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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纸

作品名称:风雨飘摇汉江边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8-04-20 16:50:32      字数:6413

  ﹝1﹞
  曹山给石头山一户种田地的刘清云薅了一天玉米草。天在擦黑时,曹山在刘清云家里吃了晚饭准备回家,刚刚走到刘清云家的房屋拐角处,一个要饭的叫花子却死在了墙角边。一贯慈悲为怀的刘清云把穿得破破烂烂的叫花子,仔细一观察还是一位中年男人,就把自家的一扇门板卸下来,在曹山的帮助下,刘清云就把叫花子的尸体放在了门板上,用一张草席子盖上了。
  刘清云一家五口人,其中两男一女,最大的男孩子不到十二岁,最小的女孩子才满四周岁。刘清云的妻子王香姑,算是贤惠能干,操持家务很在行。五口之家的刘清云一直挤住在三间茅草屋之内。总之,刘清云和曹满堂家庭一样,都是种田地的贫苦百姓。
  刘清云妻子王香姑很支持他的善举,叫花子悲惨遭遇,落到了今天的下场,王香姑是无法表达内心的苦楚,不免望着盖在席子下面叫花子的尸体,扑簌簌地就从眼角里流出了泪水。
  刘清云和曹山简单地加工出了几根木头,又在刘清云屋背后不远处乱石岗里挖出了一个土坑之后,王香姑就帮着举着火把一路照耀下,刘清云和曹山就把几根木头扛来在土坑下排列好,给叫花子装扮成了一个棺材样式。最后,刘清云和曹山还有王香姑他们一前一后忙碌着,慢慢把叫花子尸体抬在土坑中葬下了。刘清云他们把叫花子尸体安葬之后,还简单地在坟前烧了香蜡火纸,回到家里已是晚上鸡叫头遍了。
  夏的深夜,凉风送爽。劳累了一天直到鸡叫头遍,还没有歇息的刘清云,却在曹山的建议下干脆不睡觉也不休息了,趁着月色扛着火枪到庄稼地里打野物去。刚开始,刘清云的妻子王香姑不答应,说是一整天忙碌到现在,太晚了该休息睡觉了,身体也吃消不了。精力十分充沛的曹山执意要去打猎,而刘清云本来对打猎非常爱好,一连煎熬几个晚上不睡觉,刘清云也觉得无所谓,身体吃得消无大碍。
  夜晚打猎似乎是猎人们的狩猎习惯,几乎也知道一些猎物们的生活规律,什么猎物该夜间什么时间出没,猎人们掐指一算似乎就胜券在握满有把握了。刘清云是打猎出身,在打猎时曹山自然要听刘清云的安排。
  刘清云和曹山他们翻过了一个山坳,走进了一片玉米地。玉米苗茁壮成长的气势,还没有进入成年期,好在一块土地肥沃和充足养分的供给,玉米苗的长势已经远远超越了同期生长的玉米苗。不过夹杂在玉米苗之间生长的黄豆苗,它们生长速度要比玉米苗矮一大截。但不管玉米苗或者是黄豆苗,它们的色彩却在月光照耀下,青幽幽的发亮,闪着一片绿光。
  玉米苗之间的黄豆苗摇晃了一下,扛着一杆火枪的刘清云,慌忙端着火枪瞄准黄豆苗摇晃的地方。站在刘清云身旁的曹山,把火枪杆一拍,对刘清云说道:“那是一只鸟儿飞走了,啥也没有!”刘清云收回了火枪,让曹山提在手中。曹山把正在燃烧的火纸裹成的捻线,从火枪引线上取了下来吹掉了灰烬,又插在了火枪的火鸡公上。
  曹山和刘清云他们猫着腰,隐蔽在了一条土坎下,张望着玉米苗之间的野物。在刘清云和曹山他们一贯打猎经验的支配下,在这块玉米地一定会有野物出没,所以他们守株待兔似地守候在玉米地一旁。曹山猫了一阵腰,把火枪递给了刘清云,捂着肚子说很痛,要去一边方便一下,能否能够解除痛苦。
  曹山钻进玉米地,褪下裤子准备屙下屎尿,但蹲下好一阵子就是屙不下来。这样一蹲效果也很好,曹山肚子疼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不过,等到曹山提起裤子时,一只小青蛙连蹦带跳,却跳进了曹山的裤裆里。这只小青蛙说也好奇怪,在曹山的裤裆里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曹山把提起的裤子,又从双腿以上退下地面,那只小青蛙才从曹山的裤子里,跳出来跑进了玉米地。
  端着火枪的刘清云猫着腰有些荒了。贸然对曹山喊了一声:“曹山,你还在干什么!”曹山一边系紧裤腰带,一边走进了刘清云,急忙解释道:“我说也怪了,肚子不痛了,一只小青蛙却跳进了我的裤裆内。你说好笑不好笑!”刘清云也觉得好奇,就此问道:“当真?”曹山把胸脯轻轻一拍:“我还哄你刘大哥。”曹山小声在对刘清云说道:“安静得了!”
  ﹝2﹞
  刘清云又把火枪递给了曹山端着,曹山并且瞄准了前方玉米地。刘清云离开曹山走进一处僻静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在刘清云前方从一块庄稼地里延伸出来一条小水沟,沟里的流水发出了响声。刘清云大约是口渴了,一走进水沟,就匍匐在水沟边,对着沟里的流水张开嘴巴就喝了几口流水。
  当刘清云弓着腰立起身子,把嘴唇上流动的水珠抹一把时,一只花白色野兔的确在刘清云背后窜过去了。刘清云慌忙猫着腰,一边观察那只野兔出没的方向,一边静悄悄地来到曹山的背后,刘清云就轻轻地拍了曹山的肩膀:“野兔朝这个方向来了,发现没有?”曹山说:“安静。黄豆苗晃动了一下,怕是过来了。”
  刘清云把火枪从曹山手中接过来,端在手上慢慢向玉米苗地深入。跟在刘清云后面的曹山,扯了扯刘清云的衣摆,提醒刘清云说道:“在此地蹲一会儿,要是野兔过来了。”刘清云头一摇说:“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清云端着火枪和曹山在玉米地静悄悄地走了一阵,刘清云发现的那只野兔似乎没有窜进玉米地,刘青云和曹山只好离开这块玉米地。曹山跟着扛着火枪的刘清云,翻过了一座小山包,迎面出现了一块茅草坡。
  天空的月色在茅草坡照耀得非常耀眼,明晃晃的月亮光彩在青青的茅草叶片上,似乎焕发出了一片片神秘的世界。是否有微风在茅草尖上滑过,但一片片茅草叶片总是战战巍巍却在不停地跳跃;停不住的茅草叶片随着风向慢慢偏移过去,偏过去的响声幽雅干净;静止时茅草叶片,像是长高了又长粗了。在一阵阵月色的漂浮下,那一片茅草坡上仿佛伸出了千万只婴儿的手掌,在等候着母亲的拥抱。
  刘清云和曹山在茅草坡一条毛毛小路上停下来,他们都坐在了青油油的茅草上面。手里端着火枪的刘清云没有在茅草上面坐多久,就独自扛着火枪在茅草坡转悠着。曹山干脆躺在茅草上面看星星和月亮,时不时地还用手指掐断茅草叶,缠在手指上然后又噙在嘴巴里咀嚼着。
  茅草坡一声枪响,曹山一翻身站离起来,不停地大声喊道:“刘大哥,刘大哥——”刘清云没有答应。曹山向枪响的地方走去。刘清云提着火枪在茅草坡寻找被打倒的猎物。曹山看到刘清云在猎物倒下去的地方直起了腰,问了一声:“是野兔吗?”刘清云仍然没有答应。曹山在向刘清云走进时,脚下一滑还摔了一跤,手板心划了一条血印。曹山从地面爬起来,刘清云已经提着火枪站到他面前了。
  刘清云把一条长乎乎的东西在曹山面前一亮:“你看是什么东西?”曹山把刘清云的一只手拿过来一看:“那不是一条青蛇吗?没有看清楚就开了枪?”刘清云把青蛇朝地上一扔,青蛇的脑袋还在冒血,刘清云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真是不吉利。明明是一只野兔跑过去了,我就开了枪!”曹山开导说:“晚上打野物,就是容易看错。我经常看错,我的父亲在打野物时,也是爱看错。”
  曹山从刘清云手里接过空火枪,接着曹山在空火枪内装了火药和铁子弹。曹山把火枪递给刘清云说:“还是回家吧。”刘清云清了清嗓子说:“也好。一路上回家边走边看!”
  刘清云和曹山穿过了一片树林,在头顶上飞过一只山鸡,但有一只飞过的山鸡却站在了一棵树的枝条上。曹山不听刘清云劝阻,端着火枪越过树林中一片荆棘,还没有接近这只山鸡,火枪点燃的纸捻被藤蔓一干扰,火星掉在引盘上,提前点燃了火枪。枪声一响,相隔老远的刘清云问道:“打着了没有?”曹山答道:“走火了。”刘清云担心又大声问道:“没有伤着人吧?”曹山提着火枪答道:“没有伤人,就是把头发烧焦了一块。”刘清云轻松地说道:“只要没有伤到人,烧焦了的头发是要长起来的。”曹山到了刘清云身边准备给火枪再装火药,刘清云阻止说:“不装火药了。我们背着火枪回家吧。”曹山也就同意了刘清云的建议,扛着没有装火药的空火枪,走在了刘清云的前面,他们踩着树林里一片淡淡的月色,向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3﹞
  坎儿井镇拉壮丁的四五个人,他们都背着长快枪,一大早路过刘清云家门口。领头的镇丁是一位中等个身体短粗,蓄着一脸的络腮胡,看到刘清云坐在院坝一边在抽旱烟,一边在磕南瓜子。问道:“刘清云你在家?”刘清云相当熟悉坎儿井镇拉壮丁的镇丁,于是热情地答道:“在,在。准备上山砍把柴火。你们到屋坐!”领头的镇丁一手摸着长快抢说道:“我们一到屋,就要吃了早饭才走。”领头的镇丁说着说着,四五个镇丁们就到了刘清云的院坝中央。
  刘清云的妻子王香姑正在厨房剁猪草,一听外面有坎儿井镇的镇丁们到了家门口,立刻放下剁猪草的一把刀,顺手提了两条长板凳到了院坝中央,招呼镇丁们快坐下。王香姑忙着烧开水要泡茶,刘清云忙着给镇丁们递旱烟。领头的镇丁问刘清云:“最近几天,看到曹满堂的儿子曹山没有?”刘清云撒谎道:“几天前在坎儿井镇赶场时见过一次面。”坐在长板凳上一个镇丁多嘴道:“如果看到了,给我们说一声。”刘清云答道:“一定一定。”
  王香姑泡好了三碗茶,让镇丁们轮流喝茶。刘清云又和妻子王香姑在灶前灶后忙碌着炒了两盘南瓜子,放在了一张木桌上,把木桌端在院坝中央放在镇丁前面。领头的镇丁一边抽着旱烟叶子,一边嗑着南瓜子,看着刘清云说道:“吃顿饭有难处吗?”刘清云在盘子中抓了几颗南瓜子,一丢进嘴里就赶忙答道:“哪里话,来的都是客人!”
  发生在刘清云院坝中央的场景和对话,被还睡在刘清云堂屋内半边楼上的曹山早以发觉了。特别是坎儿井镇领头的那位镇丁,打听了曹山的名字。意味着他曹山被坎儿井镇拉壮丁的人,锁定了是否哪一天要去当壮丁的目标了。忐忑不安的曹山睡在床上,之所以现在不敢轻易起床。如果曹山一起床,在坎儿井镇镇丁前面一露面,真的被抓去当兵,那么一切后果很难想象了。所以,曹山只好在刘清云茅草房堂屋半边楼上,睁着眼睛盖着被子露着一张脸,紧紧张张地假睡着。
  刘清云家一只大肥公鸡在几天以前到坎儿井镇卖掉了,家中只有四只下蛋的母鸡。王香姑在厨房忙着准备饭菜煮着猪腊肉。刘清云在屋背后吆喝回了四只下蛋的母鸡。咕咕直叫唤的母鸡被刘清云追着冲进了厨房。其中一只母鸡让王香姑按住了,递给刘清云在手中一掂量,刘清云说重量太轻了不够吃。刘清云甩开手上的母鸡,那四只母鸡又从厨房冲出了门口。
  坎儿井镇镇丁们的长快抢,靠在刘清云茅草房屋檐下的墙壁上。一直在刘清云的追赶下那些母鸡们,其中有一只母鸡一边跑一边蹦跳,竟然跳在了一支长快枪上一站,长快枪一晃动就倒了下去。当刘清云伸手去抓这只母鸡时,这只母鸡怎么又跳在了第二支长快枪上一站,长快枪又晃着倒下去了。突然长快枪一响,那只母鸡倒下了,接着放在一位镇丁旁边的茶缸也穿了一个斜洞,茶水哧哧地朝外奔流着。
  领头的那位镇丁,看到刘清云提着流着血的那只母鸡,不过母鸡的头颅还在摇晃着,便说道:“枪走火了,帮了你忙打死了母鸡,省得追赶。”一位镇丁把倒下的长快枪和靠在墙壁上的长快抢,统统都退出了子弹。这时,王香姑从厨房内慌里慌张地走出来,问道:“哪里打枪,是不是土匪又来了?”在墙壁边摆好了长快枪的镇丁答道:“快枪走火了。打死了母鸡,又打穿了茶缸。”
  刘清云一手提着死母鸡,一手拿着被打穿的茶缸,把茶缸递给王香姑悄悄地说道:“等到娃娃打猪草回来,不要说曹山还在我们家里睡觉。”王香姑用一双眼睛知道了刘清云此话的用意。
  王香姑退去鸡毛的开水,已经烧开了一两次了。刘清云提着半桶开水在院坝一边,把退去毛的母鸡,用一堆火苗在退去毛的母鸡身体上过了一遍。紧接着刘清云把母鸡用一把小刀开膛破肚整理好完毕,就走进厨房甩给妻子王香姑焖煮去了。
  刘清云的衣摆上留下了几滴鸡血显得湿润,刘清云伸手一边抹去,一边直接走近了靠在墙壁上的长快枪。刘清云拿上一把长快枪在手中,望着正在嗑南瓜子的那些镇丁说道:“帮你们把枪放进堂屋里,安全些!”领头的镇丁喝了一口茶水,打了一声喷嚏,顺口说道:“好,拿进堂屋要放稳当。”
  刘清云把几支长快枪在茅草房堂屋内墙壁边摆好之后,对着睡在堂屋内半边楼上的曹山悄悄地叮嘱道:“我们的早饭快当,等他们吃完走后,你才敢下床出来。听清楚了没有?”曹山轻声答道:“晓得。”刘清云刚刚走出茅草房堂屋门口,一位镇丁从他的前面突然闪过去了。
  ﹝4﹞
  坎儿井镇那帮拉壮丁的人,坐在刘清云院坝长板凳上,一边喝茶抽烟嗑着南瓜子,一边嘻嘻哈哈说笑话讲故事还哼几句花鼓歌调。刘清云出出进进忙里忙外,帮着妻子王香姑洗菜洗碗洗装菜的盘子等。
  假睡在刘清云茅草房堂屋内半边楼上的曹山,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就睡着了。曹山睡在床上做了一场怪梦。在汉江边长大的曹山,生活基础离不开汉江两岸的山山水水和动植物等。梦的开始在曹山梦境中还是算是美好的。在梦中,一天曹山和他的父亲曹满堂摇着自己的船,到了汉江下游一段河流打渔捞虾。
  青悠悠的汉江水面,一群大小鱼儿浮出了水面。曹满堂站在船上一渔网抛下去,被网住的鱼儿跑了一大半,剩在渔网里面的全是些小鱼儿,足有五十斤。曹满堂和儿子曹山把足有五十斤重的一网鱼拖上船头,在渔网中看到了一条奇怪的鱼。曹满堂把这条怪鱼抱在怀里,仔细一掂量超过了八斤以上。
  曹满堂和曹山他们站在船头,看着这条鱼都非常吃惊。为什么在这条怪鱼身体上,没有鱼尾却在鱼尾上,长出了像人一样的两条长腿,在身体的两侧却长出了像人一样的两只手臂,又在鱼的脑袋周围长出了一连串的龙须,怪鱼一张脸的形状,恰恰像一只山羊的面部表情。在民间出现的娃娃鱼相比较却大相径庭,根本不是同一类型的品种。
  曹山说莫非是一条从天界下凡到汉江的神鱼。曹满堂把怪鱼举过了头顶,在太阳光下面一晃动,从鱼体上闪烁出了一片斑驳的亮光来。曹满堂视线立刻模糊起来,举着怪鱼的一双手也在不断地抖动。曹山看着怪鱼也有亮光闪闪,一双眼睛同样模糊起来。曹山喝令他的父亲赶快把怪鱼丢进汉江。曹满堂一气之下把这条怪鱼摔向了汉江里。
  汉江水面立刻飘上一层浓雾。浓雾散尽,一座山峰出现了,但山峰周围都是一片水域。有一艘艘大木船在水域上下穿梭来往,船夫拉着纤绳前进着,一阵阵号子声如同远道而来的雷鸣声,在船夫们的头顶上向远方飘去。一股狂风刮来,在水域上的山峰消失了,只有一只只大木船向上向下疾驶而去。
  曹山望着汉江水面出现的奇景自语道:“莫非是怪鱼变化的山峰。”曹满堂看傻了眼,接着说了一句糊涂话:“是你看花了眼,尽在胡说八道!”曹山莫名其妙自己的父亲竟然说出了这种话,便答道:“我看你在胡说八道。”曹满堂一听曹山胆敢对老子有这种态度在说话,弯下腰顺手在船沿上拿上一个短竹篙,扫向曹山的身体。
  在曹山梦中的画面本来虚无缥缈,曹满堂这样一竹篙打过去,短竹篙竟然从曹满堂手中飞了起来。飞向天空的短竹篙,不但垂直在天空,而且飘荡在天空。曹满堂望着短竹篙在天空飘舞,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曹山问他的父亲笑啥,曹满堂说,打你的竹篙飞上了天。曹山问,天空哪有竹篙在飞舞,我看不见。曹满堂说,我看得见,你看不见,是不是你眼睛被什么遮住了。曹山说,你怕又在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曹满堂说,你小子,对老子出口伤人。曹山说,我在哪里伤着了你,我根本没有在说话。
  曹满堂说着话的时候,在船内摸出了一截细麻绳,一扬手向曹山打去。虽然曹满堂与曹山在船头相隔较近,但是随着细麻绳在空中的飘舞,结果细麻绳一头仍然没有击打到曹山的身体上,并且细麻绳又回到了曹满堂手中。
  曹满堂看着手中的细麻绳,傻乎乎地又笑了起来。声音传到了曹山的耳边,问曹满堂:“笑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了。”曹满堂不高兴地说:“我笑我的,管你屁事。”曹满堂一说完,把细麻绳向空中一抛,细麻绳一头变长了,缠住了空中飞舞的短竹篙。曹满堂使劲一拉扯,细麻绳缠着短竹篙的一端,落在曹满堂的船尾上。曹满堂到了船尾要看过究竟。曹山也到了船尾拿着细麻绳的一头说道:“这是一根天界下凡的绳子,叫仙绳。”曹满堂却抱住了短竹篙的一端说道:“我抱的竹篙,也叫仙竹。”曹满堂曹山他们在船尾各自把手中细麻绳和短竹篙,分别使劲一拉一扯,身体倾斜度太大了,扑通一声他们都从船的边沿掉进了汉江……
  曹山从梦中醒来后,刘清云在茅草房堂屋内已经支好了饭桌,刘清云又把靠在堂屋内半边楼上的一副木楼梯,扛到了茅草房堂屋外放好,转身刘清云到了茅草房堂屋内,给曹山打招呼,要他在床上多坚持一阵,马上吃早饭了。镇丁们吃完早饭一走出家门口,曹山你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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