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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纸

作品名称:风雨飘摇汉江边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8-04-28 20:02:57      字数:6132

  ﹝5﹞
  坎儿井镇的镇丁们,在刘清云家一个个喝得醉熏熏的,才挎着长枪摇摇晃晃走出了刘清云的家。其间,睁着一双眼睛睡在刘清云茅草房堂屋内半边楼上的曹山,由于镇丁们在堂屋内围在饭桌上拖延了一定时间,导致曹山一泡尿水憋得自己很难受了,就静悄悄地把一泡尿水慢慢撒在了墙壁上。墙壁上的尿水,也没有顺着墙壁流去很远,渐渐地就消失在了墙壁上了。
  曹山在刘清云家吃了给他准备的早饭,喝了一两杯红苕酒,似乎酒一下肚,曹山觉得很不适应身体的需要,跑进刘清云敞篷猪圈茅坑,曹山不是在呕吐,而是退掉裤子蹲了一会儿茅坑。曹山只是放了一声响屁,提起裤子系好裤腰带,两手左右摇摆着,曹山就走到院坝中央,对正在抽旱烟叶子的刘清云说道:“刘大哥,那群王八蛋,该不会到我家找我?”刘清云答道:“不一定。壮丁不好拉了,说不定要拉你去当兵!”曹山也反口说道:“哪一天你怕也逃不脱拉去当壮丁。”
  刘清云知道自己近五十岁的人了,不可能拉去当兵了。刘青云就在地面上磕掉了一窝烟灰,动情地说道:“年龄大了他们看不上。”曹山认为和刘清云都在说闲话,在喝了王香姑递过来的茶水后,曹山拔腿就要回家。站在一边的王香姑摇头提醒道:“你这样一回去,要是坎儿井镇的镇丁们在家等着你,看你怎样脱身!”刘清云又装满了一窝旱烟叶,喊了一声站在厨房门口正在吃饭的大儿子,在灶洞里送个火种来,刘清云他要抽烟。于是,刘清云又看了一眼曹山接着说:“曹山,今天不要回家了很不安全,再帮忙给我干一天活路。”
  曹山犹豫不决的时候,并且也回忆起了跟着石匠师傅郭中海碰上拉壮丁的情景。曹山知道现在世道险恶,对于他来说,那种不平静的生活迟早是要来临的。不可预料的不利因素,何时降落到自己身上,那是一个未知数。曹山只有听天由命了,这是一种无法改变的社会现实。
  曹山终于想明白了在今天不能回家的道理。曹山是勤快人,说在刘清云家干活就干活,当天就不回家了。曹山和刘清云一同清理了猪圈的粪渣。一堆粪渣像小山似地堆在了猪圈的门口不远处。刘清云大汗淋漓脱掉了上衣,又披在了上身。此时曹山流汗不多,就是在裤管上粘满了猪圈里的粪渣。此刻王香姑走出厨房送来了一茶缸茶水。曹山让给了刘清云先喝。茶缸里的茶水只剩下一半时,刘清云递给曹山一失手,茶缸落向了地面。
  王香姑迅速拾起了茶缸,但一只胆大的下蛋母鸡,从猪圈墙角一边摇晃着身体,连蹦带跳冲到王香姑身边,低着头连续啄去落在地面上泡过的茶叶片。曹山看到母鸡啄吃茶叶片的形象真好看,笑着问刘清云:“你赌我抓住这只母鸡。”刘清云憨笑着说:“抓住了,晌午杀了吃它。”
  刘清云的话还没有落点,曹山快速伸手向母鸡一把抓去,母鸡闪着身体跑开了。曹山追着这只母鸡四五步开外,母鸡忽然从尾翼下滚出了一个鸡蛋来。鸡蛋有强烈的温度感,曹山拿在手上的鸡蛋,乐呵呵地对王香姑说道:“我也不追母鸡了,这个热鸡蛋算是给我了。”王香姑看到那只母鸡钻进了一片玉米地了,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把鸡蛋现在就吃了。”曹山真的把鸡蛋磕穿了一个小洞口,一口就把鸡蛋清和鸡蛋黄,吞进了肚子。
  刘清云的大儿子急匆匆跑过来,扯着王香姑的衣角,哼哼唧唧要求道,他非要母鸡刚刚下出来的鸡蛋不可。王香姑轻轻拍了拍大儿子的脑袋说,曹山哥哥已经把鸡蛋吃了,你要他吐出来吗?这时,曹山拿着鸡蛋空壳,走到了王香姑和大儿子之间,曹山把鸡蛋空壳朝空中一摇晃说,看鸡蛋还是热的。刘清云的大儿子一把从曹山手中,把鸡蛋壳要到手,因为用力过快,空壳鸡蛋忽然捏碎了。站在粪渣一边的刘清云看到了大儿子这般模样,吐了一口唾液说,蠢怂!刘清云此时斜着眼睛望着王香姑,默默地发出了笑声。
  王香姑端着空茶缸和她的大儿子,向茅草房走去。曹山也脱下了上衣,把衣服搭在了肩上,依稀可以看到曹山脊背上的一串串汗珠,顺着脊背向臀部方向流去。初夏的太阳挂在天空上似乎很毒辣,照在刘清云和曹山他们身上,仿佛多了一层高温,在他们面部上冒出来的汗珠一颗连着一颗,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颗汗珠像是一盏明灯,不断地闪射出了一片光辉来。
  ﹝6﹞
  刘清云和曹山他们俩从猪圈门口回到茅草房堂屋,一人拿上一把弯刀准备上山砍柴,住在石头山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汉,包含着一眼眶的泪水,见到了刘清云诉说老伴突然死了,正是缺少人手帮忙,要请刘清云到老汉家帮忙处理老伴的后事。刘清云二话不说满口答应下来,同时老汉也让曹山一同去。曹山也就痛快地答应了老汉的意愿。
  老汉姓欧,叫欧大胜,今年七十二岁,家住石头山一个山梁上。几间人住的瓦房见证了欧大胜不是贫苦百姓出身。几亩自有的薄地倒也能够维持欧大胜生活现状。这几亩薄地还是欧大胜,从一户附近衰败的富人家搬走时买过来的。在当时欧大胜走乡串户做些小本生意,积累了一定的财富,才把茅草房变成了新瓦房。欧大胜大儿子叫欧阳,女儿叫欧夏。大儿子准备取媳妇成亲那年,手头需要大把的钱花,一时想钱想昏了头脑的欧阳,在石头山周围招集了要好的朋友,当时刘清云也在其中。欧阳他带领被招来的朋友,一天晚上在石头山一条路的交叉口,拦路抢劫一群到西安贩石盐的生意人。
  五大三粗的生意人个个都是精明强干,面对欧阳他们的嚣张气焰,一群生意人也仿佛扮演了一回决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三下五除二一群生意人就把欧阳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东躲西藏。没有跑掉的欧阳被一群生意人,当场给活活打死了,而刘清云被一棍棒打来躲闪不及,高高地用手臂隔开,却把手臂打骨折了,要不是刘清云穿过树林跑得快,被追赶过来的生意人也会让刘清云命丧黄泉。
  欧大胜无处伸冤,既憋住了一肚子冤枉气,也无任何理由去县衙告状讨过说法。因为欧阳纠集等人抢劫他人财物,按当地人的说法是土匪,竟然欧阳等人当下是土匪就是谋财害命的一帮匪徒,衙门应该秉公执法匡扶正义绳之以法砍头示众以儆效尤。这样一来他欧大胜有何脸面,去面对左右邻舍众里乡亲?欧大胜一气之下,没有把欧阳的尸体搬回家,更也没有举行隆重的丧葬礼节,就草草地把欧阳的尸体掩埋在了,石头山岔道口一片树林里。
  欧阳的死因在当地处于保密状态。保密什么呢?一种保密说法就是被他人在夜间莫名其妙地杀死了,另外一种保密说法就是仇人陷害抛尸荒野。这两种说话,都是为了保密欧阳不是土匪,同时也保护和留住了欧阳朋友们生命安全的一种希望。
  欧阳一死,欧大胜给儿子安排取媳妇安家的事化为泡影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本来王香姑成为欧阳的媳妇,不出事故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后来阴差阳错王香姑就成为刘清云的妻子了。
  殴大胜痛失儿子欧阳,小本生意也放弃了经营,一时家庭比较有富裕的基础,慢慢就衰落下去了。欧大胜的女儿一嫁人,欧大胜和老伴的生活,算是勉强在一天天维持下去。当然欧大胜家有几亩薄地为生存打好了一定的基础,比起其他的贫苦百姓生活要强好多倍。
  一路上,刘清云还对曹山谈起了欧大胜大恩大德来。刘清云一路上连续折断了树枝绿叶,当作蒲扇不停地扇凉风,刘清云又咳一声诉说一段关于欧大胜他们之间的友谊。刘清云对曹山讲道,自己和欧阳一同去抢劫,他说他本人虽然侥幸存活了下来,但心里一直愧对欧阳他们一家人。人死不能复生,欧大胜老两口,几乎每天以泪洗面,持续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
  我是一名孤儿,被人家收养。长大了我知道了此事,就偷偷地离开了收养我的那户人家。离开家乡跑了半个月,忽然来到了汉江边。汉江两岸一些深山沟里,还有不少的富裕人家,我就给他们帮长工,混口饭吃挣点钱用。有一天,欧大胜挑着卖货的担子,到了我帮长工的那户人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殴打大胜和富裕人家一商量,让我帮欧大胜干一个半月的活路,我就跟着欧大胜卖了一天的货物,晚上才到了欧大胜他们的家。
  后来,我和欧大胜你来我往关系越来越好,经常来来往往给他家里干活。我就听从了欧大胜的安排,离开了我帮长工的富裕人家,从此就担负起了给欧大胜家干活的长期任务。欧大胜对我心肠好,我一边给他家干活,他就一边在石头山,利用他的一块土地之间让我修起了两间茅草房,希望我长期住居下来。欧大胜的最终打算让我在石头山扎下根来。在后来,欧大胜家发生了这些变故,让人始料未及,其实我也不想看到的结果……但直到现在他们家的活路我还是经常帮助他们干……刘清云在滔滔不绝地对曹山讲起欧大胜家庭往事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走到了欧大胜屋角下,也正好碰上了急匆匆请人,帮助办理丧事朝家赶的欧大胜……
  ﹝7﹞
  刘清云和曹山以及众多的人帮忙欧大胜安葬了老伴,天已经黑了下来。欧大胜再三挽留曹山吃了晚饭再回家,但曹山看着殴大胜一双眼睛说道,一两天没有回家了,父母怕是在家着急了。曹山向安葬的大伙们手一扬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摸黑向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傍晚的路面清晰度还是蛮好的。曹山在加快步伐的同时,在前进的路面上一只鸟儿也在慢慢前行。这只鸟儿似乎不是一般鸟儿,在模糊夜色光芒的笼罩下,鸟儿一飞一停带着身躯,仿佛又非常吃力地朝前方颠簸着前进。
  曹山心急手快,一接近鸟儿就逮在了手里。原来是一只瘸腿的斑鸠。曹山把斑鸠搂在怀里,继续朝家赶着路程。曹山在回家的路上,在一处路途拐弯的地方,有说话声传来。有人气愤地说道:“我看你往哪儿跑。再跑还是被我们抓住了!”也有人搭腔说:“当兵是好事,跑啥。你要跑我们就用绳子再给你绑一圈!”
  曹山隔着夜色,一听心里非常清楚,一定是坎儿井镇那帮拉壮丁的说话声。曹山等到拉壮丁的人还没有走进自己的前方,急忙闪进路边一片草丛中躲了起来。那只斑鸠在曹山怀里扇了一次翅翼,曹山赶忙掀开了衣摆,用衣摆盖住了斑鸠的身体,使斑鸠一时安静了下来。
  曹山蹲在草丛中的同时,坎儿井镇那帮拉壮丁的人,押解着两名壮丁从路面走过去了。当曹山从草丛中走进路边时,踩着一颗石子斜着身子摔了一跤,那只瘸腿的斑鸠也趁机飞进了一片荆棘丛林中。
  曹山回到路途中走了几步,这才感觉到一只手指头关节有些麻木酸痛。曹山用老办法双手指头相互一扯一拉,手指头竟然恢复了健康状态,不怎么酸痛麻木了。
  走夜路是曹山的常事,但一边趁黑夜走着路的曹山,也在一边看着周围棵棵树木和一座座山峰。这些树木和山峰好像在曹山的眼皮子底下活跃起来了,一步步正在靠近曹山的身边。曹山心里更明白也更清楚,但曹山越明白这些处在黑夜中的树木,树木似乎越是带着一副张牙舞爪的神态,在曹山周围摇摇晃晃起来。
  一棵树有时像一头公牛,两只角高高竖起来,看似摇着尾巴冲向了曹山,但曹山马上从心里解除了疑惑。一棵树有时像似一条母狗,带着一群狗崽子正在啃着猪骨头,但曹山知道黑夜里物体的虚幻扩大演变,吓唬不了他曹山的胆量。有时对面远处一座山峰,像是一张狗脸,只有狰狞,没有笑脸,但曹山毕竟是猎手,不管什么样的山峰出现在黑夜里的模样,他曹山心里有数心知肚明。有时曹山弯下腰紧一紧草鞋绳,模糊的阴影不是远处的山峰在跳跃,而是身边的野草,仿佛像一条鞭子向曹山抽来……时隐时现满山坡的黑影,它们好像都是造物者的化身,似乎只有在黑夜里这样摇摆不定,才能引起夜行者的极大关注……
  曹山要到家门口时,自家的那条黑狗冲进了曹山的身边,黑狗喘着一嘴巴的粗气,在曹山膝盖以下嗅过不停。曹山对黑狗很亲热,并且吻了一口黑狗耳朵,摸了一把黑狗的嘴巴。然后,曹山干脆把黑狗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还在摸摸黑狗的皮毛。
  站在院坝一边的曹满堂,正端着碗吃夜饭,见曹山抱着黑狗不成体统,用一双筷子敲着碗的边沿说:“曹山你也不小了,抱着狗干啥?”曹山道:“狗亲热我,我亲热狗,这有啥嘛!”
  曹满堂的妻子张桂芝大约吃毕了夜饭,从厨房内出来看到了曹山,担心地问道:“没有人拉你壮丁吧。坎儿井镇那帮人从我们家门前路过,问了你一声再不再,我们说你跟着师傅郭中海学手艺去了。”曹满堂顺口答道:“问一声,就要拉你去当壮丁吗?你也太不相信人了。要曹山去当兵早也去了,还等到现在。”曹山把黑狗放下地,不放心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防着点。坎儿井镇那帮人是出了名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曹满堂从碗里扞了一团饭粒给了黑狗,对曹山说:“快去吃夜饭。”张桂芝在院坝边抱了柴火,也督催曹山快去吃夜饭。曹山向厨房走去,黑狗也从曹山的背后跟过去了。
  ﹝8﹞
  曹山吃了一碗洋芋搭米饭,在一只小木盆里,又喝了几口米汤水。坐在厨房木凳上的曹满堂,也起身端着小木盆喝了米汤水,曹满堂把盛装小木盆的米汤水放在灶台上,摸了一把粘在嘴唇上的米汤黏液,问曹山:“为什么在刘清云家多做了一天活路?”曹山答道:“只是多做了半天。剩下的半天和刘大哥给别家埋死人去了!”张桂芝在灶背后正在收拾柴火,直起腰来用细柴棍梳理了一次桐油灯盏上的火花,斜着眼睛问曹山:“是不是欧大胜的老婆病死了?”曹山答道:“没错,就是欧大胜的老婆死了。我和刘清云去帮忙的!”
  张桂芝收拾完柴火,从灶台背后走进灶台前方,端起小木盆中的米汤水,倒在了厨房外墙壁拐角处狗盆里,那条黑狗自然冲在了张桂芝的前面,不等张桂芝把米汤水倒进狗盆里,黑狗的一双前脚就搭在了张桂芝的一只手臂上。张桂芝一脚踢开黑狗骂道:“死狗,你偷吃了我的兔子,是不是?”
  黑狗站在一边叫了一声。这时,曹满堂从厨房出来,听到了黑狗的叫声,对张桂芝说道:“你又在整狗。它是畜生,不是人那样听使唤!”张桂芝端着空木盆,接了曹满堂一句:“偷吃了兔子,我一想起来就要教训它。”曹满堂干咳了一声嗽,到了厨房点燃了火把,对走进厨房的张桂芝说:“我到船上。你们在家要小心,前几天有土匪抢了别家的东西,还好结果没有伤人性命。”
  曹山端着一盏桐油灯从堂屋里出来,看到他的父亲曹满堂火把燃得更旺,提醒道:“这样大的火苗,在路上不要把树林引燃了。”曹满堂答道:“知道,我有教训。”
  黑狗摇头摆尾地跳到了曹满堂身边,又跑到了曹满堂的前面去了。曹满堂对黑狗怒吼一声:“回来!”曹山也对黑狗猛追了一句:“再不回来,我打死你!”黑狗尾巴一闪,脑袋一摇摆,回过头就奔驰到了茅草房屋檐下狗窝里,卧下身子的黑狗睁大一双眼睛,还直直地看着曹满堂举着火把远去的方向。
  曹山端着一盏桐油灯,还没有走进厨房门口,张桂芝也一手端着一盏桐油灯,一手提了一桶猪食就走到了厨房外,准备张口就问曹山,但曹山先开口:“我找不见换洗的裤子。”张桂芝答道:“放在我的箱子里,自己拿去。”
  曹山拿着换洗的一条裤子,端着一盏桐油灯就到了茅草房堂屋,向支在堂屋墙壁一角的床上一扔,就端着一盏桐油灯直接穿过一间房屋。曹山走进厨房提了半桶冷水,把那盏桐油灯又向灶台上一放,曹山就在院坝边沿冲凉。张桂芝喂猪食路过院坝,看到曹山用冷水在冲凉,生气地对曹山说:“锅里有热水洗澡,你要用冷水洗澡,洗病了咋办?”曹山答道:“莫担心,我身体刚强着。”
  曹山把空桶放在一边,就搂着衣服和裤子,赤裸着身体,快步走进茅草房堂屋内,钻进被窝睡觉去了。张桂芝站在厨房门口,隔着夜色看了一眼院坝,一点动静没有了。喊了一声曹山:“曹山,把空桶给我拿进来。”睡在被窝里的曹山听见了张桂芝的声音,答道:“我睡了。”
  睡在茅草房屋檐下狗窝里的那条黑狗,忽然跳出狗窝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张桂芝对黑狗骂了一句脏话:“×妈的,还在叫!”那条黑狗也真怪,张桂芝骂声一出,竟然黑狗跑到了张桂芝的身边。张桂芝顺势一脚踢向黑狗,但这一脚落空了。张桂芝说道:“滚一边去!”黑狗的确又回到了狗窝里。
  张桂芝提着曹山扔下的空桶回到厨房。张桂芝一到厨房,向洗澡盆里添热水,张桂芝也准备洗热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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