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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阳春三月逛庙会 母子庙旁诉衷情

作品名称:俏娘柳亚梅      作者:秋鹏飞      发布时间:2018-05-06 00:16:33      字数:3075

  母子潭庙会由来已久。每年农历三月十七,附近方圆数十里的农民都会到这里来赶会,看热闹,买些农具。
  “还在吃呀,快吃,吃完饭赶会去。”谢延开走进知青屋说。
  “好玩儿吗?”刘霞问话时嘴里的饭还没全咽下去。
  “好不好玩,去了就知道了。”谢延开神密地说。
  “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尝一口就知道了。”柳亚梅附和着说。
  “哟呵!一唱一和呀!”赵红梅接上话茬。几个人说着,连三赶四地扒拉着碗里的饭,也胡乱地将碗扔在灶台上,连洗都没洗,就跟着谢延开出门。
  几个人说着逗着,出了知青屋,老远就看见熊显花端着碗站在门口吃饭。
  “走哇二娘!赶会去呀!”谢延开用手指指后山,划拉几下。
  “你二叔不让去,亏大头了!你们去吧!我不去了。”熊显花用拿筷子的手在挺着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哟,革命的种子生根发芽了!真快啊!”赵红梅打趣地说。
  “祝革命接班人茁壮成长!”柳亚梅也随着逗趣。
  “从这里走,近些。”谢延开用手指一下谢常天房子旁边的弄道。几个人跟着谢延开,穿过弄道,登上一座小山头,绕几道弯,再登上一座山头,远远地就看见母子潭内大小不一的石凼,无序地散落在地面上。石凼周围人来人往;四周的山坡上、小路上,男女老少,穿红戴绿,说说笑笑,纷纷向母子潭汇聚。近处人声杂噪,远处鼓乐飘扬,偶见炊烟袅袅。
  下了山坡,穿过地下摆满蓑衣、斗笠的长廊,在摆着扬叉、犁、耙、扫帚、木铣的地摊前,谢延开拿起一个木制的上小下大“十”字形农具举起来问:“你们知道这个叫什么名字吗?”刘霞犹豫一下说:“这是套在牛脖子上用的,叫,叫牛头套。”谢延开一听笑弯了腰。“我知道,叫牛额头。”柳亚梅说。“对,叫牛额头。”谢延开点点头。“那就给你戴上。”赵红梅接过牛额头,一下放在谢延开肩膀上,完了撒腿就跑,边跑边笑,其他几个人也笑着追了上去。
  “哎哎……”摆地摊的大爷见谢延开扔下的牛额头,想说什么,可人早跑得没影儿了。
  “麻花麻花!二分钱一根,一毛八一串!”卖麻花的大叔手提一串麻花吆喝着。
  “我买一串。”谢延开付了钱,解开穿麻花的线头,然后分给三个女知青每人三根,自己留一根。
  “牛肉粉条汤,便宜卖!两毛一碗!”谢延开几个人咀嚼着麻花,路过一排汤锅前,但见汤气弥漫,炊烟燎绕,做汤锅的人手拿汤勺,从锅里舀一点汤水又慢慢滴入锅中,在反复的动作中大声吆喝。
  “多的,多……多少钱一碗?”一位年轻人上前问。
  “两毛,便宜,来一碗?”熬汤人问。
  “好的,好……好……”
  “好咧!”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熬汤人就盛了一碗,指指身后的马扎说,“这边坐。”
  “好……好贵呀!”年轻人说完回身就走了。
  “真是!”熬汤人只好把汤倒到锅里。
  谢延开几个人同时大笑起来。柳亚梅嘴里的麻花全都喷了出来,赵红梅笑弯了腰,刘霞蹲在地上用手指着那个年轻人的后背,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是结巴,父亲是右派,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杆司令。唉,也是可怜人啊!”谢延开边走边介绍。
  地面大多是石渣石片,路过一块长着稀稀落落的麦苗地,只见一个小山坡前围满了人,几个人也走了过去。
  “急性子不能吃热稀饭,眨巴眼不能看飞机,跑马不能听说书的。”这位说大鼓书的民间艺人,左手持钢镰,右手拿鼓槌,镰动鼓响,嘴里念念有词:“三国英雄数马超,神机妙算孔明高,赵子龙浑身都是胆,张飞喝断霸王桥,霸王桥。”接着,说书人叮叮咚,叮叮咚敲打几下,然后拿眼神横扫一下念道,“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且听我慢慢地道来。”在清脆悦耳的镰鼓配合下,说书人才开始唱正曲,“谈奇事有许多暂且不讲,单表表明朝时河南地方,王家庄有一位姓王员外,田连千地连百白米满仓。”唱到这里,说书人收回钢镰,捏在手中,敲一下小鼓说,“各位看官,你道今天所说何人何事?原来公子李生死了爱妻后,第一次准备到省城赶考,苦倒是没盘缠,就到岳父岳母家去借。岳母说,只有见到继女方可。可怜李生家贫如洗,哪有能力续娶继室?只好硬着头皮到王家庄,打算找表兄王员外借个丫环冒充继室,再找岳父岳母借钱去……”
  “走,这个故事我知道。”正当说书人弹镰敲鼓时,赵红梅说着就挤出人群。
  “我也知道。”刘霞说,“我是在电影院门前看小儿书看到的,书名叫《借亲配》。王员外不肯借,他妻子同意借,王员外只好与表弟约法三章,首先是不得过夜。李生到了岳父母家,饭也吃了,钱也借了,正打算回去,谁知遇上狂风暴雨,李生和丫环二人只得留宿。第二天,王员外把李生告到县衙。县令说,世上只有借钱借粮的事,哪有借女人的?就把丫环判给了李生。李生后来还考上了状元。”
  “哇!这个李生真走运!摊上这么好的事。”谢延开感叹道。
  “说不定将来你也会遇上这种好事,到时可别瞒着我们啦!”赵红梅调侃说。
  “哪辈子也不敢说。”谢延开笑着说。
  “小时候我们都爱看小儿书,《枪挑小梁王》《宝莲灯》《劈山救母》《白蛇传》《三打白骨精》《渡江侦察记》等等,几十种,都很感人。”刘霞如数家珍。
  “呃,亚梅呢?”谢延开环视一下问。
  “她呀,早让程鹏叫走了;别管她,我们那边看皮影戏去。”赵红梅朝前方指了指。
  就在大家听大鼓书时,柳亚梅感到有人在身后拽一下她的衣服,回头一看,原来是程鹏。见程鹏摇手,就悄悄地跟着走。穿过卖石器的地摊,绕过用箩子、筐子装着鸡蛋、鸭蛋的长廊,俩人才在母子庙前停了下来。
  “明天我就回城了。”相互默视了好一会儿后,程鹏终于开了口。
  “手续都办好了吗?”柳亚梅心情沉重地问。
  “前天在公社知青办填了表,他们说已经通知了大队干部,昨天已经跟高支书说好了。”
  “还有谁?就你一个吗?”
  “今年就两个指标,陈波已经走了,就我一个;下次你得争取一下。”
  “唉!怎么说呢?我不想回城,回去也是个小县城;再说,我爸也不在了,我妈有了新家,回去也是多余的人;还有啊,就是想回也没人帮呀。”柳亚梅的眼睛开始湿润。
  “那就等等吧,等政策放宽了就好了。”程鹏话是这么说的,但心里也没底气。
  “怕是等到头发白了,也轮不到我啊。”
  “这样吧,等我回去后,让我爸和邓西的老战友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帮上忙。”
  “现在的知青政策严得很,很难开后门,怕是谁也帮不上忙。唉!”
  “那怎么办?”程鹏的语气略有忧虑。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过一天算一天呗。你也别难过,也别操心,我已经适应了农村生活;再说,谢堂人都很朴实,都很善良,他们从没把我们知青看外。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柳亚梅用手指擦一下眼角说,“你知道我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想什么,有些事不说比说出来好,只要你还记得我就好,就怕你忘了谢堂。回去后给我写信,我等着你的信。你走我就不送你了,我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枚毛主席像章,你留着作个纪念。”柳亚梅摘下胸前的像章递了过去。
  “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你也别忘了我。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让人担心那是假的,可也没办法啊!照顾好自己吧。我这枚也送你,毛主席头像下边有‘为人民服务’几个字,我一直没舍得戴。”程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在头像上面抚摸几下,才递给柳亚梅。
  天空忽然乌云密聚,远处传来阵阵闷雷。
  “那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要下雨了,小心淋湿了衣服。”柳亚梅用温柔的目光在程鹏脸上吻了吻,就小跑着离开程鹏,边跑边擦拭脸上的泪水。
  天,不知什么时侯开始下雨了,越下越大。整个会场就像被捅破的蚂蜂窝,人们惊叫着四散奔跑。卖蓑衣、篼笠的摊位前挤满了人,一人抢一件,没人问价,先拿货后付钱:“钱!钱!我的!这是我的!”交钱的人都把手伸到摊主眼前,就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爱俏的年轻女人,总喜欢穿得单薄而靓丽一些,老天爷成全了她们的爱美心理,从不敢在人前展示的玉体,在雨水的帮助下,凸凹不平的胸部格外显眼,引得无数的男人顾不得雨淋而驻足欣赏。
  柳亚梅回到知青屋时,赵红梅和刘霞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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