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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接风宴恶妇砸酒场 衰馃老风烛难撼胭脂回

作品名称:群旗飘飘——我的群主我的群      作者:土豆花开      发布时间:2018-05-06 10:58:44      字数:7438

  《二十四》
  昨天的一场大雪,到了第二天早上完完全全变成了路面上的一层薄冰。所有车辆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小脚老太太一样,慢吞吞地在路上蠕动,像爬在厕所里的蛆。路边树木的枝叶上挂着洁白的霜花,北风呼啸着扑向人的身体和脸上。女人们大多带上了围巾口罩遮挡凛冽的寒风,站在公交车站的几个男人用力地吸着烟,仿佛口腔中吐出的带着体温的烟雾能抵御寒冷。扁担是休假后第一天上班,他在等单位的通勤车。他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风吹过来的烟雾。他不吸烟也不打牌,总之好多男人引以为傲的不良嗜好,他一点都没有。他该是当下女人标准的好男人,除了发财当官这一点之外。然而,自从他玩了户外,特别是当了管理,更是因为他遇见了他的亲妹妹群主樱桃之后,他的生活在不断地发生着改变。既是改变就难免会有好的和不好的两个方面同时产生,这是任何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没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够违背自然之道。
  扁担坐在电脑前忙了有小半天的时间,嘴里不停地唠叨这次野穿遇到的新鲜有趣的事儿。青墨在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一丝的不快。青墨觉得十分地奇怪,一般两口子吵架生气之后,多少会留下一丝痕迹。即使是城府很深的人,在他眼眸深处也会洞察到细微。而扁担恰恰是一个高智商低情商的货色,青墨纳闷儿了:这是什么情况?于是他打定了主意想试探究竟。
  青墨一边忙着电脑上的活一边不经意地说:“你老兄可是牛人啊!说走就走的旅行,我看这话纯粹是说给你的呢!潇洒。”“那可不是嘛!你也可以啊!好地方多了去了。那景色真叫个美,网上不是流行那句话嘛,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你不去,怪谁?”扁担竟然流利地说完了一大段话,不禁让青墨感觉震惊。“哦?只可惜那么美的景色是你一个人,要是带上嫂子就更好了。”“带她干吗?她身体不好哪儿也不愿意去。一个人看也是美景,景色总不会因为人改变,你去看也是美的。说不定你又要弄几首诗呢!”扁担眉飞色舞的样子根本就没一点愁烦事儿的人一样。青墨简直懵掉了,这两口子到底演的是哪出啊!青墨打算继续深入,他说:“唉!走了这么多天嫂子想你了吧!回来了没给你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咋说的了?小别胜新婚嘛!”扁担听了生气地说:“想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还昏个屁。饭都没做一口,她说有点头疼懒得动弹,哪还有什么好吃的!”扁担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他接着说,“我问她吃不吃,她说不吃,我也就没做。干脆到楼下小饭店吃了碗面条。你说这些商人真是够呛啊!说是牛肉面,可是根本就没有牛肉,价钱倒是便宜。吃到了最后在碗底儿看见了两小块黑黢黢的肉丁儿。嘿嘿!难怪它卖得便宜。”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并没有因为牛肉面里没牛肉而影响到他的食欲和心情。同样他老婆的头疼以及不吃饭也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关心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包括和他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为他生养女儿的女人。青墨无语了。
  青墨想:他老婆那边都气炸了肺或许这货压根儿就不知道呢!他着实有点犯愁,该怎么去劝说扁担而又不透露他老婆已经气得要死找到自己帮忙的事呢?青墨还是头一次了解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奇葩的夫妻,若不是因为扁担玩了户外惹了点小麻烦还真不知道这样的稀罕事儿。他想扁担胆小,不如吓唬吓唬他也许会收敛些。估计他老婆那方面只要扁担有一丁点的符合她心意的改变也就消气了——本来就是没脾气没主见甚至没有任何要求的一个老实憨厚懦弱无能的女人。看来对扁担只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下几味猛药方能奏效。
  下午三点多钟青墨下现场回来,见扁担捧着手机低头笑,心想必是和樱桃聊天呢!这蠢货如果樱桃把他给卖了,准是帮人数钱的主儿。他冲着扁担大声说:“哎!哎!又撩闲哪?还能不能行了你!”“你回来了啊!咋是撩闲呢?是聊天,以为是你啊?”“我靠!你居然会反抗了哈,想起义啊!”青墨说,“看你笑的那个贱样就知道是撩闲,哈哈。一定是那只带特殊骚味的樱桃妹妹,你说是不是?”
  听到青墨说到了樱桃,扁担脸色有些凝重。放下手机一脸严肃地看着青墨说:“樱桃这次可是吃大亏了,也真是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吗?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事。”他虽然眼睛看着青墨,可又像是在一个人自说自话。青墨听了先是感觉发懵,可随后把扁担说的话在脑子里快速地转了一下,立马意识到一个问题——樱桃出事了!以她的作风和为人处事的方式出事儿是早早晚晚的,八成又是男女关系的事。以他对扁担的了解,遇到这种时候最好是装作啥都没听见的样子,而且是不打听不问为上策,否则他反倒会掖着藏着的说一半留一半让你着急。于是青墨若无其事地端着茶杯去走廊里打热水,屋里只留下扁担一个人让他暂且憋着。
  青墨打完了水,又去其它科室里闲聊了几句才转了回来。可能是他转的时间长了,扁担憋得久了,像肚子里的屎如果是过了时候想拉也拉不出来了一样。青墨回来好半天也不见扁担再提刚才的话茬。青墨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找了个其它的入口以便让扁担把刚才那段故事讲出来。
  青墨说:“你们这次回来接风酒还没来得及喝吧!排到什么时候了?等你有时间了咱哥俩也喝点,好像挺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我这个队友啊实在是不合格,尤其不会来事,守着领导也不懂得时常地巴结巴结,难怪新提了好几位管理都没我的份。”青墨说的像是玩笑话,但是他也曾真的想过,尽管他清楚群里的管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更不是多么风光的差事。或许是一种虚荣心在作怪吧!凡是入了群的人也都希望能挂上个管理的头衔。似乎这样混才有成就感。
  “还接风酒呢!差点没接出人命来。”扁担气呼呼地说。青墨赶忙接过话茬说:“什么情况,光天化日的出人命?”这次他不想让扁担再憋回去。扁担神情紧张地说:“一提起这事我的心就哆嗦,我的天啊!真是吓死我了。”扁担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接着讲述了昨晚接风宴上发生的故事,整个在叙述过程中他一直是瞪大了眼睛,神情也十分紧张,仿佛那可怕的情景就在眼前。此刻他仍然心有余悸,还不时地向门外张望,怕是打人的凶手会随时闯进来似的。他啰哩啰嗦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一出儿闹剧讲完,中间的几个关键的地方结巴得尤其厉害。青墨并没有打断他,每次都是等他把一个字“啊啊啊啊”地重复了许多遍之后,再慢慢地连起来。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也更加丰富,嘴巴上部的肌肉都痉挛到了一起,剧烈地抖动着。眼睛也跟着不停地挤啊挤的,像是舞台上表演魔术的小丑。
  扁担一直是站着讲完的,像是在作报告。他感觉有点累和口渴,当他结束了故事之后,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的战士回到了部队,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大口地喝水,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其实情节并不是很复杂,他们是凌晨到的家,钱老二的一个好朋友叫三哥的人订好了饭店,晚上给钱老二一行接风洗尘。是樱桃定的人员名单,也无外乎扁担、馃老,这次还特意叫上了黑土。她觉得黑土有些萎靡对群里的事也没以前上心,还有和樱桃一起出行的两个女闺蜜,其中的一个面容娇好身材很棒的叫颖儿的女人还带了个年轻的帅哥一同赴宴。听说是一个健身教练,有八块腹肌的那种。
  好多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是由樱桃来定参加接风宴的人员名单,这就是樱桃的一个特色。但凡每次群里有人请樱桃吃饭,她总会顺带几个认为要好的人,她似乎全然不予理会请客买单的人的感受。时间长了熟悉樱桃的人也都认同了樱桃的做法,当然如果有机会樱桃也一定会带上今天买单的人去参加其他人的宴请。这样樱桃既还了人情,买单的人也可以通过樱桃结交更多的朋友。算是一举多得了吧!
  说来也巧,樱桃的老公带着那个在一起鬼混的女麻友也在这家饭店里吃饭。桌上放了一瓶白酒和几瓶啤酒,中间是一盘拌菜,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樱桃的老公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可能是只顾着喝酒了并没看到樱桃和一群人从过道里走过。那老女人看见了樱桃,竟然见了老朋友似的对着樱桃傲气地一笑,像是有意地嘲讽或是挑衅,总之没安啥好心。樱桃去麻将馆找她老公的时候曾经见过那女人,一脸的横肉三角眼、眉心处有一个豆粒儿大的黑痣,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主儿。两只奶子在前胸耷拉着,看上去像吊了两个干瘪的水袋,若不是有胸罩兜着怕是要垂到裤裆里。樱桃是在里边的一个包房,大厅是必经之路。
  樱桃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急性子。看那女人得意的贱样,真恨不得走过去扇她几个大嘴巴。刚要开口大骂,想想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是公共场所,更何况三哥好心好意地请吃饭,饭没吃先惹一肚子气总归是不好。樱桃强压了怒火来到了包房,大家就座寒暄几句之后,三哥张罗着点菜点酒。樱桃借故走了出去,那个贱女人轻蔑无理的行为举止让她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她又想起来那次她死鬼老公把贱女人领到家里鬼混的情景,要不是那天她气到晕倒了,绝不会轻饶了那贱人。后来跟她的死鬼老公打了一架,看看他真急眼要揍她了,又拿她的N多男友说事儿,最后也是觉得理亏,便不了了之了。不过,她打定了主意,等儿子结婚之后立刻跟他离婚。她实在忍受不了没有一丝温暖的家。她决心亲手拆散它。
  今天这个场合下,她只好再次做出了忍让。不过她还是想出口气,不然她的肺都要憋炸了。于是她叫过服务员指着大厅他老公坐着的那桌说:“去给那桌加盘菜,炒笨鸡蛋。”随后又写了张字条叠好了,交给服务员说把纸条递给那个女人。
  办完了事,又去了趟洗手间才回到了包房里,她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很快服务员把一道道菜端了上来,免不了由三哥说了几句接风洗尘之类的场面话,大家便热热闹闹喝起了酒。除了黑土没有到场之外,馃老今天也一反常态的是一个人来。平时只要是群里的酒局,只要邀请了馃老,那个叫胭脂的女人就一定会一起来,这俨然也成为了惯例。在座的人都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司空见惯了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人们更喜欢看隔着一层窗户纸里面的事物和东西,越是朦朦胧胧似见非见似有似无的状态才越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来。一旦把这层纸捅破了,里面的事物东西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反倒没了兴趣。馃老大哥是机关干部,玩户外好些年算是老江湖了。因此,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绝不像一些没经验的新手搞点事儿拖泥带水磨磨唧唧最后弄得满城风雨,恐怕还没能捞到实惠;相反,像馃老这样敞亮地在群里公开了两人的关系,不但很少有人议论,也避免了不少的麻烦。
  现代人节奏快到了什么程度?好多时候菜还没上齐呢,酒已经喝了大半了。啥意思呢?就是说有个别酒量小的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馃老感冒还没好利索,樱桃为此还特意敬了馃老大哥一杯,当然少不了说些感谢的话。东道主三哥也是个喜欢说笑的人,在市面上做生意见多识广。虽然群里很少聊天,偶尔会跟钱老二等人一起出队玩玩,对于群里的新鲜事也都了如指掌。他站起身敬了群主樱桃和好哥们钱老二之后,又倒满了酒敬馃老哥,还开玩笑问“今天小嫂子咋没来”。馃老装聋把话岔开了说:“感谢三哥盛情邀请,尽管感冒没好我也喝了这杯。”说完一仰脖儿把小半杯白酒倒进了肚子里。瞬间他那张瘦削的猪腰子脸立马像是充了血的猪肝红涨起来。他微闭着眼睛,脸色由红变白最后变成了鬼一样的铁青色,“咕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一桌子喝得近乎烂醉的人仍然在你来我往地敬酒,并没人注意到馃老的变化,即使有人看他趴在桌子上也只当是喝多了酒。
  突然,包房的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几乎同时撞进来一个有些彪悍的女人。这人正是樱桃死鬼老公的老情人,只见她手里端着杯子,另一只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脸上堆着淫笑,一双三角眼里却喷着火。
  樱桃坐在主位上,因此是樱桃第一个看见了她。樱桃先是一愣,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直烧到了眉毛。心想:果然是个泼妇!本想让你一马,想不到竟然还找上了门,如此可就别怪我无情了。樱桃伸手从座位边上拿起了一只空酒瓶,心想看她敢信口雌黄便打算冲着那贱人的头砸过去,也让她知道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酒桌上其他几个人也看到了突然闯进来的女人,都以为是谁的熟人进来敬酒。三哥还站起身给那女人让了个座位。
  那女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樱桃说:“这就是咱溪城大名鼎鼎的群主——樱桃妹妹吧!果然风骚无限啊!”她把那个“骚”字拖了个长音儿。“咱俩也算是有缘,今儿个在这碰到了。来,来,来!咱俩喝几杯。”说着话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樱桃的眼睛里喷着火焰,紧闭着嘴,脸上的肌肉在不自觉地抽搐。她也是江湖上的前辈了,可是面对如此无赖下贱的女人还是头一次。或许以往的经历中,她是那种泼辣豪放不羁或说放荡的那种,没想到冤冤相报因果循环今日自己反倒成了弱者。她心有不甘,端着杯并没有喝酒的意思,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那一脸的横肉上面。
  那老女人见樱桃没有喝酒的意思,而且怒目相对,也更加肆意地猖狂起来。她自己又倒了杯酒,伸长了胳膊阴狠狠地说:“知道我来干嘛吗?我是给你送样东西。你的骚逼落在外面了,我现在把它还给你!不然以后你用什么勾引野男人啊!哈哈哈哈!”说着话她把那张樱桃写的纸条扔了过去,接着把一杯酒泼在了樱桃的脸上。
  樱桃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狗,“嗖嗖”两步窜了出去,举起手里的酒瓶狠狠地砸了过去,嘴里还叽里咕噜地骂着脏话。说来也巧,恰在这节骨眼儿上,樱桃的死鬼老公因为找不到自己的老情人挨个屋子里乱窜,刚好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看见有人要打自己的老情人,不由分说一把夺下了樱桃举在空中的酒瓶,同时紧紧地将樱桃的小胳膊攥在了手心里。
  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事情不妙的一瞬间,那个彪悍的一脸横肉的老女人抡起酒瓶猛地朝樱桃的头上砸了下去,樱桃的一只胳膊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身子也动弹不得,可怜了樱桃就那样生生地被砸倒在地。钱老二疯了似地要冲出去,扁担担心事情闹大了,急忙拦腰把他抱住了。不知道是谁用力撞倒了桌子,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包房里一片狼藉。哭喊声、叫骂声、踩在脚下的酒杯盘子碗的碎片发出的撞击声混淆在一起,像低档酒吧夜场的摇滚乐。
  直到樱桃的死鬼老公拽着那老女人跑出了饭店,他也不知道刚刚被砸倒在地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婆。真不知道当他醒酒之后会有何感想。也许当人变成了鬼之后便没有了心,也就不会再有所想。
  樱桃的头上鲜血直流,流到了脸上头发上又滴落在地上。她的眼角也受了伤,张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像是婴儿的嘴,怪异的嘴里边不停地向外吣着红色的奶水。一只鞋不知丢到了哪里,袜子上沾满了洒落在地上的菜和油腻腻的菜的汁液,她的手上也模糊了一道道儿的血迹,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脸上的血留了下来。樱桃“呼呼”地喘着粗气,鼻涕、泪水合着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滴。她的眼神迷茫有愤恨有怒火还有恐惧,像是一只落水的狗。此刻她也许该想起那句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如果用到这里换一种说法或许更为贴切,小三何必为难小三!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一笑泯恩仇?
  馃老不知何时也倒在了地上,被一阵撕打和吵骂声惊醒。看见樱桃低垂着头满脸的血,顿时又惊吓过去,四仰八叉地倒在那儿,嘴里还冒着白沫——他昏过去了。
  包房里乱做了一团,一个坐在地上脑瓜子鲜血直流,一个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口吐白沫。门口被看热闹的服务员以及其他吃饭的客人围堵得严严实实。这本来就是咱国人的一大特色——喜欢看热闹。记得鲁迅先生早形容过围观的人的形象,一个个目瞪口呆,伸长了脖子像一只只受了惊吓的鸭。
  正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不知黑土何时出现在人群里。他大喊着让门口看热闹的人闪开,同时不知把谁的衬衣扒下来裹在了樱桃的头上,回头冲着钱老二说:“快!快送医院!”转过身又蹲在了馃老的身边,先是用手指放到他的鼻孔下方,然后又抓起他的手腕试试他的脉搏,看看一切还都正常,于是拽着馃老的胳膊就往自己背上背。一旁的三哥几个人也赶过来帮忙,连拖带拽地把馃老扔到了黑土的背上,黑土跟在钱老二他们后面跌跌撞撞地冲向了饭店的门外……
  听扁担讲完了昨晚接风宴上发生的丑陋的一出闹剧之后,青墨垂着头好久没说话。扁担在一旁一个劲地小声嘟囔说:“你说能有多大个仇恨,至于下这么重的黑手吗?樱桃的老公也真是他妈的混蛋!怎么能帮着别的女人打自己的老婆呢?馃老那家伙最可气,你知道他是怎么病的不?他是累病的,活该他累病!你说我们出去野穿有时候一天要走二十几公里的山路,强度都多大了是不是?可是晚上他还要跟胭脂睡在一起。睡就睡吧!老实儿睡觉也行,准保是作祸了,第二天早上就病倒了。就因为他大家伙还少去了两个景点,唉!你说这老头子是不是太骚性了?更可气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好像是两个人还闹掰了,后半程基本上形同陌路。你说这事儿弄的,搂着小媳芬儿睡觉还睡急眼了,也真闹不清这人都咋了。樱桃心眼好看着两人不对劲还劝了劝,看样子没管用。唉!大家伙都猜测要么是因为钱不到位,要么是因为活不行。你说这老头本来就一身的病,还偏偏好这口,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扁担嘟嘟囔囔地说个没完,气得青墨冲着他大吼:“你不骚!整天没了家没了魂儿似地跟在樱桃后屁股转!”青墨冷冷地训斥他一句。“去你的吧!谁没家了?那还不都是为了群里的事儿才在一起时间多了点嘛。让你一说咋这么难听呢!”扁担觉得委屈。青墨觉得是时候给他下点药了,于是说:“你也不想想,为啥你大老远回来你老婆不给你做口饭吃?为啥现在不给你带午饭了?你是真傻还是他妈的装傻?啊?!等有一天你老婆也出去到外边找个老头玩玩儿的时候,看你咋整!好好想想吧!别一天天没事人儿似的,真到了那一天有你好看!你还真指望着樱桃跟你过日子咋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青墨急皮酸脸地把扁担臭熏了一顿。他想:今天正是个好机会,不然他总是梦人儿一般,心里只有自己的玩乐,根本不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
  扁担蔫头搭脑地不再争辩,青墨也觉得话说得有点重了,于是他冲着扁担笑了笑温和地说:“没看网上常说的那句话嘛,‘北风吹,秋风凉。谁家娇妻守空房?你有困难我帮忙。’后边那句是啥了?”他问扁担。“我在隔壁我姓王。猪脑子啥都记不住,就知道说我。”扁担生气地说。“一天到晚弄得我十恶不赦似的,其实你自己也没好哪去!”
  青墨看扁担说他,知道他并没真生气。“我不好!坏到哪去了?有本事你也说说啊!”青墨挑逗着。“虽然说不出来什么问题,但是不等于你没有问题,恐怕你问题更严重呢!”扁担也想气气青墨,可他又没抓住什么把柄儿,只好斗斗嘴。
  青墨抬头看了看挂在门上面的石英钟大叫:“呦呵!又到下班点了,回家喽!给老婆做饭去喽!你自己在这生气儿玩吧!哈哈!”
  青墨回想白天说扁担的那些话,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不过是同事、朋友,又不是他家长。
  忽然又想起了白天扁担讲的接风宴上发生的种种乱事儿,令他觉得不解的是黑土真就是好人命。每次发生离奇的事件他总会出现,而且又绝对是冲锋陷阵的指挥员。他暗自佩服黑土,群里真正值得他佩服的男人还没几个,忽然感觉对黑土有了几分敬意。
  
  早知今日受凌辱,何必昨日欺人妻?
  本是同根花柳命,奈何相残血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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