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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连载】爱的路究竟有多长(22)

作品名称:爱的路究竟有多长      作者:水湄莲影      发布时间:2012-06-17 12:38:48      字数:5368

  这天冰儿照例提前十五分钟上班,满头大汗的拖地,陆续而来的业务员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谈笑着,拖把到跟前才不情愿地抬抬脚。冰儿最讨厌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干活,业务员的眼神里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猥亵的味道。上司黄头走过来,看着冰儿脖子后边露出的白皙的皮肤,轻轻地拍了一下,擦桌子的冰儿受了惊猛地一回头,他很有意味地说:“你家寒风昨天下班之后给我打电话,问我加班了吗?我说没有啊!怎么,你没有回家啊?”表情很不一样,话里话外都有意思。业务员在旁边起哄:“约会了吧。”“田野里好舒服啊!”此时的冰儿唯有沉默,否则,还会有更多的话不堪入耳。看着黄头没有一点做领导的尊严,满面不怀好意的笑,突然想起那天骂自己没长眼的人长得和他倒有几分相像,一种很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事实上,昨天冰儿按时下班,寒风昨晚也没有给黄头打过电话。
  电话铃声大作,接电话是冰儿的工作之一。旁边有业务员会说:“是你老公查岗了吧。”诸如此类的玩笑一再发生。冰儿觉得很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些男人的玩笑。冰儿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乱七八糟的的男人,更不会和男人们在一起开无所谓的玩笑,她会生气会脸红,而不知所措,那些男同事反而笑话她装纯情。冰儿真不喜欢这份工作,清闲得令人烦,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成就感,最烦恼的就是听他们的瞎侃。冷阳早就提醒她这份工作不适合她,他也不喜欢冰儿整天和那些无聊的人在一起,最不开心的就是不能容忍别的男人拿冰儿开玩笑取乐。
  冰儿回去向寒风发火,寒风总是说自己没有打过电话。“我就不相信,如果你一次也没有打过,他们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是你对我不放心,经常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吧。如果真不放心,我辞职好了,你赚钱养我吧。免得你不放心。”冰儿实在是生气,但是她不知该生谁的气,责怪寒风对自己那一次的大打出手吗?如今已经是事实了。如果没有那一次,她不会有这样的名声,她也就不会受到诸多的羞辱。负气之下,冰儿递交了辞职报告,辞去了干了将近一年的工作。上司很快就批准了,因为她并不是特别会来事的人,她在单位的表现名不副实,上司对她并没有过多的“赏识”。
  寒风凭着自己的身强体壮,努力的适应着繁重的工作,从初夏到入秋,他坚持下来了,他经受了体力劳动的锻炼,他的胳膊的肌肉变得越来越发达,他已经不再感到工作那么可怕,和班里的同事都熟悉了,慢慢地有点喜欢这份工作了。看着一天一天积累的工资,他知道自己的劳动有了很可观的收入,而且也体会着冰儿生活上的体贴入微的照顾。冰儿不再骂他懒惰,事实上他下班之后,由于累所以睡觉多一些,也就很少去打牌喝酒了,也避免了很多冰儿的讨厌。
  一天早上八点半,寒风准时下班,冰儿端过来饭菜。寒风吃饭很快,冰儿忍不住在旁边关切地说:“吃慢点,对胃不好,就像和谁抢着一样。总改不了这样的毛病。”
  “在部队呆的三年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寒风一边嚼着菜,一边说。
  “那你怎么没有军人的气质呢?”冰儿揶揄着:“别提你当过兵了,丢人啊。”
  “我的优点你看不到,你眼里我都是缺点。”寒风丧气地说。
  “让我想想你有什么优点,说你肯勤劳肯吃苦吧,你给别人干活很卖力,家里的或者地里的活都是在很无奈的情况下才干。说你心眼老实吧,却很多时候自己耍小聪明,让人一眼就识破。好了,不说了,吃完睡觉吧。我去给你洗衣服,这衣服太脏了。”冰儿理解寒风的辛苦,在家里尽量地让他吃好睡好,才能保证他有充沛的体力去工作。她对寒风的抱怨少了,关心多了。她努力地想做好妻子的责任,弥补自己所犯的错。
  阴沉的天,有些闷热,一股大风迅猛地席卷而来,伴随着咔嚓咔嚓的雷声和夺目的闪电,铜钱般的大雨点说到就到。冰儿赶忙收起了刚刚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入秋了,雨还是这么急,就像夏天的狂风暴雨一般。看着雨,冰儿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酣畅淋漓地快感,似乎不再那么压抑了,大珠小珠落在地上,立刻汇成一股股的溪流欢腾着流到更低处。半个小时的大雨,冰儿呆呆的望了半个小时,望着头上四方的天,好苍茫啊,“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看不到杨柳,只有粗大的梧桐静默地站在雨里,接受雨水的洗涮。帘幕无重数是实实在在的搁在心里,大雨之后感到莫名的惆怅。外边邻居说话的声音打断了冰儿的发呆,“你这是去干嘛?”“哦,趁着下过雨了,去给玉米施肥,肥料马上就可以融化,不用等开机井浇地了。”是给玉米施肥的好时机啊。干旱了很久,对于玉米而言真是一场及时雨,趁着雨水施肥,可以快速融解。
  看看表,不到十点。冰儿想着七八分的地,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寒风上夜班太累了,就没有惊动他。自己推了三轮车,把半袋化肥放上去。此时的雨已经变得淅沥淅沥,很柔和地滋润着大地。冰儿脱了短袖和裙子,换上了长袖长裤,戴了一顶遮雨的草帽,就骑着车去地了。由于上班忙碌,冰儿和寒风谁也没有来自己的责任田看过,秋天正是杂草疯长的时候,不是所有的杂草都惧怕除草剂的。冰儿钻进半人深的玉米地里,一看发愁了,很多狗尾巴草正在茂盛地吸吮着雨水的滋润,水灵灵的,精神百倍。她不能学寒风,不能直接撒入化肥,她要先拔草。用事先带来的塑料布盖住化肥,以免淋湿。然后开始和杂草作战,心里着急,两只手一起上,揪住一把一把的草,飞速地往外拔。累得腰疼了,站起来歇一会接着拔,身上早已被玉米叶子的水分打湿了,手上沾满了泥水,时间久了,指头也伸不直了。为了节约时间,杂草就放在了地垄上,草拔完之后。开始撒化肥,开始化肥太重,她一只手移不动,只好把袋子放在地上,洒一小块挪动一小块。等手提得起来时,就洒得快一些了。掂量着抓一把,尽量保存均匀,轻轻地丢在每一窝玉米的根部。来来回回在湿滑的田里钻,草帽也不能完全保护头部,头发被玉米叶子弄得凌乱不堪,脸上也被刮出一道道红印,火辣辣地疼。从头到脚几乎都是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难受极了。倔强的冰儿坚持着全部洒完,从地的那一头钻回来,累得腰也直不起来了,但是,心里特别欣慰。她记得爸爸的话,人勤地不懒。
  从地里出来,雨已经完全停止了,天空好明净啊。风雨总会停的,不是吗?多么可爱的蓝天啊!冰儿伸了伸腰,做了几个扭腰的动作,活动活动酸痛的腰背。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想起自己很饿了,不知道儿子放学了没有,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赶快回家吧。急忙脱了凉鞋,掰开鞋底厚厚的泥,然后在河里洗了洗手,理了理被玉米叶挂地凌乱的头发。蹬着车子,快乐的哼起了歌“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很有一种成就感呢。由于土路已经变得很泥泞了,必须用力蹬。可是蹬不动,下来一看,车子不知出了什么毛病,推着走,车轮都不转了。哎,没有办法,推着走吧。平时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可是在泥泞中走,鞋子总是被泥粘住,拔不出来,走不快。于是,冰儿生气,干脆脱了鞋子,扔在车上,光着脚踩在泥泞中,别有一番滋味呢,好像回到了儿时。冰儿自己宽慰自己。三轮车骑着方便,如果推着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况且还要和泥搏斗呢。好费力啊!咧着身子,一手握把,一手扶着车座,吃力地超前挪动着。
  寒风被小雨点的喊声惊醒,“爸爸,妈妈没有在家啊?”原来小雨点已经放学了。
  “你妈呢?”寒风迷迷糊糊地问。
  “不知道。我找不到她。”小雨点喊着:“我饿了,我要吃饭。”
  “来,爸爸给你钱,你去买四包方便面。会不会?”寒风从被窝里出来,打开抽屉,抽出五元钱递给小雨点,“记着找钱啊。”
  小雨点早已一蹦一跳地跑了。
  寒风给儿子煮了方便面,等小雨点去学了,寒风一个人在生气,想了很久也猜不出冰儿到底去哪里了。心里特别生气,真是跑疯了,居然跑得连孩子都不管了,他思前想后,觉得冰儿近来是有些异常,他终于撬开了冰儿一直锁着的抽屉,寒风想看看冰儿的日记本,他觉得他琢磨不透她,他想搞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对不起她,他想为那些传言找到证据,却又怕找到证据。他一直对冰儿格外留心,但是冰儿总是滴水不漏,他讨厌冰儿外出,有时候偷偷拿走冰儿口袋里或者兜里的钱。他愚蠢的想,如果没有了钱,她就不会外出了。冰儿以为家里来贼了,没有想到过是寒风拿的,寒风还自以为得意呢。这次,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她的日记本,他看着看着,脸在扭曲在变形,呼吸变得急促,因为生气胸脯忽高忽低,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恨不得把日记本里的“他”碎尸万段。可是,里边没有写名字,他在苦思冥想,到底是谁?他几乎喊了出来,他发疯的用拳头朝着床捣,他敲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在骂着冰儿,骂着那个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他。突然,他听到外边有了动静。
  冰儿拖着泥泞的疲惫的双腿,终于走到家了。她把车子停在门外,然后进家,洗涮脚上的泥。“你给我进来。”一声因格外愤怒而怪异的声音,如同穷凶极恶的野兽在嚎叫。冰儿知道他又发神经了,不理他,依旧在洗脚。寒风已经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日记本吼着:“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冰儿一看什么都知道了,暴风雨来临了,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卑鄙。“你竟然撬开了我的抽屉,你这么卑鄙!”
  “我卑鄙,你是什么!婊子!贱人!淫妇!”寒风盛气凌人,不屑一顾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听着不堪入耳的骂声,冰儿异常的平静,也好,早晚都要揭开这张牌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离婚吧,我这样的婊子不配做你的妻子,我们分开吧。我早和你说过,我不爱你,我爱上了别人,你不信,现在信了吧。”
  冰儿的平静更加使得寒风愤怒地手足无措,满腔的怒火仿佛要把自己点燃,他不想化成灰,他要把他的火点燃外界,点燃冰儿,让她化成灰,灰飞烟灭。“你想得倒美,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要撕碎了他。”
  冰儿洗干净了脚,穿上了舒服的拖鞋。“我不会告诉你是谁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早已经破裂了,和谁都没有关系。”
  “你说不说?”寒风咬牙切齿。
  “不说,就是不说。”冰儿毫不松口。“你有没有人性,就没有看看我一身的狼狈不堪,没有问问我去干什么了,没有问问我吃饭了没有。”冰儿瞟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快三点了。“我是不爱你,可是我每天在打理这个家的方方面面,在照顾孩子,在侍候着你的饮食起居,在陪你睡觉,在尽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该我做好的事情,我都做好了。你限制不了我的思想,阻挡不了我爱上别人。从某种程度说,是你把我推给了别人,如果你好好的,有魅力有能力,我怎么会爱上别人呢?”冰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也开始激动了,她要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完:“我和你结婚的侍候,是想着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是想着和你白头到老的,并不是为了和你离婚的。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现在来责怪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感情的破裂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难道你没有责任吗?我给你不止一次地说过婚姻要靠双方的共同呵护,不能认为结婚了就万无一失了,我过去千万次的努力,你都视而不见。”
  寒风是说不过冰儿的,但是他仍然生气。“我再怎么不好,我没有拈花惹草,没有对不起你。你却对不起我。”
  “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们离婚吧。”
  “你告诉我是不是冷阳,告诉我他是谁,我杀了他。”寒风的眼里浮现着仇恨的杀机。
  “杀人是要偿命的,何况你有什么证据是他呢?”冰儿了解寒风,越是他可怕的时候也就是他最软弱的时候。
  冰儿不想和他继续吵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她去里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寒风突然进来抱住她,“我的老婆,我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寒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
  冰儿挣扎着:“我都累死了,连口水都没喝,又饥又渴,你算人吗?”
  寒风的大脑里想着冰儿和别人在一起的情景,他疯狂的扯着冰儿的衣服。“你现在还是我老婆。”
  冰儿用力的给了寒风一耳光,清脆的响声惹恼了寒风,“你竟敢打我?”
  “是你老婆怎么了,又不是你的奴隶,你应该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你已经不是人了,你是个畜生。”
  面对冰儿的义正言辞,寒风理屈词穷,他用力拖着冰儿,狠狠地一脚踹到门外,又补了一脚,“你给我走,我不要你了。”
  越过门坎,冰儿摔到在门口的青石台阶上,先挨着地的胳膊肘渗出了鲜血,疼痛迅速传递给了感觉器官。冰儿咬咬牙,站了起来,两眼直盯着寒风:“你有胆量有本事打死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我知道我打不过你,男人有的是力气,打女人是违法的。我不爱你,我没有犯罪。如果我侥幸没有死,我会去告你,会有法律惩罚你的。你和我离婚,离婚了我自然走,不用你赶。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没有离婚,我是不会走的。”她绝望而坚定的眼神直逼着寒风的眼睛:“是你用花车和鞭炮迎接我来的,我是合法来的,也得合法走。离婚了,我才会走。”
  寒风直视那一双镇定而又倔强的眼睛,没有勇气再抬起胳膊打人了,愤怒地说:“离婚就离婚。”他蹬蹬蹬跳上床,摘下床后的结婚照狠狠地摔了个粉碎,四处飞溅的玻璃渣子犹如破碎的心,玻璃不会流血,心在滴血。玻璃不会再愈合了,心也不会再愈合了。冰儿想着。寒风不解气地又跺了跺,照片上如花的笑颜面目全非。寒风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一颗即将爆炸的子弹,即将毁灭自己,用哆嗦的手指指着冰儿:“你,你真中!”在屋里像个困兽一样踱来踱去,一边骂着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一会又坐在沙发上顿足捶胸,唉声叹气。他始终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冰儿的平静,他无法自已,骂骂咧咧是他发泄地最好途径,满地的狼藉的相片碎片惨不忍睹,一想到这个家即将破碎,他恨不得把那个他碎尸万段。他狂风一样地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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