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虽然是相恋至深，差点结婚的恋人；虽然现在婚外情俯拾皆是且又是彼此渴盼；但真正走到这一步，慕兰还是有心理压力。
　　晨曦刚露，慕兰就醒来了。她温柔地对身边的建民说：“建民，今天我们要带着一颗虔诚的心，好好朝拜朝拜大佛。请求他对我们的行为宽恕，从此保佑我们两个家庭平安吉祥、福寿康乐。”虽然已经离婚，但是慕兰从没有认为这个家庭与己无关。
　　“你还相信这些？亏你还是个共产党员呢！”水建民刮着慕兰的鼻梁。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自己的心理平衡找个借口吧！”慕兰面露愧疚之色。
　　“好好好，听你的。”水建民搂过心仪已久的爱人：“一切听你的！”
　　……
　　八点时，他们迅速起床、洗漱、用餐。然后，打的来到灵山。
　　风景区外面广场上，人头攒动，车流不息。远远地就望见神秘的大佛端坐在上前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佛法无边，无所不见”。瞻仰大佛时，他们感到不论走近走远，或左或右，大佛的“眼神”总跟随着，关注着。以前只是听说过，还有看到过网上的介绍。当今天自己真正亲临现场，亲身感受时，慕兰还是有点吃惊：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佛眼”真的会“动”，难道真是“佛法无边，无所不见”么？
　　水建民笑着说：“我的小傻瓜，这是雕塑家的神来之笔和建设过程中的天作之合，创造了如此神奇的效果。关于灵山大佛的神奇，在民间和游客、信众中还有许多传说，你不知道吗？例如灵山大佛开光时的奇异瑞象、太子像开光千僧大法会时的祥瑞天气等等。其实，没开发之前的小灵山，就是一座穷山野岭。别自己给自己压力了！”
　　慕兰抵了一下手挽手，肩并肩的人，意即：“不许说对佛不恭敬的话。”
　　水建民会意地笑了。
　　他们随着人流到了山顶去抱抱佛脚，这可是唯一能够亲近大佛的方式。常说：“摸摸佛手有福气，抱抱佛脚抱平安。”慕兰与水建民手拉手，认真严肃地拉张开膀臂，抱着比人还高大的佛脚，暗暗地祈求佛祖能给她所爱的人，都带去平安吉祥、福寿康乐。
　　他们一起等仙水。一起烧香，叩拜。在许愿阁里，他们拿出五个一元硬币，对准自己祈求的许愿钟，慕兰三发两中，水建民两发两中，很高兴。
　　
　　“十一”小长假一结束，水建民与慕兰恋恋不舍地分开了。从此，电话信息，上网聊天是他们工作之外的主要生活内容。虽然远隔千里，但彼此每天都互通情况，双方在干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整日相守在自己身边的另一半，都不一定知道得这么清楚。可以说，彼此都沉陷其中难以自拔了。恨不得能朝夕相处、日夜相拥。不到两个月，水建民不顾慕兰的劝阻，从GZ飞回来了。
　　名义上是利用出差顺便回来，实际上两个城市却相距很远。当慕兰亲自驾车将水建民从机场接上车后，第一句话就是批评：“长沙到HA和长沙到GZ应该差不多远吧？能没有人质疑你这个‘顺便’借口吗？”
　　“谁有这闲精神？顺便回老家也是应该的啊！”坐上副驾驶位置，关上车门，水建民就吻了一下“驾驶员”：“见面不给见面礼，上来就批评！不象话！”
　　“我怕影响你的工作和声誉。善意的批评有助于成长啊！”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和你早日生活在一起。”
　　“酒也不想了？”慕兰巧妙地检查他们在“十一”期间达成的协议落实情况。
　　“基本上不想了。不对，应该这么说。基本上不主动想了！”
　　“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起我，就想喝酒；喝完酒，第一个想起的还是我吗？照这么推理，你现在不想我了？”慕兰故意逗他。
　　“不想你？那怎么可能呢！不想你，我绕这么一个圈子回来干嘛？你已经与酒分离了，不是同一个概念了。以前想你是痛苦的，所以要酒来麻醉；现在想你的过程是快乐的，想着想着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岂能让它来干扰？”水建民侃侃而谈：“难道你不是这个体会？难道你不想我们早日生活在一起？”
　　“我也想啊！但哪里是我们的藏身之处呢？”慕兰虽然离婚了，而且与心爱的人“已经结婚”，但是水建民的“绿卡”一天不到手，她一天不愿意公开关系！
　　“想就好，想就好办！只要我们努力，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水建民很自信。
　　“你已经‘解放’了？”
　　“没，还没有。”水建民支支吾吾解释：“我试探性提过两次，不同意。而且立马就把父母大驾请来了压我！”
　　“会利用，知道你头上有根紧箍咒。不说这个了！建民，今晚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你是好了。”
　　“是啊！我也考虑过此事，在市区你的熟人比较多，万一被人认出来，会影响你的名誉。要不委屈一下，到我老家那个小县城去怎么样？”水建民征求着慕兰的意见：“这样回家更方便些。”
　　“不管怎么样，我表示同意。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案了。”
　　晚上，他们就宿在金沟县城的一个小宾馆里。
　　一阵温存后，他们在讨论次日回老家事宜。
　　……
　　“我在这边等你，你自己驾车回去。”慕兰说。
　　“不行。和我一起去。”水建民坚持慕兰和她一起去。
　　“和你一起去，我难以面对你的家人。”
　　“父母亲已经去世，连我嫂子都没认不出你，其他谁还认识？”
　　“你不是已经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给水灵了吗？她能不说？”
　　“我大哥整天说不上三句话，嫂子虽然叽叽喳喳能说几句，都是东扯西拉不着边际的内容，水灵从小就不太愿意与她父母交流，有什么事情多数找我，估计他们暂时不知道。再说，就是知道了，有什么关系？不会影响你的光辉形象的。”水建民调侃着。
　　“我不是怕影响我的形象，就是难以面对过世的父母亲。想当年，妈妈那么喜欢我，她那双期盼渴望我的眼神至今我都没有忘记过。”慕兰说的是实话。
　　“在她老人家走之前，你没能成为她的儿媳，确实是她的遗憾，也是我们全家的不幸。但，如果你现在能和我出双入对，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补偿和安慰啊！”建民温柔地抚摸着慕兰的头，幽幽地说：“我父母早就知道我们夫妻关系不太好。”
　　“那更不能去。我们家毁约在先，他们对我有一个不好的印象，现在又和你这样不清不楚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九泉之下的老人会认为我不稳重，是导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的根源。”
　　“慕兰，如果说你是导致我们夫妻关系不好的根源，这话也不为过。但这不怪你！是因为我一直忘记不了你造成的，不是因为现在的关系影响的。你不去，我到家也待不住，总不能这么远回去绕一个狗尾巴圈子就走吧？不要在意他们怎么揣摩我俩的关系，同学，大不了情人。再说村里人不早就知道你这个‘校长姑姑吗’？我母亲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在此之前去父母坟上看看，烧点纸钱给他们过寒冬，你陪我去借机和他们说说心里话，也算了却一个心愿吧！”
　　建民说的全是心里话，慕兰觉得也有道理，表示同意。
　　安排好第二天的行程，他们又认认真真地讨论、计划、安排他们的未来！
　　“建民，你的计划没有一点实质性进展，怎么给我的却是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自信那是必须的！当我在维也纳酒店楼梯口，牵着你的手通过红地毯走进我们的‘洞房’始，我就发誓：一定要对这个全身心爱着我的女人负责！她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全在我的手上，我要尽全力弥补我们曾经流逝的岁月带来的缺憾！”
　　爱人的一番肺腑之言，慕兰好感动。她嘱咐着水建民：“建民，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解除婚姻关系最是急不来的事情，除非双方同意到民政部门去解决，其中有一方不同意都会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是这样想的：形式虽然重要，但是不唯一；重要的是，我们的幸福——那种别人体会不了的感觉！你对我如此尊重，害怕我受一点委屈，我好感动！我想通了，这与那一纸婚约相比，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怕你委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慢慢来影响我对生活与工作的安排。”建民很诚恳地征求着慕兰的意见：“兰，我是这样计划的，你看是否合理？首先解决我们的距离问题。我准备调回JS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我已经与我高中同学朱秀峰联系过，他在JS省人事局工作。等到接收单位有眉目了，我立即打申请报告。然后，边调动工作边离婚，这样时间就可以重叠交叉使用。就即使她不同意，拖个一两年也无关紧要，只要我们相聚方便即可。如果离婚顺利，那最好不过了！至于孩子和财产的分割，我的态度是随她。要孩子，我给她；不要，我带走。你这边，希少建能不能改变主意，给一个给你或者两个，我都会视如己出。万一都不给也没有关系，我们的年龄还能生。以前的孩子还尽到父母责任！”
　　“你的想法基本与我一致！水晶如果给你，浩淼或者海沐有一个跟我，我就满意了。因为我不想生了；如果水晶不给你，我孩子无论给不给一个我，我都要为你再生一个。”
　　“猫猫，你还是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乖猫猫！拥有你我一生足矣！”慕兰的话说到水建民的心坎里了，他亲吻着怀里的女人。
　　慕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关于工作，不会轻而易举搞定的，即使顺利也要一两年的时间。很麻烦的，何况你是跨省调动？解除婚约，因为我不了解你妻子的性格脾气，所以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建议。根据你描述的情况看，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要软磨，不能来硬的。”
　　“是的，你分析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