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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世奇神童

作品名称:此心光明之圣人——王阳明传记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18-05-22 12:47:14      字数:6841

  神童就是指特别聪明、才能非凡的儿童。小时候的王阳明,被人们称之为神童,的确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那种超出常人的睿智表现,让人不得不为之赞赏与钦佩。
  1、为落水象棋吟诗
  王伦既然对自己的孙儿,寄予了极大的期望,当然,就得想方设法的培养。尤其对于孩子的启蒙教育,至关紧要。他可不放心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给别人糟蹋,因此每天都是亲自教小守仁读书写字。
  小守仁没有让祖父失望,学东西极快,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而且他的学习十分刻苦,因此学习的进度也是极快,只学一年,就抵得别的学子读个三年五载了。
  只不过,小守仁虽然极会读书,但到底还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少不了有些贪玩,有些调皮和淘气。当然,小守仁的贪玩也与其他孩子完全不同,他并不像那些孩子那样瞎玩胡闹,而是迷上了下象棋。
  小守仁为什么会迷上象棋的呢?这可与象棋的发展大有关联。翻开中国象棋发展的历史,中国象棋起步定型时代是指从唐宝应元到到北宋末年的定型时期。唐代以前,象棋只有将、车、马、卒四个冰种,没有“砲”,更没有“炮”。宋晁无咎(公元1053-1110年)的“广象棋”,棋子32个,与现制象棋的棋子总数相同,棋盘纵横各11路,比现制象棋盘大一点。北宋前的象棋盘没有河界,棋盘有河界的象棋是在北宋末定型的。这个时代的代表著述有:唐《续藏经》、牛僧儒《玄怪录》、李清照的《打马图经序》等。
  从明朝开始,象棋的专业水平出现了实质性的发展。《梦入神机》《百变象棋谱》《金鹏十八变》《适情雅趣》《桔中秘》《自出洞来无敌手》《梅花谱》《韬略元机》等专业著作相继出现,使象棋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代。
  因此,在当时象棋作为一种十分雅致的游戏,在文人雅士中广为流传。作为聪明过人的小守仁,年纪虽不大,可心眼却不小,对于文人雅士的喜欢的玩意,就在耳濡目染中学会了,而且还是迷恋上了。
  原本就有着过人的天赋,加上又喜欢动脑筋瞎琢磨,小守仁不仅会下象棋,而且棋艺颇高。他常常喜欢到茶馆看别人下棋,偶尔没有人时,他就会上前与人对弈几局。刚开始对方十分轻视眼前这个没有桌椅高的小孩,可是没走几步,对方可就刮目相看了,作为一个成年人,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孩居然有如此犀利地棋风,如此老道的棋力。起初对方还维持着大人沉稳,可是没有多久那种沉稳就荡然无存了,代之而来的是浑身冷汗直冒,果中其然没有多久已是败局已定。开始对方还不服气,以为是自己的轻视才导致了失败,可是连下三盘,却是盘盘皆输。
  这人失败后,就将自己失败经历告诉了棋友。那个棋友也是个象棋高手,听说被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下了个落花流水,心中不服气,当即来到茶馆,就与小守仁对弈起来。岂知下了三局,同样是零比三完败。
  这下小守仁的名字就在余姚这个地方大大出名了,几乎在棋友之中,都知道王家大院里有一个下棋极为厉害神童。当然,也有许多象棋高手慕名前来挑战,大都铩羽而归,当然也有几个高手让小守仁吃了败仗。不过吃了败仗的第二天,小守仁就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了。这是因为小守仁记性极好,回家之后,他能够将失败的那局棋完全复盘,从而找到对方的棋路,寻求破解之法。故而,第二天再次对弈,就已稳操胜券了。
  不过,这种象棋的复盘不仅花费精力,而且需要时间,因此,常常对着棋盘几个时辰也不挪窝,有时甚至连书也忘了去读。母亲郑氏一怒之下,就将象棋投落河中。小守仁心受震动,顿时感悟,当即写了一首诗寄托自己的志向:
  象棋终日乐悠悠,苦被严亲一旦丢。兵卒坠河皆不救,将军溺水一齐休。
  马行千里随波去,象入三川逐浪游。炮响一声天地震,忽然惊起卧龙愁。
  小守仁以诸葛亮自喻,决心要作一番事业。
  2、诗成惊众人
  小守仁九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他的父亲王伦进京参加殿试,一举夺魁,成为那届科举的状元。按照大明的制度,每届科举的头三名进士成为“一甲”,分别为“状元”“榜眼”和“探花”。而作为“一甲进士”,是要留在京城翰林院当官的。其中:状元授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和探花授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尽管品级不高,但由于是在翰林院任职,其地位极高。因为内阁是从翰林院分离出来的机构,故而在内阁担任大学士的官员,首先必须是翰林院官员。因此,进入翰林院的进士们,就成了丞相的潜在候选人,被称为“储相”。由此可见,王华的仕途前景广阔。
  第二年,也就是王华十岁那年,在翰林院新晋修撰的王华决定将父亲和儿子一起接到京城居住,于是祖孙俩便踏上了北上之路。
  他们走的是水路,顺着京杭大运河,一路乘船往北前行。王伦原本就是文人墨客,特别喜欢游山玩水,路过沿途的镇江时,想到镇江城外的西郊,有一座金山,山上有一座闻名遐迩的寺庙,寺庙依山而建,与金山浑然一体,因此也以金山为名,称“金山寺”。如此名胜古迹,自然要登山一游。
  此刻的金山寺游人如织,络绎不绝,很多文人墨客面对镇江美景,正在饮酒赋诗。身为文人的王伦立即就被眼前情景所吸引,很快就已融入其境。王伦面对如此美景,不觉陶然而醉,诗兴大发,当即提笔想赋诗一首,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应景的佳句。正在凝神思索时,就听小守仁说道:“祖父,请将笔借我一用。”
  王伦诧异道:“臭小子,你莫非也想赋诗一首?”
  小守仁并不搭理,接过祖父递来的毛笔,唯一沉思,提笔写道:“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醉倚妙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
  四周文人墨客一见一位十龄儿童在提笔赋诗,心中既有所怀疑,又有些好奇,当即放下手中笔,上前围观。眼见得这孩子,不慌不忙,竟然是一蹴而就,一气呵成,顿时生起了赞赏之意。又见全诗在透露诗人激昂的心志和无奈的闲适交融一起的氛围中,生动洒脱地表现了金山的形胜气象,诗中对金山奇崛气势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啧啧称奇。
  可是一个小孩居然有如此的灵思,如此的功底,似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莫非是平日里大人教他作的诗,此刻只不过是默写一番,有人提出了质疑。说来也是,这些聚集在这里的文人墨客,每一个人都有着一肚子墨水,可作为成年人的他们尚没有找到思路,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又怎能这么快就写完了诗,而且还是一首颇有深意的诗作呢?
  于是,有人说道:“这样,让这孩子再写一首,由我们来命题,就以蔽月山房这个景点赋诗一首如何?”
  听到众人的议论,王伦心中冷笑不止,对于那些人的挑战,更是不放在眼里。见众人要求再赋一首诗,便指着前面的蔽月山房对小守仁说:“孙儿,你就以这个蔽月山房为题,再赋一首诗好么?”
  小守仁倒也爽快,朝蔽月山房打量了一阵,当即随口诵出:“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於月。若人有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诗中从远近、大小的角度,将山与月的变幻展露出来,表现出非凡的想象能力和深厚的文化素养。
  这一下可就令那一班文人墨客们再无话说,不由得向王伦由衷赞道:“令孙才华,非同凡响。他日一定会以文章名扬天下。”
  哪知道小守仁听了,嘴角一挑,有些藐视地说道:“区区文章这等小事,有什么了不起,又如何能够成名呢。”
  众人一听,对这位神童更加佩服了。
  3、怪异的游戏
  小守仁与祖父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京城。京城乃是大明帝国的首都,也是政治与经济的中心,其繁华与富裕程度较之浙江的余姚,可谓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小守仁来到这里,欣喜若狂,成日里都是手舞之足蹈之,那种兴奋与激动,让他忘乎所以,成天沉浸在疯狂地玩耍之中,根本没有读书的兴趣。
  小守仁很有组织的天分,虽说是初来乍到,可没有多久,就有一大群儿童跟在他的后面,听从他的指挥来玩游戏。他玩得最多的是打仗的游戏,他自己常常扮作将军,并制定了各种各样颜色的令旗,用于排兵布阵。
  虽说只是小孩的游戏,可小守仁却做得十分认真,而且还是有模有样。他自己站在高台上,向小伙伴们讲述了排兵布阵的要领,将伙伴们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分作十队,于是,手中的十色令旗,宛如魔术般地在不断变幻着。
  随着令旗的演变,小伙伴们便在令旗的指挥下,不断地奔跑着;随着小伙伴们的奔跑的步伐,那个队形一会儿变成方阵,一会儿变成园阵,一会儿变成长蛇阵……看着队形的不断演变,小守仁涌出一种十分得意的满足感。
  作为家世显赫的王氏家族,曾经出过大文学家、大书法家,甚至是状元,但是却从没有产生过军事家,因此作为状元郎的王华对儿子热衷于军事十分反感,反倒是小守仁对排兵布阵十分着迷。
  除了带小伙伴们排兵布阵,他还喜欢用石子玩排兵布阵的游戏。这个游戏是他根据古人中的八阵图发明的。八阵图是一种集体的战斗队形。“乙包括行军队形、驻防配置、进攻时的展开与秩序的退却防御等内容。它采用天、地、风、云、龙、虎、蛇、鸟等八个代号作为各个方向上部队的旗号,又用八八六十四卦表示各个大小战斗队伍的番号,二者互相配合,有机地组成一个战斗图形;军队配置成八个方向,每个方向又包括八个小方阵;六十四个小方阵分布在四而八方,中央是中军,即指挥所或司令部。至于每个方向上的大小单位,则又按此类推,如法布置。
  具体地说,图中所标的“天地风云龙虎蛇鸟”只是一种代号,所谓“军中容军,队中容队”。同敌人交战时,各个小方阵担任不同的作战任务,随敌人的变动,各队相应交叉换位。所谓“常山之蛇,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各个小方阵可摆成不同的方圆曲直锐等种阵势,各队由骑队、步队、车队组成,大约由几十人到百人为一。队,排列为重迭的数行,一一般在前是弓箭手,中间是长兵器手,后面是短兵器手。战斗中,先以弓篱发射,接着长兵器刺杀,最后短兵器投入格斗。诸葛亮利用此图“以巴蜀弱卒数万东屯渭水,天下震动”。小守仁就是从诸葛亮的身上得到了启发。
  作为当朝状元郎的王华,前程似锦,自然成为了朝廷青年才俊结交的对象。因此,家中时常会有客人到来,自然就有一些通晓兵法的客人到来,于是,小守仁就缠着客人讨教兵法,并用石子玩起了排兵布阵的游戏。刚开始,客人只是为了应付小守仁而已,可是一旦对上阵来,渐渐地客人可就心慌意乱手脚无措了。他们想不到这位小小的孩子,小脑袋里居然那么灵光,对于兵法是如此的娴熟,居然没用多长的时间,自己就一败涂地了。
  小守仁在与客人的对阵中,那些阵战兵法已经烂熟于心,为他后来的带兵作战,成就一代百战百胜的战神之名,奠定了厚实基础。
  4、我要做圣贤
  小守仁十二岁那年,父亲将他送往私塾读书,可是他生性豪放不羁,根本就坐不住。好在他天资聪颖,有着过目不忘过耳不忘闻一知十的本领。私塾老师教课时,别的学生还摸不着头脑,可守仁就已完全理解,所教的文章和诗词,无论有多长多难,很快就能倒背如流。
  这位老师虽说教学生无数,可像小守仁如此聪明过人的学生却是绝无仅有,因此对于这个特等学生,自然给予了特别的优待和更为宽松的空间。只要小守仁学完了当天的课程,就放任他出去玩。因此,他虽然在读书,可依然有很多的时间在街上玩。
  这一天,小守仁早早地学完了当天的课程,就跑到街上去玩。刚来到街口,看到有人卖麻雀,他看到那麻雀,十分喜欢,很想要一只,但又没带钱,那人当然不肯给他,他就缠着那人不让他走,因此两人就吵了起来。
  这时一个卜卦算命自称精通麻衣相书的江湖术士,走了过来,对他上下不停地打量一阵,十分惊讶对大家说道:“这孩子他日必大贵,当建非常功名”。
  于是掏钱买了麻雀给了小守仁,又摸着他的头,说:“小孩子,我看你相貌奇异,日后必成大器。因此送你几句话,以后自然会应验的。”说罢,便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缓缓说道,“须拂领,其时入圣境;须上丹台,其时结圣胎;须至下丹田,其时圣果圆。”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小守仁看着那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回味着那人的话,虽说他并没有完全弄懂这些话的意思,但他的心中已有所悟。他并没有将这人的话告诉父亲和祖父,而是牢牢地印在脑海里,藏在心窝里。
  从此以后,小守仁变了,变得更爱学习更听话了。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再也不在大街上玩耍闲逛,在私塾里也不再跟伙伴们追逐打闹,他变得安静多了,总喜欢一个人皱着眉头静坐着苦苦地沉思着。
  有一天,小守仁又在沉思,父亲王华见他没有用功读书,于是怒斥他道:“我们王氏家族,都是以读书显赫于世,你为什么不发奋读书?”
  小守仁问:“读书有什么用处?”
  王华回答:“读书可以当官,当大官。比如你的父亲我之所以能够中状元,就是因为能够发奋读书。”
  小守仁问:“难道父亲中了状元,子孙世代还是状元么?”
  王华答:“我们王家就只有我这一代,如果你要想成为状元,还得发狠读书。”
  小守仁淡淡一笑:“只有一代呀,其实就是中了状元也没什么可稀罕的。”
  王华一听,大骂儿子不好好读书,将来不会有多大的出息。只有王伦对儿子的话不以为然,反而对孙子充满信心,觉得王守仁将来一定会使王氏家族大放异彩。
  只是王守仁还在思考,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一天,老师讲完课,小守仁站起来问道:“老师,天下做什么事,才是第一等要紧的事呢?”
  老师回答:“作为读书人,第一等要紧的事,就是参加科考,金榜题名,才能入朝廷做官,就如你父亲那样中了状元。因此,只有参加科举考试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小守仁思忖一阵,摇了摇头说:“参加科举考试甚至金榜题名,都是时时有的事,又怎能算得上是天下第一要紧的事呢?”
  老师奇道:“按你的意思,你说说看,什么才称得上为天下第一要紧的事呢?”
  小守仁微一思忖,就用十分肯定口吻,大声说道:“天下第一要紧的事,应该就是成为圣贤之人。”
  从此,王守仁就将我要成为圣贤,作为自己终身奋斗的目标了。
  5、巧谋惩戒继母
  王守仁十三岁那一年,母亲郑氏因病去世了。对于母亲的去世,小守仁悲痛欲绝,想到母亲小时候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不由得泪如泉涌,伤心不已。
  没有多久,父亲为他娶了一个继母进来,于是他体验了亲生母亲与后母的天壤之别。较之亲生母亲的无比关爱,继母给予待遇可就完全不一样了:继母总是喜欢找小守仁的茬,稍一不顺心,动手就打,开口就骂,使得他时时提心吊胆,生怕稍有不慎又会遭遇到无妄之灾。
  继母很善于作假,当着父亲的面时,却表现出对守仁十分的关爱,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将一个贤妻良母角色,表演得惟妙惟肖;只要父亲一出门,那种母夜叉的凶恶嘴脸,可就暴露无遗了,满口的污言秽语就如倾盆大雨般的朝着小守仁迎面扑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小守仁原本就不是容忍别人任意欺负的主,他很想将继母的所作所为告诉父亲。可一想父亲每日公务繁忙,不应该将家中这种些许小事来麻烦父亲,他觉得自己与继母事情,还是应由自己来解决。
  只是如何才能一击中的让继母再也不敢虐待自己呢,小守仁思索了一阵,决定抓住继母笃信鬼神的特点,来做一下文章。
  于是,在一天半夜里,小守仁偷偷爬起来,在继母的房门口摆了五个专门用来求神拜佛用的碗托子。
  继母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大吃一惊,这五个碗托子明明放在神龛上,怎么会飞到房门口呢?莫非是菩萨嫌供奉的东西太少?继母越想越害怕。王守仁每隔几天,就这样做一次,弄得继母越来越心慌;但是,继母仍然没有停止对自己的虐待,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这一天他在街上玩,看见一只卖鴞鸟的,这可是像猫头鹰一类的凶鸟呀,心中顿生一计,当即买了一只。又来到附近的巫婆神二奶奶家里,给了神二奶奶五钱银子,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这才回到家里。在晚上睡觉前,趁继母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将鴞鸟放在继母的被窝里。
  当继母去睡觉的时候,一掀被子,那鸟便忽地从里边飞了出来,绕着房子乱转,还鸹鸹鸹地怪叫了几声;吓得她大喊大叫,慌慌张张地打开窗户将鴞鸟赶了出去,这才长嘘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在民间,野鸟入室是不祥的征兆,更何况还是一只发出怪声的鸮鸟,那真的是太不吉利了。继母寻思,这只鸮鸟是怎么进到自己的被子里的?屋里挂着窗帘,锦被也非常厚重,鸮鸟根本不可能钻进去,继母越想越觉得害怕。
  小守仁闻声推门进来,先把继母扶到床上,尔后故作惊讶地问道:“母亲,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把您老吓成这个样子?”
  继母战战兢兢地说:“别提了,吓死我了。”然后断断续续地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失魂落魄地催促说,“快去把你神二奶奶请来,问上一问,看看是吉是凶。”
  没多久神二奶奶就来到家中,听继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便煞有介事地先作了一番法术,然后对她说:“罪过,罪过。可能你平时待王状元(指王守仁的父亲王华)前妻的儿子不好吧?她去天帝那里告了你的状,天帝派人前来调查,证实你确实犯了虐待她儿子的罪过。天神大怒,决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你所说的被窝中飞来的那只鸟,就是天神派来的小鬼,来勾你的魂魄来了。”
  继母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当即痛哭流涕地对神二奶奶说:“这都是我罪该万死,求神二奶奶转告天神,我决心痛改前非,请他千万要饶恕我这一次啊!”
  小守仁乘机跪在神二奶奶面前说:“有劳神二奶奶在天神面前多美言几句,就说我王守仁恳求天神饶恕我的继母吧!”
  于是,神二奶奶口中一阵念念有词,又焚香叩头折腾了一阵,这才对继母说:“天神说了,按你所犯的罪行,实属心地狠毒,不能轻饶。但见你现已认错,更看在王守仁本人也替你求情的分上,决定暂不再追究,以观后效,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从此以后,继母对小守仁的态度大有好转,再也不敢虐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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