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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西安 第九章 史克寿

作品名称:血祭终南      作者:太白山人      发布时间:2018-04-27 18:13:15      字数:5569

  旷日持久的军阀混战还没有结束,百年不遇的旱灾扑天盖地地降临到西北地区的关中十县区大地上来。一时间饿殍遍野,使这个多灾多难的地区再一次陷入了灾难,似如雪上加霜。
  与此同时,各地大小军阀和土匪纷纷开战,战乱、绑架、拉票,百姓卖儿卖女,民不聊生。
  关中,长益公路上,一辆马拉轿车行进着。枣红马“一盏灯”轻快地小跑着,四只蹄子有节奏地跑动着,马蹄敲打着路面,同时发出“得得”的响。路上,行人匆匆。国民党官兵的汽车时而驶过,扬起一股尘埃。
  车把式是一位十六七岁、长脸型、高挑白净的小伙子,头戴一顶还算半新的毡帽,遮掩着他那时髦的亮顶剪发。内穿一套棉衣,外套一身刚刚过年,还没有换下的粗布夹袄。
  他坐在车辕上,双手插进袖筒,挺直腰板,目视前方。时而,他看一看南面远处的终南山,山峦叠嶂。他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对车厢里人说:“快到马王了。”
  车厢里,坐着一位和他岁数上下差不了多少的小伙子,一身学生打扮,正在用手挑起车厢南面小窗,欣赏着终南山的群山峻岭。看样子,他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他的身旁放着行李和包裹。
  “老四,到马王歇歇,吃顿饭再走。”他头也不回地说。
  “嗯!”车把式答应了一声。
  要说马王,这是镐京遗址,始于周文王末年,止于周幽王十一年。也就是西周从周文王末年(大约公元前1050年前后)东迁到沣河西岸,周文王死于公元前一0五八年,周武王姬发继位后,于公元前一0五七年建元。公元前一0五九年建沣河西岸为丰邑,一百年后,因为经济发展繁荣壮大,人员不断增加,已经容不下现有经济各行业的发展,逐开始向沣河东岸发展起来。直到东迁洛阳时止,在二百八十九年的历史发展时期,镐京已经发展到一个军事、工业、纺织、农业、手工、商贸为一体的大都市了,在镐京为西周文化留下了辉煌,灿烂的一页。
  一会儿时间,马车来到马王镇,轿车在一家饭馆门前停了下来。车厢里学生打扮的小伙子掀开轿车门帘,来到车辕上,用手撑住,敏捷地跳到地上。他精神焕发,拉上车把式向饭馆走去。
  因为正月时节,吃饭的客人不多,两人进门后,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堂客很快来到跟前问道:“两位,要些什么?”
  “两碗面条,外加一碟炒菜。”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说。
  “请二位稍候!”堂客边走边唱,“两碗面条,外加一碟炒菜!”
  不大时间,堂客将饭菜端来,一一放在两位面前,招呼一声,转身离去。两人才慢慢吃起饭来。
  不大时间,两人很快吃完饭菜,付清饭钱,一前一后走出饭馆,来到车辆跟前。车把式老四从车上拿下马札凳放在地上:“表哥,你上车。”
  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没有言语,扶住车辕,很快上到车上;掀开门帘,进了车厢,重新坐了下来。
  车把式见表哥张光天已经进了车厢,从地上拿起马札凳,放到前车辕外首,向车上喊一声:“坐好,走了!”抖一下马缰绳,待车启动,右手撑住车辕,双脚点地,拔地而起,稳稳地坐在车辕上面。
  枣红马又开始恢复小跑起来,“得得”地马蹄声响是那么好听。街道上人来人往,花花绿绿。大约半下午时间,马车来到西安西门外徐记车马店门前停了下来。正在外面转游的徐老板老远看见,打开后面大门,高声叫喊着走了过来,殷切地接住车把式老四手里的鞭子,将马车赶进马房。
  “老四,”徐老板面带笑容说,“年过得好啊?”
  “好!好!徐老板,你也好啊?”
  车把式老四等车赶进后院停下马车,首先帮忙打上前撑,等表哥下了轿车,这才和徐老板卸下马来。徐老板牵马到马棚栓好,走了出来。
  这时,老四来到表哥跟前,接住他手里的行李,向前面的店房走去。后面,赶来的徐老板领着两人,来到一间双人房间,安排两人住了下来,打一声招呼,拉上房门退了出去。
  打春已过,正月的天气已经长了很多时间,表兄弟两人见徐老板退出房间,又因为一路上颠簸,时间已经将近黄昏,两人感觉困乏。也无心出去闲逛,仰头靠在身后的被子上面,闭目想各自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吃过早饭,付清车马店一切费用,张光天向表弟老四交待早点回去,自己拿上行李、包裹,向城里键步走去。
  因为大前年在菊林小学上学,西安中山中学并不难找。他拿着行李,进了西城门,顺着西大街一直来到钟楼跟前,停止脚步,抬头再一次看了看这座宏伟的明代建筑,向北大街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巡视着。当他顺着宽敞的北大街,走过通济南坊,来到通济北坊时,老远看见路边一处大门口三位女学生在那里交谈,心想:中山中学到了!紧走几步,来到女生跟前两步开外停了下来,说道:“您们早,这是中山中学?”
  正在说话的严绿娥听见有人问话,转过身来看去,一眼看见面前站着一位个头有一米八九,膀大体魄、相貌堂堂、大脸盘的青年,戴着一顶学生帽,穿着笔挺、精神抖擞、目光锐利,引人注目。心想:好利害的一位!
  她向前挪了半步,说:“就是,我们也是报道的。”未等对方答话,又主动说道,“我来介绍一下,我叫严绿娥,住东大街;这位是赵敏和田莉。请问您……”
  见对方主动介绍,张光天仔细看去,见对方穿着时尚,显然一个富家女子。她瓜子脸,白净地肌肤,黑色柳眉下一双明利的大眼,时兴短发,高个头。和赵敏、田莉的个头、肤色相比,略高一筹,似如鹤立鸡群。心想,好美的女子!
  他说:“我叫张光天,周至人。”
  “张光天!”严绿娥对赵敏和田莉,又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光天,好气派的名字,就这名字,足以让人敬慕!”
  “见笑了。”张光天谦让地说。
  赵敏看到张光天,也向前走了一步,问道:“你是刚到,还没有报名吧?”
  张光天点了点头。
  “那咱们一块报名去吧。”田莉说。
  严绿娥见田莉说去报名,首先走到张光天跟前,说:“赵敏、田莉,帮张光天拿上行李,一起报名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张光天抬上包裹,赵敏和田莉抬上张光天的行李,四个人向校内走去。
  这时,校园内已经人山人海,几个报名处已经拥满了报名的学生。看见四个人进来,一起投去惊羡地目光。
  四个人来到一处台阶上,放下行李和包裹。
  “这样吧,”严绿娥对赵敏和田莉说,“这时人多,不如咱们先领张光天去租个住处,等回来再报名咋样”
  赵敏和田莉点了下头,异口同声地说:“好呀!”
  四个人又抬上行李和包裹向校门外走去。
  他们来到学校南面一处住宅区,顺着街道向里边走边看。走到第三家时,见家门前墙上挂着一个不大的木牌,上面写着“租住”两个字。
  四人放下行李,张光天对严绿娥和赵敏、田莉三位女生说:“你们等一下,我进去问问。”等三人点头后,他进到院子。发现是一座三间四合小院,前后两座三间大房,东西两排厦房,各分隔成两间房子。见一位老者正在低头扫院,上前问道:“老人家,有租房么?”
  正在扫地的老人听见有人问话,停下扫地,抬起身子,看了一眼学生模样的张光天说:“有。你要租房?”
  “是的。”张光天说。
  老人放下笤帚,过来领上张光天来房间看了。张光天问了租金,这才转身来到门外,对严绿娥和赵敏、田莉三人说了租房的事情。三个人高兴地又帮张光天抬上行李,来到院子,在西厢房一个小房间里停了下来。
  房间不是很大,大约八尺见方,里面一张木床,房间的围墙裱糊得一新,看上去整洁干净。
  几个人将行李、包裹一起放在床上,站在地上一边欣赏着小房间,一边说起话来。这时,老人走了过来,站在门口,说:“昨天就打扫干净了。”
  等大家看了房子,说了会话,告诉主人一声,退出宅院,来到街道,有说有笑向学校走去。
  来到学校,大部分学生已经报名后离去,张光天等四人排在一队后面,很快报了名,和严绿娥、赵敏、田莉几个人退出报名处,来到大街,游玩起来。
  
   第九章史克寿
  
  新学年对每一个来中山中学的学生来说是新鲜的,交朋结友更是每个学生的必经之路。然而,大家都很明白,来西安读书的学生,都是方圆各地县区的富家子弟,穷人家的孩子是念不起城里学校的。
  报名的当天下午,由于无事可做,张光天独自在北大街和西五路一带转了一会。大约多半下午时间,当他回到租住房,走进小四合院子,来到西排自已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听见隔壁有人说话,心想:又有人来住了,他顺便走了过去。
  站立在门内的一位戴眼镜的男子见张光天到来,停下说话,抬头看去。见来人精神焕发,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自己,将手伸向对方,说到:“你好!”
  “你好!”张光天也即刻将手伸了过去,同对方亲切握手。
  “我来介绍一下,我叫史克寿,礼泉县人。他叫佟士魁,我们也是刚报名的。”史克寿说道。
  张光天抬头向对方看去,见史克寿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瘦削的脸上架着一付眼镜,上唇现出看视不太稠密的两行胡须。头戴一顶半旧鸭舌帽,身穿一身半旧手织粗布棉衣,很是合体,人显得干净利落。从穿着上看,他肯定史克寿家庭境况不是太好,默默记在心里。
  张光天点了下头说:“我叫张光天,周至的。请问二位是……”
  “太好了!”史克寿听张光天说是周至的,顺手一指旁边的佟士魁说,“他是你的老乡,你们认识一下。”说着退到一边去了。
  佟士魁向前一步,来到张光天跟前,伸手握住张光天的手说:“你好!”
  张光天也问了一声佟士魁好,两人退到门口,相互问询了一些过年之类的事情。佟士魁告诉张光天,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位叫王振起,出去买东西去了。
  张光天问了佟士魁的房间,佟士魁向张光天伸手指示了一下对面房间,张光天点了下头。
  由于初次见面,又加之出外求学,又是同乡,两个人亲亲热热在张光天房间聊起天来。
  时间不大,王振起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当他在对面房间没有找到佟士魁,听到西边房间说话声时走了过来。说话的佟士魁和张光天看见王振起到来,同时从床边站立起来。佟士魁见王振起拿着买来的东西问到:“买回来了?”
  “嗯!”王振起答应一声。
  “振起,我来介绍一下。”佟士魁伸手一指旁边站着的张光天说,“这位是张光天,同乡。”
  王振起听说同乡,高兴地赶快伸手过去,握住张光天的手说:“幸会!见到你很高兴。”
  “同样,快来坐下。”张光天礼让王振起和佟士魁在床沿坐下,自己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两人对面,又说起话来。
  正说话间,天气也慢慢黑了下来,三人起身站了起来,也该吃晚饭了。张光天叫上隔壁房间的史克寿,四个人分前后走出院子,来到街上,向西走到北大街一家饭馆。
  张光天心里明白,拉上史克寿一支胳膊,和王振起、佟士魁一起进去,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堂客见四个学生进来,走了过来,从肩上拉下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道:“四位吃些什么?”
  史克寿首先开口说道:“稀饭加馒头……”
  “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太寒酸了。”王振起打断史克寿的话对堂客说,“四碗稀饭,八个馒头,再加两个炒菜。”
  史克寿正要伸手制止,被跟前的张光天按了下去。
  堂客听到吩咐,一边向后走去,一边吆喝起来:“四碗稀饭,八个馍馍,外加两碟炒菜!”
  不大时间,堂客端来饭菜一一放在桌上,说了声“请慢用”,又去别处忙活去了。
  四个人初次相处,又是青年学生,处在旺盛时期,无话不谈。一边吃饭,一边交谈。
  张光天很快吃完饭,离开座位,到收银台清账后,很快又回来坐下,等候大家。
  等饭菜一扫而光,抹嘴起身,王振起去开钱时,账台告知账已经付清。四个人退出饭馆,在北大街漫步起来。
  街上,几家店铺惹眼的霓虹灯光彩夺目,四个人边走边谈,无非是一些新学期方面的话题。夜阑人静,加之天寒人冷,四个人向回走去。
  由于刚刚开学,学校的一切工作都在紧张有绪地进行着。等大家安排好生活起居以及学习方面的事情,再加之稳定心绪,已经是两星期以后时间了。一天下午,张光天和其他同学一样,在紧张地学习之余,注意到了其他同学没有发现的秘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史克寿时,用他犀利地目光对他进行着审视。作为一个富家子弟的他,当然不是认为史克寿穿衣打扮寒酸而轻视。他不排除史克寿家境的贫苦,在这个事情上他已经想好打算。但是,最让他值得深思的是史克寿一定有些来头。他认为,史克寿的年龄不比自己大,很可能比自己还要小。但是,根据他的观察,史克寿的言行已经很是老练了。
  不出张光天所料,大约在上半学期前期的一天,好友严绿娥给他送来一份新报纸,上面散发着油墨的气味。
  “光天,这是新创刊的《西安市日报》,你快看看。”严绿娥欣喜若狂地说。
  张光天接过报纸一看,确实是今天刚刚创刊,上面刊载着不少新闻。有各地军阀相互残杀的消息,也有镇压民众和工人罢工的,最让他揪心的是一篇出卖青岛的报道。
  “光天,你拿去慢慢看吧。”严绿娥看到张光天投入的样子说。
  张光天听了严绿娥的话,点了下头,高兴地折叠好报纸,装进口袋,和严绿娥说话去了。
  春风满面时节,下午放学,张光天告别严绿娥、赵敏、田莉和阎明几位城里同学,和史克寿、王振起、佟士魁几位同班一起回到住处,拿出报纸。首先递给史克寿,心直口快地说:“你看,这些卖国贼出卖青岛主权,各地学生都罢课游行了。”
  三人听到张光天的言语,一齐向报纸看去,搜寻着张光天谈及的问题。看了一会,史克寿将报纸递给王振起,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们中山中学也不能坐视,我们也可以发动全校学生上街游行,号召全市所有大中学校一起罢课。”
  “是呀,我们应该先行起来。”王振起激动地说。
  “对,我们西安已经落后一步了。”佟士魁也激奋地说。
  其实,张光天早已经猜想到了八九不离十。史克寿的真实身份当然还没有暴露,谁也不知道。但是,他的持重和装束、打扮没有逃过张光天犀利的眼光。
  早在一九二七年七月,作为一名学生的史克寿已经秘密加入了共青团组织,代号:CY,支部书记史克寿,由陕西团省委直接领导。
  CY组织的前身是一九二七年七月,安山市台山县戴成库、许士卿、高贤椿三名团员发起,支部设在黄坨小学。秋季,在台安师中建立共产主义青年团,简称共青团,代号:CY。当时,黄吟秋负责共青团工作,因为共青团是党的后备力量,所以,誓言是:“牺牲个人,努力革命,遵守纪律,严守秘密,永不叛党。”
  共青团发展很快,因为主要面对青年学生,很快以燎原之势遍及全国各地,团员人数远远超过党员数量。
  陕西省一九二七年八月建立共青团特别支部,史克寿是第一批CY成员,一九二八年转为党员。来中山中学,是他接受陕西省党团委指示秘密而来的,他要在中山中学秘密发展共青团员,壮大党团组织,领导学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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