，没有听完转身就走。
　　“你不回，就别想见到儿子了。冷阳，我绝不会饶了他。”寒风暴怒的声音飞速而至。
　　冰儿立定身子扭过头，很正直很严肃地，甚至有些语重心长了：“我劝你不要做违反法律的事情，法律是无情的。我虽然不愿回去，也不希望你坐牢，毕竟你是儿子的父亲，你要尽一个做父亲的职责。你父母很慈祥，养你不容易，他们还等着你来孝敬呢。世上离婚的人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人生注定会有很多风雨的。”说这番话，冰儿发自内心，冰儿知道，唯有儿子和他的父母是他永远的牵挂，是他的软肋。
　　冰儿担心寒风再来找他，担心他来这儿撒野，她忐忑不安了。她感觉和寒风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很理解他，可是，现在他觉得她一点都理解不了他，三番两次玩这种游戏，先把自己赶走，然后死乞白赖哀求，自己都筋疲力尽了，他却乐此不疲。她为儿子有这样的父亲悲哀，为自己当初的轻率而悔恨。
　　当天晚上，冰儿家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冷阳的父亲。老人是背着儿子，专程来找冰儿，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冷阳以前答应过你什么，请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根本没有钱带你走，他对你的承诺他无力做到。我来问问你，你是否能够再次与寒风和好，是否能够再回去。”看着老人斑白的两鬓，听着老人的话语，当着自己爸妈的面，冰儿没有了那晚在冷阳家的勇气，她说不出来她爱冷阳，她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不管他是否有钱这样的话。她沉吟了片刻，笑着，尽量装得若无其事：“伯父，我和冷阳之间没有什么，他也没有承诺过什么。我和寒风之间与冷阳无关，我是不会回去的。”送走了冷阳父亲，冰儿爸爸旁敲侧击地说：“老头为了保全自己儿子，担心自己儿子出意外。从前，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性命的大有人在啊！”冰儿明白了冷阳的处境，真的是很艰难，心里仍旧不服气，不相信寒风真的会不要自己的性命和冷阳拼命。
　　
　　四十一
　　冷阳清楚地记得有六天没有见过冰儿了，终于可以相见了。他仔细地洗去外出回来的风尘，小心翼翼地刮着胡须，换上干净的衣裤，还没有忘记刷刷鞋上的灰尘。每次都要收拾得自己满意，才出门。然后，不露痕迹地从家里出来，到公路边打车。看看时间，将近六点半了。心里越着急，越等不到车。每次冰儿都会不由分说责怪他来得太晚了，害得她久等了。但是他却毫不在意她的责怪，她责怪自己是因为自己去晚了，就可以证明她同样很想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心里想着，不眨眼地盯着公路，生怕错过一辆车。远远看着出租车的标志，他急忙挥手。五分钟后，如愿到达和冰儿约定好的地方。冰儿一袭白裙，白色高跟凉拖鞋，站在华联超市门前，正朝冷阳下车的地方观望。冷阳一眼就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发现了冰儿，看着冰儿的打扮，如清水芙蓉般脱俗，脸不施粉黛却白里透红，纤细的腰身，玲珑的身材，飘逸的裙子，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冷阳有些眩晕，从远处看简直像个少女，一点也不像三十出头的女人。夏天让女人更美丽。冰儿不属于很美丽的类型，但却楚楚动人，又夹杂着十足的成熟的女人味。身旁停着破旧的自行车，显得大煞风景。冷阳心里暗暗发誓，这样精致的女人，他要爱她一辈子，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只做他冷阳的女人。
　　冷阳走近了，冰儿用灿烂的笑容迎接他。他一把握住她的纤纤玉手，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怜惜地说：“乖啊，等着急了吧，今天等车耽误了时间。饿了吗？吃点什么？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冰儿清清亮亮的眸子里即刻荡漾起了温柔的快乐，甜美的声音脆生生，笑盈盈：“我刚刚过来，没有等太久。”然后，提议去吃“麦多士”。县城里是没有麦当劳的，就只有性质差不多的同类产品。比如麦多士。存了车，进去坐下来。冷阳调侃地说：“我不喜欢什么西餐，哪里有我们中国传统的饮食有味道啊！我们的饮食制作精细，烹炒煎炸炖烧煮煲，十八般厨艺，南北大餐，几大菜系，哪里是西餐能够比得了的。从古到今，饮食已经成了一种文化，成了一种精神而存在，这里边沉淀了多少隽永的思想境界啊！”发表完对西餐的不屑，又加了句：“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就奉陪，只要你开心就行了。”
　　冰儿吃着汉堡，满眼笑意，她喜欢他侃侃而谈，无关内容对错，有时候故意和他抬杠：“对，你说得都对。但是这里有浪漫的音乐，有舒服的空调，没有餐桌上的杯盘狼藉，也没有酒精的味道，更没有吆五喝六的划拳。这里很宜人，虽然不能填饱男士的肚子，填饱我的肚子是没有问题的。这里更适合年轻人谈恋爱，又经济又不失情调，桌子与桌子间距较远，互相不影响，多好！比去咖啡厅，或者更高档的餐厅包间要便宜，你坐多久都没有人赶你的。”
　　冷阳看着调皮的冰儿能说会道，止不住的赞叹：“我的乖，就是好口才，我是说不过你的。只好投降了。”接着又满脸神气，兴奋地，还有点坏坏地说：“这么说，你带我来这儿，是来谈恋爱的。让我体验体验年轻人的滋味。”
　　冰儿早已习惯他的夸奖，而且很受用，意犹未尽地逗他：“对于饮食，你说得那么热闹，你会做几道菜啊！我可是听她说你什么也不会做，就只会挑剔。”
　　冷阳的脸色有点暗淡：“并不是我不喜欢厨艺，也不是我大男子主义，是因为我烦她，每天处于痛苦之中，哪有心情去做。无法抱怨她的人了，只好抱怨她做的菜了。”说完叹了口气，温柔地注视着冰儿：“也许是上天眷顾，让我遇到了你，和你在一起，我太幸福了。如果我们在一起，我肯定会精心去做菜。说实在的，做菜并不难，关键是愿不愿做，熟不熟练的问题。每一种菜，仔细去品，就能把制作方法想的差不多。”
　　冰儿笑完了他太自负，又冷静地分析着：“你痛苦，她也痛苦，可是却不分开。为了孩子，为了责任，为了面子......这就是你们这一代人的悲哀。我就想不通，痛苦的婚姻对孩子难道没有影响吗？离婚的双方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呢？如果双方依然爱孩子，对孩子好一点，也不会对孩子造成多大影响吧。哎，不说了，现实如此......”又苦笑着：“我何时才能吃到你做的饭菜呢？”
　　冰儿的伤感随即而至，忽然发现冷阳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迷离，眼神朦胧，好像没有认真听自己的话。冰儿拿手在他眼前晃，冷阳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指指冰儿的衣服，压低嗓音：“裙子领口太低了......当然，和我在一起，我是高兴的。如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得小心，别穿这样性感的裙子。”
　　冰儿的裙子领口里边有一层薄薄的衬布，窄窄的肩上斜下来的纱在胸前交叉缝着，显得脖颈修长。这是今年裙子最流行的款式。服装设计师要的就是那种似露非露的感觉，女士穿这样的衣服是不能弯腰的，就连低头也得特别小心。当然了，也有的人故意逢迎设计师的意图，演绎美的展现。冰儿顿时羞红了脸颊：“你这个坏蛋。”然后又加了句，“卖的衣服如此，我有什么办法！除了你，我哪里有过和其他男人一起啊？”说着，用手往上拽了拽。
　　冷阳看冰儿在自己面前还会害羞，觉得别有韵味，就这样看着聊着，他已经醉了，心旌飘摇神思恍惚了。他笑了笑，安慰冰儿：“其实很漂亮很迷人，我是故意逗你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思绪，才回答刚才冰儿的问题：“她的思想如果和你一样就好了，可惜，她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这样的话冰儿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她傻傻地期待着。冷阳重新把话题转移到眼前的食物了。吃汉堡时说没有烧饼夹卤肉香，吃鸡腿时说没有烧鸡店里卤过得有味道，薯条尝了一根干脆就不吃了。但是他看着冰儿吃得津津有味，就觉得很开心，感慨道：“你是什么都容易接受并且习惯，我就不行了。”
　　冰儿偷笑：“老了吧，跟不上时代进步了吧。”冷阳马上反驳：“谁说我老了，一点也不老，有你陪着我就不会老，年轻着呢。”
　　说了很多，笑了很多，终于又说到眼前了。快乐的空气里渗入了密布的阴云。冰儿给他说寒风：“寒风居然买了一辆电动车送到家里，告诉爸妈：我和冰儿吵架是因为电动车，现在我给冰儿买车了，让她回家。哎，你说好笑还是好悲啊！硬要把车子放下，车子放了两天，他推走了。他还来药店找我。我都烦死了。他的所作所为，好像是在原谅一个出墙的女人，不计前嫌，显得自己大度并且给我台阶呢。街坊邻居和亲戚都被他打动了，纷纷劝我回去。”
　　冷阳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神采飞扬：“我就怕你和上次一样再回去，那样的话，我就只有去死了。”
　　“我还没有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爸妈和雪儿都劝我出去打工，这样就可以躲开寒风。当然他们还希望我找到另外合适的人。”
　　“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说这样的话。你打工走了，我见不到你，怎么办啊？你能不想我吗？再别说另外结婚啊，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了，你找不出第二个人。如果你真的走了，我就出去找你，如果我找不到你，我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冷阳的目光灼热而又痛楚：“冰儿，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家，但是，以后一定会的，你相信我。千万别走，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能够没有的。”
　　冰儿笑了笑，柔声说道：“你这个傻瓜，如果我能够舍得你，我就走了，还和你说这么多干嘛！我不走远，但是必须离开家，否则，家里不能安生，寒风经常来骚扰。我上班也不能正常，所以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我想去市里，租个房子，再找一份工作。”
　　“我一切听你安排，随时听你调遣。”笑容又爬上了冷阳的脸颊。
　　“可是，小雨点怎么办呢？我们在这里浪漫，孩子在家受罪呢。”冰儿的眼圈红了，“哥，帮帮我，我该怎么样才能争取到孩子呢？我不想上法庭起诉他。”
　　“别难过，我给你分析分析。你们协议儿子是归你抚养的，如果起诉，你是绝对胜算的。但是，不用起诉的话，你就得等等。他只不过是用孩子来要挟你回去，时间久了，孩子肯定会归还给你的。我上次就这样说了，你偏不听，你想想，他不会一直单身，肯定要再找，带着孩子，很难找的。况且他又不务正业，现在很多女人是只关心钱的，更不会喜欢前妻留下的孩子。”
　　听着冷阳的话，倒也在理，冰儿更觉得孩子可怜，眼泪扑簌扑簌地滚落。冷阳接着劝解：“孩子不会受多大罪的，寒风的爸妈会疼爱孩子的。”说完连忙递给她纸巾，“看看，不哭了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擦擦脸，我们出去吧。”见冰儿没反应，站起来，转到冰儿身旁，逗她：“我的乖，是想让我来给你擦呢。走，出去，我领你个地方好好哭，只要能够把孩子哭回来，我也陪着你哭。”
　　冰儿破涕为笑了，镇定了一会，两个人双双走出来。刚刚感受了冷气，觉得外面好温暖，连风都是暖洋洋的。昏黄的路灯下仍然有很多在夜里营业的摊贩，街上没有了白天的喧哗。冰儿左手挎着包，右手习惯地挎着冷阳的胳膊，冷阳扭头看看冰儿的脚：“今天你穿的鞋跟又高又细，如何能够散步呢？不如，骑车遛吧。”冷阳瞪着车，冰儿坐在后座上，其实很不舒服的，但是心里甜滋滋。冰儿用胳膊圈住冷阳的腰，车子慢慢地行，话是不停地说，冷阳说了他生意上的不顺，冰儿安慰着：“生意嘛，就是有好的时候，有不好的时候。有时候，不是自己的力量所决定的，受国内国际大气候影响，也受国家宏观政策调节。所以，不必太沮丧，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有时候，就算赔钱，也得坚持，是吗？”
　　“是，是，我的冰儿，什么都懂，是我的智囊。”冷阳大笑着。
　　“你开心就好了，我担心你压力过大，身体不好嘛。”冰儿解释着。
　　“和你一起，你就是什么都不说，我就放松了，身心愉悦了。懂吗，我的小乖乖。我只不过向你汇报汇报我的工作。”冷阳开心的声音从前边飘进冰儿的耳朵里。
　　冰儿把头靠在冷阳的后背，闭上眼睛，嗅着冷阳的气息，喃喃着：“我真的很快乐。”穿过大街，走向城外的环城路，风渐渐地凉爽了，灯光渐渐暗了，夜的味道也浓了。冰儿不喜欢城里的夜，闪烁的霓虹夺取了星星的璀璨，令人眼花缭乱。田野里的夜好寂静好清爽，路边的麦子即将成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车子拐到了静谧的小路，冷阳停了车，冰儿下来。“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会吧。”没等冰儿回答，冷阳已经紧紧地搂着了她的腰，堵住了她的唇。此刻的爱，就是说不完的话，拥不完的抱，亲不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