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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女人的内心世界

作品名称:随缘聚散      作者:荆琦      发布时间:2018-09-25 18:26:58      字数:8557

  一丝一丝地回忆,慢慢地回想。明扬记起:今年十一期间,自己给母亲伸请了一个QQ号,教她上网聊天,发发帖子、邮件等等。而且自己每次上自己班级的群她都会一起看,她说这让她回到了学生时代,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很羡慕自己现在的生活。她们上大学时没有网络,还是现在好。明扬发现母亲上网后是那么的开心、快乐。只要母亲快乐,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上了班级的群,全班所有的人一切资料就尽在掌握之中。电话、QQ、手机号什么没有啊!
  明扬陪母亲在校园里慢慢地散着步,为她介绍着沿途的风物人情。
  “妈!你和冰儿是在中秋之后才成为网友的吧?”
  “是啊!怎么了?”母亲邹宁小女生一样得意地说道。
  明扬不禁笑了,感觉她自从有了白帆这个女儿之后,越来越像小孩子了。感觉她现在好小啊!“那你认她作女儿是为了阻止她再次介入我和艾杰之间吗?”
  “不是!与此无关!帆儿如果想介入,什么也挡不住的!随时可以变为我儿媳妇的。我是真的喜欢她!她聪明、善良、独立、自尊。像她这样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周围追求她的男生多如牛毛,她并不为之所干扰,依然坚持着自我,寻求心中的理想。她多情而不迷茫,执着而不固执。这样的女孩子,以后定有所成就。一开始我只是出于好奇,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让你如此的着迷,你对她的喜欢是否仅仅只是因为她美丽?后来,在与她的接触中,我发现她博学、机敏、正义、谦逊、同情等等,那么多的优点!真是一个很难得的女孩子!看来我儿子的眼光真的很不错。”邹宁说着得意地看了儿子一眼。
  明扬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也很惭愧。“那我恭喜妈妈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
  “油嘴滑舌!“母亲邹宁笑了:“帆儿还没有男友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邹宁一愣:“艾杰告诉你的?”
  “她怎么知道的?”明扬更是一愣。“她找过帆儿?”
  “是的!”母亲邹宁叹了口气:“帆儿爱你胜过你爱她!……她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猜的!”明扬苦笑了一下,像是自语的说道:“可一切都已太迟了!中秋那天,我找白帆,为她过生日,开始时她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我以为她是在生我的气,说的气话而已。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让我两年都没找她,我想白帆已告诉你了吧,来这个城市上大学,是我们约定的!可我却失言了,她想找我都找不到,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下落!过完生日后,我送她回宿舍,上楼之前,她要跟我说什么事,我以为她要说对不起,让我再找别的女孩子吧!忘了她等等一些话来安慰我!我没让她说,我当时想,即使双方都知道要说什么,就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免得双方都尴尬,都伤感。于是我一时绝望,因为始终坚信白帆生要见我的人,死要见我的尸!在我与她之间的事没有一个完整的答案之前,她是不会再考虑别的男生的。可她见面后却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就马上选择了艾杰。因为她对我是最好的,我需要安慰啊!那时我真的太脆弱了!一周后,白帆主动打电话找我,从她的表情我举止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判断错了!在回我住处的路途中,艾杰打电话,有事!我把白帆一个人留在家里,去见艾杰。不久白帆突然打电话来想要和我说什么事,是艾杰接的,当艾杰告诉白帆她是我女朋友时,白帆就挂断了电话,从此就再也不肯见我了。那也就更证实我当初的判断是错的!可是一切都已太迟了,我还能怎么办呀!妈!……我只能错下去,即然我已答应要和艾杰共赴这一生,就必须这样做下去,履行我的承诺!与白帆之间的缘分既然已经错过了,就算可以挽回也不能挽回,这让艾杰又怎么办啊!让我还怎么办呀!我只能装作糊涂!明扬痛苦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邹宁不禁心中愧疚无比,若不是自己曾警告过儿子上大学不可以谈恋爱。自从那场婚变之后,儿子对自己是从不敢有半点违逆,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不喜欢的事,他受再大的伤痛也要承受!若不是他不想让自己再因他而不快乐,他是不会直到两年后才去找白帆。那样,那么他与帆儿之间也就不会是今天的这个结局了。邹宁知道,深爱着一个人而得不到的滋味。“璇儿!你好恨妈妈是不是?”
  “不!妈妈!我从没恨过你!只恨我自己太笨,太不成熟、太草率行事,如果,我当初再冷静几天,那么就一定会猜到白帆说的是一时的气话!现在想来,一切都平淡了!人的一生之中,那能事事都随心愿呢?也许我们之间缘分太浅了吧,浅得经不住一句气话!其实,你也知道,艾杰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有她陪我一生,我想也会非常幸福的,这同样也是我的福气啊!妈!像你们那个时代的人,有多少不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的,不也很幸福地终其一生吗?更何况与艾杰我们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
  邹宁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璇儿!你骗妈妈!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明扬苦笑:“妈!如果这不是我的心里话,那什么是我的心里话?难道一定要我说现在我马上和艾杰分手去找白帆才算是我的心里话吗?”
  “是啊!你与艾杰在一起,白帆和你心里都不快乐!而你与白帆在一起,只有艾杰一个人不快乐啊!”邹宁理智得让人感到可怕!
  “不错!你说的很对!计算得很精确。可是爱情不是一道数学题,是一种责任啊!说过的话要算数,发过的誓言要兑现!这可是你一直教我的呀,妈!既然我选择了艾杰就必须照顾其一生!我不爱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我啊!她爱我,我选择了她,所以她快乐!更何况我也喜欢她呀!”明扬望了一眼天空,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那白帆呢?你不喜欢她了?”
  “我也喜欢白帆。一个男人是可以同时爱上多个女人的!但在爱情的背后,你必须以责任做主宰,你必须让理智负责!如果只任由感情的发展,那么你就要麻烦了!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敢保证他这辈子就只爱上一个女人,但他可以保证他这辈子只陪一个女人过一生!”
  母亲邹宁惊疑地看着儿子好半天,才暗暗地点了点头。她没想到儿子会想的这么多,认识的这么客观,这么深刻。这一层,自己从未想过,真的!自己认为一个男人一生应该只爱一个女人,陪她过一生!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善待艾杰!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白帆是我的女儿,我会如爱你一样爱她!”
  明扬苦笑!很是无奈!
  
  夕阳最后一丝火红也已燃尽的回忆。整个世界慢慢变得朦胧起来,静适起来,像走进一个朦胧的梦里,短暂的灰暗过后,东方一弯月亮悄悄地爬上天幕。今夜出奇的静,邹宁感觉似乎听到了自己那沉重的心跳,她收回在夜空中惊慌穿梭的目光。不禁把左手深深地插进头发中,慢慢地向后梳了梳,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矛盾的,三年前为了心中的那份不平,那份愤慨,更为了儿子与众不同,超出所有的人而精心、苦心设计的“浮云阁”的那个特殊的环境,有时自己感觉是不是对儿子有些太残酷了,儿子这么小,本应自己亲自在他身边照顾他,为他做饭,洗衣服,买东西,整理一切生活用品等等,而不应狠心地放开手让儿子一个人承受这琐碎的一切;有时,又感觉是不是对儿子又过于溺爱?让儿子生活在这么安逸的环境中,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思把自己渐渐锻炼成为自己心中的那“王者”吗?她不知道,她无法回答自己矛盾的心里,但她知道,自己所做一切又绝对不会是徒劳的,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从小儿子就是那么懂事,那么善解人意,那么乖巧、听话,总是那么想方设法地让自己高兴。如今儿子已完我达到了自己心所要求的“王者”!想到这儿,邹宁不禁心慰地笑了,一颗伤痕的心终于在儿子的身上得到了安慰,使她暂时忘掉了痛苦。
  往事如烟,岁月如梦,一切都仿佛天边的流云,悄悄走来,又悄悄离去。眼前不变的只是一片深蓝、深蓝的天空与无限的回忆。
  墙上的石英钟悠悠地发着翠绿色的荧光,不紧不慢地“哒哒”地敲击着夜的宁静。窗外的一切此时似乎变得更加的朦胧不清,就连那弯天空中最亮的东西――月亮,也仿佛被罩上一层溥溥的纱,整个世界像被放在了厚厚的水底下,满天除了模糊不清的月光,再也找不到任何发光的东西,这时,她又感觉到一种孤独正悄悄地向自己走来,占据了自己的一切。仿佛自己被什么人给放在了一个四面都是悬崖的石坛上,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繁花锦簇的风景在眼底如火地燃烧着,却又无法得到拥有,这种痛苦在自己的心灵已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来,仿佛已把心灵逼到了绝望的边缘。
  情感是不会永远飘泊的,它最终总是要停在某一个地方,归宿于某一个人。红尘的天平上,一头是爱,一头是恨。当爱增加时,恨也增加,而天平总是平衡的,随着自己对儿子这份爱逐惭地加大,对明鉴的那份恨地逐惭地加大。她感觉现在自己的唯一报复明鉴的手段就是让儿子完全属于自己,让儿子不承认他这个父亲,在明鉴情感的肌肤上狠狠地扎上一刀,让他直见血痕。
  的确,无论是炽热的爱,还是刻骨的恨都能彻底地改变一个女人原有的状态,从与明鉴情感上出现了裂痕,到绝裂,到“浮云阁”的诞生,到现在,短短的几年的时间,邹宁却感觉晃若隔世。男女如日月,各守着同一个世界的两段时光,一个明朗如水,一个朦胧如梦,也因此世界才如此纷繁美丽,色彩纷呈,这一直是自己心中两种情感所合壁出的美丽的梦,也许以前是这样,可现在这个梦被打碎了,被残暴地惊醒了。心灵的世界里只剩下属于月光的那一部分,弱小,无力,彷徨,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不能自主,只任着尘世的风吹到天涯海角。现在剩下只有友情和亲情的支柱了,可是随着在生活的风浪中,出生入死的搏杀,名利的争夺,友情似乎变得遥远了,仿佛只属于已经逝去的童年,少年,以及看似久远尚未来到的老年。友情的支柱已是名存实亡了,也许只有自己的影子吧!还在那部分原属于友情的空间里若有若无地幻化出友情的支柱,可有时,没了太阳,连影子,也背叛了自己。友情的空间里,彻底地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亲情,只有和儿子的那份亲情,对自己永远是忠诚的,坚实的,不会改变的。苦苦地支撑着因情感受的遭遇而变得越来越沉重的心灵天空,有时,真好担心,也好害怕,会压断这最后的一根精神支柱,可是让自己骄傲,也让自己坦实的是儿子非常会善解人意,他懂得自己母亲心中的痛苦,懂得用对母亲的爱来弥补母亲心中所留下的伤痕。
  对了她来说,血与泪已流得够多了,商场上,残酷的角逐,情场上留下那个痛苦的残梦,已将她全部的情感撕得粉碎,此时,她只想清静地呆一会,只有在此时,飘泊的心儿仿佛才找到了归宿。
  子夜时分,月光如水,倾泄在邹宁和白帆的身上。明天邹宁就要回去了,今天她让白帆陪着自己睡在这里,儿子睡在另一个卧室。她真好喜欢白帆这个女儿。对于艾杰,她也是非常的喜欢的,只是她知道白帆与艾杰是面和心不和,不然今夜也会叫她来的。对于白帆,邹宁心中是非常的同情与歉意的,自己深爱着丈夫明鉴的,而他却负了自己,此时白帆心里的痛苦邹宁是完全能体味到的。她深爱自己的儿子明扬,可明扬却因一时错解了她的意思,而使两人的爱情成为永远的遗憾!
  邹宁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沉睡的白帆,也许是母性的呼唤,她坐起来,忘情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心中充满了甜蜜,白帆一头长长的秀发,绵绵地压在俏丽的脸上,弯弯的眉儿像雾中的远山,满含着一种神秘与幽怨。邹宁看着,越看越是喜欢这个女儿。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白帆白嫩的脸,嘴角淀出一丝慈爱的微笑。那种微笑只有刚做母亲时才有的──羞妮、甜蜜、幸福。白帆的呼吸声轻轻地推着气浪,吹在邹宁的脸上,她醉了。
  邹宁慢慢地取下自己的金项链,轻轻地戴在白帆的脖子上,那颗大大的红宝石,垂在白帆的胸前。
  白帆被惊醒了,她感到胸前有一丝凉意,双手托着项链,惊疑地看着邹宁:“阿姨!”
  “叫妈妈!”邹宁依旧用陶醉的神情看着白帆,表情像母亲第一次教自己的孩子叫妈妈一样,又好像责怪不应该叫自己“阿姨”。她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白帆美丽的脸。
  白帆感觉全身一震,深情地喊了一声“妈!”便扑在邹宁的怀里痛哭起来,多日的委屈与爱恨的一同随泪水滑落。
  邹宁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不禁也是流下泪水,后悔地说道:“对不起!帆儿,是邹妈妈害了你。若不是我不许璇儿大学恋爱,给他那么大的压力,要他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也不会消失那么久,也不会造成今日的错误。使你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候鸟飞过,天空不留一丝痕迹,只落下一地的挽歌来悼念我们慢慢逝去的幸福。
  古老的钟声,敲痛怎样的心情?月光下,低沉的萧声坠落了慢慢长夜,音符诉说着那些难忘而忧伤的记忆!曲终人散,终于明白,那些逝去的拥有真的就再也不能回来……
  灰色的大街上,一个人的背影,在风雨中飘零无依,遗忘了泪水,只剩下暗淡的月光,陪伴着不舍与无奈在满是落叶的深秋中哭泣!多年以后,我们是否依然怀念那些青涩的情感?纯真得如一泓清水!怀念那个年少轻狂,表面很乖却内心叛逆的季节……
  誓言里的执子之手,如今却成了一个人的双手合十的期盼!
  是谁说的四季如春,最终却是一个人的春暖花开!午夜的风雨打湿了谁的甜梦?又有多少落花为这瞬间而殉葬?枕边冷冷的清泪又苦苦咽下了谁的忧怨?物是人非,宛如一道绝情的分界线,把悲与欢,离与合分隔在天与地的两端!温存的话语忧回在耳际,却没有了当时的情绪。回首来时路,风雨箫瑟的渡口早已没有了相送的身影。恍如晚归的渔船,带着疲惫归来,在风中摇曳……
  黄昏骤雨过后,濛濛的水边,蓝色的梦,历经苦难,破茧成蝶,翩翩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千年之间,到底酝酿着怎样的激情与希望?最后却原何成了只有一个人的凄美圆舞?此岸是我,彼岸是你。中间是生活的海洋。若说无缘,缘何相聚?若说有缘,缘尽何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蝴蝶明知飞不过沧海,却一次次的拍打着翅膀踏上这穿越死亡的征途,彩色的翅膀一次次的折断,如此的痴迷无悔,毅然而绝然,或许只因留恋那些逝去的不舍,才在风雨中徘徊着一次次的欢聚,又一次次的离别,轮回着谁得前世与今生?
  爱情来不及变老就被匆匆葬送在烽火的湮灭中,结束你认定可以依靠,准备用一世来经营的情感,宛如用一生给你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泪水里你输得一无所有!最后的一丝情感赌定回忆里!收获的却只是紧紧的闭上双眼,撕心裂肺的痛,瞬间把回忆中最后一缕残存的甜蜜消失得无影无踪!喜欢把真话拐着弯来阐述,一字一句像谜语,又像圈套,最后我们该用怎样的心情来承载这段过往的云烟?
  某些东西一旦枯萎,就是无法再次舒展开的——比如爱情与生命……人的一生中,什么才是真正的永远?仔细想来,答案却是离别。生命中最深的爱恋却难得和时间比久。
  曾经总想写一些美丽的句子,来点缀一下平静的岁月,祭奠一下逝去的青春,渲染已醒的梦,可恨笨拙的笔永远记述不出那些复杂的思绪,只能任心中不尽的惆怅阵阵涌来,冲破眼角决堤而下。爱情的紫贝在沙滩上拼出永恒的夙愿,欲写一个尘世的传奇,可却被时间的潮水无情的打得荡然无存!于是记忆的船只在心海的边缘搁浅!痛苦的遥望着那些逝去的甜蜜时光。心中守望着一个滴血的承诺,却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等待,美丽着、微笑着、此生在落日中结束!
  
  寒假。
  皓月楼。
  白帆清泪点点,大滴大滴纷落纸上,白帆进入了忘我的境地,泪水涟涟毫无知觉。少女的心扉中,往事幕幕,牵痛她最敏感的一根神经,太多太多的愁承,无奈地归于笔端。写到这里,停下笔,她感觉手上一凉,一滴泪水溅在手上,才意识到自己哭了,纸上早已湿了一大片。
  明扬错了吗?自己错了吗?
  也许,一切真如明扬所说的那样:许多事说错,却不知错在什么地方;说对却对的不明不白。好像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就对,反之就错。其实,世间的对与错,是与非,本来就没有清楚的界线。
  红尘的苍白,难解也是难懂的无奈。
  她站起来,走到窗向外望了望。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在家,她擦了擦眼泪,一丝苦笑之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拿起古筝,慢慢地弹起那首由明扬作词,自己作曲的《夜悠悠》:
  夜悠悠,梦悠悠,往事若清又朦胧,心中故事总是难懂;
  人如行云,聚散匆匆,是非恩怨,难解红尘千千结,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今夜又是明月清风,我心却孤零,此番好景难为情;
  凄风苦雨,前路茫茫,唯有影同行!
  筝声如泣如诉,一遍一遍,直弹得天上云雨散尽,东方新月徘徊。直弹得地上布满了泪痕。白帆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好像明扬早已预料到今天的悲剧,才写下这样苦涩的文字,让白帆柔肠寸断。
  这时,电话响了,是母亲秋硕打来的,她说邹宁妈妈和明扬也在。让自己马上到“四季春”,三楼“芙蓉居”。
  又见明扬了,是喜是忧说不清,只是心中无由的兴奋。穿上衣服,白帆对着手中明扬的像片嘲弄冷笑了两下,又骂了一句“死明扬,你个大混蛋!大笨蛋!”而后出了房门。
  到了那儿,只见母亲秋硕和邹宁妈妈两个人正亲蜜地手牵着手聊得特别的投缘。白帆不禁摇头笑了笑。好玩!
  明扬一个人坐在对面,没人理他,显得好孤单,好凄惨啊!白帆不禁解气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现在只要看到他就没有来由地生气,不见到他还想,见了就心烦,就来气!白帆向两个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坐在明扬的身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根本就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小妹!你还好吗?”明扬知道白帆在有意冷落自己,但也不再乎,厚着脸皮没话找话地问道。
  “呀!明扬小哥也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和嫂子回她老家过年去了。失敬!失敬!得罪!得罪!”
  明扬苦笑了一下道:“她一个人回去的。”
  “噢!是这样啊!早知如此,我就和你一起回来了。免得看到那群混蛋心就烦。”白帆小嘴一撇,嘟囔道。这话到是她的真心话。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同乡是挺让人恶心的。
  明扬一笑,看了一眼白帆,不禁一愣,在她耳边小声地问道:“你哭了?”
  “没有啊!”白帆立刻慌忙失口否认。
  “没有才怪呢!眼睛红的跟烂桃似的。”
  白帆狠狠地瞪了明扬一眼,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王八蛋!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好谎言道:“看韩剧了!”
  “有那么感动吗?那么投入干嘛啊!”明扬不禁好笑地笑了笑。
  “你管得着吗?我愿意!死了又关你屁事?”白帆气呼呼的说道,老不高兴了。
  “帆儿!怎么和小哥说话呢!”母亲秋硕训斥道。
  “我只说我是邹妈妈的女儿,又没说过是他小妹!再说了谁规定了,我只要是邹妈妈的女儿就一定是他明扬的小妹了?是他自作多情,要作我什么哥哥,我才不稀罕呢!”白帆被母亲这么一说到生气了。
  “阿姨!没有事的。我和帆儿小妹在一起时,经常这样开玩笑的。”
  “用不着你装好人!”白帆在明扬的耳边嘲弄地说道,很不满他的行为。
  “我哪敢呢!再说了,好人是做出来的,又不是装出来的。”
  “几天不见,嘴上功夫见长啊!”白帆讽刺道。
  明扬看了白帆一眼,只当没听见。伸手拿过菜谱赔笑道:“点几个菜吧,我们都点完了,就差你了!”
  白帆拿过菜谱看了一眼,刁钻古怪地看了他和两个妈妈一眼,而后又神秘地坏笑了笑。对明扬说:“这上面的菜没有我特别爱吃的。就凑合吃你们点的吧。”说着她把菜谱扔在了桌子上。又接着说道:“哥!我快一年没吃到冰糖葫芦,刚才看到下边的那家小店里有卖的,我今天好累,你就行行好吧!一串松仁山楂,一串香蕉巧克力芝麻的!谢谢!”
  “帆儿!你怎么能这样啊。”邹宁妈妈笑道,不知是心痛自己的儿子,还是另有用意。
  “邹妈妈!他不是我哥吗!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哪还有资格做我哥哥呀!”白帆满不再乎地笑道。
  明扬憨厚地一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见明扬真的去了,白帆反到不好意思了,也追了出,很柔声地说道:“明扬!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吧,谢谢你!”白帆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夺路地从明扬身边走过。
  明扬愣在那儿,对着白帆喊道:“你再刁难一点也无所谓的,我永远无条件无休止地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说这些干嘛?我现在是邹妈妈的女儿了!你是我哥哥!”白帆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对着明扬说道,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落下。
  “对不起!冰儿!是我不好!”明扬走上前,拿出一张面巾纸为白帆擦了擦泪水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嗯!”白帆暗暗点了点头。不禁又狠狠地瞪了明扬一眼。
  白帆静静地跟着明扬下了楼。她也感觉自己今天总情不自禁地与明扬过不去,总是看他就生气,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顿才解心头那股无名的怨气。
  下了楼,穿过马路,又前行了五十多米,才到白帆所说的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店。明扬自己要了一串,给白帆卖了两串。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往回走。在穿过马路时,对面的一对老头和老太太,他们真的很老了。老的头发全白了,走路很慢很慢,生怕路上的冰雪滑倒了。老太太一只手扶着老头的胳膊,一只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她咬上一小口,让老头咬一小口,而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为老头擦去嘴角上的糖渣。就这样两个甜蜜地分享着这串冰糖葫芦,俨然一对少年夫妻!明扬和白帆不禁很感动地静静地目送着他们远去,消失在视野中路灯的余辉里,两个人不禁对视了一下,没说什么,眼角都是泪光闪烁,心中酸酸的!
  默默地回到了“四季春”。
  这顿晚宴结束时已十点多了。白帆洗了一个澡,便上了床。倚在床头,背靠着一个大大的枕头,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帆儿!你困了吗?”母亲秋硕推门进来,在自己的床边坐下。
  “还行吧!有事吗?妈!”白帆看了一眼母亲。
  “刚才在‘芙蓉居’时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没有啊!”白帆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上你明扬小哥了?”
  “哪儿的事呀!妈!你尽瞎想什么呀?人家有女朋友了!我见过那个女孩儿,很不错的。我和明扬之间只是好朋友而已,再说了现在我是邹阿姨的女儿了,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大学期间,我不想谈恋爱!你呀!就省省吧!别瞎操心了!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身体吧!妈!没事了吧?没事我睡觉了!”白帆说着把母亲推出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又把房门反锁上了。
  死明扬!白帆对着天花板做了一个鬼脸,又低声骂了一句,息了灯。不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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