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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外出务工常见事 延开初当农民工

作品名称:俏娘柳亚梅      作者:秋鹏飞      发布时间:2018-05-14 08:51:55      字数:3516

  谢堂村这几年增添了几座小洋楼,它们犹如鹤立鸡群,那高昂的头显示出洋洋得意的姿态,让村民们羡艳不已。尤为突出的是谢福民和谢常天的楼房,几乎成为村民们追逐的样板。
  谢福民的楼五年前就建好了,是谢堂村的第一座楼房。谢福民出狱后,在槐南街上租了一间小屋,又买了一辆机动三轮车,载客于从乡镇府到县城的这条沙石路上。这辆三轮车车身两边和靠近驾驶员的横端处各置一块木板,就算是客座了,载满可坐13人,挤一下能坐15人,最多时载了21人;当然有部分人必须站在中间。每人5毛钱车费,每天跑4个来回,收入超过50元。谢福民曾嘲笑一个乡干部说:“我干一天胜你干几个月。”不过,这辆车发动机上面没有盖,或者说没有驾驶室,每到冬天,他只好戴上皮手套、墨镜,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曾自嘲说:“劳改犯就是不怕苦。”
  谢常天的楼是前年才盖起来的。人民公社改为乡政府不久,他就组织几个人外出搞建筑,随着县政府、乡政府可以出卖土地,他的建筑队也不断扩大,现在已经有30多人了。他的钱比谢福民的钱来得快多了,他的小洋楼比谢福民的当然也气派多了。
  吃晚饭时,谢延开对亚梅说,他下午从地里回来时,看见谢常天骑摩托回来了,他说他想去问问,打算跟他一起去干瓦活:“总是窝在地里不行啊,打点粮食还不够提成摊派;听说跟他一起干的人,一个月能挣300多,比国家干部的工资还多。”
  “你去吧,家里这点田我能种得过来。”亚梅说,“听说他的建筑队就在县城,也不远,农忙时还能回来帮一把。”亚梅说完开始收拾碗筷,拿去洗。
  “我不在家的时侯,要注意安全。现在复杂得很,不比从前大集体。李湖的光明儿和黄许良,因为偷鱼的事就闹出人命了。”谢延开温情地说。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柳亚梅边洗碗边说。
  谢常天的房子在村子的正中间:三间上下两层,左边两间单层,一间厨房,一间洗手间;右边是四米高的砖墙,砖墙上用水泥砌满了玻璃碴;大门楼带点古典样式,四角上翘,紫红色波纹瓦镶嵌着整个顶盖;大门是铝合金双开式的。谢延开拾阶而上,轻轻叩了两下门,喊道:“二叔!二叔!”
  “谁呀?”里面传出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是我,二娘,延开。”
  “啊,延开呀,等一下,就来了。”熊显花边说边用双手拢了拢头发,又在身上滴了几滴香水,然后才把门打开,笑着说,“到屋来,屋里坐。”
  这是两间相通的客厅,正面墙上挂着大幅影印牡丹花画;尽管茶几上带罩的煤油灯的亮度不错,但与配套的沙发在一起,还是显得有些不协调。“我二叔呢?”延谢开坐下后问。
  “他呀,到乡里请客去了。”熊显花边说边把柜里的水果、糖块往茶几上端,然后递一支烟给谢延开。
  因为当地口语把“吸烟”叫“吃烟”,谢延开忙站起来说:“我不会吃,二娘。”
  熊显花嘻嘻笑道:“谁叫你吃二娘啊,二娘老了,没吃头啊。”说着,她放下烟,又拿一个橘子剥,“这个你总会吃吧?”
  “我自己来。”谢延开说着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坐下剥。
  “咋啦,嫌二娘手脏啊,是不是分田时二娘说亚梅是商品粮你还记恨啦?”
  “不、不、不,二娘那说的也是实话。”谢延开忙接过熊显花剥好的橘子,把自己刚拿的放到盘里。
  熊显花顺势坐到谢延开身边,拿起谢延开刚剥开个口子的橘子,边剥边说:“那天说完了,我也很后悔啊,回来我跟你二叔说,什么儿啦,侄儿啦,都是一样是不?其实,我打心里头也很同情你,打小就没了爹娘,也没个人心疼。”说着,她放下橘子,拉起谢延开的一只手,打开手掌,用手指在掌心上摩挲几下:“瞧瞧,都起好厚的老茧了,二娘看着心疼啊。”熊显花似乎心情沉重地把谢延开的手又翻过去,用自己的手掌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唉!你也是个苦命人啦。”
  熊显花比谢延开大一岁,严格地说大一个多月,熊显花是上年腊月出生的,而谢延开是第二年正月出生的,只不过熊显花早几年结婚,又嫁给了“常”字辈,算是谢延开的长辈了。但是,谢延开对这个长辈的过度关爱还是感到很别扭,于是缩回手抬头看着熊显花问:“小弟呢。”
  “明天星期天,放了学就到姥姥家去了。”熊显花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自打进屋后,谢延开都没正眼看熊显花,就在这抬头之际,他发现二娘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睛里放射出的是贪婪的欲火,那欲火就像饥饿的婴儿期盼着母亲,久旱的禾苗急待着雨露一样迫切;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上衣的纽扣已经解开,露出白晰而又丰硕的双峰。“二叔没回,我明天再来。”谢延开说完起身就走。
  “哎!哎!别急呀,你二叔一会儿就回来了。”熊显花说的是假话。因为她知道,谢常天今晚是不会回来的;她还知道,谢常天自从手里有了钱以后,身边并不缺女人。
  山区的夜是宁静的,没有谁知道谁在干什么。
  谢常天的建筑队在高俊房地产有限公司旗下干活;前不久,高俊在县城商贸区承揽了一个项目工程,项目名称“帝豪商贸大厦”,这个项目是商贸区诸多项目中的一个大项目,左联农贸市场,右接小百货商场,门前是一条横穿的公路,是这个地区的黄金地段。除地下室外,地面设计建七层。
  谢延开来时,地下室的桩已打好,四周墙体也全部砌完,水泥柱子已经拆下了夹板,第一层大梁夹板已经上好各种螺扣,施工人员正在把从滑轮吊上来的搅拌好的沙石水泥用小翻斗车推到梁槽里。谢延开的任务是用震动棒震动刚倒下的沙石水泥。
  谢延开不高但也不算矮,穿皮鞋1·70米,长期的体力劳动使他体魄健壮,干这种活对他来说,简直是太轻松了,而且也不需要太高的技术。正在他为自己也当上建筑工人而高兴的时候,推翻斗车的人告诉他说,队长找他。
  谢延开下来后,谢常天让他跟自己一块到高俊家去一趟。路上,谢常天说,他凭直觉感到现在使用的水泥和刚筋质量好像有点问题,他得跟高俊说说,不然,将来出了问题话不好说,可高俊这两天一直没到工地来。
  高俊在人民公社时代是农业学大寨队员,属于亦工亦农,拿的是国家发的工资,但吃的农村粮;到人民公社转为乡政府时,他也转为正式国家干部,具体负责乡办企业,担任乡办厂厂长。乡办厂的前身是社办厂,属于集体企业,下辖茶场、木具厂、砖窑场。高俊担任厂长不久,根据乡党委意见,他承包了社办厂,每年只需向乡政府交纳3万元,其余自负盈亏;接着,高俊又注册了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高俊房地产有限公司”。从前,人们都叫他高厂长,现在,大家都叫他“高总”了。经过近几年的打拼,高俊现有固定资产已经超过100万:两辆载重汽车、一台搅拌机、一台20吨吨位的大吊车,在县城盖了一套300平米的豪华住宅,其余各种必须的小件工具不可胜数。
  高俊不仅事业有成,而且名声远扬:他是全县著名企业家,县政协常委。
  但是,与事业相比,高俊的婚姻家庭一直不理想:他的第一任妻子叫魏红莲,没文化,是一个普通农民,婚后育有一个女儿叫莹莹;高俊当驻队干部时驻在柳林大队,与柳林大队的妇联主任陈萍好上了,在高俊看来,陈萍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人长得漂亮,怎么看怎么好看,百看不厌;所以,他提出与魏红莲离婚。但是,魏红莲认为“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不说二婆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死了也要做高家鬼,于是她把自家打棉花虫用的农药喝了大半瓶,结果死在自家厨房里。魏红莲死后,高俊并未急于与陈萍结婚,他担心那样会影响自己的前途。这时,他老家的妇联主任张志秀要把知识青年柳亚梅介绍给他,庆幸的是柳亚梅死活不同意,这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与陈萍结婚不久,高俊回到乡里当了乡办厂厂长,在与厂里人员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后,他发现会计朱静怡是个人才,她不仅人长得美,文化程度高,是正经的高中毕业生,而且气质好——她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总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她那一双对称的小虎牙,总给人一种美感,她那昂首挺胸的走路姿态,总能体现出一种内在的精神。很快,他在床上拥有了她,她的肉体和精神。不久,他以陈萍不能善待莹莹为由提出离婚。陈萍很爽快,只要了5万元的青春损失费就办完了离婚手续。这样,朱静怡就成了高俊的第三任妻子。
  朱静怡正在看影碟,这是前不久高俊出差时带回来的片子,片名叫《青春无悔》,没有具体内容,全部是赤裸的男女肉搏战。在一旁写作业的莹莹也不时偷看一眼。听见门铃响,朱静怡忙关掉影碟机去开门,见是谢常天,就闪在一边让他们进屋。
  朱静怡一边让坐一边倒水一边问:“这位是新来的工人吧,我好象没见过呀。”
  “他叫谢延开,是我的侄儿,刚来。”谢常天答道。
  “哦,你就是谢延开?真是耳闻不如眼见呐!”朱静怡说着伸出手;见谢延开有点忸怩,接着说,“真可爱,大男人还害臊啊!你们工地的工人都和我握过手。第一次见面,来,握下手吧。”接着她握着谢延开伸过来的手说,“怪不得亚梅死活要嫁你呀,真帅!”说着她缩回手指着沙发说,“请坐。”
  “我们不坐了。高总呢?”谢常天问。
  “他呀,请客去了。”
  “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着,谢常天就带着谢延开离开了朱静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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