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三节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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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现代的科学技术不是很发达吗？现在的电脑网络不是四通八达吗？现在的电脑编程、软件设计不是日新月异的以超光速的速度在不断更新吗？现在的计算机不是能胜过人脑的进行超高速运转，每秒能进行数十、数百、数千万亿次的计算吗？如果能发明设计出一种比网银、比网上股票更先进的编程、一套容财会收支分配，人事安排、调剂、调配、任免、奖惩等系统软件，通过计算机来控制公司的财、权、利就好了。公司所有的成本投资、资金回笼收入、利润、税收、核算、结算等收支往来账目，公司制定的一应章程、制度，和股东应占的股份份额、股份分红，员工工资，以及日常运转的正常耗损、开销、水电煤气消费、办公一应用品合理消费、往来应酬、公差补助、车旅报销等等嘎七嘎八的一切，全部输入计算机软件编程中，全靠计算机来掌控、制约、调剂、调节。一按键盘一点鼠标，就一目了然的该支的支该收的收，该进入银行的就进入银行，该纳的税就完税，该划拨出去的就划拨出去，该消费的就消费，该谁的是谁的，谁应该得多少就得多少，一分钱也不少给，一分钱也不能多得多占……这样一来，公司不仅不用设置，现在不得不设置的财务、人事等管理机构了，和不得不用又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一切人员了；也能精兵简政裁减冗员，减轻公司不堪背负的重负；还能使之步入规范化、秩序化、制度化、常态化、持续化管理的现代化管理序列了。公司就会一身轻的轻装上阵，在董事会的管理监督下，集中精力的一心只搞规划、设计、生产、营销等运营上，全力以赴拓展生产经营领域，拓宽发展渠道，向集约化、专业化、可持续化发展轨道上进军，使公司不断发展壮大为集团跨国公司。同时，公司内部的所有矛盾，兄弟姐妹间的各种矛盾纷争也能得以化解，损伤感情、亲情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并会使之得以很好的保护维护……
　　他想到这，不由得嘎然哂笑了笑自己，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而已。既然在利益与亲情之间找不到妥协、平衡之道，一时半时也想不好，拿不出良策，那就押后慢慢的去想吧。但他已想定，或心意已坚的决定，往下来不管采取啥法子也得予与彻底制止或防范公司所存在的瑕疵诟病或是是非非矛盾的再度发生发展。如果不对其进行及时地刹车、整改，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就枉费了他的一番心血，就白瞎了他弃政从商的初衷，就很难实现他起初建公司的初衷……
　　他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心痛不已的发狂发飙；一会儿风平浪静；一会儿平和悦色的换位思考；一会儿又进行自慰自疗；一会儿肯定；一会否定的评价、揣摩公司的人与事和存在的诸多是非矛盾，那么，他接下来该怎样运筹帷幄的去整改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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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论用科学化、专业化、规范化、系统化的模式或方式去整改公司，显然他的专业知识、专业文化水平，专业科学技术能力，专业实践经验等都是比较欠缺的，难以取胜取悦于人，是说不过去的；论以它山之石，他人成熟、成功经验去整改公司，可，它山之石放在本公司不一定是宝，它人的成功经验不一定适合本公司的情况，若不进行有选择有甄别的去借鉴，而是生搬硬套、比葫芦画瓢的僵硬照搬，将可能会像邯郸学步那样连自己的路都走不好了不会走了；论用政治、经济、文化杠杆作用，或以军事化模块，或以政府改革机构所采取的精兵简政模式、形式、方式、方法去整改公司，在这方面他有的是丰富实践经验，可企业毕竟不是政府，政府里的那一套太多人浮于事、太多官样文章、太多掣肘的做派，不仅在企业里行不通，也让他深感厌恶……
　　他想来想去想不好该采取何种方式、方法，也谋划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良策大略，周到详尽的措施来去整改好公司，但他不气馁。他坚信凭借他很高的经商悟性，很浓的兴趣，高涨的热度，凭一股子敢闯敢干敢拼的劲头，凭爱学兼听不耻下问的好品性，凭不怕弱不服输的拼搏精神，凭在部队、政府的丰富阅历、实践经验和人脉关系，一定能把公司整改的有模有样的，能脱胎换骨超凡脱俗迎来公司的新天地，大振公司雄风的。再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走？公司的管理运作就是那么一回事，没有那么神秘不可测的，没那么多都是科学性、专业性、严谨性、严密性，有些做派还是老手段、老做法、老思想、老传统管用，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得靠耍手段、玩伎俩、谋心术管护……
　　虽然他的第一学历只是初中文化，但在他几十年里的滚打摸爬中，也见多识广的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积累了不少实际实践经验。在参军生涯中，部队很重视士兵文化技术学习，不论是强迫，还是自愿，士兵都要自学自修文化知识，因此他从中获益匪浅，何况他还被保送到军事大学进行过专业系统的学习过呢。转业到地方工作之后，在党组织的关怀下，他曾多次被选派到县、地、省级党校接受过多次为期不短的培训学习。人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在他身上得以体现。他的文化知识伴随着他的军龄工龄再不断的逐日逐年的增长，现在他拥有的知识当量，自我感觉早已超出一个本科毕业生所含有知识素质的含量。对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建设发展，不仅有丰富的践行经历实践经验，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感悟、见识或苦心孤诣；对于社会政治、经济学中所罗列的知识概念、定义、性质，对市场经济规律、市场运行规律，对企业经营运作规律，以及企业进行科学化、规范化管理等，他虽然不是很谙熟于心得心应手，但也略知一二。
　　这是他自以为比较自豪、自傲、自矜、自诩的地方，也是他能自出机杼、别出心裁的过人之处。所以他才能诊断出公司所染上的病毒，所患上的病症；才能发现公司所存在的潜在是非矛盾端倪；才能预测出它所存在的危害、危险性；才能感觉到启元公司现在运作的模式太老套陈旧了，很难适应现代社会的迅速发展；才能充分认识到高度意识到，若没有壮士断臂断腕的胆魄，不进行大刀阔斧的釜底抽薪破釜沉舟的整顿、改革、提高，很难有长久发展的后劲潜力与动力，很可能会像兔子的尾巴长不长，会像昙花一现那样瞬间湮灭在社会发展的滚滚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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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不过二人智，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汪浩越想越感觉脑子混沌一片，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于是脑子里闪现出这句俗语来。随之，他由此就感觉到，无论自己的智力再强再高，知识面再开阔再渊博，脑容量再大，思维能力想象力再丰富，也不可能不会留有遗漏缺失的地方，更不可能会超出两个人的智慧范畴。因为事物本身就存在着两个或多个现象昭示与人，两个人所接触、所观察、所分析、所理解、所判断事物现象的角度不同，持的立场、观念不同，所得结论、结果显然是不同的。因此，可以从不同方面不同方向不同角度上去比较全面地分析判断事物存在的不同现象。
　　继而心中就产生出想找个人说说讲讲，倾泻一下心中积聚下来的，而不断膨胀地叫他脑子发热、发懵的郁闷之思；或叫人帮助他理一理、撕一撕、扯一扯满脑子里装满捋不顺理还乱的乱成麻团般的思绪；或叫人评判一下，诊断一下自己对公司存在的问题与矛盾所开列地猛攻良药良方，对公司的整改、发展的所想所思是否可行、正确；或听一听别人对其的见解、建议。他想了想，感觉眼下还不是跟兄弟姐妹们探讨的时候，虽然兄弟姐妹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有血脉亲情在那里，但在利益面前，他们会不会翻脸不认账不认人？就说不好了。再说自己还没有思虑成熟，还是不跟他们先说为好。那么，跟谁来探讨，才能有助于自己作出比较缜密的分析，比较公平的评断，比较合乎逻辑的思谋，比较科学、合理、得当的决策呢？跟利益不相关的朋友、同事谈，他们会不会口风不严，把自己心中藏着的秘密想法，在一览无余的与之倾泻之后，或敞开心扉地与之探讨之后给泄露出去，叫他还没拿出具体整改方案开始行动之前，就惹毛吵翻了公司而弄的措手不及，得不偿失。看来，真正能与之披肝沥胆掏心剖肺的人，能肝胆相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唯有朝夕相伴相濡以沫的妻子，和血液里流淌着自己骨血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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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在一连一个多周的时间里，在傍晚一回到家时，一见到妻子吕品如，就想打开话匣与之开谈。可她每当一听到他跟她讲公司的事情，不是一扭脸不予理睬、不屑搭理的只顾忙自己的事情，就是一转身借故离开把他晾在那里。面对她的冷脸，他已习以为常地不慎介意，就不气馁、不妥协、死缠烂打的，或展露出一脸笑眯眯的笑意，舔着脸儿的跟在她身后继续与之絮叨，或拥抱住她在她耳边絮语，直说的她不耐烦了心软了开口接话了，才打住话匣，支愣着耳朵听她说些什么。可每当他兴高采烈地神情专注地聆听她所说的话时，又让他大为扫兴。她一张口就不外乎是，“别跟我说，我不管！你不是不叫我管吗？你铁，你能，你有种，你自己看着办吧……”或者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画不出个道道来，说不到点子上，想不出个子丑寅卯，你还是找个见识长的人去说去吧！你还是跟你的家人，跟你的兄弟姐妹去说去吧……”
　　他知道他违拗了她的意愿，在没得到她同意许可的情况下，不听她劝阻，不跟她通报一声的就擅自做主辞职进公司之举，叫她耿耿在心一时半时不能释怀，与之陷入冷战，以侧目漠视、甩脸子的微妙之举表示心中的不满和无声的对抗。面对她的冷待，有时他真的感觉他受够了，不能再忍受了，真想一甩手转身就走，表示自己不满地远远地离开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倒省事。可他自与她结婚以来，他的大小陆事，都由她一手铺排，一手运筹帷幄，叫他听惯了她的吩咐她的颐指气使，一时听不到见不到她的指画，感到心中好像缺点儿什么无穷着落。也感觉也信服她的某些点子某些计谋某些方略，还是管用的，还是凑效见效的；他佩服她比自己的城府深，想事情比自己想的缜密，看问题比自己看得透彻，权衡利弊比自己权衡的全面。她无形之中捲住了他的心，叫他一刻也离不开她，使他产生了除了恋爱情结之外还多了一层情结，那就犹如孩子恋母亲一般的情结，一旦饿了，或摔倒了磕破头了碰伤小胳膊小腿了，或被什么物件什么动物惊吓住了，就哭着喊着找娘给予抚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情由，逼的他不得不跟她好好说说好好协商。它就是启元的股东们，不仅仅只有他自家兄弟姐妹，也有她的姊妹兄弟。要整改启元，必先得到她的允许获得她的支持，由她来安抚好她家的姊妹们，才能方可进行。否则，将胎死腹中。为了自己的夙愿，为了公司的发展与未来，看来解铃换需系令人，谁叫自己得罪了她，薄了她的情面，伤了她的心呢？要叫她找回情面，暖热她的心，还得自己捧出真心展献热情来尽情抚慰、捂化。
　　那么，他能捂热她的心，感化她的情吗？她又为他出了哪些智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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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品如是个心智很强的女人，她无论在工作岗位上，或在社会实际生活中，皆不仅不乏攻心伐善之术，也不缺机智应辩斗智斗勇之计。她的反应能力、分析能力、判断能力、应变能力都是很强的，也是相当机灵敏感的，有点儿近似乎神经质，但不神经。用农村话来说，就是脑子特好使，嘴头子上的去的主。她由一名普通的机要员，能一步步稳健的升至市妇女联合会主席的职位上，除有阴脉关系罩着外，自己没有把刷子，是难能达此景地的。在妇联工作中，她接触到社会上各色各样的男人、女人，碰见过层出不穷的男女间组合成家庭后而经常发生的那点儿龌龊琐事，亲自接见过、接手过、解决过屡见不鲜的男女家庭中所发生的因感情纠结而衍生出的是是非非矛盾，几乎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有受家暴蹂躏摧残的不幸女人哭诉的辛酸悲苦事……所以，她对家庭成员间，男女间的事情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认识或探索，由此产生出了富有哲理的感悟，对于如何掌控家庭，拿捏男人她总结出了一套屡试不爽的心得经验。
　　自汪浩不跟她打声招呼地违拗她的意愿而擅自做主的辞职入主启元以来，她一直是耿耿于怀的面无睦色的撑着他。他吃不吃饭她不再操心了，他穿什么衣服不穿什么衣服她不再指手画脚参谋了，他在不在家她不再牵挂，他在家如他不在家一样视若无人，他跟她说话问事情她权当没听见似的不予与理睬……她把他撑的，在她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挪也不是走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出声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生气也不是发火也不是的举手投足都无措地陷入极尽尴尬无奈之境地，她每每见之都忍俊不禁的暗自发笑。
　　笑归笑，笑过之后，聪明人跟愚笨人之间就是存在不一样的思想境界——愚笨人笑了之后还想笑，脑子里沿着高兴地兴致，咧着嘴地傻笑地朝着好的美的妙的方向上心花怒放的一直想，越想越想大笑痛快的笑；而聪明人在开心时嫣然而笑了之后，会适度地那捏住分寸，笑意未尽时戛然而止，潜意识里立时会反映出隐藏在笑之背后不好不美叫人笑不起来的反面景象……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她笑了笑之后，潜意识里不免感觉，她这样对待他是不是太狠了，是不是做过了，是不是过了度？可别像张罗的没掐准好分寸强弓张网，结果弄了个绷圈掉底哦？于是，她每每表情木木地对他绷脸之后，都有意无意的冲他浅浅地莞尔一笑，悠然转身而去。好似在向他说，继续讨好卖乖，接下来就有希望。她也不能把思想之门绷地太紧封闭地太死，得恰到好处地留那么一点点儿缝隙，不仅给他留下希望，好让他不至于看不到回转期望而心灰意冷地渐行渐远，也给自己留下一点儿自由出入回转空隙或空间，好更有利地掌控于手掌心中，把他拴在裤腰上叫他跑不脱也跑不远；好叫他无时无刻地比较折服信服地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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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三个多月来，她的脾气一直是时好时坏，脸色也是阴、晴、多云轮番交替着来对待他。叫他如丈二和尚进庙门，摸不清她头脑里究竟装的是啥，把握不住她的心情啥时会好啥时会坏的情景时，笑意悠然铺展脸面。尤其是近一个星期来，她冷着脸不吭不哈地凉拌他低头哈腰的问话，神情庄重地瞪着期盼她回话的眼神，她更是会心的感到好笑。但笑过之后，她冷静的想了想，感觉是时候了，不能在撑了，否则伸着的弹簧得不到回还之力，会被压折的，她得对他来了一个90度的大折转，得给他一个甜到心窝的小糖豆吃一吃。
　　正好这个星期天，是他们结婚二十五周年的银婚纪念日，何不利用这个值得二人共同纪念的日子，不显山不露水地不让他感觉到她的突然转变而不适应，也不使自己的陡然转换角色而显的有点儿做作有点儿勉为其难的强颜欢笑。于是，她就着手调整心情，把思维上郁结的不愉快斑结全抛到脑后不再去想它，把全部心思都用来精心准备，一个具有浪漫色彩与情调的只有二人举杯同欢共庆同斟共酌交杯换盏的烛光晚宴。
　　她很恋家也很宅，时刻精心而谨慎的呵护着家，打造着家；她只想在恬静的环境里播放着抒情温馨的小调，两人静静地卿卿我我地眉来眼去地有说有笑地打情骂俏地小酌；她喜欢自创饭菜，很享受它的艺术创作过程，把它当作调剂生活情趣中的一种乐趣；她不爱张扬，也不喜欢闹闹哄哄的场面，不相信大酒店的饭菜有她自己做得干净，她的小巢被她精心装饰的自我感觉不比大酒店里的环境差。所以她就在星期天的当日，推开身边晃荡着的一切琐碎事，一个心思地自调情调地自我陶醉地亲手上阵，精心准备晚间二人世界里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