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嘲讽（1）

　　在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胖胖的身影已经默默地注视着这里很久。角落里，王志朋望着瞒着自己来做擦鞋活的张小北挠了挠后脑勺，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张小北会这样做。正准备上去望个究竟，但是刚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不远处正有几位青年向张小北的鞋摊子走去……
　　再说这边，张小北望了望手中的几十块钱，这已经是自己好几个小时的收入了。“今儿这饭钱又凑齐了。”张小北望了望还有鞋油污渍的双手，用胳膊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虽然很辛苦也不免有许多人不理解，但是自己心中还是挺开心的。张小北见时间不早，准备收拾收拾装备回宿舍。
　　“呦呦呦，这是我们华瑞高中的学生吗？”
　　“强哥，这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你忘了，你们还是一个班的呢。”
　　“一个班的？净扯我怎么会和一个擦鞋的同班呢。”这名被别人称作强哥的青年名字叫做王强，和张小北是同班同学。
　　王强是华瑞高中“五大恶霸”之一，加上父亲王庆是高二十四班的班主任，凭着这个关系王强在十四班中担任着班长一职。平常里欺压同学是经常的事，而同学们虽然不满，但是处于这个环境之中也是敢怒不敢言。
　　而和王强一块来的还有三名青年和一位女生。三名青年分别是刘结巴、许二狗和谢麻子。这三个人都是张小北的同班同学，也是王强正儿八经的帮手。张小北知道这四个人的心思，干脆没有理会他们继续收拾着摊位。这名女生叫做林玉，是十四班的班花。同样是张小北暗恋的对象，但是似乎也只能暗恋暗恋了。张小北知道这一朵鲜花就要被牛粪污染了，十四班的人都知道王强在追求林玉。说实话林玉和王强在一起，张小北心中有不满和不平，但是自己除了在心中诅咒以外又无能为力。
　　“强哥，这不是……不是那个……那个张小北吗？”光听这口音、语气速度就知道是谁了。王强“嘿嘿”一声冷笑将脸靠在张小北面前：“哎呦！啧啧啧，还真是哎！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华瑞高中的学生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哈哈哈”“就是，真不知道羞耻，将我们华瑞高中的脸都丢光了！”“真是！华瑞高中怎么会出现他这样的人，还摆摊修鞋……”三个人纷纷附和着王强，在一旁嘲讽着张小北。这四个人真的可算得上狼狈为奸了。
　　论谁听了这话都会气愤，张小北也是人他也不例外。张小北紧握双拳但是他却无能无力，面对着四人的嘲笑，当愤怒和理智冲突时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理智。因为作为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忍着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越得寸进尺的人越不知道分寸。或许平常里欺压同学已是常事，已经习惯于看到同学咬牙切齿但是又无能为力不敢反抗的样子。“来，看咱们都是同学我照顾照顾你的生意，给我擦擦鞋。”“啪”王强将脚放在小橱子上，一脸嘲讽的望着张小北。
　　“今天下班了。”说着张小北就要收摊。但是王强却丝毫没有把脚拿下来的意思：“怎么？我一来就要收摊？几个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请你把脚拿开我要收摊了。”
　　“今儿我就要你给我擦鞋，你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不然我就把你这一堆东西给收拾了！”
　　张小北是不会给他擦鞋的，就算自己再没有钱也不会给这种人擦鞋。
　　“你tm的！”见张小北这个样子，王强似乎愤怒了，感觉自己一点面子也没有。“啪”一脚将鞋摊踢出了好远。张小北强压着怒火重新整理着鞋摊。
　　“哎呀我去，你倒是还挺执着！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擦不擦！”
　　“不擦！”张小北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好，你有骨气啊！我去尼玛的！”王强一下子拿起鞋摊子举过头顶奋力地砸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鞋摊子被摔成了几堆碎片。
　　“你把我鞋摊子摔坏了，赔钱！”
　　“什么？”
　　“你说什么？让强哥赔钱？”
　　“噗嗤，哈哈哈……听到了吗？这个家伙让我赔钱。”王强四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纷纷大笑起来。
　　王强听到赔钱心中更来劲一脸骄傲蛮横的样子，说话也没了分寸：“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父母丢人还不算，儿子还这么丢人！”
　　张小北听了这话从地上突然站起来：“说我可以，别说我爸妈！”林玉见状来到中间：“好了好了，强子适可而止。我们回去吧。”王强一把搂住林玉的腰，一脸痞子气地说道：“玉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啧啧啧你看看他那个垃圾……”
　　“王强！”在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声。王强还以为是谁呢，看到来的人时候，“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是哪位大人物呢，喊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吗？死胖子！”来的人正是在角落里观察的王志朋。
　　王志朋见王强等人气势汹汹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中暗想“他妈的！自己瞎出风头干什么”。但是既然已经迈开这一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王强，大家都是同学还是同班同学，不至于吧……”“呦呦呦，死胖子这儿有你什么事？”“就……就是……赶紧……赶紧滚一边去！”刘结巴、许二狗和谢麻子也是狗仗人势越来越嘚瑟。
　　王强来到张小北面前，用极其嘲讽和蔑视的语气说了一句话：“我说你父母你能怎么样？！你是个小草包而你父母就是两个大草包……”
　　“嘭”的一声响，张小北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王强的腮帮子处。随之而来的是众人三秒钟的沉默。
　　“张小北，你敢打我！”之后便是一番天魔乱舞的混战！王强捂着自己的嘴角，“奶奶个腿，敢打我！都还楞着干什么！都给我揍他！”
　　“小北，快跑啊！”王志朋虽然吃得很胖，但是跑得却不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是有时候点就是这么背，王志朋和张小北却跑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跑！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啊！”
　　“这……这回……看你们……你们往哪里跑！”
　　“都tm少费话，给我揍他！”王志朋摆了个很无奈的表情，看来这顿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砰砰啪啪”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后，张小北和王志朋已经中了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的衣服还扯了个大口子，也有几处伤痕。
　　“怎么，不能耐了？来打我啊！”王强拽着张小北的头发一脸犯贱的表情望着张小北。张小北忍着痛用仅有的力气将手臂甩了过去，王强“嘿嘿”冷笑，轻轻地就把张小北的手臂推到一旁。张小北胡乱地抓了几下，但是丝毫没有碰到王强的身子。“呸”从张小北口中吐出一股热乎乎的液体，而王强只感觉脸上有一片地方一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强……强哥，他……他把口水吐你脸……脸上了。”
　　“啪”王强给了刘结巴一个大嘴巴子，“我tm不知道啊！你给我bb什么！”王强现在愤怒极了，“张小北，今儿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对着张小北就是一拳，两道血液从张小北的鼻子中流了出来。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张小北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强哥，别，别打了。我们错了！”一旁的王志朋怕张小北有什么闪失，不得不向王强服软。
　　“好了，好了别把事情闹大了。”林玉望了望倒在地上的张小北，而此刻张小北的目光也望着她目光对视。林玉心中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份特殊的感觉。
　　“嘭”又是一脚，“这一次就放过你，我们走！”片刻之后王强带着众人消失在这个角落中……
　　“哎呦呦。哎呦，小……小北……你没事吧？”王志朋在一旁疼得龇牙咧嘴地说道。“咳咳！放心，我还死不了。”张小北缓了一口气，用双手奋力地支撑地面，身子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但是身上的伤痕实在是太疼了，张小北只好坐在了地上。王志朋想过去搀扶一把，但是被张小北拒绝了。
　　张小北抹了抹鼻血，突然“呵呵”一笑。这两声笑声中有许多无奈和对现实所谓的公平的不满，更有一种自嘲……
　　“喂，小北你没事吧？”王志朋被张小北这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坏了坏了，不会被打傻了吧？“小北，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看看？”王志朋想伸手拉一下张小北，但是接下来的举动却让王志朋分不清东西南北。张小北一把将王志朋推倒在地。
　　“喂！你干嘛啊！吃错药了吧你！”
　　“为什么要认错？”
　　“什么？”
　　“我说，刚刚，你为什么要认错！”
　　王志朋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向王强服软。但是王志朋没有别的想法，他也是为了张小北，因为他不忍心再看到王强打张小北了。
　　“本来……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为什么要认错？”
　　“小北……”
　　“侮辱我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父母！”张小北紧握双拳一拳击在了土地上。“侮辱我可以，但是谁要是侮辱我父母，我就是死也要和他们拼命！”
　　王志朋望着这个张小北，眼前的这个张小北虽然布满伤痕，但是眼中那份坚定没有人能够阻挡。