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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星与梦      作者:八络      发布时间:2018-05-18 14:03:20      字数:3281

  刚想要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手机却黑屏了,刚好这时周之上从洗手间出来。“我把你手机玩坏了。”尤芳一副闯了大祸求原谅的表情说道。周之上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看了看,说:“没坏。你收拾好了吗?”“好了。”“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楼,一楼有面大镜子,尤芳被镜子里自己的熊猫眼吓了一大跳,又瞥见同龄男宾馆登记员复杂的表情,觉得无地自容。
  
  出来后,尤芳重复说:“我这妆花成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周之上也没回应什么,大概心里面有的只是无语吧。临分别周之上给了尤芳一盒酸奶,尤芳没接,“我喝了你怎么办?”“我到公司那边再买。”周之上坚持给她,她便接了。后街没有早点,无论是路边摊还是各种店铺都开的很晚。“那你一定要吃早餐啊,别忘了。快走吧,别迟到了。”于是,一个曲径通幽,一个繁华闹市,就此别过了。
  
  跨过那个铁门槛,十步远尤芳看到左前方路旁一棵大树靠着一个人,白衬衣牛仔裤,中规中矩的发型,那一瞬心里面像钟摆荡了一下。是离雀?不会吧?怎么会,一个像他的人吧,心里面也便认定了不是他。但,走近了,将要擦肩而过,还是忍不住去多看一眼,是好奇心作祟?还是一种亲切感的牵绊?无从知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正是那一眼那一瞬她望见了清晨的光,是水滴乍入波光粼粼的湖泊,是扶摇的叶托不住睡莲抖落的相思。只是多年后再见,你不再是当年如朝霞如清风的模样,如今的你慵懒沧桑,像昨夜剩下的酒,又像昨夜未卸的妆。
  
  尤芳忘了想要躲起来的糗,一时倒不在意自己的鬼模样被他瞧见,只是满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四目相对,开口许多话要说,又不知从哪一句说起,离雀又望向了别处,忽然地像个路人,但尤芳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商离雀,你怎么在这?我去,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等人,我过去了,怕被她望见了误会。”离雀看也不看她,往反方向去了。尤芳想怕被谁误会呢?原来友谊是那么低贱,你感情空窗的时候捡起它,现在你有了高贵的爱情,是要一点也不剩的抹去自己曾经的粗鄙。离雀却在想,大学是什么呢?成长是什么呢?阅历又是什么呢?她代表的总是大部分同龄人,当年自己就是喜欢她的普通,然而现在她的这种普通伤害了他,也未尝不伤害了她自己。不是,她只是代表了一小部分人,过去倒没看出她有跳进污泥潭去做白莲花的潜质。他们的青春好比生宣上作画,将纯白变得绚丽,挥毫满纸诗意,期许长期留存,经久如新,有了薄如蝉翼的质,洁白如玉的底,而生宣独特的湿染性和吸墨性,令新手作画,不得要领,往往墨黑一团,沦为弃纸一张。
  
  原来,离雀是专程过来找尤芳,在宿舍楼下偶遇杨奉奉,至于他是怎么找到确切的宿舍楼的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通过尤芳照片里窗外的树与建筑,也许是隐秘的问了某位老同学,谁知道呢。
  
  杨奉奉在高二与尤芳是前后桌,且她本人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此人满嘴跑火车也就算了,到了大学山高路远变本加厉,说在高中尤芳名声之臭整个学校的人都不愿搭理她。后来杨奉奉的室友与她不合,这些话就传到了尤芳耳朵里。“我真不敢相信她是这种人,她表面对我照顾有加。怕我晕车给我送晕车药,嘱咐我喝水。倒应了她的名字‘阳奉阴违’。”
  
  两人打了招呼,离雀问:“你看到尤方了吗?”“你来找她啊?她刚去后街了,她前脚走你后脚就来了,你快去找她吧,顺着人多的路走就是。”杨奉奉看离雀犹豫了一下,便接着说:“你在这等,怕是等到明天也等不到喽。”留下做作轻浮的语气走了。
  
  我们姑且假设离雀看到了尤芳和周之上走在一起,总之,离雀在尤芳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等了一夜,至少是他认为的必经之路,假如尤芳走大门回去呢,别忘了唐欣就是走大门回去的。他没想到,或者说他排除了这种可能。为什么不打电话?正所谓,男孩的心思你别猜。我们都做过一两件痴情的傻事,且永远都不为人知。
  
  回去后,尤方还不忘询问周之上有没有吃早餐。对于离雀所等之人身份的猜测是渐渐地淡忘了。她在空间里写道:
  
  我不求晨雾湿过睫毛的固执,风干过往一些哀伤。却要求你潮湿漫过眸子的坚强,留下珍惜一个紧抱。不求,天空澄澈的辽阔,飞鸟掠过蔚蓝,豁达的旅行。却求你,微笑似水,不经意成依赖。不求,繁花似锦,月下的笙歌,日光下的迷离,诺言拖着的地久。却求你言语的温柔,路灯下的忧郁,鞋子上落满的风尘。
  
  许多年后提起那个人那个往事,她依然满怀深情的说:“他的出现让我真实起来,从世俗之外的云里雾里宁肯跌到现实的风里雨里,在任何时候继续风雨无阻的感情。他让假的变成了真的,荒唐的变成唯美的,偏离的变成贴切的,摇摆的变成坚定的,理想的变成现实的,假想变作风景,开始当做过程。”
  
  当然,离雀看了尤方发的说说,就马上写了一篇日志,像是应和,又像不是。
  
  他们的事
  
  没见过丁香的人还在背着《雨巷》
  
  暴雨打落了一些花也带走了一些人
  
  他仍在风中捧着几束白色花朵
  
  
  
  一些故事,在季节的交替中,不被收藏
  
  比方说一封信安分等在口袋发黄
  
  有人在花中微笑,在风中奔跑
  
  有人在深夜叩响酒杯,在清晨酣睡
  
  惊醒在11朵玫瑰花的早晨
  
  通过花的露珠,你的眼
  
  捕捉一个忽略的昨夜的事
  
  
  
  有人在山顶等待一轮红日的早晨
  
  有人在沙滩收集一兜贝壳的黄昏
  
  有人在熟睡,有人在游荡
  
  有可怜虫爬上了一只破草鞋,满心欢喜以为住进了大房子
  
  窥到了勤劳人堆积如山的粮仓
  
  千方百计拿到的不过是一丁点儿
  
  却视若珍宝
  
  
  
  我坐在树荫笼罩的田垄上
  
  抬头望见母亲身后的麦田吃力而决然的延伸至她落暮下的晚年
  
  掠过时光的手,她的皱纹
  
  重回一个知了和蜻蜓的夏日
  
  无数个炊烟的傍晚和读书的早晨
  
  找到遗失的书包和折断的飞鸟的翼
  
  
  
  有人在闹有人在笑
  
  有人在哭有人在咆哮
  
  有人暗自嘲笑
  
  总有人在夜晚落脚,在路边跌跌撞撞,依赖一棵树的哭诉,当所有的花朵留出眼泪
  
  总有人去观望一颗星一颗星的内心拥一个火种
  
  总有人约会迟到班车晚点偶尔沙尘暴
  
  总有人领结沾上米粒儿
  
  妆容也不再明丽
  
  总有人在车站挥洒泪水和汗水
  
  总有人永远在来的路上
  
  总有人浏览每扇窗敲出两行字
  
  总有人写只有自己知道的日志
  
  总有人擦去玫瑰的泪
  
  填补一个花瓶的空虚
  
  有些人经不起琢磨,有些事经不起推敲,有些你以为美好的事情,回头想想是多么的可笑。
  
  周之上说:“你太单纯了。”,以此理由拒绝了尤芳,尤芳也只是以为这是一个不着边际,又令人无法辩驳的借口。她想:“周之上无非是嫌我不够漂亮。”她哪里能听出周之上的言外之意,是她太单纯,不能“尽一个情人的本分”。白纸以为她每个单相思的恋人,都温情浪漫,阳光并且善良。但其实他们追求风花雪月,想追逐他们所见到的每一个有趣的表相。周之上讲到他的初恋和前女友,他被比自己大几岁的初恋甩了之后,对女性有了报复心态,相继与三十多人有了荒唐关系,直到遇到了他的前女友,也正是这位前女友使他做回了好人,二人将荒唐关系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然而,他在一次醉酒后又犯了单身时的错误。他说:“她妈知道后,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再见我。”尤芳问:“是她妈妈知道了你们在一起的事?还是你出轨的事?”“我们在一起她妈早就知道。”尤方只能表示惋惜,问:“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其实心里觉得这些事骇人听闻,网上有个词语叫“刷新三观”,再恰当不过了。人必须要完成很多妥协,包括意识形态的妥协,对社会观念、社会现象的接受与趋同,是潜移默化的结果。曾几何时,她对于将来另一半的要求是:我没有谈过恋爱,我找的男朋友也必须是没谈过恋爱的。正如《围城》里的唐晓芙说:“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后来她的要求稍微不那么苛刻了,得是个没有与人发生过暧昧关系的。再后来,就是“具备最好,不具备也无需强求。”对任何不可心的存在,她都可以用一句话来开脱,“世道已然这样,我该如何自处?”
  
  尤方把周之上归到正经人里面,把围绕周之上发生的事归到正经事里面。相貌的美丑便成了一个唯一正经的理由。
  
  有谁曾不抱任何希望的爱过一个人,那种不抱希望使忧伤如影随形,在路边街角,搜寻与他有关的声和色。这点我深有体会,有时在小店的橱窗里找自己的影子,以为他像我,或者我像他,才认为我太过爱自己,所以去爱和我相像的他。
  
  对于感情当然要锲而不舍,当然不能说放就放,且聊着吧,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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