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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酸涩岁月》第十四章《屈妈季妈》3

作品名称:难忘那酸涩岁月      作者:世荣      发布时间:2018-04-21 21:24:32      字数:3312

  季欣荣暗自好笑。他想趁此机会撩拨她一下。反正夜深人静的没人听见。他说:“屈石大,你想过没有,若干年以后晚辈喊你什么妈呢?”
  屈石大不假思索地说:“喊我‘屈妈’呀!”
  季欣荣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傻!依你说来我应该喊你妈妈‘王妈’了?你以后是‘季妈’!”
  屈石大生气了:“你油里油气,我不要你去火车站了!”
  季欣荣惊叹自己的胆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回过头对她说:“我刚才胡说。你打我一下吧,打重些!”
  屈石大举起右手打了他胸部一拳。打得还真不轻。她再一次扬起手,身子后倾失去平衡站立不稳,右脚踏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季欣荣连声说:“都怪我都怪我!”
  屈石大说她的脚被沟底的泥巴卡住了拔不出来。
  季欣荣心里生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快感。他巴不得她遭遇到这样的小困境,方显他可依靠的男子汉本色。他知道不是沟底的泥巴卡住了她的脚,而是路高沟低一时上不来。他叫她抓住他的手,拉她上来。他和她相好这么久了,还没拉过她的手。没想到在这种情景中第一次拉手。几分温馨,几分爱怜,几分紧张。
  不妙的是这温馨与爱怜迅速化作一股热流,传遍他的全身,撩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他身上的情欲。虽然性知识书上说了这是自然现象,是人的本能,可他一直觉得这是不可告人的羞耻,因而经常烦躁不安。他下面迅速地、不可抑制地发热膨胀起来,顽强地、坚挺地撑着裤裆,成了一个突兀的小山包。虽然没有月光,可是他们俩离得这么近,只要屈石大的眼睛无意中往这里一瞥,就能看见他这个部位的异常。这是很羞人的。他只好把手插进裤袋里压着。
  他心里说:屈石大你真是个妖精,害得我经常这么烦躁,我简直是受煎熬受折磨!他往往是一看到或者想起心爱的屈石大,马上就亢奋起来。
  英国还是法国一位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人是受他的器官奴役的智慧动物”。这话说得太对了!既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那我就不是邪恶了。
  屈石大的脚上来了。鞋子却不在脚上了。季欣荣这时候正好不宜站立。他赶紧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泥浆中摸索。鞋子成了你团。他说:“是我的错,罚我给你洗鞋子吧。”
  屈石大大度地说:“这次不是你的错。是我打你,是侵略者的下场。”
  季欣荣说:“要不是我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成为侵略者呢,还是我的错!”
  屈石大说:“反正我不怪你。”
  嘿,他说她以后是“季妈”,她说不怪他,他真高兴死了!
  屈石大无数次从季欣荣看她的眼神里知道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大男孩越来越喜欢她了。她喊他来接妈妈,就是想和她加深亲密的“度”。刚才两只手紧紧地拉在一起,她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涟漪。她心里充满了对大男孩的神秘感。
  她近来也经常为自己身体的发育烦恼。那就是天气越来越热,衣服越来越薄,而她的胸部却越来越鼓了起来。她非常羞涩。她不敢昂首挺胸快步走路。她想捂住它压住它。她疑惑季欣荣的是,他一直不对她说以后想和她结婚。他好像只想和她做好朋友。
  季欣荣刚要给屈石大洗鞋子,她说:“还是我来洗吧。大人说的,男的拿了女的的鞋子会没出息。”季欣荣丢下她的泥巴鞋子说:“你怎么不早说?刚才我在泥巴里面找鞋子你怎么不说?我的手已经摸了你的鞋子了。”
  屈石大说:“刚才没想起。现在想起来了,还是我自己洗吧。”
  季欣荣又拿起鞋子:“亏你还是初中生了,还信迷信!就算是真的,我反正已经摸了你的鞋子,已经没出息了,就没出息到底算了。”
  屈石大说:“你要洗就洗吧。以后你没出息不要怪我。”
  季欣荣洗干净屈石大的鞋子,抡圆了臂膀甩掉鞋子上面的水,等她穿上继续走。却忘记了她脚上的泥浆。这条水沟只有几寸深的水,怎么好洗脚呢?好在几十米外就是南冲桥。桥下有个洗衣服挑水的小石台,人们称之为“码头”,他们都熟悉。
  他陪她来到河边洗脚。“码头”用几块石头砌成。石头被人们的鞋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磨得光溜溜的,而且有点向外倾斜。他怕屈石大不小心滑了下去,想拉住她一只手。她说不要,她注意就是。说他拉着她一只手她反而不好洗脚。他好想帮她洗脚,摸摸她的脚背和脚心。他不敢说。不是别的,因为他知道脚心只能自己摸,被别人摸很痒的。他摸她的脚心她忍不住痒一挣扎掉河里可就人命关天了。他是不敢下水的旱鸭子呢。  
  屈石大还在想着今天的作文写得太短。她说:“我记了很多形容词和成语在笔记本里。可是到了写作文的时候,一个也想不起来,算白记了。”
  季欣荣说:“你忘记刘老师说的话了。写作文其实不要很多形容词和成语。要用朴素的语言好些。记在本子上的还是别人的。要记到脑子里才是自己的。”
  她听得很认真,他倒不好意思说了。
  她又问:“是不是多用些形容词和成语文章就生动些?”
  他说:“那更不是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和妈妈玩打架的游戏。如果孩子说‘妈妈打宝宝不赢’,有几分童趣。如果孩子说‘妈妈打不宝宝赢’,就很生动了。这样写出了孩子说话用词顺序不准确的真实性。”
  她连连点头,说:“其实刘老师讲过很多例子的。哎,我记性不好。”
  他说:“那我考一下你的记性好吗?”
  她没回答。好像在等着他出考题。
  他说:“你还记得若干年以后晚辈喊你什么妈吗?”
  她扭过身子打了他三拳。他觉得从头到脚幸福透了。  
  上了公路不要亮手电了。也不必小心看路了。过了桥右转弯。转弯之后再走两三百米就上铁路了。走在铁路上要注意来往的火车。精神紧张不宜闲聊。时间还剩余许多。与其在站台上捱分捱秒地等待火车到来,不如在平坦的公路上多逗留一会。
  季欣荣说:“屈石大,这么美好的夜晚,我真想做首诗。记不得‘踏月成诗雅’是哪个诗人写的了。可惜今夜没有月亮,我只能踏着星光做诗了。我想出了前面两句,后面两句一时想不出来。我现在把前面两句念给你听听,你看行不行?”
  “你还会写诗?那你不光是作家,还是诗人了?好,你念出来我听听看。”她向他靠拢一步。
  “天上群星耀苍穹,地上玉女伴金童。”第一句原本是“天上残云掩群星”,这样和第二句对仗比较好,可是“星”和“童”不同韵。为了押韵他只好放弃对仗。他在问她怎么喊她妈妈之前就想出了这两句。此刻他不露痕迹地装做刚才即兴吟出来的,好显得他出口成章,让她更加佩服他。可惜他一时想不出后面两句。又不能韵脚和对仗兼得。他明白自己有诗兴没诗才,只能哄她了。他学着连环画里的秀才,摇头晃脑吟出这两句,几分得意地等着她的赞扬。
  没想到她连连摇头:“要不得要不得!应该改为‘好女伴坏童’。”
  他们俩齐声大笑。笑声惊动了青蛙,一片蛙声嘎然而止。
  笑过之后,他凑近她说:“你的文思比我还敏捷哩!而且你会用‘好’对‘坏’,说明你懂得诗的对仗了。不过我要改动一个字,把‘伴’改成‘配’就更好了!”
  她轻轻推他一把:“好人和坏人怎么能那个呢?”
  他笑着说:“我知道,你说我坏是反话。”
  她说:“不是反话。”
  他又说:“你要是真说我坏,那我就要坏一个给你看!”
  她说:“不和你说了。”
  季欣荣在动身之前就设想了,机会难得,今天晚上他要对心爱的屈石大来一个爱的壮举。可是想好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喘粗气。他心一横,还是要说出来。他今晚特别激动。他要充分利用这个有夜幕掩盖的暧昧环境,说几句平时不敢说的话。
  他第一次把她的姓省略了:“石大,我想抱你一下,特别的想!”
  屈石大也站住不走了,说:“你越来越油了。”
  “我一定要抱抱你!你别拒绝我好吗?就抱一下。”他慢慢转过身子,和她面对面站定。朦胧的星光下他看得清她的脸色平静如画。闪光的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的脸,好像他的脸是电影银幕。他两腿稍微下蹲,慢慢张开双臂,从她的左肩和右腋下伸过去。“砰”的一声,他张开双手抚摩她的后背,手电筒掉地上了。
  屈石大一惊:“电筒摔坏了!”
  此刻季欣荣没心思管什么电筒了。他说:“虎头牌的,经得摔。摔坏也不管它!”
  他抱住她了!他抱紧她了!他的胸脯和她的胸脯贴得很紧。他和她都只穿一件上衣。他感觉到了她的胸部的弹性和她的心脏的冲撞!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她的头发被他的脸摩挲得有点凌乱。凌乱的头发拂着他的脸痒痒的。他想起了妈妈给将要出嫁的女孩绞脸的时候说的“光面媳妇毛面女”。原来他心爱的石大不爱打扮是有理论依据的。她现在应该是“毛面”。要等到和他结婚的时候才打扮成鲜丽照人的“光面”哩。
  他微闭着眼睛说:“石大,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觉得太幸福了!石大,我一直不知道我在二十一班的时候为什么忽然不想读书了。现在我明白了。是命中注定我要留一次级才会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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