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星星的距离，不只是孤独

　　无尽的悲欢离合，所幸你我一路同行，尽管是不同心路，有时也各行其是。
　　在尘世的花开花落间，人生或者就是你我说好的相互包容，相知，最后变成许我今生的只爱自己，且独一无二，不许别人有任何机会比攀。
　　年复一年看不破，日复一日放不开。用心，称量自己的言行，用心，关照自己的德行，如果照映不出彼此的心灵，那么就去倾听尘世花开的声音。
　　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朵洁净的莲。那我愿在沉静中卓然盛开，在平和中恣意如初。
　　冷眼旁观依然前行
　　天气越发凉了，风吹过是夹杂着冰凉的冷漠。
　　心里涌动着汩汩的情愫，但一时难以述说。原本不该发生的，不想发生的一切都不可避免的凸显。事实原本就是这样，有些人总是想探究清楚更多的内容和实质。可这一切我刚好不想看见，故意回避。
　　李小末打着我的旗号跟楚一天吃饭，结果不得而知。赵冰回宿舍后，看见我经常不在宿舍，每次见到我，总会特别关切：“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淡淡地笑，不再多说。尽管我知道这种关切自然是真心的成分很多，或者也会有道听途说求证的水分在；但我不是祥林嫂，没有必要寻求支撑和救赎，对其他人何须做过多解释。
　　曲晓说跟李伟斌进展不错，双方都开始打算毕业后选择同一个城市找工作，安营扎寨。肖娜说我变了很多，有时候我回来她竟然会帮我打好热水。这些小活，怎么轮到她来做，我也惊诧不已。
　　“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些之前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现在从别人嘴里出来，我亦不惊奇，坦然面对，一笑了之。
　　我已经开始习惯麻木一点了，这莫非就是人们所说的长大。一个人的长大同时，带动生命细胞加速运转的迫切感，会让迫切带动你内心强大无比的抵御力来抵抗外界对你的各种试探，只有编织得更为隐蔽的心茧，才能很好的保护脆弱的心灵，回到无人的境地里。你翻出日记本在上面泪水涟涟，你才会知道成长的灵魂是多么软弱无力。
　　生命中只有现在这个阶段的大多数时光，我是泡在图书馆里。在弗洛伊的潜意识里慰藉魂灵，在徐志摩的散文诗歌里。跟书泡得越久，我发现我的心随着冬的深入也加速了冰冷。不是因为心寒，而是感觉冰凉。而我此时正需要这种灵光，让我可依此武装，有足够的领地独享一个人寂寞的成长。
　　阳光会穿透厚厚的云朵，夹杂着微小的尘埃落在书页上，我的眼睛被这个城市的蒙上，却被书页清香的墨香悄悄叩开。我站在城市的街头，穿梭于小巷口，僵硬的水泥地和串联着城市大街小巷的高压电线，都留下了我的一寸寸眸光。
　　
　　自我包裹的时间空间
　　爱出者爱返。涟漪悦动时，也是心生了另一番爱与美。
　　爱，总是让世界变得美好。美，让世界饱满。内心充满爱，能更好地爱自己、爱别人。感受美，才能在饱满盛开的美好中传递更多的美。
　　我已经越来越喜欢发呆，越来越迷恋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去教室，一个人去看书，也越发迷恋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空间和时间里。越发清晰地开始梳理思绪，整理起生命中许多的人或事。
　　此时正是年轻的时候，我或者懂得爱情，或许一无所知，也正在如此这般的轻狂里，喜形于色，依然恐慌不安却平淡无奇、心如止水。
　　那些伪善的笑颜，那些真切的关怀，那些具有说服力的事实，那些具有穿透力的文字，让我在独处的时光里和空间里分门别类。
　　曾在岁月的河流里飘忽，懂得爱别人；曾在岁月的流沙里沉淀，放弃许多不可能。回忆是沉沦的河沙，未来是一个了了的梦，水一往无前，河抛却巫山。我迷糊的，问河沙若干年后，谁能陪在我的身旁。
　　每个心上都有忧伤，每个心尖上忧伤时都滑落过惴惴不安。
　　小王子说，我和一朵花闹别扭了的那种憔悴与恐慌？可这样的，这样的焦虑每天都在继续，或者一转眼忘记，或者铭记心里，动辄泛起。
　　每天很多事情发生，很多事情离开，很多事情铭记，很多事情淡忘。
　　生命中绕不开事，丢不掉事，这些事有时候牵扯情绪，有时候会左右思维，有时候会伴着高潮迭起的开头忽然跌落谷底。心花怒放的刹那，唏嘘不已的瞬间……更深刻的对照观望才最真实。
　　那些曾在指缝里丢下的余香，还没等你来得及去把它记住，就已经走在另一道路口观望，原有的点滴或者一切，都将不再属于你，那就是岁月的本来面目。
　　曾经激荡心床的爱情，那些感念铭记的友谊，痛过的，爱过的，伤过的终究寄存被封藏在一种叫做记忆的匣子里……从此既往不咎。
　　人的潜意识总是那么的奇妙，当你想快乐的时候偏偏不快乐，当你想痛苦的时候偏偏不痛苦。那些玄妙的触觉，在那些叫作年少轻狂的故事里重叠，纵横交织，化为那些常常自以为是的情愫。
　　空气的浮沉每天都在周围轻悠悠的飘散着，鼻翼的气息感觉不到它赴向肌肤的每一次停泊和歇息。
　　痛苦如果只是轻微的一点点，不要过于紧密，如这茫茫浩淼中的一缕浮尘，随时光飘荡，随周遭变化被一再淡化，煎熬就转变成另一种美好。
　　每天心尖都会绽开一朵花，淡淡的清幽的芳香摇曳生姿，卓越芬芳，是淡紫色，是鹅黄色，淡紫色的优雅中，盛开鹅黄的美好憧憬生长的信仰。
　　
　　星星的距离
　　12月10日那晚，赵冰过生日，我给她定了一个蛋糕，我们六个人终于再一次聚在一起。大家在校门外的川菜馆点了十个菜，第一次点这么多菜。
　　大家嘻嘻哈哈吃了饭、吹了蜡烛、喝了几瓶啤酒，我梗着脖子一口气喝了一瓶啤酒，很想痛哭一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肖娜和李小末也喝得东倒西歪，曲晓喝醉了痴痴傻傻地说着依然还喜欢楚一天的话语；肖娜跌跌撞撞地跑到曲晓跟前，都是李伟斌的人了，还不死心。
　　这话一出，我跟韩晓溪、赵冰三个人都惊呆了。看到服务员盯着我们看，我们三个人迅速收拾好东西，结账离开。
　　回去的时候，肖娜和李小末两个人又偷偷买了几瓶啤酒带到了宿舍里。肖娜启开一瓶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后，趴在我肩膀上，一个劲地说自己嘴巴太臭，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着嗷嗷直哭。
　　曲晓走过来安慰她：“没事，你跟我一样，不都是处女膜破了吗？改天我们一起去医院修复去。”人说，酒醉心自明，醉后吐真言。有许多难以启齿的话，在醉酒的状态下都可以随意脱口而出。在饭桌上，肖娜透露了曲晓处女身破的消息，这一回到宿舍，曲晓就轻易扳回了一局。
　　李小末随后抱着韩晓溪哭哭啼啼起来，韩晓溪身材单薄被胖乎乎的李小末压得面红耳赤。看到她求救的目光，我自然施以援手把李小末从韩晓溪身上扳过来。韩晓溪刚起身，喝得昏沉沉的李小末“哇”的一口，顿时，晓溪白衬衣滴滴答答的，各种污秽不堪入目。
　　我手忙脚乱替晓溪拿来换的衣服，劝小末上了床。谁知她刚躺下不久，又一骨碌起来抱着我的脖子：“王一水，如果我李小末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要是以前听到她说这些话，我一定会感动、会心疼，可今天我忽然觉得他在借醉酒演戏。许多人不都是这样吗，喝点小酒故意标榜，表面为自己的种种过失赎罪；其实是为自己以前的行为博取同情，随时准备下一次再犯无辜的错误。
　　李小末对人无意的中伤次数太多了，赵冰跳拉丁舞被她骂狐狸精勾引舞蹈老师，甚至演变为小三的事件都是捕风捉影莫须有的；曲晓跟李伟斌的好哥们约电影，她带着李伟斌故意出现在放电影的阶梯教室里，为此两个人在电影散场后大打出手。肖娜爱上了那个男生是她费尽心力帮忙制造了偶遇，肖娜恋爱谈成了，没记得她的好，反而骂她爱逞能显摆自己。
　　宿舍里就六个人，每个人的遭遇都千奇百怪，经过李小末加以修饰又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太多的时候她的长舌一出，准保横扫一大片。可每次她准能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喝醉了，拉着你的手，哭着说自己不好，对不起你，把姐妹们惹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现在看着她再度故伎重演，我只能在心底发出可笑的声音来。
　　冬夜的凉风很张扬，干枯的枝丫在风中“啪啪”作响。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很少。形影相吊中，我抬头看看天空，星月相依的景致没有了，孤独的我此时此刻如此可耻。盏盏路灯点亮这个城市，这城市里被灯光串联起来的光点闪闪，是否能照到走近别人心灵门槛的路途。
　　我们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沾惹了世俗的陈迹。在这世上，人与人的距离如此单薄，又如此沉厚。单薄的时候可以轻易看清一个人的用心；沉厚的时候层层的屏障层峦叠嶂无论如何也无法捅破。或者正如书上所言，星星的距离就是人与人的距离，彼此照耀，却永远无法真实靠近。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事实上孤独是人最真实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