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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旗鼓相当

作品名称:码头之战(小说)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5-11 15:24:56      字数:3340

  张大猫和我公公边跑边对话,张大猫说:“天奎哥,我没有打死鬼子,不知是谁在这码头打死一名鬼子,炮台鬼子营长派两名士兵来码头上寻找凶手。”
  我公公跟着张大猫沿运粮河东岸大步往南跑,他立马收住脚步说:“张大猫,不用跑,追来两名鬼子怕啥,他有两人咱有两人,这不旗鼓相当吗?咱跑什么?等鬼子追来,咱俩就和鬼子刀光剑影地拼。”我公公和张大猫停在运粮河的南二石桥的桥头,那里有几堆用箱子和袋子垒起两米多高的货物,他俩随身卧倒货堆旁边,各自把长枪平放在货堆上,枪口朝外,随时歼灭追来的敌人。我公公笑呵呵地逗张大猫,“你这个张大猫啊,你纯属谎报假情,让咱们虚惊一场,跑得呼吸大喘的,哪儿有鬼子?”
  张大猫风趣幽默地回答:“天奎哥,咱俩借着我这次谎报假情举行了一次田径大赛,是吧?”
  我公公哈哈大笑说:“张大猫,你这个小玩童,你啥时候才会长大?”
  张大猫说:“天奎哥,抗日打仗就需要我这种少脸没皮的人,看见鬼子就打,看见朋友就交,只要对打鬼子有帮助,则干就干。前天我和瘦孩我们两个在贾鲁河港口,有一位国民党兵的帽子被风卷到河里,他不敢逃河去捡,他让我跳河去捡他的帽子。我说,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跳河帮你捡帽子,他问啥条件,我说我们民兵与小日本打游击战,你和我们并肩作战。他说,行,我就纵身跳进河里把他的帽子捞出来给他。”
  我公公淡然一笑,说:“张大猫,你跟那位国民党士兵说那些话既是无稽之谈,又是天方夜谭。他们国民党军人是正规军,他们和咱们的性质不同,他们打仗必须听从指挥,服从命令。”
  张大猫笑道:“不管怎么说,行善总比作恶强。天奎哥,我和狗饶俺俩在大律王村头小码头上混熟了,我们认识不少的人,我......”
  我公公看看身边趴着的张大猫,打断张大猫的话题。“张大猫,咱俩坐在这里不安全,现在不是坐城漫谈的时候,等把鬼子赶走了,咱再兴会畅谈,分享胜利果实。”
  张大猫爽快回应:“天奎哥,你就是我的司令,你命令,我遵命。”
  我公公果断地说:“咱走。”
  张大猫跟着我公公从运粮河东岸,散步慢行跨过二石桥,面向北的方向走在运粮河西岸前行。他俩转身拐弯下了运粮河西岸,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他们的会议室天后宫戏楼。
  我公公看见瘦孩和狗饶两人郑重地坐在天后宫戏楼内等待会合。我公公笑着说:“嗬,你们两个挺准时的。”
  狗饶声音气壮山河回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吗。”
  我公公冷静严肃地又说:“不过,我估计咱们在这里会合也许是最后一次啦。”
  狗饶和瘦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公公,狗饶问:“天奎哥,原因何在?”
  我公公义愤填膺地说:“鬼子把我家的小饭馆毁了,而且我也赚了,在我家小饭馆被我毙了两名鬼子,我又在运粮河码头毙了一名。从现在起,咱们行动一定多加小心,鬼子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他们对朱仙镇运粮河码头,大律王村头小码头,这两个码头肯定壁垒森严。咱必须步步为营,出奇制胜,咱几个单靠与鬼子短兵相接必败无胜。以后咱们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为了避免鬼子发现咱几个的行踪,临时会合商议抗日方案,为了减少打草惊蛇,不能说对抗日滴水不漏,起码做到万无一失。”
  张大猫在紧迫时刻,他第一个严谨表态,“天奎哥,我补充一个问题,以后咱们有可能在硝烟弥漫中与鬼子对抗,咱们几个最好不要提名道姓地喊,我们三个称呼你队长,你们叫我花猫,别喊我张大猫。”
  瘦孩伸出一根指头点着张大猫的额头,笑道:“张大猫啊张大猫,你真是一匹夹着尾巴的狼,你害怕什么?打鬼子就是打鬼子,我不害怕,我不要代号,你们就喊我瘦孩。英雄不畏虎强暴,杀敌不怕我头掉。”
  狗饶随声附和说:“我叫狗饶,仍然不变。”
  我公公环视会议室几位英雄汉子,既兴奋又激动地说:“好——咱们一言为定,闲话少谈,走——分头行动。”
  陈宝婶这年的冬天是在麦秸垛里度过的,她白天在本村街坊家的屋空榔里,用几块砖摞起三摞当锅腿,捡一片当时日本兵火烧大律王村被砸烂的一块锅片放在三摞砖上做饭。大律王村唯一的人是陈宝婶,她日夜守着断垣残壁,幽静寂寞的环境,使她在艰难困苦中煎熬着,盼望着日本兵早日离开大律王村头小码头,她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她明显苍老体弱。她在朱仙镇住时,被池广才摔倒几次,落下了浑身疼痛的病根儿。她即使腿脚走路不稳,还要天天去附近的村庄要饭吃,到田间地头拾柴烧火取暖,那怕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她照常窝在麦秸垛里。
  一天阳光普照大地,陈宝婶坐在她村的一家屋空榔里,背靠着墙面向南晒太阳,她正勾头闭目养神,她魂魂顿顿地听见有嚓嚓的脚步声。她被温暖的太阳光晒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她睁开眼睛看一看面前一片空白,她又继续闭目养神。我婆婆她妹妹李桂花拐着右胳膊,右胳膊夹着一个小软包站在陈宝婶面前,她轻声喊:“陈宝婶——陈宝婶——”
  陈宝婶像做梦似的,“嗯——”
  李桂花蹲下来手扶着陈宝婶的双腿膝盖,轻轻摇晃两下陈宝婶的身子。说:“陈宝婶,你睁开眼看看,你看看我,我是咱村的王东山媳妇李桂花。”
  “啊——你是王东山媳妇?我的亲娘啊,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在朱仙镇你姐姐家住吗?”陈宝婶顿时精神大振,好像看见救命恩人似的。她问:“桂花,你看看咱大律王村让鬼子给烧成啥样了,弄得家家户户墙倒屋塌,这......”
  “是的,我在朱仙镇姐姐家住,日本兵找到我姐姐家的小饭馆指着我,说我,如果我住在姐姐家再不走,日本兵就烧我姐姐家的小饭馆,我为了不让姐姐一家人因为我跟着受连累,我就决定回来。”
  陈宝婶掀起自己棉袄的前衣襟擦擦眼睛,抓住李桂花的胳膊热情地说:“桂花,坐下,快坐下,晒晒太阳暖和暖和。”
  李桂花心神不宁,她告诉陈宝婶说:“婶子,我好长时间没见到我闺女了,不知道我公公带着我闺女逃荒要饭去哪了。”
  陈宝婶满面愁云,“我的天哪,中国这么大,你又不知道他们逃到哪里,你去哪儿找,只好等他们回来。”
  李桂花和陈宝婶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李桂花抬头往东一望,有一位壮小伙领着一位老年妇女向大律王村走来,她定神凝望。
  陈宝婶看着李桂花问:“桂花,你扭头一直往东看啥哩?”
  李桂花仍不回头说:“婶子,我看从东边走过来的那两个人像是咱村的结实和他娘。”
  陈宝婶连忙扭身,把右手平衡放在眉毛上面,遮住太阳光随桂花一起东望,她眨了眨眼睛,等于白望,她伤心地说:“唉——我的眼睛快瞎了,在朱仙镇住的时候,池广才汉奸摔我,把我气得伤心过度,我回来天天哭,天天哭,把眼睛哭成这。”
  李桂花顾不上听陈宝婶说话,她全神贯注看结实她娘俩,她看结实和他娘离自己越来越近,桂花忍不住大声喊:“宝安婶——你和结实兄弟你们娘俩从哪儿来啊?”
  结实娘看见李桂花,她加快脚步跑到李桂花跟前双手紧紧握着桂花的手,“桂花,王东山被老日运到满州国了吗?”
  李桂花毫不迟疑地回答:“运去了,宝安婶,王东山被老日抓走时,我连句话也没跟王东山说。”
  结实娘疑惑地说:“当时咱村的老少媳妇们都追到朱仙镇去送汉子,你没有去?”
  李桂花两眼含着泪花说:“不是因为我生闺女日子浅吗?我没法出来。”
  “哦——对了,当时你生孩子不满月。”
  结实站在娘的身旁等不及了,他说:“娘,你们细说慢聊吧,我得赶紧去贾鲁河码头。”
  “哎——哎——结实兄弟,你可不敢去。”李桂花忙拦结实说。
  结实问:“东山嫂子,为啥不能去?”
  “结实,你这纯粹是明知故问,贾鲁河岸边小码头全是鬼子控制。你不信沿着贾鲁河一带去看看,河两岸的小村庄也是日本兵控制,转运什么货物,都是日本兵收关税。”
  结实娘看见自己的儿子结实正紧锁眉头,表露出满腔义愤的神色,她说:“桂花,我和结实俺娘俩在辛庄一家地主家当长工,这家不是恶霸地主,他对长工短工都很好,我给他们磨面,结实给他们家种地。结实听传言说朱仙镇组织一个民兵抗日队,结实非要回来参加抗日队。”
  陈宝婶连忙搭话说:“结实他娘,我儿子狗饶早就参加朱仙镇民兵组织的民兵队啦。”
  结实听见狗饶他娘说自己的儿子参加民兵队,结实心喜若狂。“陈宝大妈,我狗饶哥,他——他现在在哪儿?”
  陈宝婶笑笑说:“狗饶在哪儿我不知道,他抗日我知道。”
  轰隆——轰隆——结实他们在说话间,从贾鲁河岸边小码头传来枪声和大炮声。
  桂花说:“结实,你听,枪声,大炮声。”
  结实淡定地说:“东山嫂子,有枪声炮声很正常,日本侵略我们,如果我们中国人不还击,不反抗,时间久了,咱中国不就成了日本国了吗?成了日本国,就是耻国。我从辛庄回来的目的就是参加民兵队,就是决心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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